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她自己也就罷了,畢竟兩個女人間爭風吃醋,這樣的段總歸是她吃了悶虧,為了隆盛帝能忍了下來,可如今馮家人竟然還要搭上她兒子好不容易得來的媳婦兒和孫子,這讓皇后心里的憤怒再也忍耐不住,此時對馮家也不愿再做一絲表面的和平,聽到外頭的問話聲時,只冷冷的道:
“皇貴妃既然已經來了,又不讓人通傳,如今又在外頭站著做什么?”
在場的朝廷命婦們人人都跟人精似的,哪里聽不出皇后話里的火藥味兒,都覺得心里暗自心驚,兩個女人正面開戰,其余眾人就開始裝聾作啞了起來,都裝著沒聽出皇后話里的意思般,只是心里卻不停的琢磨了起來。
眾人每年都會進宮里向皇后朝拜一次,前些年中,大周朝內的頂級世家貴婦們來拜見皇后時,大多都是走個過場,而一般不管皇上有沒有吩咐,眾人都會去皇貴妃的翠微宮里頭瞧瞧,畢竟當時的馮氏有多皇上的寵,眾人都是瞧在眼里的,可最近兩年,隆盛帝對馮氏的態度變得有些疏離,顯然馮氏已經是失了寵,反倒是位主中宮,一向不見皇上有多么看重的皇后,雖然是什么都沒做,不過眾命婦們卻看得出來,夾在幾個女人中間,馮氏等人斗來斗去,她卻是最穩妥的人了。
今年進宮向皇后請安,反倒是大周朝貴婦們最為誠心實意的一次了1
馮氏原本心里就生出不好的預感,此時一聽皇后說話,忍不住心里又驚又怒,下意識的就往殿里走了幾步,等真的看到皇后和坐在一旁的明繡時,她的表情就更見驚恐,像是看到鬼了一般,聲音尖利的道:
“你怎么還活著?”
這話一說出口,在場的貴婦們心里都是一凜馮氏今日說這話顯然是說明她暗地里是做了什么,而且被皇后知道了,難怪今日皇后一改前些年對馮氏避讓的態度,今日這般正大光明的開始和她對上眾人心里駭然,可是表面卻是安靜異常,都捧著自己手中的杯子,好似能從上頭瞧出一朵花兒來一般,只聽到皇后笑著說道:
“本宮為什么還不能活著?皇貴妃你年歲比本宮還要大上一些,就是要死,也是你先才對本宮哪里敢同你爭持?”這么多年的忍氣吞聲,結果最后仍舊是沒能捂得熱馮氏這顆陰狠毒辣的心,皇后此時心里說不出的冰冷與憤恨,想起前些年自己接連失去的幾個孩子,現在想來,心都感覺揪成了一團。
她那時總是在馮氏手段下流產,好不容易拼命咬牙熬著生下了周臨淵這么一個兒子,從小看得就跟眼珠子似的可馮氏從來就沒善罷甘休過,不時總會玩出一些新花樣,她在坤寧宮里常聽到自己的丈夫往翠微宮走,聽到馮氏這些年又生下了二皇子四皇子,接著又是七公主,當時她守著諾大一個坤寧宮,心里頭的冷清與絕望,皇后到現在根本就不愿意再去回想!
可就算她已經如此退讓了,馮氏依舊是不甘心,還想要逼死了她,逼死了她孫子兒媳才滿意,這樣看來就算她繼續再忍氣吞聲,又有什么意義?她為了皇上的事情,已經忍了半輩子了,眼見著只剩了這后半輩子,她的一切都放在自己的兒孫身上,周瑞寧也是皇上的孫子難道他就不心疼?皇后心里凄涼,目光里卻帶著冷淡與堅決之意,看著馮氏再也沒有像以前一樣退縮過,她這次已經不準備再忍讓馮氏,就算是隆盛帝會責怪她,會與她疏遠,心里會憤怒,她也再忍不得了。
馮氏一聽皇后的話,氣得眼前一陣陣的發黑,是個女人,從來就沒有不在意人家說自己老的話,更何況皇后一向在她面前軟弱,她也一向以為皇后只是個擺設,要不是名份在那兒,她要將她怎么樣,她難道還敢反抗不成?可現在就是這個她看起來很好欺負的女人,居然敢當眾這么不給媯‘臉面,她心里的憤怒自然是可想而知,想也不想就罵道:
“徐梓彤,你居然敢如此跟我說話?!”
