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言情
雙至開始有意識的時候。感覺到有人用有些滾燙的綾巾捂住她的小腿,她嚶嚀了一聲,睜開雙眸,印入眼簾的,是陌生的臥榻,陌生的屋子,還有……那個低著頭,在用熱水為她敷小腿的男人。
昏迷前發生的一切在她腦海里清晰,她被蝮蛇咬了,而這個男人救了她,他還為她吸毒,如今卻在……
她看向在臥榻旁小幾上的臉盆,空氣中淡淡縈繞著青草的味道,他是用那個在給她清洗傷口嗎?
雖然她沒有古代女子那樣因為被男人看了腳丫就覺得好像被羞辱了的心情,但她還是覺得不好意思,臉一下子漲紅了。
感覺到握在手里的纖細小腿動了一下,石拓抬起頭,面無表情地看著睜著水漾一般的眸子,滿臉通紅的雙至。
雙至坐了起來,覺得全身的力氣好像了,小腿也不麻了。她以為沒命了,那是劇毒蝮蛇,以前她和好友去野營的時候,學習過一些關于蛇的知識,所以她認得那種褐色的小蛇有多可怕。
“呃……”她開口,卻不說,他根本沒有因她醒而停止為她清洗傷口。
他的動作很溫柔,她幾乎感覺不到半點疼痛。
這時,門咿呀開了,雙至轉頭看去,是一名長得很憨厚的少年。
祥興看到雙至醒了,驚喜地道,“姑娘醒了,正好,藥也煎好了,能趁熱喝。”
石拓挑了挑眉,把軟被蓋在雙至的小腿上,沉聲對祥興道,“把藥拿,出去。”
祥興已經習慣了石拓的簡練言語,他把藥遞給試圖之后,便低頭退了出去,連瞄多一眼雙至也不敢了。
石拓端著藥,淡淡地看著雙至,“把藥喝了。”
雙至飛紅了臉,伸手把藥接,怯怯地看著他掀開被角。為她包扎傷口,她縮了縮腳,窘迫地瞪著他。
石拓挑眉睨著她,好像在等她說些。
她咬了咬唇,這時候才來說男女授受不親是不是太遲了些?
“快把藥喝了!”石拓皺眉看著她,好像要看到她喝下藥才罷休。
雙至瞪著那黑乎乎的藥,好哀怨啊,又要喝這種苦得她連膽汁都想吐出來的藥了。
石拓看到她厭惡的表情,嘴角牽起一絲笑紋。
“啊,好苦好苦!”捏著鼻子喝下之后,雙至終于忍不住叫了出來。
石拓輕笑,給她遞上溫水。
雙至二話不說接便喝下去,沖淡了嘴里苦澀的味道。
啊!看到他興味的眼神,雙至更加羞窘地漲紅了臉,真的好丟人啊!竟然在一個陌生男子面前這么失態。
石拓低下頭,嘴邊含著笑意,抓過她白皙纖細的小腿,為她輕柔地上藥,然后包扎。
“痛不痛?”他突然問。
雙至正抓著茶杯在懊惱剛剛的失態,突然被他這么一問,怔愣地望著他。忘了回答。
石拓抿了抿唇,面無表情繼續道,“痛嗎?”無錯不跳字。
他一定在笑!雙至目光落在他薄薄的嘴唇上,窘迫地想著,聲音也低低的,“沒那么痛了。”
石拓站了起來,低頭看著她,“你家住何處?”
雙至猛地想起她現在是和老到南庵來,她急聲問道,“這里是哪里?現在時辰?”
