唐天宇雖然不經常來清家小筑,但店內的服務員都知道老板娘房媛與唐天宇的關系極好。唐天宇如今是陵川不少年輕女心中的白馬王,因為他經常出現在電視新聞里,所以引來了不少異性追捧者。
唐天宇瞄了一眼店內,估摸著這個時間點,房媛應該是最忙碌的時候,他不想驚動房媛,便把食指放在嘴邊,低聲道:“噓,別吱聲,我今天微服私訪,千萬別讓你們老板娘知道了。”
女服務員見一向在電視里極為嚴肅的唐天宇今天多了些風趣,臉色一紅,連忙垂下眼瞼,表示默認,卻不敢再與唐天宇的目光交接。唐天宇見女服務員如此姿態,知道自己方才的舉動,輕挑了些許,干笑了一聲,便加快了步速,在屋內偏遠一點的角落里找了一個并不是很顯眼的位置。
唐天宇大約有三四個月沒有來這里仔細坐坐,沒有想到清家小筑已經有了極大的變化,無論是細節還是整體環境都讓人感到一種極為舒適的感覺。唐天宇不僅有些佩服房媛,因為知道這個女人是將自己的全部身心都放在了清家小筑上面。
與房媛接觸久了之后,唐天宇逐漸了解這個女人。尋常人見到房媛之后,很容易被她傾國傾城的外表所迷惑,大半以為這只是一個花瓶。其實,房媛是一個很有思想的女人,尤其自從聶榮出事之后,房媛似乎變成了另外一個人,開始重新找回自己的人生。
茶道是房媛的人生,因為當年聶榮的追求,房媛放棄了自己最喜愛的東西,如今聶榮消失了,房媛再次沉浸在了茶道之中。清家小筑在她的經營之下,生意蒸蒸日上,這種失而復得的感覺,讓房媛充滿信心與動力。
清家小筑的裝修以中國風為基礎,可以見墻壁上多有古風水墨,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果香味,有一種凈化人心的效果。
唐天宇坐下來大約兩三分鐘,便走過來一個穿著唐裝的俊俏青年,低聲問道:“先生,您好,歡迎來到清家小筑,請問您要點什么?”
這個俊俏青年上去眼生,應該是新來的員工,并不認識唐天宇。唐天宇從俊俏青年的服務儀態及語氣,判斷得出青年一定受過專業的培訓。
唐天宇沒有接茶單,微笑道:“來一壺碧螺春,再來點瓜吧。”
唐天宇之所以來清家小筑,關鍵是想秦丹妮在公共場合令人驚艷的表演,喝茶只不過是助興。因為他昨日晚上打了電話給房媛,詢問秦丹妮在清家小筑做得如何。得到的答案讓唐天宇有些吃驚,秦丹妮在清家小筑雖然才唱了兩日,便引來了許多新客戶。如今陵川都在風傳,一個混血女孩在清家小筑精彩獻藝,美妙的歌聲,讓人一聽難忘,坊間口口相傳的速度總是很可怕的。
俊俏青年施禮之后,便退了回去。
唐天宇心情大好,因為從清家小筑里,感受到了一種愜意感。這是因為優質服務帶來的感覺。
大約過了十五分鐘,那個俊俏青年又走了過來,提著一個茶壺,然后給唐天宇倒好了一杯茶,并禮貌道:“先生,請您慢用。”
唐天宇也禮貌地回答道:“謝謝你!”就在唐天宇拾起茶杯,喝第一口茶的時候,舞臺的表演開始了。
美麗動人的秦丹妮抱著吉他,坐在了一把木椅上。
或許是因為清家小筑裝修設計都是以中國風為主,而秦丹妮是混血,所以坐在舞臺中間,上去有些妖冶,不過這種妖冶的味道只是停留了一會,便被一種清新的感覺給打破了。
秦丹妮開始彈唱了。她輕輕地彈撥了一下吉他,揚婉轉的旋律在極為特別的聲線中開始流淌。
原本稍微有些嘈雜的清家小筑大廳,瞬間變得安靜,所有人都將全部的注意力放在了舞臺中間那個如同天使般女孩的身上,大家都開始仔細傾聽秦丹妮悅耳的歌聲。
“你過了許多美景,你品嘗了夜的巴黎,你踏過下雪的燕京,你熟記書本里你最愛的真理。卻說不出你愛我的原因,卻說不出你欣賞我哪一種表情,卻說不出在什么場合我曾讓你動心。”
“你用心挑選紀念品,你擁抱夏日的島嶼,你埋葬記憶的土耳其,你收集地圖上每一次
的風和日麗。勉強說出你為我寄出的每封信,都是你離開我的原因。你離開了我,就是旅行的意義!”
