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第六卷久有凌云志第一百零一節看法
正文第六卷久有凌云志第一百零一節看法
陸為民的話不但讓本桌人興致盎然,同樣也引得周圍幾桌人里不少人豎起耳朵聽這位年輕縣長的言論。
尤其是以解放前打天下依靠的是民心和現在坐天下依然需要依靠民心這個觀點,讓很多早已經淡忘了自己作為一級官員權力基礎來源于何處的局長主任們心里都是有一種說不出的觸動,他們早已經習慣與自己的官帽子是領導給的,只需要迎合著給他官帽子的領導的心思,其他一概都可以不管不顧了,但今天陸為民的話似乎給他們上了一課。
不但周圍這豎起耳朵的聽的代表們,就連鄰桌的鄧少海、高遠山和楊鐵峰都一樣被陸為民這番話給震撼不輕。
這位年輕的縣長膽子也太大了,當著這么多的外人說這種話,似乎根本不忌諱這些話語里帶有的各種復雜含義,也不擔心這可能帶來的一些其他副作用,不過你把他的話細細咀嚼一番,卻又發現這番話聽起來有些振聾發聵,仔細一琢磨,卻又品不出這里邊有什么大逆不道的內容來。
依靠贏得民心打下天下,那么要想鞏固執政基礎,那也一樣要尊重民意,贏取民心才行,這話并沒錯,只是把原來覺得理所當然的道理用這樣淺顯直白的語言一一分析出來,尤其是一級政府領導這樣侃侃而談道來,那就覺得有些不一樣的味道了。
“我們的領導干部已經習慣了按部就班,或者說按照上邊意圖來行事,但是上邊的政策符合不符合我們現實情況,怎么來細化分解落實到具體工作上,下邊就有這樣一股風氣,那就是迎合領導的胃口,也不管我們的工作是不是真的對發展有利,對待下邊老百姓更是高高在上,這種官僚主義作風在我們內陸地區尤其盛行。為人民服務這句話停留于口頭上,以管人者自居,……”
“很多干部頭腦中既無開拓創新的觀點思路,現實工作中又缺乏最基本的職業道德和素養。這也是像我們雙峰這樣內陸窮縣想要甩掉窮帽子,追趕沿海地區的最大障礙。比起這一點上,像道路交通和市政設施這些基礎設施方面的差距,那都還在其次。……”
鄧少海不得不承認陸為民的口才遠遠超出了他的認知,原來陸為民在地委辦擔任科長時他就知道這位地委書記的秘書相當會說話,據說在大學里參加過演講比賽獲過獎,但在地委辦里邊他接觸過幾回。對方相對來說比較低調,也就沒有太深刻的認識,但是今天,他算是領會到了對方的風采。
尤其是在這飯桌上的這一番言論徑直把周圍的人們心思都給吸引過去了,吃這頓飯更像是成了一個附帶的活動。
陸為民和鄧少海以及高遠山、楊鐵峰四人一道每一桌都敬了一圈酒,陸為民幾乎對每個代表情況都了如指掌,言談間也是如數家珍,這讓這些代表們尤其是平時根本就么有機會和縣領導接觸的代表們都是受寵若驚。而陸為民的談話風格也相當多變,時而嬉笑怒罵,時而慷慨激昂。時而凝神傾聽,很容易就被這些人的心給俘獲了。
這是一個高手,鄧少海在心中暗道。
難怪江冰綾說陸為民雖然年輕,但是卻是一個很能吸引人的男人,用書面語言來形容,就是一個人格魅力很強的角色,而人格魅力很強往往也就意味著他在做許多事情的時候可以更輕易的贏得對方的理解和支持,更輕松的化解許多也許其他人難以解決的矛盾。
晚宴結束之后,陸為民又一一和代表們道別,并談到了縣政府辦公室會在年后書面征求各行各業對政府職能部門的意見。并特別提到了是密封并不署名的,統一收起來進行整理,希望大家踴躍建議和提意見,幫助政府來改進工作作風和辦事效率……陳鵬舉和趙利豐是一起走的,趙利豐是讓人送來的,而陳鵬舉則帶有車。
“老趙。這位陸縣長還真是有些意思,公開點明要請咱們兩個廠把外協活兒向他們雙峰縣的機械加工企業傾斜,嘿嘿,我還是第一次遇到這么公然為私營企業搖旗吶喊的政府干部,真是有意思,我估計你也是第一次吧?”