石拓低聲道,“這里是洪山附近,剛過了午時。”
雙至稍微松了口氣,幸好,還在南庵這附近,她對石拓微笑道,“謝謝你救了我。”
沒想到她會突然露出甜美的笑容,石拓怔了一下,才僵硬地點了點頭,“舉手之勞。”
舉手之勞會為她吸毒血和清洗傷口?這個念頭突然從雙至的腦海里鉆了出來,把她嚇了一跳,好不容易退下去的紅潮又涌上她的臉頰。
“我該了。”她倉惶地把茶杯放在小幾上,彎腰要穿上珠履,一緊張扯到了傷口,她痛得嘶了一聲。
石拓莫名地覺得心輕輕抽了一下,他走了,低下身,幫她把珠履套在她腳丫上,的腳都是長的這么小巧纖細,潔白如玉的嗎?他也有過。可是從來沒去專注過的腳丫子,應該長得不一樣的吧。
雙至驚愕地張大了口,拒絕的話哽在喉嚨里,直到他幫她穿上了珠履,她都只是盯著他,不知該說好。
石拓看到她的表情,臉上浮起可疑的紅暈,不過幸好他膚色較深,看不出來,他輕咳了一聲,對雙至道,“你的腳有傷,走路不便,要如何?”
雙至撐著床沿站了起來,被蛇咬到的左腿果然不能太過用力,她咬了咬唇,道,“我和家人到南庵還愿,我的丫環可能還在千佛塔那里等我。”
“你要去千佛塔?現在?”石拓看著她的腿,懷疑她還能上山。
雙至想了片刻,還是點頭,“我必須回南庵去。”
石拓抿唇沉默著,須臾。才道,“既然你的丫環還在千佛塔,我送你。”
咦?“你送我?”雙至傻眼看著他。
石拓勾起一抹淺淺的笑意,“你能上山嗎?”無錯不跳字。
呃,她現在連走路都有些困難,更別說是上山了,但其實能有個拐杖給她,她覺得還是沒問題的,她也不是第一次帶傷爬山的。
“你……”石拓頓了一下,他想問她叫名字,不過女子閨名似乎不能隨便說的。還是她愿意說的時候說好了,“走吧!”
“其實……”她急忙開口,“我也可以的。”
石拓回過頭,目光炯亮地看著她,沉聲道,“我不想剛救下的人沒被蛇毒害死,而被摔死。”
雙至心里微怒,俏臉一片酡紅,但又他說的是事實,她真的不能保證能安全走到千佛塔,更別說回到南庵。
他們一前一后走出屋里,雙至才這好像是主屋,她瞄了走在她前面的男人一眼,不會是他的房子吧?無不少字那她剛剛躺的那張臥榻……
臉一陣燥熱,她其實是不是應該為了報答他的救命之恩,來個以身相許呢?嗯,這樣比較符合這個年代的女子的性格做法,再說了,她剛剛還被他看了腳丫,說起來吃虧的好像是她吧。
嘿嘿,不她突然纏著要他負責,他會是表情呢?真想看看他那張像石頭一樣又冷又硬的臉色突然龜裂的表情。
沉浸在的想象中的雙至忍不住輕笑出聲,沒有發覺石拓停下來正回過頭挑眉看著她。
她來不及收住腳步,整個人都撞進他懷里,“啊,痛!”
她捂著鼻子,瞪著他,“干嗎突然停下來?”
石拓面無表情地盯著她,伸手遞給她一支很粗的樹干,能當拐杖使。
雙至面色一喜,“謝謝,你在哪里找來的?”
她剛剛都沒看到他手上有。
石拓扯了扯嘴角,并沒有解釋,這是他一早就吩咐祥興去準備的,只是剛才祥興拿給他的時候,這不知在神游些,祥興給她行禮都沒反應。
雙至喜滋滋地借助拐杖走路。感覺輕松了很多,走出大門的時候,她才這莊子的地理位置有些熟悉,她看向對面的山頭,又回頭看了看莊子,驚呼出聲,“這是你的莊子?”
石拓遲疑地點了點頭,“有問題?”
