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子相夫

第二四二章 妖氣

奉子相夫.第二四二章妖氣

梅梅醒來,翠喜告訴她已過辰時,不禁一陣羞愧懊惱,愛睡懶覺,但她會將第二天事務安排好了才放心睡,而今天這樣卻是毫無準備,平日嚴格要求管事婆子們遵時守制,現在自己呢?雖說主仆不同,但以現代人的平等意識來想,還是覺得理虧了。()

想掀被起來,又趕緊捂住,滿臉熱燙,瞄一眼帳外的翠喜,好在她先去找換洗衣裳了,沒看著自己,身上竟是一絲不掛,下身還痛著,雙腿酸軟無力,動一下都覺困難,昨夜……天哪!昨夜她一定是瘋了!

還擔心徐俊英遠途歸來,疲倦勞累,暗示他保重身體注意節制,誰知人家精力旺盛,一步步哄得她完全失了防守,著了魔般和他糾纏不休,一而再再而三,結果直到四更鼓響,才不舍地相擁睡去。

就像做了一場夢,他睡過的枕頭擺放平整,房里沒有一點男人氣息,他到哪里去了?

不好意思探詢,問翠喜:“為何早上不叫起?紫云堂那方怎么辦?恒兒呢?可吃了早飯,去秋華院看太太了?”

翠憐進來,翠喜將換洗衣裳交給她,讓她去凈室做準備,自己走到床邊挽起紗帳,輕聲道:

“回少夫人:恒哥兒如平日般早起,來在上房門前一邊玩,一邊等著見母親,候爺想是聽見了他的聲音,便起床要熱水沐浴更衣,卻不讓吵醒少夫人,吩咐翠憐守著房門,任由少夫人睡到幾時醒,候爺自抱了恒哥兒往錦華堂去了,走前叮囑翠思到廚下準備好少夫人的早飯,說是爺兒倆在錦華堂陪老太太一起用。紫云堂那邊,遵候爺吩咐,我才去了來,與盧婆子一道聽管事們回話·歸置昨日事,只照昨日的例發落今日事務……”

“沒什么特別的吧?”

“昨日除了月華院那邊,少夫人說了先不理會,我就放過不問,別的并無異樣。”

“這樣就可以了——那,你先出去吧·我自己起來。”

翠喜卻更走近些:“候爺說少夫人有些不適,要我們小心服侍著……”

見梅梅紅著個臉,窩在薄被里不動,便改口:“那,那我在外邊,少夫人好了喚一聲,我扶您進去!”

好不容易遣走翠喜,吸著氣慢慢爬起來,不及穿內衣內褲了·只將那件絹紡袍子往身上一裹,下床在一旁的銀柱衣掛上拉下一根彩帛汗巾,往腰上系了,翠憐就在外邊喊:“少夫人,香湯好了·可是現在要沐浴更衣?”

洗了個熱水澡出來,發覺肚子餓得咕咕叫,剛好翠思和橙兒拿了早飯回來,翠喜拿帕巾替她擦拭了頭發,另拿一塊干帕巾抱住濕發,便先讓她坐下吃完再梳頭,左右此時沒人會來,又吩咐廊下婆子看好·有人來定要傳報·免得看見少夫人裝束不整,飴笑大方。

吃完早飯洗漱過了·才又坐到鏡前梳頭,翠喜用棉布帕巾細細地擦拭著她烏黑柔順、閃亮如緞的長發,含笑說道:

“王媽媽時時交待,定要將頭發擦得半干了才能挽起!”

梅梅點頭:“媽媽是對的,許多女人人到中年患有頭暈頭疼癥,是因為年輕時洗頭,頭發未干即挽發,水氣浸入頭皮,這不是找病嗎?你們以后記著,每月行經時也別洗頭!”

翠憐笑著說:“我們這些奴婢跟著少夫人,最是有福,只管做好份內事就行,什么災難病痛都不用擔心,少夫人都懂!”

梅梅瞪大了眼:“胡說什么呢?你當我是神仙呢!我只是偶爾聽人說些小偏方而已,真正的卻是不懂!身體是自己的,你們須得自個兒保養愛惜,什么都可以有,就是不要有病!”

“一大早上的,說什么晦氣話呢?”

翠喜剛好將發髻挽好,趕緊和翠憐一道轉過身來福身行禮:“候爺!”

徐俊英含笑點頭,幾步走上來兩手按住梅梅雙肩不讓她站起,俯身看向鏡中,笑道:

“讓我也來照照鏡子,我可是極少照鏡膏!”

翠喜、翠憐禁不住掩嘴而笑,互相看了一眼,悄然退下。

梅梅見丫頭退去,鏡中徐俊英目光灼灼地看著她,心里沒來由地感到一陣輕微的慌亂,臉上隨之浮起兩朵紅云,她難為情地低下頭,徐俊英笑著將她抱起,自己坐下去,讓她坐在膝上,摟進懷里,輕撫她嬌艷如花的臉,寵溺地低聲說道:

“怎么不多睡會兒?我特意交待翠喜不要吵醒你,就怕你睡不夠。”

“醒來了,就睡不著了!”

“是不是我不在身邊?那明天我陪你一起睡,直到你醒來?”

梅梅伏在他胸前,很快應了一聲:“嗯,好!”

徐俊英一怔,隨即笑道:“你還真敢應,不怕丫頭笑話?”

“丫頭們不敢笑話,是你做不到……你向來說話不算數!”

“梅梅!”