“大膽!”回應她的尖叫怒吼的,是皇后板起來的臉與冷冷的怒喝,她臉上帶著不怒自威的高傲,站在殿里的白玉臺階上,從高而入俯視著馮氏,眼底帶著冰冷與輕蔑,看得馮氏火氣忍不住又揚了起來,皇后冷笑了兩聲,喝完她之后,這才又慢悠悠的重新坐回自個兒的位置上,斯條慢理的說道:
“皇貴妃,你身為貴妃,本宮一向是尊重你,從來沒讓你日日請安過,平日對你也多加寬容,可是沒想到,皇貴妃你進宮多年,依舊是對宮中的禮數如此不明了!”她朝馮氏笑了兩聲,眼睛里帶著裸的殺意,旁邊眾命婦們安靜得好似根本不存在一般,之前的熱鬧情景就像是明繡幻覺一般,她看著皇后第一次露出這樣冰冷的表情,忍不住握了握她的手,皇后手心里也傳來力量,好似安撫她一般,明繡這才聽著皇后繼續道:
“看來本宮得要好好找人教教皇貴妃規矩才是!”她說完,看了看自個兒旁邊李樸陶姑姑等人,看著滿臉驚駭,好似還有些不敢置信的馮氏,這才慢慢說道:“今日是個熱鬧的日子,可是馮氏卻不分上下尊卑,隨意亂闖坤寧宮不說,進來之后大呼小對,對本宮無禮,以下犯上,本宮念在馮氏不知規矩,就杖責十棍好了!”她說完,才笑咪咪的看著馮氏,只覺得自己今日的硬氣,簡直出了這些年被她迫害的怨氣,半晌之后才冷冷道:
“馮氏,你還不謝恩?”
聽了她這話,馮氏這時才像如夢初醒一般,聽到她竟然敢要人打自己的板子,還當著這么多朝廷命婦的面,絲毫不給自己留一絲面子,心里忍不住又怒又恨,咬了咬牙,陰測測的笑道:
“徐氏,你敢打本宮板子?皇上可一定不會饒了你!”她滿臉自信之色,初時進宮時她也曹經‘不小心,冒犯過皇后一次,那時的皇后初吃她的虧,又驚又怒,可后來拉了隆盛帝過來作主時這事兒就不了了之,她從此之后漸漸更加肆無忌憚,而皇后自那時開始,也學乖了些,吃虧之后再也不敢聲張半句,沒想到事隔多年,這徐梓彤依舊是老毛病又犯了還敢這么對她!
