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叫總隊,呼叫總隊!在水庫西側,第五座荒島斜對面,林中約800米處,發現異常!發現異常!”
“看到目標了么?”
“還沒有,我們是根據他的腳印搜尋,應該就是那個東西。”
“好,你們便宜行事,等我們過去。”
“明白!”
郭濤收起對講機,開始指派任務:“小王,你帶幾個人警戒。老張,咱們先挖開看看。”
“濤子,上頭可沒說行動。”老張有點猶豫。
“便宜行事的意思,就是臨場發揮。”
他滿不在乎,笑道:“放心,有事我擔著,有功勞大家分!”
這話都冒出來了,旁人也不好勸阻,只得拿起工具開始清理。那掩埋的面積不大,很快就清出輪廓,好像是個長條形的東西。
幾人繼續挖土,小心翼翼的生怕弄壞。
郭濤戳在旁邊,緊張又急切的盯著,額上的細汗滴落,眼睛不自覺的一眨,再一睜開,似感到光線有些奇怪。
他回頭望去,卻是斜陽沉墜,留下一抹淡薄的余暉,映得枝頭微微泛紅。
“咝,我怎么覺著有點冷啊?”
老張忽然打了個寒顫,不由搓了搓胳膊。
“哎,聽你一說,我也有點冷。”有同事接道。
“咱們不會撞邪了吧?”還有人開著玩笑。
“別瞎說!趕緊敲敲木頭!”
老張資歷深,人緣好,那人也給面子,嬉皮笑臉的敲了敲樹干。正此時,就聽清理泥土的同事輕呼:
“出來了!”
眾人齊刷刷的看去,只見淺坑中躺著一具人形物體。之所以叫物體,是因為外面裹著一層厚厚的黑布,不見樣子。
“濤子,現在怎么辦?”老張問。
郭濤抿了抿嘴,一不做二不休,道:“拆開!”
話落,便有兩個人拽著黑布,一圈圈的解下。先露出來的,是一雙臟兮兮的繡鞋,花紋精巧,顏色拙厚。
之后,又是兩條緊緊并攏的腿,骨架干硬,瘦如餓鬼。
再往上,是一套深色壽衣,胸前還有個孔洞。
直至真容顯露,揭開的一瞬間,倆人撲通跌坐在地,叫道:“這是什么?”
眾人也是一抖,那赫然是一張老太太的面孔,臉色慘白,嘴唇微突,表情十分古怪——竟不像死了,而是睡了,隨時可以醒過來。
“濤,濤哥,咱們,咱們……”
小王連講話都不利索,結結巴巴的吐出幾個字。郭濤也毛了,忙道:“退后,退后,別亂動!”
眾人呼啦啦的往后撤,皆自悚然。按理說,刑警見慣了尸體,不應該害怕,但這東西太過詭異,已經超乎常識。
一時氣氛沉默,偶爾對視一眼,也馬上移開。支援的人手不知在何處,只覺每一分鐘都是煎熬。
此刻,陽光已經完全消失,林中愈發沉暗,變得灰蒙蒙一片。
大家不想守著這不明不白的東西,都盼著郭濤拿主意,老張便道:“濤子,要不你再聯系一下,看看……”
“撲簌簌!”
一陣翅膀扇動的聲音打斷了對話,卻是一只倦鳥穿行,似要歸巢。十幾道目光不自覺的追隨,看它盤旋了一圈,又俯沖飛行,就要掠過淺坑上方。
“吱!”
似有道虛影閃過,那鳥叫了一聲,仿佛凝固在半空。正當眾人奇怪間,那鳥就像充爆了的氣球,砰的一下四分五裂。
“有情況!”
“全體戒備!”
郭濤激靈靈一抖,扯著脖子就喊,顧不得別人如何,自己先掏出手槍。
他舉槍,目視,眼睜睜看著一個黑影從坑中躍出,轉瞬就落到老張跟前。那爪子一揮,老張就跟刀切豆腐一樣,整齊的裂成幾瓣肉片。
“嘩啦!”
血淋淋的,混成粘稠狀的內臟腸子流了一地。
“啊!”
“啪!”
“啪!”
一個女警員瘋了似的哭喊,還有人胡亂放槍。小王反應最快,撒腿就跑,可沒跑出幾步,就覺后心一痛。
他勉強低頭,最后一眼看到的,是一只泛著微微金芒的利爪。
“老張!小王!”
郭濤魂飛膽裂,而下一秒,一股莫大的危機感籠罩全身。他本能的就地一滾,回手就是一槍。
“砰!”
子彈正中,結果那東西只是晃了晃,反而更添兇性。
“吼!”
它發出一聲野獸般的吼叫,又往前一跳,爪子毫無阻礙的切割到底。郭濤跟老張一樣,被分成了幾瓣肉片。
兩個領頭的一死,其余人更是慌亂不堪,只有少數還有勇氣射擊。怎奈那東西速度太快,一竄就是老遠,根本躲閃不及。
“啊!”
“啊!”
霎時間,林中慘叫連連,化成了一個血腥滾滾的修羅場。草叢,灌木,樹枝上,皆是橫飛四濺的血末肉渣。
人類在一只沒有靈智的兇物面前,竟然毫無還手之力。
“快快!”
“那邊開槍了,情況有變!”
在水庫邊上,一隊人馬加快腳步,奔跑著前去支援,正是王若虛那支隊伍。他們剛跑過第四座荒島,就見兩個人從山里竄出,哭喊著往這邊靠近。
“什么情況?你們怎么了?”隊長連忙接應。
“僵尸!”
“真的有僵尸!”
“都死了!死了!”
倆人狀若瘋癲,不清不楚的哭嚎著,隊長臉色一變,立即道:“準備迎戰!”
“吼!”
話音剛落,又是一聲獸吼,那白尸從林中躍出,正擋在前方。
“咝!”
王若虛倒吸一口涼氣,臉都綠了。好死不死的,這不僅是僵尸,還特么是融了金煞之氣的僵尸!
五行煞中,金煞最兇,主殺!那白尸受了熏染,已是狂性大發,只知獵殺新鮮血食。
“完了,完了。”
王若虛低聲哀嘆,拽著徒弟悄悄后退,準備隨時溜走。那隊長也是一驚,但隨即鎮定,揚手道:“大家別慌,靈活……小心!”
白尸可不會傻了吧唧的戳在原地,等你一梭子打完再攻擊。它發現新的獵物,愈加兇暴,眨眼就撲了過來。
“散開!”
隊長大喊一聲,撲倒身邊的隊友,倆人滾出數米。但另一邊就遭了殃,有個小戰士躲閃不及,被抓個正著。
那爪子拍在頭上,似爆炸似井噴,腦漿裹著碎骨以及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砰地四濺開來,又稀里嘩啦的掉落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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