莞爾wr
不多時,那領命出去的小丫頭又重新端了個碗進來了,里頭呈的蓮子湯氣色幾乎與之前送來的相同,元喜心中頓時一沉,蘇麗言拿起勺子輕輕攪了攪,又聞了聞,確定這新送來給元喜吃的是之前吃的那種一模一樣,頓時心中便有了底,不過她卻仍是拿了自個兒的勺子舀了輕輕碰了下嘴唇,又特意吃了顆蓮子,這才放下了勺子,臉上雖然還帶著笑意,不過神色已經冷了下來,元喜剛剛才站起身來,這會兒感覺到屋里氣氛不同,連忙又‘撲通’一聲跪了下去,身體微微有些顫抖了起來。
華氏嘆息了一聲,也不嫌棄之前蘇麗言用過一勺的,拿了碗里的勺輕輕舀了些吹冷了送到嘴邊,這會兒她就是再不對勁兒也吃了出來這碗和剛剛喝過的那碗是一樣的,頓時臉色也有些不好看。蘇麗言挑出來的那些蓮子明明聞著味道就不是一樣的,清香得多,顆粒也比一般的蓮子大些,做出來就是再一樣的功夫,口味多少也該有差,可是這會兒兩碗一模一樣,顯然就是有人在其中動了手腳。有人偷吃了蘇麗言那碗蓮子湯!
雖然華氏性情好,但這樣的下人她也是容不得的,不過這會兒是在女兒家里,不好讓她作主而已,因此強忍了心中的不快,推開了碗就坐在一旁,也沒了想要再吃蓮子的心思,安靜的坐在一旁不作聲了。
“元喜來嘗嘗。”蘇麗言這會兒心平氣和的,看起來不太像是生氣的樣子,但有句話雖然說得不好聽,但道理是有,會叫的狗不咬人。一般她這樣越平靜的時候,便證明她心中想法越多的時候。倒不如痛快罵出來,罵完就了事。元喜哆嗦著從地上爬了起來,也不敢拒絕,拿了勺便舀了放進口中,一模一樣的味道,元喜自個兒也吃了出來。登時手中的勺子也沒捏得穩,‘鏗鏘’一聲又重新落回了碗中,元喜一下子又重新跪了下去,忍不住哭了起來恕罪,奴婢娘就是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做這樣的事情,恕罪啊!”她一邊說著,一邊頭朝地上用力的叩了起來。
蘇麗言無奈的嘆息了一聲,伸手將她拽了起來。見她額頭沒幾下便叩得紅了一大片,頓時拍了拍她腦門兒我說你這丫頭,我時候說過是你娘做的了。”許氏一向都會趨善避惡,這性格說得好聽一些是極識時務會做人,說不好聽一些,就是明白有幾斤幾兩重,靠向哪邊對才有好處。蘇麗言不如今元家在一手掌握的情況下,許氏腦子出了問題。會想著要吃那些蓮子湯!更何況這蓮子湯還是點名要燉的,許氏不可能喝。那唯一的可能,便是蓮子湯出了事故。
而以許氏為人,肯定是不敢瞞著這樣的事不說,畢竟瞞著若是被了,她的女兒如今還在面前當差,兒媳又是管事。一旦事情鬧了出來,她沒臉面不說,還連累的是一大家子,許氏為人圓滑且不提,但她對元海確是一心一意。她就是自個兒想不通了,但一大家子在的情況下,她不為還得為兒女想上一分。而不是許氏出了意外,她又沒有回報過,那么在許氏看來,肯定這蓮子湯便有了正經去處!蘇麗言想了想,突然間抿嘴冷笑了起來,她這笑意看得華氏一哆嗦,連帶著元喜臉色也越加慘白了幾分,華氏雖然想繼續留下來,不過想到這事兒畢竟是元家的事情,該是蘇麗言解決的,她如今雖然是蘇麗言的母親,但到底位置尷尬,多少還是要避嫌,一想到這兒,華氏連忙站起身來,笑了笑:
“今兒在這邊呆得久了,我先洗漱了,明兒再來。”她的意思,蘇麗言自然明白,也心中微暖,連忙點了點頭母親先,明兒女兒定好好賠罪,今兒這蓮子湯吃得不好,明日再重新讓廚房煮過!”蘇麗言這樣一說,華氏心里就松了口氣,元喜也有了底,既然蘇麗言還肯說要燉蓮子吃的事兒,便證明她就算是生氣,也沒有對許氏氣到失了理智,還有幾分緩和的余地,華氏連忙點了點頭,也沒要讓蘇麗言派人送,一邊起身出了內室,外間華嬤嬤是早已經候著了,見了華氏出來,兩人就跟著出了院子。
