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俠今天的伙食,就好像菜譜一般,在云大當家的臉上被安排得明明白白,那叫一清楚。
女俠中午吃的羊肉,掛在云大當家的額頭,嚼得不夠爛;還有一些青菜,在頭頂,倒不綠,黑黑的。晚上路過小村莊,沒啥好吃的,隨便吃了點干餅子和一點豆子。
全七八糟的,全在頭上。
云大當家愣住了。
見多識廣的北穆王,西耶律,東邴老,也愣住了。
那夾道歡迎的四府門徒,更是大氣不敢喘。
“大小姐!”門徒紛紛下虎,從腰間取下水囊,連忙遞了過去:“許是一路奔波,身體不適,云大當家,你還好吧?大小姐,來,漱漱口緩緩。”
“什么男人用過的臭東西?拿開!”女俠皺起眉頭,將那水囊一下打飛,捂著胸口將頭別到另一處,盡量讓自己不看那云大當家。
“快,取新的水囊。”云大當家雖然被噴了滿頭的污穢,眉頭在當下皺了皺后,連忙藏起自己的不悅,盡顯大氣暖男風采,轉過頭沖著自己的門徒怒斥:“還不快去!”
女俠捂住胸口,盡量不看云大當家。
也不知怎的,自打林見秋跟她說了那洞房是要脫光了衣服,她一想到這云大當家居然是父親定了親的,以后也要跟自己如此這般,想到就想吐。
聽到他的名字就想吐。
女俠深深地呼吸了一下,用內力強壓住這股子惡心。畢竟是施公之女,當眾這么嘔吐怕是會惹得謠言四起,到時候說她身體弱,那就給父親丟臉了。
要保持儀態,仰頭四十五度角,不讓嘔吐飆出來……
我忍……
很快,云府的人連滾帶爬加輕功,將一個富麗堂皇到無以倫比的水囊拿了過來。這一拿過來,周圍的門徒眼底一亮。到底是云府的物品,連水囊都鑲滿了寶石,不同凡響。
“來,用這個。”云大當家拿過水囊,抬起頭看著女俠。
他的喉結上下動了動,余光快速地在女神的身段上游離了一番。
依著云大當家閱女無數的經驗來說,雖然大小姐蒙著面,但這眉宇一看就知道是個美人兒,而這身段子一看就是用束胸裹了裹。
施公的夫人當年是天下第一美人,女兒絕對也漂亮的。
等老子娶了你,好好玩幾天,這么漂亮的女人,又是施公的女兒,嘿嘿……云大當家心想,腦子里已經開始浮現出對方脫光了衣服的模樣。
等我得到了你,也就得到了千島,我便是天下第一!
云大當家露出緊張萬分的神情,上前一步,十分貼心地將水囊遞了過去,靠女俠又近了許多。
女俠看了看遞過來的水囊,皺了皺眉頭,再一次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不能吐,不能吐,否則別人會說我內力不足的,女俠心想。
在隊伍最末端的林見秋并不知道前面發生了什么,當隊伍停下來的時候,他也并沒有感覺到異樣,伸出手緊緊第抓著韁繩,環顧四周。
只見各色門徒一個個精干無比,肉眼可見的習武之人的體魄,比較起來,耶律的門徒格外地強壯,個個得一米九幾的個子,看著如同野獸一般。
遠處,從各色大帳里源源不斷地走出來新的人,狂奔過來,靠過來后十分恭敬地彎腰拱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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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家大府,無論哪個府都是響當當的大府,而施公如此重要的宴請,這些大府當家的帶的肯定都是精銳門徒,放在各地,那個頂個的英雄豪杰。
而這些英雄豪杰,此時無不彎腰拱手。
不由地,林見秋有些明白,為什么施公會這一輩子總是閉關修煉,大抵,是舍不得這權勢罷了。
“后頭這個是誰啊?”
“不知道,把自己裹這么嚴實倒很是神秘,可是又在最末尾,而且是騎馬。”
“看他腳踝和整個人的形態,不像是習武之人。”
在后面的門徒們打量著林見秋。也怨不得他們好奇,林見秋在下山的時候,就將自己的臉蒙了起來,并戴上了壓得極低讓人看不到臉的斗笠。
很是神秘。
可是如果身份尊貴,應該不會在最末尾。
“不過,你看他頗為自信,并不像一般仆人。”
“對,奇怪,這人雖然蒙著面,可是一點都沒有奴的樣子,難不成,是為巫蠱之術的高人?”
這些門徒,包括千島的這一群門徒,雖然自己武力高強,可面對當家的,會有一種卑微的本能,這是屬于這個時代的所有人血液里都流淌的東西。
尊卑貴賤,三六九等,是主是奴,這個思想根深蒂固。
而林見秋沒有這種思想,并且,在現代社會的時候,他就要比從事其他工作的同學要顯得更為自信。在財經報工作的那段日子,什么財經大佬沒有采訪過?專訪的記者早已習慣了被采訪對象無論是財富,還是身份和地位都遠遠高于自己的狀態。
不卑不亢。
突然,前面一陣騷動。
“怎么了?”林見秋隱隱覺得有些不對勁,探過頭想看看前面,可虎群太多,這兩邊人又太多,看不清楚,倒是看到了女俠的位置似乎空出來了一塊。
“應該是四大府的當家的在前面迎著,否則不會空一塊出來。”林見秋心想。
果然,一個消息如同瘟疫一般,悄悄地在門徒中蔓延。
“施大小姐吐了云大當家的一身!”