大約過了五分鐘之后,秦丹妮一首歌便唱完了。下面的客人都沒有立即作出任何反應,因為都沉浸在音樂的美妙之中。唐天宇也有些入神,因為盡管聽了很多次秦丹妮唱歌,但每一次的感覺都不一樣。
還未等眾人清醒過來,秦丹妮便開始唱第二首歌,這是一首英文歌曲。唐天宇并未聽過,暗忖這應該是秦丹妮自己編寫的歌曲,歌詞大意是:
“我有一個小秘密,藏在我的吉他里,跟著我的情意,唱我的旋律。讓我輕輕的告訴你,人說生活就像游戲,成敗何必太在意,收拾你破碎苦惱的心,投入鎖不住的旋律。或許,你想唱一支輕快的歌曲,細訴僅存的情意,或許你唱得淚盈盈,然后我們一起把它擦去,撿起沉重的憂郁,因為只有黑暗的夜空里,才會有閃爍的星星……”
秦丹妮一連唱了六首歌,歌曲中有中文,也有英文,她一直沒有停歇,而下面的客人因為音樂動人,大氣都不敢喘一口,甚至都忘記了飲茶。
都說,音樂無國界。唐天宇知道在座的人,能聽懂英文歌曲的人極少,但都被秦丹妮優美的歌聲所吸引——跨越了國界,這就是音樂的魅力。
直等到秦丹妮站起身,向眾人鞠躬行禮。下面終于有人喊了一聲“好!”
在雷霆般的掌聲之后,有一個男人站起身,往舞臺方向走去,大聲道:“丹妮小姐,能不能再給我們唱一首?”
唐天宇從遠處著那男人,年紀應該有四十多歲,老成持重。唐天宇暗忖,這應該是秦丹妮狂熱的愛慕者,而且從他的穿著打扮來,應該是有些品味的人。
秦丹妮猶豫了一下,面露歉意拒絕道:“對不起,今天怕是不行了,因為我有些私事需著急處理。”
秦丹妮其實一上臺便見了遠處的唐天宇,只見唐天宇面露微笑,沉醉地欣賞完了自己的表演,她心中有一種甜蜜的感覺。唱完了所有歌曲,秦丹妮只想以最快的速度走到唐天宇的身邊,讓他評價一下自己方才的表演如何。
并未搭理面露失落之色的中年男人,秦丹妮轉身進了舞臺后面的休息間。但她沒有想到中年男人并未死心。等她推門而出的時候,卻見那名中年男人攔住了自己的去路,遞出了一張名片,道:“丹妮小姐,你好,我是你的忠實歌迷。我叫曾黎,我已經在下面聽你唱了很多天的歌了,每一次歌聲給我帶來的感覺都不一樣。今天厚著臉皮在這里等你,是因為我真心地想邀請你陪我坐一會。”
曾黎是陵川縣小有名氣的商人,在縣內開了六家家藥店,因與縣衛生局的關系很好,為縣醫院及一些小門診提供一些藥物。曾黎讀過一些書,平常也喜歡附庸風雅一番,清家小筑開業之后,他便成了這里的老主顧。
秦丹妮幾乎要被曾黎的誠意所感動,可就在這時,曾黎另外一只手從手包里取出了一個盒,道:“如果丹妮小姐愿意陪我說一會話,這個小玩意便是你的了。”
曾黎臉上瞬間露出了讓人不悅的詭異笑容,而且眼神中多了一抹許裸的氣息。
秦丹妮原本還打算與曾黎交個朋友,見他掏出了一個首飾盒,臉上立馬堆起了不屑之意,道:“曾總,你的好意我就心靈了。一句話可換不來這么貴重的禮物,而且真的有朋友在外面大廳等我,今天便沒有時間陪你了。”
秦丹妮雖然很單純,但從曾黎的舉動中猜出了些許不軌的意圖。她帶上了鴨舌帽,遮住了絕美的面容,加快了步伐,從曾黎的身邊穿過,往大廳行去。
曾黎收起了首飾盒,見秦丹妮窈窕的漸漸遠離,只覺得越越喜歡,暗道自己這一輩上過各種各樣的女人,而這混血女人還是第一次遇見,可不能放過。
跟著秦丹妮進了大廳,曾黎發現秦丹妮坐到了角落。坐在秦丹妮對面的是一個年輕男人,長得極為英俊,曾黎心中不僅有些惱意。男人大都是一些充滿征服的牲口,若是遇見自己喜歡的女人,被其他男人占有,這種妒意會瞬間演變成戰意。
曾黎并沒有回到自己的位置,而是往唐天宇的方向走了過去。他自信以自己在陵川的人脈,要壓服一個年輕男人,絕對不在話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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