馮氏臉上的笑容得意洋洋,有些挑釁似的抬著看著皇后,誰知皇后卻根本沒看她一眼,也沒有她想像中那般氣急如雷,只是心平氣和的轉頭看了那些安靜異常的命婦們一眼之后,溫和笑道:
“本宮今日本來想要給皇貴妃留些臉面,可是她一而再,再而三的冒犯本宮諸位夫人們覺得本宮應當如何,才能教馮氏懂了規矩,讓她不至于這般因不知事而鬧出了笑話,而給皇上和本宮丟人!”皇后這話的意思,卻是將自己皇宮和隆盛帝當作了一家人般,將馮氏比作了小妾,雖然馮氏的地位,比起一般小妾來說地位高得多,好歹也是皇貴妃之位,可此時皇后這么一說,將她和皇帝陛下當成了普通夫妻,那么說她是小妾好像又無可厚非。
但這么一來在大周朝里,小妾地位是極其低下的,不但是妾是賤流,而且還能通買賣,意思就是,如果哪戶大戶人家正妻看小妾不順眼了,捉到了她一絲錯處,如果自個兒丈夫也同意的話,那她是有權直接將這妾給發賣了的!皇后說這話,著實是將馮氏貶低得厲害,偏偏在場眾人誰也反駁不出來。
雖然說皇后和隆盛帝不是普通夫妻,并且還是這天底下最尊貴的男女,可人家再怎么地位特別,也真正是夫妻呀?難得這些年看到皇后這樣硬氣的樣子,眾命婦們猶豫了一下,看皇后微笑的樣子,以及之前毫不客氣對馮氏的發作,眾人心里不約而同都猜想著她是不是已經得到了皇上授意,才這樣子的?
權衡之下,眾人這才猶豫著附和笑道:
“娘娘一向英明,娘娘身為一國之母,自然做事是穩當的。”卻是和稀泥的說法,誰也不肯當那出頭的鳥,雖然此時皇后的意思看起來像是得到了皇帝支持般,一副肆無忌憚的樣子,可是馮氏進宮已久,又寵冠后宮多年,誰也不知道哪天隆盛帝陛下吃膩了那些新鮮美人兒,突然想起這顆早已經吃順了胃口的老白菜,因此誰也不敢出言得罪了馮氏,只敢這么附和似的說著廢話。
馮氏初時一聽這些原本巴結討好著自己的貴婦們突然說出這樣的話,氣得柳眉倒豎,胸口的火氣一陣翻騰,這些日子以來她的脾氣本來就暴躁,此時一聽這些婦人們不像以前那般順著自己討好自己,忍不住就恨恨的開口罵道:
“你們這些見風使舵的賤婢們……”身后奶娘姜氏一聽不對,趕緊拉了她一把,馮氏這才像是醒悟過來了一般,看著周圍命婦們敢怒不敢言的模樣,雖然這些人地位沒她高,不過犯了眾怒也難以收拾,更何況這些貴婦里頭,還有不輸于馮氏家族的王家劉家等夫人,她不過是馮氏一個旁枝的女兒,除了這皇貴妃身份,哪里有資格與這些夫人們相較,看到這些人眼里的冷色,馮氏生生忍住了心里的那口氣,原本想罵皇后的宮女不給自己搬凳子,不過想到上一次過來時,自己因這個發脾氣,徐皇后這賤人說自個兒不請自來,根本不給自己臉面,如今二人撕破了臉,她更是不會吃自己這一套。
馮氏這么一想,連忙就將自己滿腔的火氣發泄到了自個兒宮女身上,忍不住狠狠就一耳光順手甩到了離自己身旁最近的大宮女碧心臉上,一邊劈頭蓋臉的罵道:
“賤婢,看到本宮已經進殿里這么久了,還站著,難道你就不會去給主子搬張凳子過來?這樣木頭木腦,難怪如今也就這么大出息!”她一邊罵著,一邊卻用眼睛斜斜的看了上頭坐著的皇后一眼,指桑罵槐的意思展露無疑,眾命婦們雖然知道她原本是想罵自己等人的意思,不過幸好馮氏沒挑明,看在她如今膝下還有二皇子等人的份兒上,這一次卻不得不咬牙忍了下來,只是心里對于馮氏都沒了好的印象。