待她一走,蘇麗言這才重新坐了下來,看了面前還泛著熱氣的碗一眼,嘴角微微笑了笑,招手讓元喜起身來,眼中帶著冷意你先起來。”她這回說完,元喜不敢再跪下去,果然抹了抹臉站起身來,蘇麗言想到之前元大郎給留的人手,這樣長還沒有動用過一次,一來她是不愿意插手到這些事情里面,二來內院之中幾乎還沒有事情嚴重到足以讓她動用這些人的情況,可是這會兒居然有人能神不知鬼不覺的將手動到了的吃食這里,蘇麗言想了想,沖元喜吩咐今晚我門口處燈籠多留一只,我要畫著魚躍龍門的。”這是當初元鳳卿與她說過招出那些人的命令語之一,因蘇麗言與元鳳卿不同,她對于那些人根本不認識,也不如何找到她們,元鳳卿才專門替她想了這樣一個辦法,門口外走廊下掛著的一長排燈籠中,平日誰又會注意到多一只還是少一只了,除非是落入有心人的眼里。
而魚躍龍門便是元鳳卿說過的燈籠里的一只,只是為了防止像是小李氏這樣別有用心的人,因此這樣的法子也只能用上一次,下回若要再召見這些人,就須得用另外的法子,畢竟府中潯陽王派來的人不少,潯陽王那老不止是惦記著元鳳卿的勢力,他想要的還有元鳳卿送來的那支人參,野心甚大,否則他當初便不可能因為當時一個還沒有展露頭角的元鳳卿,便花了這樣多心思,還接二連三的送了女兒!蘇麗言心中捉摸了一陣。還是覺得恐怕小李氏身邊的那個瓊花有問題,畢竟這瓊花不過是個粗使丫頭,可是卻能越過扶風等人得小李氏看重,還能摸出內院,那手段是個,她至今還未弄明白。
元喜聽到蘇麗言吩咐她這事兒。雖然沒頭沒腦的,但心里本能的卻是覺得恐怕有事發生。畢竟蘇麗言平日沒管過燈籠的事情,更何況燈籠多與少一個又有要緊的,偏偏蘇麗言吩咐了,還指名了要魚躍龍門的,元喜頓時腦瓜子便轉了幾圈,恐怕這是蘇麗言握在手中的一張神秘底牌,頓時心里大喜。這樣重要的事情蘇麗言還肯讓她來做,又吩咐了她還沒有避開她去。證明蘇麗言心中還是信她的,至于剛剛蘇麗言所說的那句信許氏的話,之前元喜聽來只當蘇麗言哄,這會兒才一顆大石落了地,蘇麗言所說的是真的了。
“奴婢了。”元喜抹了一把腮邊的眼淚,剛剛是真將她嚇著了,這會兒還覺得有些后怕,心里也對于那蓮子湯的事情生出了懷疑來。許氏的性格如何她是最清楚的,斷然不可能做出這樣偷蘇麗言蓮子湯的事情來。她就是饞了,大不了自已在蘇麗言面前求半碗賞賜,也比她厚著臉皮吃了來得要好得多。畢竟這事兒關系著一家人的臉面,許氏斷然不可能做出這樣為了吃的連前途都不要的事情來,這中間肯定有鬼!雖說廚房里人來人往的,但許氏感激蘇麗言。因此一向有關她的吃食許氏自個兒也不敢揀懶都要親自盯著,由她看著出不了差,否則背后許氏也會與通個氣,既然動靜都沒有,證明事情便不是出在了許氏身上。
一股股念頭從元喜腦海里不停涌過。只是她這會兒心中雖然懷疑,但嘴上卻并沒有說出來。蘇麗言雖然沒有怪她,但她此時還得避嫌,畢竟是老娘管廚房的,不管這事兒是不是她干的,與她都脫不了干系,一個責任肯定是背定了,她這會兒開口,在旁人看來只是狡辯而已,元喜表面看似憨厚,實則心里有數,并不會去做這樣的事情,她懷疑此事恐怕與那邊院子的小李氏有關,但無憑無據的,老娘的嫌疑還沒洗脫,這話自然不好開口,免得蘇麗言以為她是出了,卻想將事情推到旁人身上而已。
蘇麗言看元喜歪了歪頭,頓時臉色就鎮定了不少,心里也感滿意,這個丫頭聰明又冷靜,且不自以為是,這樣的情況下還能冷靜得下來,又這樣快的就鎮定了不少,看似還想通了一些事情,實在是難得,蘇麗言也不再避著她,想了想招了一個二等丫頭你們找個小丫頭出去喚許嬤嬤,就說我今日蓮子湯吃得好,讓她,我要好好賞賜她!”
