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女軍醫

第二八一章朱小三的請求

(為滿五十粉加更。)

關有樹把范大使一行領去門診三樓見了常得貴,隨后他們就被安頓在大教室里。

方再年給搬了六張小床,又怕他們不習慣江南藥鋪的快節奏,把甘草指給他們使喚,照顧他們的日常生活。

這些人倒是積極性很高,包袱往小床上一拋,就穿上工作服往病房來了,很好奇這個查房是怎么查的。

仍舊是下午那樣的分配,范大使和李德清跟何素雪,黃文海跟洪亮,錢得滿和吳巖跟關有樹,鄭立新跟郭易。

二十名醫助還是實習狀態,分成兩個小組,每天有一組人在病房值班,負責換藥及病房的管理,有空就自己學習,另一組人跟進手術室,又五人一組各跟一個手術組。

兩個護士組除了日常的手術輔助及護理工作,還要兼職供應室的消毒,兩個組輪流來,務必讓三十個學徒都能很好的掌握無菌技術的理論和實際操作。

藥童組也不輕松,要協助方再年管理庫房,還要負責全院所有病人的湯藥煎熬,前頭門診藥柜也得分人去值班撿藥。

如是,江南藥鋪就像一個上滿發條的機器,源源不斷地連軸轉,所產生的能量,讓外邊的人都大吃一驚。

李德清對這急救外科學著了迷,天天跟在何素雪屁股后頭轉,連吃飯都想和她挨在一起坐,好尋機問些學術上的問題,絲毫不管趙本真欲殺之而后快的眼神。

有趙本真時常出入,倒是沒什么人敢來江南藥鋪找茬,何素雪一心撲在工作上,壓根沒注意到京城里刮起了一股風,這風,還是她家未來相公攪起來的。

范大使偶爾要回去惠民藥局處理日常事務。倒是聽說了不少事,回頭看見趙本真笑得沒事人一樣,在何素雪跟前討好賣乖。范大使眼眸中多了一些畏懼。

大軍班師回朝這天,劉建和他的手下跑去看熱鬧。鉆回自己隊伍享受了一把萬人景仰的自豪,回到江南藥鋪后卻偷偷和關有樹等人說,大軍還沒進城,就被人瓜分得差不多了,好多軍戶子弟都拿了賞錢回家種地去了,有實力的將士,也被各個衙門挑走。接受檢閱的不過是秦家的親軍。

這支戰功赫赫的軍隊在城里打了個轉,馬上又從另一個城門轉去了西山大營,征討大元帥秦懷山,隨即便被招進宮。當場繳了虎符帥印。

一系列整編動作隨后就徐徐展開,第一批挨切的,就有秦曉月的女兵營,雖然她早已有了思想準備,但仍然難過得哭了好幾天。差點動了胎氣,嚇得常得貴馬上請假回家貼身保護。

這也是制藥廠出了第一批成藥,整個廠子的秩序日漸走上正軌,常得貴才有這空閑時間照顧家里,不然就是江南藥鋪最緊張最需要人的時候。他也沒敢請假,只好在每天下差之后過去幫忙,宵禁之前再趕回家陪老婆。

趙本真拿走何素雪的鑰匙,一直就沒還回來,也不知他搬沒搬走,還是想留著那把鑰匙,將來好做些私密事件。

在何素雪面前,趙本真從不談論他的工作,什么時候都是笑容滿面的。

嗯,笑得有點嚇人,那三道疤不知被他抹了什么上去,黑黑紅紅的顏色一直洗不掉,外面已經有人給他起外號了,叫“趙三疤”。

這悲催的娃,排行老三,臉上又有三條疤,這外號一傳就開,不是他和朱校尉對喊“豬頭三”、“趙三疤”的,何素雪還被蒙在鼓里。

對于朱校尉此人,何素雪也有點摸不透,已知這家伙是淳親王的第三子,家有花用不盡的財富,說聲想要月亮可能都有人去井里撈,偏偏在兵馬司當個小小的校尉,據說還是自個從小兵一直混上來的,沒叫家里說過人情。

天天見面,何素雪就沒發現這個朱校尉有一星半點紈绔公子哥的不良習氣,這也太奇葩了吧。

是真性情,還是裝的?如果是后者,那這個人就太可怕了。

直到有一天,下午沒手術,何素雪睡得飽飽的起來,朱校尉敲門拜訪,她才知道,他能在江南藥鋪憋這么久,純粹是為了她。

不,確切地說,是為了她那手神奇的醫術。

“我嫡親的妹妹,叫玉賢,得了一種怪病,多少年了,不知看過多少大夫,沒有一個人敢治。小何,你能不能去看看她?她快要死了,求你去看她一眼,行不,不管結果如何,我都不怪你。”

朱三公子,朱校尉,在京城也算一號人物,如此低聲下氣來求,高傲的頭顱深深地埋在胸口,何素雪實在說不出拒絕的話來。

只是,她還有些疑問,難道師傅大人也不行嗎?

“朱校尉,您有跟我師傅說過這個事嗎?”

朱校尉卻是連連搖頭,眸光中流露著濃濃的哀傷,“好幾年前,我妹妹就拒絕看大夫了,你是咱們大明唯一的女大夫,我想,你和別人不一樣,也許妹妹愿意見你也說不定。”

何素雪暗暗吸氣,憂郁王子什么的,殺傷力巨大呀,看見他皺眉,咋心跳得這么厲害捏,真是個禍水、妖孽。

“唯一的女大夫可不一定,民間多有奇人異士,身懷絕技,只是不愛行走人間濁世罷了。”

“反正長這么大,小爺我就認識你這么一個女大夫,嗯,宮里那些半桶水晃蕩的醫女不算。”

“呵呵,我這點水平也不算什么,等我跟師傅商量一下,再告訴你結果。”

小小一記馬屁,拍得何素雪挺舒服的,笑瞇瞇露著小酒窩轉身走了,錯過了朱校尉的驚艷之色。

傍晚,常得貴過來參加晚查房,完事之后,何素雪找個沒人的角落,把朱校尉的請求告訴了師傅大人,“您說,徒兒去還是不去?”

關于淳親王那個女兒的病,常得貴也是知道一點內幕的,當下便是臉色大變,一口否決掉,“不能去。”

“為什么呢。”何素雪眨巴著眼睛,實在不理解啊不理解,“她得的到底是什么樣的惡疾?師傅大人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