雙至尷尬地訕笑幾聲,“沒,沒問題。”
竟然會是他的莊子,她還想買下來當度假的地方呢!不過話說,她好像還不這個男人的名字,這樣承了人家一個恩情,不對方姓甚名誰好像說不吧。
雙至一拐一拐地跟在她身后,走進那個樹林,想起那條劇毒蝮蛇,她忍不住打了個冷顫,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繩,她本來就害怕那種軟軟的蛇類,現在是覺得更惡心了。
石拓好像感覺到她的害怕,放慢了腳步,待她走上來之后,才和她并肩走著。
雙至用眼角偷偷瞄了他如線條深刻的側臉一眼,這個男人其實長得真不算好看,甚至讓人覺得不好接近,他好像天生有一股攝人的威嚴,不過她卻覺得他看起來很順眼,特別在注意到他不經意流露出來的細心和溫柔時,其實他不像表面看起來那么冷酷嘛。
走出樹林,雙至一看到那彎彎曲曲的山路,心里一陣發寒,腳也開始虛軟,不是吧,她真懷疑有力氣爬上去。
石拓低頭看了她一眼,皺眉沉思片刻,突然將她打橫抱了起來。
“啊……你做?”雙至尖叫一聲,拐杖緊握在手里,用力地砸在他的肩膀上。
石拓眉心皺得更緊,似乎一點也不覺得痛,“你這樣如何上山?你放心,這時候不會有人上山,沒人看到的。”
雙至臉一紅,誤會了他的好意,咬了咬唇,“抱歉。”
石拓嘴角微牽,冷著臉抱著她走上山路。
雙至悄悄看著他緊繃的下顎,臉頰總是不經意蹭過他結實的胸膛,這男人抱著她走上山竟然氣也不喘,好像很輕松一樣。
“嘿,你叫名字?”她低聲問著。
石拓低頭看她,沒有回答。
雙至一窘,急忙解釋,“我沒有別的意思,你救了我一命,是我的救命恩人,我總得你叫名字吧,不然我找誰報恩去。”
“不必!”石拓冷冷道。
“咦??”雙至愕然問道。
石拓道,“我不必你報恩!”
雙至愣了一下,隨即一張俏臉爆紅,“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想……謝謝你,不是那個想要以身相許……”
石拓眼底似閃過一抹笑意,“到了。”
“啊,這么快?”雙至驚訝開口,想不到這么快就已經到了山頂了。
石拓低聲問她,“要下來嗎?”無錯不跳字。
雙至愣愣看著他,才想起還在人家懷里,臉頰又飛紅了一片,“呃,謝謝你,我可以下來走了。”
石拓慢慢地把她放下,雙至腳一落地,馬上就想跳開他身邊,卻想不到兩腳因為從沒走過那么多的路,一時有些適應不,雙腿一軟,趴在石拓懷里。
“對不起!”她慌亂地想要站起身,不料越緊張越站不穩。
石拓伸手托住她的腰,在她耳邊沉聲道,“是不是腳有些麻痹?歇一會兒就行了。”
雙至羞紅了臉,扶住他的手臂站穩了身子,才向后退了幾步,“謝謝。”
石拓微勾起一抹淡笑,“我叫石拓。”
雙至怔怔問道,“?”
他剛剛說他叫石拓?石拓石拓石拓……
這名字那么熟悉?
“你就是石拓?”她驚呼出聲,臉色刷地變得慘白。
他竟然就是石拓?
雙至張圓了嘴巴,瞪著石拓,不會吧?無不少字他就是石老爺的大,那個驃騎大將軍,石拓?
石拓微瞇起雙眸,沉聲問道,“你識得我?”
搖頭!雙至迅速地搖頭,也許名字一樣吧,“不認識!”頓了一下,她又急忙問道,“你……你是石家的人?”
石拓道,“普靖城還有另一戶姓石的?”
沒有,整個普靖城只有一人家姓石,還是她認識的那家!
“所以,你,你是那個石拓?”雙至再一次不確定地問,所以這個就是老要她嫁的人么?
