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推眼kuai看書.蘇譙鋼鐵工業園區和對面的宋城區就是一江之隔,算上繞道上大橋再到宋州主城區的城中心也不過就是四五公里距離,而蘇譙鋼鐵產業園距離蘇譙縣城卻有足足七八公里。
但是一江之隔也就像是一個心理距離,頓時就把兩邊拉開了,一邊屬于主城區,另一邊卻屬于蘇譙縣。
兩邊沒有市內公交車相通,從主城區要到蘇譙鋼鐵產業園,首先得坐從宋州汽車站發往蘇譙縣城的縣級班車,然后在蘇譙鋼鐵產業園路旁下車,再坐上火三輪或者黑出租進入現在面積已經達到五六平方公里的蘇譙鋼鐵產業園區內,這一段路說長不長,說短不短,近的地方也就是幾百米,遠的地方足足有三四千米,各個企業就分布在這個不太規則的鋼鐵產業和機械產業園內,所以這還需要換乘另外一種交通工具,極不方便。
而縣級班車到了晚上六點鐘之后就沒有了,也就是說如果說你晚上在主城區內呆得稍微晚一點,那么你要么坐出租,要么就搭黑出租車,才能回產業園區內去,這對于在鋼鐵和機械產業園內工作生活的外來工人極不方便,而產業園內主要還是以工業企業為主,配套服務體系并不健全,除了一些比較簡單的飲食日雜店外,在文化娛樂和商業方面就比較欠缺了,這也是那些大學生不愿意留下來的主要原因。
陸為民默默點點頭。
這個問題其實三年前他還在宋州的時候就已經有了一些苗頭,像華達鋼鐵這樣規模比較大的企業來說,相對好一些,還在廠區內建起了屬于自己的食堂、浴室、圖書館、棋牌室這一類的簡易服務和文娛設施。也在廠區內建起了屬于自己的職工宿舍,供廠里職工住宿。
但是對于其他規模比較小的企業來說,要搞這樣一整套的設施就不切實際了。
所以很多緊鄰華達鋼鐵也和華達鋼鐵有業務往來的企業也都主動和華達鋼鐵合作,把自己職工的吃飯、洗浴和娛樂主動與華達鋼鐵融合起來,這當然容易增加華達鋼鐵方面的負擔,后來華達鋼鐵索性就把這些服務設施外包,完全市場化經營,這倒是解決了運營成本問題。但是卻也增加了這些工人們的開支,畢竟外包之后。經營者都是要賺錢的。
有些距離華達鋼鐵比較遠一些,或者和華達鋼鐵沒有業務往來的企業也就只有自己掏錢搞食堂,或者搞起來承包給外人,而產業園管委會也有意識的在園區主干線上修了一些商業用房,用于出租給外來商戶搞餐飲、住宿和娛樂這一類的服務業,以便于滿足園區內越來越多的企業和工人們的需求,但是由于工人流動量大,產業園畢竟和市區縣城還有很大差別,所以在這個問題的解決上始終不盡人意。
這個問題比較復雜。要解決難度也不小。
蘇譙現在還是縣,按照陸為民的構想,蘇譙是遲早要撤縣建區的,而且隨著城市化進程加快,撤縣建區是越早越好。
蘇譙縣城距離主城區不過十來公里,尤其是現在鋼鐵工業園出現。已經使得主城區和蘇譙縣城之間這段空白地帶被填補了不少,而蘇譙縣城這幾年的發展趨勢也是明顯向南加快,實際上現在蘇譙縣城南部郊區和鋼鐵產業園之間已經沒有太大的城鄉差別了,尤其是沿著長江大橋和國道這一線,基本上都已經被絡繹不絕的廠房、商業用房和民宅給夾道包圍了,好在這條國道國土和建設規劃上早就預留了足夠的擴寬距離,同時也在規劃上保留了相當多的發展余地,這也是陸為民還在擔任常務副市長期間就專門叮囑國土和建設規劃部門提前考慮的。
前世中蘇譙撤縣建區是在2012年以后的事情,陸為民記憶很清楚也就自己出事前宋州就已經在醞釀撤縣建區的事情,當時說是要等到長江二橋建成之后。而在今世中,宋州城市發展速度比前世中快得多,而蘇譙同樣也因為鋼鐵產業園的迅猛發展而一躍成為宋州數一數二的工業大縣,加之本身距離主城區又很近,長江二橋項目也已經在交通部和國家發改委立項中,估計也就是2004年就要動工開建,比起前世中2009年才開工的長江二橋起碼提前了五年時間,所以陸為民預計2008年以前,蘇譙撤縣建區應該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要接蘇譙鋼鐵和機械產業園留得住人的問題。一方面是要推進蘇譙鋼鐵和機械產業園與主城區的一體化進程,也就是蘇譙縣和主城區的一體化建設問題,讓主城區文化、教育、醫療、商業、娛樂服務體系能夠更好的為產業園服務,要解決這個問題,首先就是交通問題,最好的辦法就是開通主城區到蘇譙鋼鐵和機械產業園的市內公交車。
