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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卷誰主沉浮第一百五十七節隱憂
“還行,文良,今晚咱們可以睡個安穩覺了。”譚偉峰吐出一口濁氣,這一段時間他都承受著不小的壓力,當然這種壓力也只有他和許文良兩人知曉,陸為民在常委會上居然能完美狙擊了尹國釗的行動,這不能不讓人感到吃驚。
雖然說看起來6比4的贊成對反對票,但是關鍵是那3票棄權票啊,這才是關鍵。
這3票棄權票其實就相當于是3張反對票,這就變相的否決了尹國釗發起的這個提議人選。
雖然說譚偉峰對井莉這個人選也不看好,但是既然尹國釗敢于發起這個人選的推進工作,肯定也是心里有相當底氣把握才能這么做,沒想到卻做了一個自我打臉的事兒,這簡直讓人無法接受。
這件事情對省委內部有什么影響,譚偉峰也無從得知,但是毫無疑問尹國釗的威信受到了很大傷害,連帶著尹氏一系也受到了極大的沖擊。
譚偉峰也不知道自己算不算是尹系,畢竟自己像尹國釗靠攏的時間還很短,雖然依靠自己的努力和成績使得尹國釗對自己青眼相加,但畢竟之前自己和陸為民更親密,現在卻成了這幅情形,不能不讓人三思。
所以最好的做法還是踏踏實實的做好自己手上的工作,用炫目的成績來證明一切,好在這第三季度的經濟數據給了他一些安慰和底氣。
“嗯,譚書記,咱們已經連續七個季度保持著全省經濟增速第一了,足以讓很多人承認咱們的努力了。”許文良心情也不錯,連續七個季度保持全省經濟增速第一,哪怕目前昌西州的經濟總量仍然是全省最后,但是按照這個勢頭下去,總有一天昌西州能夠擺脫千年老幺的位置。
“就怕有的領導還是心里邊有疙瘩啊。”譚偉峰內心深處其實還是有些忌憚陸為民的。
不僅僅是因為陸為民不認同昌西州的發展思路,更因為陸為民這么些年來在宋州和豐州的表現實在是太耀眼了,足以給人巨大的壓力,譚偉峰也清楚陸為民對昌西州發展思路的不認同,并非對人,而是對事,是真的認為昌西州的生態環境和社會資源不適合推動工業化發展,但是對于譚偉峰來說,如果沒有工業化來拉動昌西州的經濟發展,自己這個昌西州委書記又該怎么來定位自己?難道說就一直在這個全省千年老幺的位置上默默無聞,每年為那些地市充當背景?甚至是反面背景?這絕對不是譚偉峰想要的。
只是在這個問題上出現了尖銳的分歧之后,譚偉峰和陸為民之間就沒有了融洽相處的基礎,陸為民認定自己這是在故意拂逆他的工作思路,尤其是在自己的思路又贏得了尹國釗的支持之后,這種冷淡疏遠的態勢就越來越明顯了,基本上陸為民談及昌西州的工作時就只是泛泛的提醒在發展之余要認真避免因為發展而忽略環保可能帶來的風險,這也讓譚偉峰很是不悅。
這幾乎就是在指著昌西州委的腦門心說昌西州委這是在犧牲環境來發展經濟了,可這客觀么?公平么?在環保審評上州環保部門也不是沒有認真評審,一樣用比較嚴格的要求來對待,并沒有因為這是州里引進的項目就開綠燈,在這一點上譚偉峰覺得昌西州做得算是不錯了。
當然,譚偉峰也知道你要說在這些審評過程中完全不折不扣一點擦邊球都沒有打,也不現實,問題是這不是昌西州一個地方如此,當年在宋州不也有這樣的現象么?他不相信陸為民就對此一無所知,那個時候他是宋州市委*書記,現在他是省長,他會對當時的宋州,現在全省各地這種情況沒有覺察?哪個地方敢說它們那里的環保就沒有一點問題,敢說它們就全都是不折不扣的執行了相關法律法規,沒有一點圓轉余地?譚偉峰不信。
譚偉峰的話讓許文良也沉默了。
得罪了陸為民無疑是不智之舉,但是當時那種情況下,要讓許文良反對譚偉峰的舉措,許文良也做不到,實在是這份**和壓力太大,如果真的是屈從于陸為民的意見,昌西州就真的沒戲了,沒有像樣的工業,你談什么發展?你談什么甩掉千年老幺的帽子?
