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律和楚辭嚴格來說是同族之親,楚辭奪了東臨家的天下后,身邊的人幾乎全都為此喪命,活下來的直系部署只有楚律,于是楚律順理成章就成為了開國第一大功臣后來坐上了晉王的位置。
楚律是在安排好全盤的謀反計劃之前被皇帝發覺并抓了個正著。
容琦猜測的沒錯,晉王謀反案隱藏在幕后的功臣是安定大將軍,晉王被捕皇帝對安定大將軍的信任也達到了巔峰。從皇帝楚亦這邊看,安定大將軍真的算是一個忠君之臣,如果安定大將軍投靠了晉王,那么他皇帝的寶座就岌岌可危,可是皇帝就沒想過,萬一安定大將軍圖的不是開國功臣而是他的皇位呢?……歷史上許多奸臣開始都披著偽善的嘴臉。
容琦走入潮濕不通氣的牢房,壓抑的憋悶讓她感覺到異常的不舒服。墨染寸步不離地跟在她身邊。
越來越接近牢房,容琦放輕了腳步,似乎恐怕驚住牢房中的人一樣。
轉過一個彎,隨著她的目光,她往前一望,看到了那個人。
楚律不像是個被囚禁起來的罪犯,他既沒有表現的特別焦躁也沒有十分的沉悶,而是很隨意地坐在石板床上。容琦看他的時候,他也很隨意地看向她,只是眼睛中的神色在一點點地沉淀,似乎是在發掘著什么。
她和長公主在外表上是一模一樣,可為什么不管是皇帝還是晉王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都會露出這種疑惑的神態?
晉王明顯要比皇帝厲害的多,他不說話,但是表情越來越耐人尋味。
在他這種目光下,容琦的心跳快了幾拍,但是她馬上就穩定下來,她又不是沒被人看穿過,從瑾秀到駙馬誰不曾懷疑她。
她不擔心晉王會看穿她,因為他本來就是一個將死之人,又犯了天大的過錯,無論說出什么誰都不會相信。
楚律沉默了一會兒,“呂清被你們發現了?”
容琦點點頭。
楚律像早就能預料到一般,淡淡地一笑,“這樣也好。”
這樣也好。
未必不是一種解脫。
大概因為畢竟是血親,所以很快就能確定這種異樣,皇帝是疑心太重懷疑多了有時候反而分不清楚,但是楚律不一樣,他看了她一會兒,臉上終于有一絲濃烈異樣的表情一閃而逝,容琦幾乎認定,他已經找到了她的漏洞,看出了端倪。
可是他似乎并不想揭穿,而是說:“容琦小時候我抱過她,我記得那小丫頭躺在我懷里經常蹭我一袖子口水,楚辭給取個名字叫楚容,還是我非要他再加了個字,容琦,聽起來好一點。”
那聲音平平常常,可是聽到容琦耳朵里卻似乎帶著一絲感傷。
她猶疑了一下想說話,可是楚律并沒有想為難她,而是接著說,“楚家和東臨家沒來沒有什么恩怨。統一四國的是東臨家,楚辭充其量算是竊國,東臨家的江山勢必還會回到他們手中,完夏國,只不過是楚辭創造出來插在東臨家族中的一根魚刺。”
她之前是想會轉折聽到一些對她有益的話,卻沒想到這么簡單就從楚律嘴里說了出來。
“原因很簡單,楚辭這一生唯一愛過的女人成了東臨家的皇后,她死之后,楚辭只不過是想離她近一些,并不是你們想象的那樣,住她住過的宮殿,掌管原本那是她夫君的天下,就算完。楚辭是想在歷史上和她保持很近的距離,他甚至想怎么死才能離她近一些。”楚律看著容琦,“你懂嗎?”
“你不懂,因為楚辭和別人不同,他只有他的思維,從某種意義上來講,他是一個不正常的人,他是個瘋子。”
一個強大的瘋子,如果他不強大他又怎么能竊國,如果他不強大他沒法把自己留在他想留的歷史里。
他很強大,但是到頭來他一無所有。
他雖然掘開了月陵和他心愛的女人躺在了一起,但是誰都知道,他這么做只不過是自欺欺人而已。
“楚辭的繼位詔書上寫的很清楚,只有將他葬在月陵,楚亦才有繼位的權利,但是在這詔書公布之前,就在那寧霞宮里,楚辭曾想殺了楚亦。要不是皇后替兒子擋了一劍,那么楚亦早就死了。”
“楚辭臨死之前殺了自己的女人,再沒力氣殺自己的兒女了,所以你們才活著,容琦做的最正確的一件事就是將楚辭手里的劍放到了皇后的手里,然后對外聲稱皇帝晏駕、皇后生殉,才草草遮掩這一件事的真相,楚亦才順利登上皇位。”
原來是這么一回事,怪不得楚亦說沒有楚容琦他不可能當上皇帝。怪不得皇帝和長公主晚上從不滅燈,從不獨睡。無論是誰只要有過這種經歷,精神上都會受到巨大的刺激。
可是楚辭為什么要殺自己的兒女?難道就因為皇帝和長公主的母親實則是他創造出來的,并不是他真愛的女人?所以臨死之前他要毀去一切不應該存在于世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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