但陸為民也很清楚,做為市委書記他當然可以做出這個決定,但是這里邊涉及到市內公交線路延伸到縣份上的問題,按照現行體制。市內公交只是在市區內運行,獲得了市公用事業局的財政補貼。而縣級班車是由交通局管轄,屬于商業運營,這里邊壁壘分明,一旦要打破,尤其是在蘇譙仍然屬于縣的情況下,就會導致各方利益沖突,比如市區和縣的運營班車利益問題,出租車利益問題等等,這些問題都需要考慮到。
“唔,這是個問題,市委市政府和縣委縣政府應該要對這個問題進行調研,探討如何通過多種方式來解決這個問題,偉峰,這是一個問題,要認真摸清情況,提出解決方案來。老洪,如果企業有什么好的想法,可以向譚書記,還有我,以及張秘書長、霍市長他們提出來,大家群策群力,來把這個問題解決好,只有解決企業人才的后顧之虞,企業的發展才能后顧無憂。”
陸為民沒有輕率表態,這讓周圍的譚偉峰和霍廷江他們都松了一口氣,不過陸為民也明確表示了這個問題要有辦法來解決,當然這需要時間,一步一步來。
“老洪,還有什么問題,一并提出來,我覺得天翔特種鋼管有限公司的情況比較典型,提出的問題在我們蘇譙鋼鐵產業園內也屬于比較普遍的問題,正好可以解剖麻雀嘛,老洪這個企業家也很配合我們,這不正好?”陸為民爽朗的笑道。
“陸書記,既然你都這么說了,我當然要把我們搞企業的一肚子苦水倒出來了。”洪國柱的確是一個爽快性子的人,陸為民這樣爽朗大方,他也就不客氣,難得遇上這樣一個機會,要把該說的就要說個夠。
“說吧說吧,你們譚書記也在這里,有苦水盡管倒,他解決不了,還有市里。”陸為民擺擺手笑道。
“嗯,陸書記,我再說說融資的問題,像我們私營企業,在融資上天生就受到歧視,這一點我們也能理解,像華達鋼鐵這樣的大型企業集團要好一些,畢竟資產擺在那里,又能給地方政府帶來巨大的稅收和就業,所以各大行都要看重幾分,但是像我們這些中小企業就沒那么好過了,我實事求是的說,天翔特鋼要好一些,畢竟這幾年我們企業規模不斷擴大,市場情況也比較良好,回款正常,所以銀行還算照顧,但是這都是建立在企業發展順利市場良好的情況下。”
洪國柱別看貌不驚人,但是口才卻不差,說起話來更實用一套接一套,也許是長久以來搞企業,受盡了各種夾磨,也是深有感觸。
“大家都知道搞企業本身就有風險,尤其是受到市場影響,而市場本身就是成波浪式的變化,可能這幾年順風順水,也許明后年就是波谷,市場不景氣,回款速度放慢,甚至出現呆賬死賬,資金就會出現缺口,可恰恰是這個時候,銀行發現市場不好,就馬上要收縮貸款,往往就是哄著你騙著你,先把貸款還了,這年底了,查賬了,還了馬上就發給你,等你找各種方法手段把錢湊上還了,他馬上翻臉,說上邊有政策,要壓縮,要暫停,總而言之一句話不給你了,這不是存心把企業往死里逼么?很多企業往往就是這一口氣上不來,就死掉了,可如果它挺過這口氣,也許就是一個新生,甚至就是一個大發展的機遇,……”
“老洪,你說的沒錯,但是銀行也有銀行的考量,作為商業銀行,它要對自己的資金風險負責,市場情況不好,企業運營出現困難,它對自己的資金要規避風險是自然的,在風險趨高的情況下,你要求銀行不計它自身風險來扶持企業,這本身也不符合市場經濟原則吧?”陸為民笑吟吟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