石拓嘴角微揚,“我也許就是你說的那個石拓。”
啊啊啊啊!雙至漲紅了臉,竟不知該說了,心里有種特別扭的感覺。
“姑娘!”就在這個時候,容蘭帶著哭腔的聲音在身后傳來,“姑娘,您跑哪里去了,奴婢找了您好久啊。”
雙至看向容蘭,笑道,“我到下面的樹林去了。”
“奴婢去樹林找過,沒有見到姑娘。”容蘭眼底有濃濃的擔心,看向石拓的眼神卻是充滿了防備警惕。
“呃,可能……可能我在另一邊,你沒找著,沒事兒了,我們吧。”雙至看也不敢看石拓一眼,想到這男人和也許會產生的關系,她心里就忍不住感到一陣慌亂。
“姑娘,您的腳了?”容蘭雙至走路有些不正常,急忙問道。
雙至低聲道,“嗯,受了傷,已經沒事了。”
石拓若有所思地看著這個,她認識他?甚至態度有些閃躲,是在避著他嗎?可他卻不知她究竟是何人。
“你能下山嗎?”無錯不跳字。雖然好奇她的身份,他還是沒有開口問,畢竟這與禮不合,她不想說,他便尊重她,不問便是。
“嗯,應該沒問題。”雙至低著頭,暗自決定以后見了他都要遠遠避開才行,還有今日的事絕對不能讓老或石老爺見到,不然她真的跳黃河也洗不清了。
石拓從懷里拿出一張紙遞給雙至,“這是藥方,記得去吃藥。”
雙至臉一紅,抬眼看了他一眼,“謝謝”
容蘭縱使有滿懷的好奇,她也不能在這個時候問姑娘,驚懼看了這個好像很可怕的男子一眼,扶著姑娘慢慢地走下山去。
回到南庵的廂房,老還沒回房里,雙至將下山之后的情況和容蘭簡單說了一下,當然簡略了到石拓的莊子那一段。
聽到雙至被蛇咬了,容蘭驚呼出聲,瞠大眼看著雙至的小腿,“姑娘您被蛇咬了?沒事吧,會不會有毒?辦?奴婢這就是去請大夫。”
雙至干笑道,“要是有毒我還能撐到現在嗎?”無錯不跳字。
容蘭松了一口氣,狐疑地看著雙至,“姑娘,那男子是何人呢?會要您吃藥呢?”
雙至輕咬下唇,“他……是他救了我,不過這個不重要,你現在趕緊下山去抓藥,老怕是太陽沒下山是不會的,你要趕在她之前把要拿。”
容蘭點了點頭,“好,奴婢立刻去抓藥。”
翌日,老還是一早就去金殿,雙至喝了藥,把包扎傷口的綾布拆了,見傷口沒有發炎的跡象,便放心下來,用草藥水清洗了傷口,抹了點創傷藥,不再包扎了。
在屋里坐了一會兒,雙至便覺得有些煩悶,把容蘭叫來,想出去外面的小花園坐坐。
今天的天氣要比昨天冷一些,雙至想,昨日那蝮蛇是想出來覓食準備冬眠的吧。
倚著憑欄,雙至懶懶地半瞇著眼,看著花園周邊的兩排梧桐樹,大片大片的葉子在陽光的光影中掉落下來,看著有些悲涼,不用幾天,這青桐樹的葉子就要落光了。
“喲,我道是誰呢,這不是福家的姑娘么?還真是巧呢。”就在雙至難得一次傷春悲秋的時候,情緒剛醞釀出來,就被身后一聲尖銳的女聲打斷了。
她回過頭來,眼睫微掀地看著來人,的是一個年紀與她差不多的姑娘,穿著杏紅色的薄棉襖,衣領的露出一圈銀鼠里子,雪白的毛襯托著一張濃抹胭脂的臉,滿頭玉翠,她那張菱形的臉嵌在圓領之中,膚色偏黑,兩頰的胭脂太艷,透著一股子鄉氣。
雙至微微露出一抹淡笑,“原來是石姑娘。”
這姑娘不是別人,正是上次在千景樓和秦子絢一起的石家二姑娘,石仙慧。
石仙慧對秦子絢有意,三番四次要的二哥約秦子絢出來,不過都被拒絕了,后來雙至和秦子吟有來往,以為雙至也是喜歡秦子絢,來一招近水樓臺先得月,她心中生了妒意,便常在人背后說雙至壞話。
幸好她不秦子絢喜歡雙至,不然大概對雙至更是恨之入骨了。
石仙慧扭著腰走到雙至面前,幾乎是鼻孔朝天地看著她,“你會在這里?”
