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場之風流人生

第一百五十四章 如何造路

更俗)

第一百五十四章如何造路

第一百五十四章如何造路

更俗

梅溪鋼鐵廠要發展,需要大量的專業人才。

雖然沈淮很重視內部職工的培養,但梅溪鋼鐵廠的底子太薄弱了,要完全依靠自身的培養,需要相當長的周期,才能積累下足以應付他所計劃的擴張需求。

沈淮從市鋼廠挖人,從來都不會手軟:中專學歷以上、在市鋼廠獲得助理工程師職稱,到梅溪來,工資福利直接翻倍;中級職稱的骨干,工資福利直接翻兩倍。

雖然市鋼廠是國營企業,是鐵飯碗,但這些年來效益很差,趙東等骨干在市鋼廠一個月也才四五百元工資,結婚分房全無奢望,自然有“樹挪死、人挪活”的想法。

沈淮也不管梅溪鋼鐵廠此時實際是處于人員超編狀態,只要市鋼廠的員工愿意過來,又確實有真才實料,他都不加拒絕的接收。

甚至因為人力成本過高,造成梅溪鋼鐵廠的月盈利水平在年后有所下降,沈淮也在所不惜。相應的好處,就是梅溪鋼鐵廠的技術力量一下子厚實起來。在經過磨合之后,不僅使梅溪鋼鐵廠的生產管理水平,進一步的提高,也為接下來的擴張,做好人員及技上的儲備。

聽楊海鵬說市鋼廠那邊指著脊梁骨罵他的事情,沈淮渾不在意的說道:“大前天顧同在英皇國際,當著我的面,也想罵我一頓,我鳥沒有鳥他,他能奈我何?”

楊海鵬搖頭而笑:

半年時間,以趙東、徐聞刀、潘成等人為首,市鋼廠差不多有五分之一的骨干跳到梅溪鋼鐵廠來。而且這時候有勇氣跳出來,除了對自己的水平有自信外,也是野心勃勃,很有干勁跟闖勁的人,可以說是市鋼廠長期積累下來,最優質的人才。

人才逆流的趨勢,顧同他們根本沒有能力遏制。

也因為有梅溪鋼鐵廠在,顧同他們想要再壓制市鋼廠的工人,就變得困難,甚至不得不轉變態度,對一些有能力的刺頭采取安撫政策,以減緩骨干流失的速度。畢竟市鋼廠的生產還要維持下去,骨干還是組織生產的中堅力量,不能或缺。

顧同給逼得焦頭爛額,再好的脾氣,看到沈淮的人,估計也難以按耐得住,不過想想沈淮的性格,連高天河都不鳥,何懼顧同?

楊海鵬以前也是在市鋼廠受不了窩囊氣,跟顧同吵了一架,才自己把鐵飯碗砸掉跳出來單干,他更巴不得在沈淮的率領下,梅溪鋼鐵廠能將市鋼廠徹底的壓在身下,到時候再看看顧同他們

楊海鵬問沈淮:“在你的計劃,打算幾年把市鋼廠干翻掉?或者干脆把市鋼廠兼并過來?”

“兼并市鋼廠?”沈淮搖了搖頭,說道,“這個可能性不大,不過市鋼廠要是還不整頓,超越它,不是太難的目標……”

楊海鵬想想也是:梅溪鋼鐵廠兼并市鋼廠,這涉及到市zhèngfǔ顏面以及相應行政級別的問題,而譚啟平此時也不可能強力的支持他吞并市鋼廠。不過市鋼廠的鋼材年產量也就六十萬噸,梅溪鋼鐵廠要是年中的擴容計劃能順利實施,差不多就能達到市鋼廠三分之一產能的水平。

明年建成貨運碼頭,原材料及鋼材銷運的通道打開,梅溪鋼鐵廠將進一步突破發展瓶頸。

楊海鵬對鋼鐵產業的了解程度以及本身的專業水平,都很高,不在趙東等人之下,他對梅溪鋼鐵廠的發展影響,要比何清社他們有信心多了。

市鋼廠七八千職工,中專以上學歷的,也有上千人,當初熊文斌選擇趙東、楊海鵬等人重點培養,自然也是有他們的過人之處。

也恰是如此,楊海鵬才能了解沈淮的志向,才會堅決不移的站在他這一邊。

“對了,”沈淮想起一件事,問楊海鵬,“戴樂生他兒子的情況,你有沒有打聽出來?”

“你說那個戴毅啊?我找人打聽過,純粹是一皮包公司。他出售給市鋼廠的廢舊鋼鐵,是從淮海鋼鐵轉出來的爐料,他空手套白狼,從中吃差價,甚至連運料的車皮,都由市鋼廠這邊負責聯系……”楊海鵬說道。

“朝中有爹好發財,給他兩邊倒一下,輕輕松松就是幾百萬上千萬落進口袋里去。”沈淮無奈一笑。

他大前天在英皇國際遇到跟高小虎的那個青年,就是省委組織部長戴樂生的兒子戴毅。聽楊海鵬這么說,沈淮也知道戴毅是來撈錢的,手里沒有實體,說到底就是依附在他老子官位之上的吸血鬼、寄生蟲。這種人,只要他的老子失勢,也將變得無足輕重。

雖然這種人很可恨,但不會有太大的威脅,叫沈淮放心不小。

至于高天河拿市鋼廠的利益,去交換戴樂生在政治上的支持,沈淮已經能平靜的看待這些事情了。

“趙東剛才電話里說股權改制的事情,鎮黨政會議已經通過了,”楊海鵬問道,“我想來想去,市里那一關很難過啊。要不是我出面約老熊談一次?”