那丫頭剛剛也聽到了蘇麗言說的話的,又看到了桌上那碗沒動彈過的蓮子湯,頓時心里緊了緊,卻是答應了一聲,自個兒出去了。蘇麗言待她一走,看到一旁同樣戰戰兢兢連大氣也不敢出的連珠等人,因今日割蓮一事兒,她倒是將連珠記在了心中,換了衣裳之后便見她一直在屋里侍候著,也有意無意的觀察她,做事倒也仔細,此時明知她心情不好,這丫頭還能沉靜得下來,倒也是個好苗子。她如今身邊得用的丫頭只得元喜一個,若是能多提撥一個上來,也好方便往后她做事。
蘇麗言一想到這兒,連忙伸手敲了敲手邊的小幾,輕聲道連珠上來替我將這碗收到一旁。”見她還點名讓侍候,雖然這個時候情況緊張,連珠臉上也依舊忍不住露出一絲笑容來,脆聲聲答應了一聲,連忙上前來麻利的將桌上的三個蓮子湯碗收到了一旁,還貼心的擺了幾樣之前揀到一旁的瓜果點心等物在蘇麗言面前,由她享用,末了還送了杯茶,確實是個做事仔細周到的,蘇麗言抿嘴笑了笑,點頭道你先在屋里侍候幾天,跟著元喜學一學。”
連珠登時大喜,連忙叩了個頭,應了聲是,末了又沖元喜也福了一禮,脆聲聲道往后還請元喜多教教奴婢。好使奴婢能變得跟元喜一般聰明。”元喜勉強沖她笑著點了點頭,她也不是有多嫉妒,不過心里難免是有些吃味,只是她當初也受過連瑤冷落了幾天,那種滋味兒不好受,也沒想過在這丫頭面前擺譜。畢竟明著要抬舉她了,去為難她,不過是讓蘇麗言心里不爽快而已,元喜聰明,不會做這樣的事,更何況連瑤的前景還擺在面前呢,在蘇麗言面前的地位不會因為一個人動搖,最多不過是到時年紀到了放出去嫁了人蘇麗言身邊要一個能干的大丫頭罷了,這樣一想。元喜心里又通透了些,連忙也跟著上前好一陣熱鬧。
不多時,傳信兒的丫頭進來了,看到屋里的情景,愣了一下,接著才柔順的又站回了原本的位置上。這會兒屋里也沒人再,偶爾能聽到燈罩里發出燈花爆開時的細小響聲,約有三刻鐘過后。外頭傳來了一陣腳步聲,聽聲音倒像是有兩個人的樣子。蘇麗言也沒起身,半靠在榻上,連珠還拿了美人捶替她輕輕敲著,外頭傳來小丫頭的聲音,許嬤嬤來了。”
蘇麗言輕‘嗯’了一聲,也沒抬眼皮。元喜卻是明白了她的意思,點了點頭,屋中的小丫頭們便有人出去,不多時一個聲音響起,許氏暗朱色的身影站在了門口處。頭上戴著的金釵在昏黃的燈光下打出耀眼的光彩來,她站在內室門口處,隔著一層薄紗門,屋時朦朦朧朧的,瞧不太清楚,許氏只抬了一下眼睛,依稀能看到幾個站立著的身影,以及燈光下打出來拖長的黑色影子,連忙又垂下頭去,叩了一個頭,嘴里道,奴婢領命來了。”
屋里靜悄悄的,許氏開始還滿心歡喜,只當廚房做的合了蘇麗言胃口,這會兒是真的來拿賞賜了,誰料來了之后才氣氛有些不對勁兒,若是換了往常,就算是沒有女兒元喜接著,也有丫頭早早湊說笑將她迎進外間大堂了,可今日卻是奇怪,那前來接的丫頭進來回過話之后,便的出去了,許氏一向會察言觀色,這會兒自然感覺出不對勁兒來,連帶著心里的歡喜也沉了幾分,臉色跟著變得有些嚴肅了起來。
“許嬤嬤來了?”蘇麗言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帶著慵懶與嫵媚,好聽卻又似不形容一般,聲音里聽不出火氣來,可越是這樣,許氏越發覺得有些忐忑,連忙應了一聲,跪著又挪了一步,幾篇頭都快貼近了那紗門,屋里蘇麗言的聲音才又傳了來了就進來罷!”這話一說出口,屋里才有人將紗門移了開來,‘吱嘎’的響聲一響起,屋里一股清幽的淡香草味兒便傳了,許氏這才松了一口氣,連忙站起身來,拿帕子先擦了擦額頭的大汗,又將帕子重新塞回袖口里,這才褪了鞋踩了進去。