陸為民所提的一些擔心和意見許文良也承認不無道理,但是擔心的問題,州里可以想辦法盡量避免,所提的意見可以有選擇的接受,但要昌西州不發展工業,這真的不行。
當然,許文良也知道現在昌西州走上了大力發展工業的道路不是沒有隱患的,昌西州生態脆弱也是不爭的事實,現在受到州委州政府的指導思想影響,各縣也都紛紛出臺了一系列鼓勵發展工業的政策文件,各地的工業集中發展區也像雨后春筍般的冒出來,這個情況譚偉峰和許文良都知道,但是擺在面前的現實就是正是因為大量工業投資涌入各縣的工業集中發展區和工業園區,才使得昌西州能夠在全省各地市州里邊一騎絕塵,這種情況下,無論是譚偉峰還是他許文良都不可能給各縣的發展熱情潑冷水,只能要求環保部門要加強審批和監管。
現在分管環保安監這一塊的副州長也是叫苦不迭,說各縣分分大量上馬工業項目,一些項目已經超出了當初州里邊劃定的界限,州里邊提的一些要求和措施,在縣里邊根本無法得到徹底落實,這也是讓許文良有些擔心的,他不清楚譚偉峰是否清楚,但是至少譚偉峰沒有就這個問題做什么明確的指示要求,只是在州委常委會上泛泛的談了一些自己的意見觀點,也談到了安監和環保工作,但給許文良的感覺是很難落到實處,更多的是停留于紙面上。
會議記錄倒是記錄得很清楚,州委*書記怎么怎么強調,要求州政府方面要如何如何,但這種有些空泛的指示要求大家都明白是怎么回事,一旦出了問題,許文良不認為這就能脫責。
“譚書記,現在各縣的情況我感覺還是有些亂,老彭也給向我反映,一些縣里的環保部門恐怕收到縣委縣府的壓力,在一些審批和監督上不敢大膽開展工作,我覺得這不是一個好現象,就目前來說,問題看起來還不大,但是久而久之,我擔心大家都麻痹大意了,覺得不會出問題,那時候可能才是最危險的時候。”許文良最終還是沒有忍住,提醒了一下。
譚偉峰摩挲了一下下頜,臉色微陰:“我也知道,發展的沖動下出現這種問題也是在所難免,這就要求我們州里邊的職能部門要加強工作力度,文良,你給老彭交待一下,必要時可以開展一次專項督察整治行動,對全州的工業在建項目和已經建成投產項目進行一次徹底摸底,根據風險高低列表出來,如果有必要,該采取措施的還是要采取措施。”
許文良苦笑,這又是在踢皮球了,搞專項整治,有意義么?整治的時候當然大家都絕對配合,但是你一走,恐怕就舊態復萌,你能指望和他們利益攸關的縣里邊令行禁止?只不州*委書記都這么說了,自己這個當州長又能怎么樣?
隨著時間的推近,十八*大召開在即,各種宣傳輿論也開始為這次重要會議的召開而造勢,介紹改革開放三十多年來全省各地各行各業的變化,人民群眾生活水平的提高,從電視到報紙,都開動了起來,一力要營造其一個符合國情的氛圍來。
臨近******,無論是尹國釗還是陸為民都知道現在再怎么矛盾尖銳,也得要對外擺出一副和衷共濟團結一心的架勢,這既是工作需要,也是政治任務。
11月6日,尹國釗、陸為民率昌江代表團56名代表抵京,參加中國**第十八次全國代表大會。
昌江省此次參會的代表無一缺席,都興高采烈的出席了會議。
對于很多代表們來說,這樣一次注定將會載入歷史的會議足以榮耀一生,也足以向子孫夸贊,尤其是那些來自基層的代表,更是熱情高漲,紛紛在人民大會堂外合影留念,以紀念這一次對個人對國家都具有特殊重要意義的大會。
求三五張,月末了,本月很落后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