雙至笑道,“自然是來此參佛祈福。”
石仙慧哼了哼,斜眼看了雙至一眼,“你是不是想成為我大嫂?”
雙至有些好笑地看著她,“為何如此問?”
“我爹說的,你不想嫁給秦子絢嗎?”無錯不跳字。石仙慧名字聽著很賢慧,但其行為言語,卻真叫人不敢恭維。
雙至聽著她問得如此直接,苦笑著搖了搖頭,“不想。”
石仙慧臉色一喜,但仍斜眼看著雙至,“你是說真的?”
雙至眼神微暗,“真的,秦子絢娶何人,都與我無關。”
石仙慧哼了一聲,“雖然讓你當我大嫂是委屈了我大哥,我大哥可是當朝的大將軍,不過既然是我爹的意思,那就算了。”
雙至輕笑,委屈了石拓?她就這么不值錢啊?除了石老爺,大概石家里面沒有一個人待見他們福家的吧?無不少字
不過,這石仙慧是不是太過篤定了一些?他們石家愿意娶,還不見得福家愿意嫁呢。
“你笑?”石仙慧等不到雙至欣喜的表情,忍不住問道,自從大哥當了大將軍之后,她覺得他們石家的身份比別人高了好幾個層次,普靖城有多少姑娘想要嫁給大哥呢,這福雙至難道不應該趕緊巴結她,好讓她在大哥面前也為她美言幾句嗎?
“沒。”雙至不想和石仙慧繼續糾纏這個問題,便站了起來,“石姑娘,我先了,你自便。”
石仙慧微怒,“你……”
雙至對她輕輕頷首,帶著容蘭離開了,話不投機半句多,這石仙慧實在不是個可以結交的對象,既想讓人覺得她是上等千金,所作所為卻實在難以和大家閨秀聯想在一起,和她二哥石燦實在有一比。
雙至她們在南庵留了幾天,即使覺得這幾天過得特別無聊沉悶,雙至也沒有再上山去,想到那個男人就是石拓,她就忍不住在心里嘆了一聲。
原來表姐口中那個很可怕,不好相處的人就是這樣啊,不過……其實他也只是看起來嚴肅了一些,讓人覺得氣勢懾人了一些,倒也不是太可怕啊,她覺得他的家人還更要可怕一些。
除了陪老去各個殿給菩薩上香,雙至每天就是在南庵周圍走走看看,絕對不會跪著半天聽齋姑們念經,老也沒有強迫她,只是有一天傍晚,老從金殿,順便來看雙至在做,聞到屋里有一陣藥味,以為雙至出了事,雙至解釋是因為風寒剛好,她煎了一些補身子的藥喝,老沒有懷疑,只交代雙至不要出去受風便了。
離開南庵的時候,在門外遇到同樣要的石她們,那石看見她們,一扯嘴角當是打招呼,便上車離開了。
老本來還打算上前去寒暄幾句,想不到被這樣冷淡對待,臉色也不太好,哼了一聲,讓雙至上車準備離開。
“哼,還真往臉上貼金了,要不是看在石老爺的份上,我還要對一個奴才出身的人放下身段么?”老臉色低沉地哼道。
其實應該是看在石拓的份上吧!雙至在心里默默地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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