旁邊碧心冷不妨被馮氏這一巴掌打得臉都偏向了一旁,馮氏是含怒而發力道異常的大,她只感覺到自己臉龐一陣火辣辣的疼,牙齒好似也有些松動了,嘴里彌漫了起來一股血腥味兒受到疼痛的刺激,眼淚忍不住就流了出來,耳朵有些嗡嗡的,不過馮氏的話卻依舊清晰的傳進她耳朵里頭,聽到馮氏罵的話,雖然知道她不是來針對自己,但是心里的那股羞恨卻是漸漸從心底升了起來。
在這宮中主子責打奴婢是常事,誰叫做奴婢的命生得不好,又沒個爹娘給的好容貌,不得皇上另眼相看,只能做那最低下的事情,甚至主子心情不好了,叫奴婢丟了性命也是常事,可碧心等四個侍候馮氏的大宮女一向不管在翠微宮還是在整個宮里,都是有些體面的,如今在眾目睽睽之下被馮氏當眾又打又罵的,簡直地位是豬狗不如,碧心透過有些散亂的頭發,看到旁邊眾人或帶著嘲笑或帶著鄙視驚訝的目光,淚水一下子就滾滾滴落了下來,落到自己腳背上頭。
馮氏打罵了自己的心腹宮女,還覺得有些不解恨,忍不住又伸手抓打了安靜的碧心好幾下,看她柔順的站著動也沒動,這才覺得舒心了些看了座位上穩當當坐著的皇后一眼,她心里的火氣騰的又冒了出來,這種感覺,就像是她原本是要打自個兒的宮女出氣,可皇后的目光,卻是像覺得她打自己宮女活該她還很痛快一般,讓馮氏心里又是氣又是恨,剛剛打過碧心,自個兒就像是吃過虧了似的,只是之前是她動的手,一時間也找不到皇后的錯,只能生生忍下心里的憤恨,這才怒氣沖沖的朝碧心罵道:
“你這賤婢做錯了事不知道悔改,還不給本宮去搬凳子過來,難道人家不懂事,你也不懂事么?”碧心低垂著的頭擋住了眼里一閃而過的怨恨,這才輕輕福了一禮,因之前臉頰受傷,此時還有些火辣辣的疼,她只能有些迷糊不清的回答道:
“是!”
此時的命婦們暗地里不住的搖了搖頭,連那馮氏族長的繼妻林氏也忍不住微微皺了下眉,看著這個脾氣眼見著越來越暴躁的馮氏,心下里微微有些不滿,不過礙于場合,卻并不敢上前說話,只是心里卻有些鄙夷,這果然是正宗嫡枝的嫡出女兒,與旁枝的女兒的差別了,馮氏這樣如此的不知禮數,完全沒有了大家閨秀的風范,只知道一味的撒潑發瘋,以前皇后忍讓她,她這一招還行得通,如今人人不買她的賬,這樣撒潑又有什么用?左不過是讓皇上更加煩她這樣子罷了。
想到已經逝去的小馮氏,比起這馮氏來說不知道說話做事讓人心里舒坦了幾倍,雖然她是自個兒丈夫前頭生的女兒,不過林氏兩相比較之下,還是想著小馮氏不知道要比這馮氏好了多少頭,宮里留馮氏這樣一個人,還真真是不省心的!她低著腦袋,盤算還是回去時向丈夫說過這情況,干脆再送一個本家女兒過來好了!
林氏心里有些嘆息,想到自個兒已經成親兩年卻沒動靜的身子,想到明繡的兒子如今剛剛一歲多,還不到兩歲,如果她此時有孕,是個兒子固然最好,能鞏固她在馮家的地位,可如槳是個女兒,與太子妃的兒子結親,往后不管是二皇子上位也好,還是太子上位也罷,她們馮家,也算是有了保障了!