屋中地底鋪著干凈而整潔明亮的石板,天氣熱了,地板上幾乎都擦得光鑒可人,每時都有人打掃著,以致干凈到恐怕許氏自個兒趴下去舔上幾口,也不會舔到一粒灰塵來,屋中四處點了宮燈,外頭蚊蟲嗡嗡的響聲一旦進了房間便消失了個干凈,尤其是內室之中,一股淡淡的香味兒飄了出來,使人整個人從心里都舒坦了些,屋里靜幽幽的,外間的炎熱像是被阻隔在外,一股謐靜舒適的感覺充滿了人的身心,不知為何,在這房間里,許氏卻是有些不安,進了屋里之后,諾大寬敞的房間之中,她一眼便看到了站在女兒身邊的連珠。
她穿著一身粉紅色綢緞褂子,外罩淡粉到透明的外衫,下身襦裙幾乎與上半身的衣裳是同等顏色,梳了兩個丫髻,這與之前她穿的衣裳完全不同。許氏心里的疑惑一閃而過,只是她還沒有開口,就已經看到了蘇麗言似笑非笑的神情,頓時心頭一寒,連忙扯了裙子就跪了下去,她跪下去時眼角余光看到一旁收揀得好的幾個幾乎未動過的蓮子湯碗,再想到蘇麗言院里的人與傳話說是蘇麗言吃得好讓她是賞賜她的,這會兒看來恐怕那話只是說給聽而已。許氏心里暗暗叫苦,不哪兒出了差,蘇麗言并不是一個會隨意為難下人的人,她從當初在元府時就侍候這位主子,雖然蘇麗言手頭上吃過虧,不過后來她安份之后便再也沒有發生過這樣的事情,再加上她當初又是主動跟著蘇麗言出府來的,情份自然又是不同,今日肯定是發生了事,才會讓蘇麗言特意讓人找了這個由頭喚。
許氏腦海里的念頭飛速轉動了起來,也不由開始想起今日到底有做的地方,她既然不是賞賜了,自然又想起剛剛看到元喜身邊站著的連珠,以往蘇麗言身邊都只得一個人,如今又多挑了一個出來,許氏開始想女兒是不是受連累了,頓時心里又更發慌,連帶著將連珠也給怨上了。想到這死丫頭今日高傲不已的樣子,恐怕是今兒飛黃騰達了,所以看不起,故意來顯擺威風呢!許氏一想到這兒,越發心里生怒,想到這死丫頭為了顯擺,連衣裳也一下子換了幾套,證明著她比誰得寵么,又不是得了郎君另眼相看,衣裳換這么快做,許氏心里罵了幾句,總覺得有地方怪異無比,可是又抓不到,愣了片刻,也沒有敢多想,蘇麗言的聲音已經響了起來。
“許嬤嬤。”蘇麗言招呼了一聲,一邊半靠著涼榻坐了起來,手撐在那榻靠上,衣袖往下滑,露出一截嫩生生的晶瑩腕子來,好似上好的荔枝,一掐汁兒就會透出來般,讓人看得轉不開眼睛。可許氏聽到她這樣喚,再想到剛剛蘇麗言的眼神,心里卻無端覺得恐懼,答應了一聲,也沒有敢,就跪在了那兒。
“嬤嬤今日燉的蓮子湯,可出了事兒沒有?”蘇麗言看了許氏一眼,許氏這會兒也顧不得心里古怪的念頭,就想到連珠這死丫頭想取女兒而代之,頓時心里一慌,連忙就道明鑒,今兒燉的蓮子湯,奴婢是親自盯著的,絕對沒有事情發生!”她恨不能指天發誓,這會兒許氏再傻也蓮子湯恐怕出了問題,剛剛蘇麗言那碗湯幾乎都沒有動過,不過她也確實是親眼盯著的,連半絲眼皮兒也沒眨過,直到連珠端走。一想到這兒,許氏頓時心里一動,恨恨的就將目光落到了連珠身上。
許氏此時心里已經覺得恐怕是連珠動了手腳,她因為今兒采蓮一事得了蘇麗言看重,便想將女兒擠下去,故意跑到面前來耀武揚威,又將蓮子湯端走,許氏這會兒有些后悔不迭,說不定是連珠在這蓮子湯中動了手腳,故意想來陷害她們母子呢!早她自個兒跑上一趟,將這蓮子湯端了。許氏這會兒將連珠生吞了的心都有了,恨恨的盯著她。
蘇麗言自然看得出來許氏的神情,她的蓮子乃是出自空間的,自然不可能是外頭長的普通蓮子,她一吃就吃得出來,這會兒許氏的身上并沒有明顯改善過氣色的模樣,顯然確實不關許氏的事兒,不過看她目光落到連珠身上,蘇麗言眉頭就皺了皺,那頭許氏卻開始喊起了冤來替奴婢作主啊,不是哪些殺千刀爛了心肝的,故意將蓮子湯騙走,是要來陷害奴婢啊,您明鑒!”許氏一邊哭著,一邊叩頭,一邊就將目光落到了連珠身上,她指的是誰,眾人誰都清楚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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