標致505輕盈的滑上省道315,陳鵬舉和趙利豐坐在后座上,都有了一些酒意。
“心底無私天地寬,陸為民他敢在大庭廣眾之下這么吆喝,也說明他就是認定了發展私營經濟是他們雙峰發展的唯一出路。他這個人你以前沒怎么接觸過,我接觸過幾回,和其他地方上的領導干部有些不一樣,我估摸著大概也是和他的年齡和履歷有關,他是在嶺南讀的大學,又給領導當過秘書,眼界見識自然都不一般,也沒有其他領導那么多顧忌,就像他說的,雙峰的家當連破壇爛罐都算不上,沒有啥好怕失去的,只有認定一條路走,只要能發展經濟,他不在乎其他。”
趙利豐笑了起來,“當然,別的領導干部也不敢像他這樣肆無忌憚,他人年輕,就算是栽了筋斗,一樣有機會爬起來,別人領導干部顧忌太多,都得要盯著上邊風色,三思而后行,也只有他才敢這么干。”
“但我覺得這人很有些見識,而且對我們這些企業的經營狀況也很了解啊。”陳鵬舉還真是對陸為民有些感興趣。
“嗯,他家里好像是195廠的,聽說本來是有機會回195廠去發展的,但是他本人拒絕了,留在了豐州這邊,那話說得好,是金子哪里都會閃光,這大概也是應了這句話吧。”趙利豐點點頭。
“哦?195廠的子弟?難怪,……”陳鵬舉吃了一驚,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趙利豐也覺得有些奇怪,這陳鵬舉怎么對陸為民這么上心?就算是陸為民真的很出色,但是北方機械廠和雙峰縣交織的事情并不多,這外協雖然是陳鵬舉在分管,但是這也只是陸為民的一個呼吁,具體外協活兒包出來,那還得看各家企業自己的實際情況。
想到這里,趙利豐心思微微一動,想起了自己前不久看到的一份文件,中組部和國家機械工業委員會有意加強政企干部交流鍛煉,尤其是對年輕干部多角度培養鍛煉,北方機械廠和長風機器廠都屬于國家機械工業委員會直屬企業,而陳鵬舉比自己還小好幾歲,才三十出頭,又是剛提拔起來的副廳級干部,莫不是這家伙可能要交流鍛煉?
“陳廠長,聽說你要交流鍛煉,難道說就在這豐州地區?”趙利豐隨口道來,詐他一詐。
陳鵬舉一怔之后,倒也沒有掩飾,笑著點了點頭,“嗯,是有這個說法,不過好像還沒有定下來具體到哪里吧,聽說留在豐州的可能性比較大。”
趙利豐也沒有想到自己隨口一說,居然還說中了,這家伙還真要到地方上鍛煉,而且還就是留在豐州?轉念一想,這也很正常,這家伙如此年輕,倒是很有發展前景,到地方上鍛煉也很正常。
“那就要恭喜了,到地方上工作可是一個難得的機會,能夠接觸到很多我們企業上平常接觸不到的東西,對自己很有益處。”趙利豐眼中滿是羨慕之意,“你年輕,這要一鍛煉出來,日后怕是回廠的可能性都不大吧?弄不好還得要交流出你們北方廠,沒準兒還要到我們長風廠呢,到時候還要你多關照呢。”
“呵呵,老趙,你這話可是在讓我高興吧,我還算年輕?都快挨邊四十的人了,這到地方上也就是一個感受,一段經歷,時間太短,你要說真要學習鍛煉一個什么,我估摸著也說不上,咱們都是搞企業出身的,真到地方上還未必適應得了。”陳鵬舉笑了笑,卻不愿在這個話題上多糾纏,“看看人家陸為民,這才叫年輕,二十來歲,實打實的正處級干部,而且是一縣之長,而且難得的還真有些本事,這才叫前程不可限量。”
趙利豐也笑了起來,“那倒是,陸為民是個特例,其他人沒法比,他也趕上了很多機遇,機緣巧合,再加上如你所說,他本人也有些本事,而且我覺得這人最難得道不完全說是能力,而在于他這種開放的思想和踏實的作風,這么年輕有開闊的思路意識也許還說過去,但是能有這樣沉穩務實的心態和作風,這大概才是這家伙成功的原因吧。”
陳鵬舉聽得趙利豐這么一說,也有同感。
他到豐州掛職擔任副專員已經是基本上確定下來的事情,只是尚未對外公布,除了豐州兩個主要領導知道有干部要來掛職,其他人還不太清楚,這也是他為什么走這一遭的原因,也是想要借這個機會逐步熟悉一下各縣的情況。R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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