皇后目光裝作無意一般掃了林氏那邊一眼,這才又轉頭看了那低眉斂目的丫頭,這宮中比她更慘的人和事她都看到過,因此心里生不出絲毫同情之意,反倒是一旁的明繡,感覺出些不對勁兒來,嘴角邊掛起了一絲微笑,看了皇后一眼,兩婆媳好似有些心靈相通一般,皇后沖她微微點了點頭,示意她自個兒放手去做,明繡這才放了心,沖她笑了笑,這才轉頭略帶了些心疼的味道,看著那被打之后,安靜得異常的碧心道:
“可憐這丫頭,什么也沒做,皇貴妃又何必出這么重的手?總歸是個女兒家,要是臉上破了相,那可怎么了得?”明繡說完,看到碧心身子微微抖了一下,嘴角邊的梨渦又跟著微微閃現了一下,她這才沖著坐在一旁愛憐看著她的皇后撒嬌笑道:
“母后,既然碧心無辜挨了過,不如您就讓陶姑姑看在她被打的臉面上,給搬張凳子給皇貴妃坐一會兒吧!”她說到碧心無辜挨過時,咬字聲音微微重了些,碧心裙子下的腳指頭微微縮了縮,藏在衣袖下的手,也跟著緊握了起來,明繡看到她身子繃得僵直,忍不住拿了帕子按了按自己微微翹起來的嘴角,這才看向了一旁的皇后。
雖然不明白她究竟是想做什么,不過皇后卻是心領神會,知道她今日是想要賣這個小丫頭一個面子,在馮氏剛剛將這丫頭又打又罵的情況下,還偏偏要抬高了她,請她同意給馮氏凳子過,也故意說了是看在她無辜被打的份兒上,這下子馮氏心里,估計指不定會怎么想了,說不定回到翠微宮,這丫頭就得倒霉!
不過皇后心里卻生不出絲毫同情之意,這些丫頭以前是馮氏的心腹,不知道幫著她做過多少傷天害理的事,就是在她這兒,說不定也有那幾個丫頭的手腳,這些人,沒一個手里是干凈的,就算有什么,和馮氏窩里反被收拾了,也是報應不爽,因此她很爽快的就點了點頭,沖陶姑姑淡淡道:
“既然太子妃說話了,那你就讓人搬張凳子,請皇貴妃先坐下吧!”皇后淡淡的說完,又看了滿臉怒火卻隱忍著不發的馮氏一眼,有意替她火上加油,還特別慢悠悠的說道:“皇貴妃的板子,就暫且先記下了,等今兒事情了了之后,再行算計!”
陶姑姑答應了一聲,眼角眉梢間看到馮氏氣得臉色鐵青,身軀不住顫抖的樣子,忍不住也跟著歡喜的抿了抿唇角,連忙叫小宮女又趕緊搬了凳子過來,特意給馮氏安在了大殿正中央,馮氏看著中間那張孤伶伶的椅子,又是一口氣接不上來,眾命婦們都坐在兩邊,皇后高高坐在正中的位置上,自個兒坐在下頭正中間,這算怎么回事?就跟是進了衙門里受審的人一般了!
一想到這兒,馮氏心里的憋屈與怒火更是忍耐不住,又狠狠瞪了旁邊低著頭,好像是有些手足無措,又好像是有些感動的碧心一眼,恨得咬碎了口銀牙,這才好像是從牙縫間擠出了一句話般:
“本,宮,不坐!”
一聽她這么說,皇后笑意吟吟的臉一下子板了起來,略帶嘲弄似的笑道:
“皇貴妃一會兒要坐,一會兒又不坐,莫非是耍著本宮玩不成?難道之前的十板子馮貴妃還覺得少了不成?迫不及待就想往那刀口子上撞了?”她話里隱隱帶了威脅之意,目光猶若實質一般,看得馮氏下意識的低下頭來,也不知為何,心里就有些犯怵,沒等她思緒轉過彎來,嘴里就下意識的說道:
“臣妾不是這個意思,只是想坐到一旁罷了!”她話一說完,才意識到自己服了軟,當下臉孔漲得通紅,之前一陣發飆,再加上各種心情起伏,馮氏臉上精心描繪好的妝容,早已不像剛才那般艷光四射,反倒是帶著一股子說不出來的頹廢味道,一看就失去了那股神采,腰板也沒那么直,穿得這般華麗,配上這樣無精打采的模樣,看起來就有了些滑稽。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