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快馬加鞭未下鞍第三節小曖昧的困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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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泉,你是不是有些興奮過頭了,王專員只是說他會去向地委行署主要領導匯報,有這個意向,究竟誰去發言,現在談這個還為時過早了一些吧?何況淮山和開發區今年也動作不斷,淮山是王專員的根據地,地區經開區那是地區的幺兒,地區也要掂量一下,更關鍵的是省里只是有意要在不發達的地市里選一個做代表發言,西梁,昌西還有豐州,選誰都還是未知數,選上了豐州,才能談得上地區里邊誰來代表豐州。”
陸為民好整以暇的擺擺手,“別抱那么大希望,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沒有希望,何來動力?”章明泉笑著回應一句,“人么,總要有希望,才能有前進的動力。”
“說得也是,但一個經驗交流能說明什么?年底指標上見真章,那才是硬道理。”陸為民不以為然,“宣傳要不要,要,但是那不重要,至少對于目前的雙峰來說,我覺得不是很重要,當然如果地區一定要雙峰去做這個發言,我也不會推辭,但我覺得關鍵還是咱們自己年底能拿出一份實打實的成績來,這才是王道。”
章明泉沉默不語,他也知道就目前來說過于拔高雙峰并非什么大好事,雙峰底子薄,經濟增速也好,招商引資的成績也好,稍微擺弄一下就顯得花團錦簇,但是真正和古慶、豐州市這些有底蘊的縣份比起來,差距還很大,至于要和其他地市的經濟發達縣市相比,那更無法相提并論。這個時候去露臉,更有一點兒孔夫子面前賣文章的滑稽感。
但對于陸為民本人來說,這卻是一個難得機會。
全省招商引資工作會,尤其是在招商引資工作已經日益成為各級黨委政府工作中的中心工作之一。因為一地招商引資的好壞直接關系到一地經濟發展的快慢,這一點已經被無數事實充分證明。
如果作為雙峰縣長在全省性的工作會議上能作經驗交流發言,無疑會為他這個代縣長增添不少光彩,尤其是在省里領導和省級各部門的印象就會加深不少,這比起你引進幾個項目,經濟數據提高幾個百分點都更為顯眼。{}
雖說陸為民作為夏力行的前任秘書在這些方面比起其他縣市區的行政首長有一些優勢,但是這個優勢也是有限的。夏力行只是秘書長,作為他的前任秘書,或許只是與夏力行關系密切的才知道,更多的人則一樣對你一無所知,尤其是一個貧困縣的縣長,更沒有多少人會把你打上眼,能得到這樣一個露臉機會,堪比金子還珍貴。
見章明泉不吭聲。陸為民知道對方不太認同自己的觀點,笑了笑,“明泉。有這份心,不如好好把手里邊工作理順了,該我們的,誰也奪不去,不該我們的,我們想也想不來。”
章明泉搖搖頭,“我只是有些可惜,咱們雙峰一季度的經濟增速已經位居全地區之冠,招商引資到位資金一樣位居全地區第一,完全有資格去代表豐州地區作經驗發言。如果是西梁或者昌西發言倒也罷了,如果是豐州地區發言,卻又是其他縣市區去代表,我總覺得心里不服這口氣啊。”
“得了,明泉,就這點出息?人么。大氣一點,才能坡坡坎坎都過得去。”陸為民大笑起來,車剛停穩,就跳下車,“你總不會覺得我僅此于此吧?”
“嘿嘿,那哪能呢?”章明泉正欲說話,卻看見一個嫵媚窈窕的身影出現在大樓門廳里,他臉色略略變得有些古怪,“縣長,甄老師來了。”
“哦?”陸為民看見甄婕婀娜娉婷的走了過來,再一看章明泉的表情,心里就有些明悟,“我告訴你,你少在那里瞎琢磨。”
“縣長,我可沒瞎琢磨,有些事情我琢磨也沒有用,還是得當事人自己把握好。”章明泉語氣也有些古怪的哼了一聲。
現在章明泉是真的有些發憷了.