相比較鎮上的官員,沈淮更信得過楊海鵬、褚宜良等人,在改制方案還在嚴格保留秘密之時,他已經就這些事跟禇宜良、楊海鵬交流過。

楊海鵬是知道沈淮已經給譚啟平疏離,梅溪鋼鐵廠要進行股權改制,這么敏感性的事情,他擔心沒有譚啟平的強力支持,市zhèngfǔ那一關很難跨過去。

他知道熊文斌對譚啟平的影響很大,想著去做做熊文斌的工作。

“不要讓老熊夾在當中難做人。”沈淮搖了搖頭,不讓楊海鵬去做熊文斌的工作。

說實話,沈淮更擔心此時變得小心翼翼的熊文斌沒有支持他們搞股權改制的勇氣,結果只會叫大家鬧得更不愉快。

沈淮說道:“高天河在省里搭上省委組織部長戴樂生這條線,市里的情況將變得更微妙,潛流會有,但明面上我想大家都會避免再出現劇烈的斗爭……”

楊海鵬點點頭,說道:“高天河應該不會有將譚書記擠出東華的想法,更多是想保證他那塊利益不丟掉,所以有主動妥協的可能。梅溪鋼鐵廠改制,說到底是要高天河批,倒是能看出高天河的態度……”

這時候衣兜里的手機響了起來,沈淮見是孫亞琳的電話,接通說道:“連吃晚飯時間還早呢,你怎么這么著急打電話過來。”

“姑奶奶我叫你們鎮這條破路給坑了,過橋車胎就給扎爆了,你趕緊過來接我……”孫亞琳在電話那頭氣急敗壞的說道。

沈淮與楊海鵬趕到梅溪大橋東側,汽修公司剛派拖車把孫亞琳那輛三叉戟拖走。

孫亞琳穿著玫紅色的風衣,她的身材本來就高,再穿細尖根的高跟腳,就顯得額外的挺拔;她白皙的臉蛋,給一副超大蛤蟆鏡遮去一半,但紅唇有如烈焰,肌滑如脂,站在路邊就額外的惹人注目。

“你們鎮這破路,什么時候能修一修?”孫亞琳跟楊海鵬打了一聲招呼,就坐進沈淮的車,抱怨道。

“業信銀行要是能放三千萬貸款給梅溪鎮,我明兒就修路?”沈淮說道。

“不就三千萬嗎?明天我就放給你,你敢要嗎?”孫亞琳挑釁的問道。

就跟梅溪鎮之前拖欠朱立近兩百萬工程款一樣,鄉鎮欠外債的情況,已經相當普遍了,但直接以鄉鎮zhèngfǔ的名義,公開向銀行大規模借貸,還是嚴格禁止的;這也是要防止地方zhèngfǔ濫用金融資源,給國家造成無法彌補的損失。

孫亞琳也是看準沈淮不敢去突破一些政策底線的。

“走BT程序如何?”沈淮說道。

孫亞琳愣怔了一下,沒想到沈淮腦子里轉的是這么念頭,一下子覺得剛才出口猛浪了,叫沈淮抓住了把柄,想改口都來不及。

“怎么,沒話說了?還是說想把自己剛才的話給咽回去?”沈淮得意洋洋的看著孫亞琳。

“你在法國那幾年,沒怎么讀書啊?”孫亞琳側過臉來,看著沈淮,“你真了解BT的操作程序?”

“這有什么復雜的?我在省經濟學院給學生上了兩年的課,要沒有一點真才實料,怎么去糊弄人家去?”沈淮不屑一顧的說道。

“是啊,還把人家小姑娘糊弄上床了,你真厲害啊,”孫亞琳小嘴不饒人,逮到機會忍不住刺沈淮一下,“說起來還真是奇怪啊,你都能把人家女兒肚子搞大了,怎么幾次看你跟朱胖子站一起,你們倆都跟事情沒發生過似的?”

病房相見之后,沈淮再也沒有見到朱儀,倒是隔三岔五跟她父親朱立見面,他心知朱儀應該沒有把什么事都跟她家里說,他的臉皮也厚,時間一長,也就沒有尷尬了,這件事應該就算過去了。

沈淮摸了摸鼻頭,不理會孫亞琳挑刺的話,說道:

“業信銀行再能提供三千萬的建設貸款,我明天就能說服市建公司接待梅溪大橋的項目。這筆貸款算是由市建公司承接的,用于梅溪大橋及下梅公路拓建工程,工程建成后,移用梅溪鎮使用,而梅溪鎮則在五年內分期向市建公司支付全部的工程款……”

“市建公司就算了,”孫亞琳搖了搖頭,說道,“說起市建公司的信用,還遠遠比不上你們梅溪鎮。天衡大廈是不得已,只能繼續交給市建公司承建,你也應該清楚市建公司的帳目有多混亂。”

沈淮苦澀一笑,東華市屬國營企業有三百來家,基本上都處于資源或渠道壟斷的地位,但能維持不虧損的,不到四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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