“怎么突然嘔吐了呢?剛剛前面的人說,云大當家被吐了一身。”
“這大小姐的身體不行啊,到時候能不能給我們云大當家生兒子啊?”
“噓……你不要命了?小聲點!”
林見秋一聽,糟糕,這女俠聽到云大當家的就犯惡心,更別說看到了。于是連忙從馬背上取下水囊,從虎群中穿了過去。
虎,很大,從虎身邊經過的時候,林見秋心里是發著顫的,余光看了眼旁邊的虎,這一個個獠牙尖銳的,嚇人。雖然明知道這些虎是接受過嚴苛訓練的,可是還是膽寒。
“林公子,做什么?”
走到靠近女俠位置的時候,為首的這位門徒轉過頭看著林見秋,立刻踢了踢腿,他身下的虎調轉過來,頭朝向了他。
長長的舌頭垂了出來,發出一股極其難聞的肉腐爛的氣味。
這時,只見云府的人著急忙慌地將水囊拿了過來,遞到了云大當家的手里,這水囊惹得一旁的門徒一陣感嘆,在月色和周圍火把的照耀之下,蔚藍色的點點寶石璀璨無比。
簡直亮瞎眼。
每一顆都比那些娛樂明星曬的結婚戒指都要大。
果然是財大氣粗又奢華,這么一個水囊而已,居然弄這么華貴。
女俠的背影顯得很是疲憊,她似乎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一如既往地倔強,似乎在強忍著什么。見此情形,林見秋心中輕嘆,不妙,搞不好又得吐。
那云大當家拿著水囊,愈發靠近女俠。
果然……
迎接云大當家的不是女俠伸過來接水囊的手,而是噴射狀的嘔吐物……
他還要用他云府的水囊來給我漱口?!哪里來的如同糞一樣的臭男人?!拿著糞一樣的水囊子?還靠我那么近?!不行,我不能吐!
哇……
忍不住了……
實在是忍不住了……
嘔……
女俠再一次控制不住地嘔了出來。
劈頭蓋臉,又是一身。云大當家心中mmp,臉上卻只能依舊保持微笑,拿著水囊僵硬在了那,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噗……”一向與云府不對路的耶律大當家許是實在憋不住了,噗嗤一聲笑出聲。
噗……
笑聲果然是會被傳染的,耶律府邸的門徒一個個憋著笑,卻憋不住聲音,一時,東側的門徒都笑開了。而西側的門徒則以云府的為主,一個個不敢笑,一時兩邊形成了下鮮明對比。
云大當家的臉色一下就變了,他惡狠狠地等著耶律的門徒。
沒啥用,該笑還是笑,憋不住,人耶律的門徒是聽耶律的,不聽你云大當家的。
“嘖,別笑了。”耶律也是個有頭有臉的人物,雖然跟云府一直不對路,可明面上也不能太過分,至少這么嘲笑人家是不太大氣的。
他憋住笑,制止了一句。
笑聲消失了……
“拿開你的水囊,我不要碰男人用過的東西。”女俠的大小姐脾氣上來了,不過她只說了這一句,沒有要云大當家立刻滾,已經是給足了面子,只是說完這句后,她踢了踢腿,老虎變換了角度。
迎接云大當家的,不僅僅有女俠的嘔吐物,還多了老虎的臭屁股。
“呃……”為首的門徒一看這架勢,雖然千島絲毫不懼云府,可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又是師傅指腹為婚的未來當家的,自家大小姐吐了人兩身,還來了這么一句。
甚為不妥。
千島得有大府邸的氣概。
于是為首的門徒拱了拱手,笑著道:“云大當家,好久不見,我們大小姐一路奔波,不太舒服,吐了兩身,真是為難當家的了。不過我們大小姐還小,也很少出入江湖,再加上男女授受不清,不習慣用男人用過的東西,也實屬尋常,所言之語,云大當家想必不會在意吧?”
千島得有大府邸的氣概,是沒錯,但千島也有千島的尊嚴,這么說,也已經給足了云大當家面子了。
臭婊子,給臉不要臉,等我拿下了你,看老子怎么收拾你!云大當家心里罵著,臉上卻帶著笑容,拱手道:“不礙事,不礙事,都是自家人。”
這話說得,夠曖昧。
女俠聽了后,又一陣惡心……
擺了擺手,道:“叫云……叫他先走開。”
云大當家的一聽,臉色更差了,可他依舊不敢翻臉,他明白眼前的這個女人是誰,是施公之后,如果得罪了她,失去的可不僅僅是一個女人,而是天下第一。
“喝點水。”林見秋朗聲說道:“我這還有半袋子。”
女俠聽到他的聲音,側過頭看,一看,林見秋將手中的水囊丟了過來,她伸手一接,并沒有多想,打開后咕嚕嚕倒進嘴里,又咕嚕嚕漱起了口。
隨后,咕嚕嚕又喝下去幾口。
云大當家的目光,如同兩道寒箭,刺向了林見秋。
“剛剛施大小姐不是說不用男人用過的水囊嗎?怎么……”
“這男人是誰?為什么施大小姐用他的水囊用得這么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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