當這位甄老師和她的導師以及一幫同學來縣里搞課題調研的時候,他還以為陸為民的對象就是這個甄老師,覺得還挺般配,他也琢磨著自己還得一咬牙去找隋立媛談一談,讓隋立媛無論如何也得和陸為民斷了,當他得知這個甄老師只是陸為民的未來姨姐時,他真的有點要撐不住的崩潰感。
作為年輕時候也曾風流不羈過的他,雖然早已收了性子,但是對于男女這種事情實在太了解了。
隋立媛和陸為民攪在一起時他雖然也有些擔心,但也只是擔心陸為民和隋立媛行事不慎被人傳出風言風語,他也能理解像陸為民這樣一個精壯小伙子在洼崮這旮旯里呆著有多難熬,他甚至覺得有隋立媛這個不會出啥大問題的女人給陸為民降降火也未嘗不是好事,免得陸為民在洼崮這旮旯里打熬不住,出事兒出在哪個不甘寂寞的女人身上,那才叫真的麻煩了。
章明泉對隋立媛很了解,這個女人心思不復雜,性子也和善老實,頂多也就是一些不切實際的浪漫喜歡幻想罷了,章明泉自信能制得住對方,如果真的隋立媛有些不安分,他會在第一時間把對方那些苗頭扼殺在萌芽中,所以他并不真怕陸為民和隋立媛出什么亂子來。
但是當他覺察到甄婕望向陸為民的目光中的復雜神色而陸為民同樣也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曖昧時,他覺得這件事情有些麻煩了。
甄婕是陸為民的姨姐,也就是說陸為民和甄婕的妹妹那是被外界大眾基本認可了的對象,雖說還沒結婚,但是至少在外界中已經有了這個印象,而如果說陸為民卻和自己對象的姐姐有了某種特殊關系,那么來自外界輿論壓力足以毀了陸為民的一切。
好在現在陸為民還是獨身一人在雙峰這邊,他的對象也從來沒有在雙峰出現過,章明泉還不清楚什么原因,但是他也隱約聽陸為民提及過似乎他的對象不愿意到雙峰這樣的窮縣來,而希望陸為民調回省城去。
這是一個極其危險的信號,章明泉可以對陸為民和隋立媛之間的關系不聞不問,但是對于陸為民和他姨姐之間這種近乎于玩火的曖昧,他就不得不提醒對方了,雖然對方堅決否認,但是章明泉寧肯相信自己的直覺。
甄婕并沒有意識到自己和陸為民之間那點小曖昧竟然會被一個外人洞擦秋毫了,她甚至沒有發現自己似乎很享受這種避開了自己妹妹存在而帶來的某種禁忌快感。
來到雙峰之后,甄婕才算是真正覺察到這塊土地上陸為民的特定存在,也深刻領會到為什么陸為民會斷然拒絕回到昌州。
這才是屬于他的舞臺,他可能會離開這里,但前提是會有一個更適合他的舞臺等待著他,而現在他才剛剛扎根在這個舞臺上,一步一步走進舞臺正中心。
一個星期下來,連自己那位素不輕易許人的導師在幾番接觸之后都對陸為民點了頭,這讓甄婕既感到驚訝的同時也有一種莫名的驕傲竊喜,要知道導師在國內理論經濟領域的地位比起國內幾位知名學者不遑多讓,只不過她更喜歡執著于課題研究而少于在媒體上發表看法才使得她的名氣沒有那幾位那么大而已。
導師對陸為民開闊和思路和敏銳的嗅覺尤為欣賞,而陸為民在對待私營經濟今后在國民經濟中的地位變化以及上層建筑對私營經濟發展應該采取什么樣態度的一些觀點更是深得導師的青睞,尤其是在得知對方大學居然是學的歷史之后,更是撫掌嘆息不止。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陸為民不是學的經濟專業,否則導師真有可能紆尊降貴的去要陸為民和自己一樣拜在導師名下讀研了。
即便是這樣,甄婕覺得只要陸為民有意要拜在導師名下,估計導師也會欣然笑納。
甄婕發現自己來到雙峰之后心境說不出的輕松愉悅,連自己幾個學姐學弟都異口同聲的說自己到雙峰搞這個課題研究就像是換了一個人,心情和性格都變得格外開朗大方了。
“為民,章主任,你們剛回來?”看見陸為民的身影,甄婕內心深處就有一種莫名的充實和喜悅,她知道自己這種情緒很不正常,但是卻無力擺脫這種情愫的纏繞,她也曾經努力想要斬斷這種莫名其妙的感覺,但是到最后卻絕望的發現,那玩意兒就像是彈簧,你使得勁兒越大,反作用也就越強,你越想要割斷,那么你就越不能如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