徐俊英神情變得端莊起來,用手抬起她的臉,與他對視著:“我從今往后與你說的話,一定句句算數!以前確實有過哄騙你的時候,那是迫不得已——若你是秦媚娘,死活要鬧著離開,我或許會想法子讓你走……但你不是!正如我心中所疑,你另有來歷,我當時沒有震驚,沒有懼意,唯有無窮無盡的驚喜和感恩!我活了二十四年,仍然形單影只,內心孤苦無依,你是上天賜給我的,不然你為何會落在我身邊為何一來便讓我心猿意馬,魂魄不安?你心高氣傲,不把我放在眼里,但我卻不能沒有你,我把你放進心里了,對我來說,你便是我的……生命!所以我非得保住你,不論用什么樣的方法手段!你又不是本朝女子,心思想法與眾不同,與你硬來是行不通的,唯有······唯有如此!”

“唯有如此?唯有恐嚇行騙,這樣說才對!”

“你!”

徐俊英又氣又笑,低頭探尋她的粉唇,梅梅躲開,徐俊英追著索要梅梅輕聲說:“恒兒會走路了,他跑得很快,一會來看見不好,放我下來吧!”

徐俊英貼著她的臉輕輕摩挲:“我教他玩丟球,他在院子里和小丫頭玩著呢。今早看見我,明明歡喜得很我一跟他說母親還未醒,他就不喊叫了,安安靜靜讓我牽著走,直出了院門才大聲說話,你把他教得真乖!以后,像剛才那樣的話,什么哄騙之類的,不要當他的面說,好歹我是他父親給我留點威信如何?”

梅梅笑:“往事不提,以后你給他樹立好榜樣,我自不會毀你形象!”

徐俊英喜道:“我知道了……謝謝夫人!”

“謝我什么?”

“謝你終于肯放下閑雜念想,一心一意做我的妻子!”

梅梅奇道:“我有什么閑雜念想?”

“不要以為我不知道,我又不是傻子!”

徐俊英狠狠在她唇上親了一口:“旁邊有齊王、有張靖云靈虛子在那等著你就整日想脫離我!”

“瞎說什么?”

梅梅臉上又浮上紅霞,想跳起來卻動不了,氣得她伸手把徐俊英的臉像拉橡皮筋那樣扯開,一張俊臉給她弄得怪模怪樣:

“把我看成什么人了?你們老太太主張的什么女德規矩我雖然不大懂,也不屑于遵守,但一個人最基本的行為規范我故鄉的學堂里從小都教著呢,我名份上還是徐家大少奶奶,怎敢有別的想法?我整日里想的就是你給我放妻書然后我才可以……有別的打算!”

“那還不是如此?”

“那也不一定非得是他們啊世上好男子多的很呢!”

徐俊英氣結:“看誰都好,連老六也另眼相看昨天還帶著老六去逛繡莊,讓人誤會是夫妻也不說明……”

梅梅楞了一下,笑道:“百戰真是!怎么打罰都不長記性,看我這次非得給他來一次狠的……放我下來!”

“不放!給我說說,和老六怎么回事?”

梅梅看他板起臉,卻沒有往日的清冷端肅,兩邊臉被她蹂躪過,還留著紅印子,十分滑稽,不由得笑個不停,惡作劇地湊近他臉上悄聲問:“你不會懷疑我和老六有奸情吧?”

徐俊英臉色這回真變了,眼里閃過一絲恐慌,抱緊梅梅用力搖晃了一下:

“胡說什么?快收回!不許瞎說!”

梅梅被他搖得頭暈,惱了:“是你有這怪念頭,又不敢說出口,索性替你捅出來!徐俊英,我既然下了決定,也已經嫁了,那就是你的妻子,你連自己的妻子都不相信,便算了!”

徐俊英忙說:“我相信你!又不是不知道你是什么樣的人,怎會亂猜疑?我只是······只是好奇,想知道你們在做什么!”

梅梅沒好氣:“想知道?不告訴你!”

看他一副委屈無奈的樣子,又好笑:“好吧你是一家之主,總要知道的這個得從你家老太太說起,她給老六說了門親事,老六不從,卻想起心里邊掛念的一個姑娘,就讓我幫著看,那日去的繡莊,便是那姑娘開的!”

徐俊英恍然:“卻是這樣?方才我在錦華堂,聽祖母說及老六要議親了。”

“不是這樣,還會是怎樣?我倒想要你陪我上街游逛,你有閑空嗎?”

梅梅對著鏡子理一理鬢角,見鏡子里徐俊英把一張笑臉挨著自己的臉,目不轉睛地看著,忍不住問他:

“你真的不照鏡子?”

“很少。著裝整容,只在鏡子前一晃而過,哪像你們女子在鏡前一坐就半天!”

自己沒時間,羨慕忌妒人家了吧?

梅梅拿起一朵珠花往發髻上簪戴,抿嘴笑道:“我們是經得起照,有人經不起照,自然就怕照鏡子了!”

“怎么經不起?”徐俊英往她發髻上插了枝金步搖,又和她一起照鏡子:“我臉上也不缺什么!”

“聽說過照妖鏡嗎?有妖氣的人就不敢亂照鏡子,因為照太久,就會現形!”

“你……”

鏡子里兩張臉,一張笑得花枝亂顫,一張瞪眼鼓腮,徐俊英在她臉上捏了一把:“我這樣的人有妖氣?哪里看出來?”

“現在看不出,青天白日的,有妖氣也藏住了。”

“那要什么時候可以看出來?”

“到晚上……”

話一出口,梅梅發覺有點不對勁,轉頭去看徐俊英,只見那人邪笑著壓過來:

“這話說對了,晚上……讓你看妖氣!”

梅梅掙扎:“不要,弄亂我頭發······”

火熱的嘴唇覆蓋下來,含住粉嫩櫻唇用力吸吮,后邊的話生生被吞吃掉。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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