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越泡沫時代

1203. 吐槽之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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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中森明菜回家轉述野崎俊夫的話時,巖橋慎一還覺得野崎俊夫表現出來的寬容大度怪有意思的。但此刻親耳聽著這仿佛長輩看待重視的晚輩出嫁一般的溫和語氣,自己也鄭重其事的答應了下來。

野崎俊夫的寬容大度,不是因為他像疼愛晚輩一樣看待中森明菜。

然而,當研音與GENZO的合作確定,研音所期待的目的達成,中森明菜成了研音真真正正的“公主殿下”之后,野崎俊夫表現出的寬容與疼愛,也就成了真的。

接下來的這一場婚事,研音必定要像嫁女兒一樣精心準備,全力配合,并在此后,始終保持與中森明菜的良好關系。

因為清楚著這一點,所以,巖橋慎一便也如同一個新女婿一般,鄭重其事的向野崎俊夫道謝。

與野崎俊夫的這一通電話打得頗為愉快。巖橋慎一只向他請求了要和中森明菜結婚的事,野崎俊夫本人,也只是回以寬容大度的祝福,除此之外,雙方并未談到別的話題。

既然巖橋慎一與野崎研一郎相會時,只字不提自己和中森明菜的婚事,那么,當他專程打電話來說起婚事的時候,野崎俊夫也就決口不談關于合作的話題。

不過,盡管什么都不說,但之所以聊得愉快,前提就是一份心照不宣。

放下了聽筒,也仿佛輕輕放下了一樁大事。

但巖橋慎一忽然想到些什么,又把手伸向電話,打給了渡邊萬由美。

巖橋慎一與渡邊萬由美之間的合作關系不可能動搖,GENZO要與研音共同致力于小室哲哉的新音樂流行,這件事,渡邊萬由美如果不投下支持票,就無法成行。

上一次,與渡邊萬由美交了底,當時,渡邊萬由美沒有立刻給出回復。但在之后,她約見巖橋慎一,給出了那一張支持票。前提是:要保證渡邊系,保證她與巖橋慎一的合作不受損害。

這一回,渡邊萬由美沒有再說“新的點子出現,就是一腳成功一腳失敗。”而是要求巖橋慎一,“如果失敗了,我這邊需要有一個交代。”

巖橋慎一聽在耳朵里,并不認為這是渡邊萬由美改變了與他合作的方式。當然,說成是合作的方式發生了改變,也并不是說不通。但說到底,要求他承擔失敗的責任,這同時也意味著,她的這張支持票,是代表渡邊一系投下的。

要承擔更大的風險與責任,但是相應地,巖橋慎一也會得到更多的資源支持。

中森明菜與他的婚事,任什么人、什么事也不能阻擋。因此,真正身處被動的一方是研音。巖橋慎一吊足了研音的胃口之后,這才把電話打過去。但也因為已經吊了研音太長時間,所以請帖一送過去,見面時,就直截了當,確定這場合作。

然而,巖橋慎一是在和渡邊萬由美之間達成了共識之后,才又去計劃與研音的會面。但研音那邊,野崎研一郎卻自始至終,只字未提渡邊萬由美的名字。

這既可以是野崎研一郎深知巖橋慎一與渡邊萬由美之間合作無間,因此不必多說。

……但也有可能是故意不提。

渡邊萬由美那邊的電話接通以后,巖橋慎一告訴她,“我和研音的研一郎桑見了一面。”

“是嗎?”渡邊萬由美的反應十分平淡。

巖橋慎一想了想,問她,“萬由美桑已經知道了嗎?”他語氣一頓,沒等到渡邊萬由美的否認,說了一句,“畢竟,研一郎桑一向與萬由美桑聯絡頗多。”

他話里有話的。

渡邊萬由美聽出他語氣里帶著一絲諷刺,不禁笑了。這笑聲傳到電話那一頭,也不知道巖橋慎一是副怎樣的反應。這樣的聯想,讓渡邊萬由美的心情不錯。當然,她心里清楚,巖橋慎一這一絲不悅并非是針對她。

“野崎君向我道賀來著,”渡邊萬由美告訴他,“恭喜TRF這一次出道大獲成功。”

巖橋慎一在電話這一端,也來了一句:“是嗎?”

渡邊萬由美不吃他這一套,順手拿起他自己說過的話當武器,反擊了一下,“慎一君已經知道了嗎?……也是,你和野崎君剛剛見過面。”

巖橋慎一半是無語半是好笑,想說什么,最后輕輕嘆了口氣,“不愧是萬由美桑。”

只要她想,就總能輕飄飄的用話把人壓一頭,自己還若無其事的。

渡邊萬由美微微笑著,送上最后一擊,“我可沒做值得一句‘不愧是’的事。正相反,現在的慎一君,才當得起一句‘不愧是’呢。”

巖橋慎一認輸,“……拜托還請饒了我吧。”

渡邊萬由美大獲全勝,本就不錯的心情更是好得很。她稍微收斂笑意,認真告訴他,“我可不是在戲弄你,而是真的認為,你當得起這一句‘不愧是’。”

“那我也要說了,”巖橋慎一回了句,“研一郎桑會給你打電話……這事在萬由美桑意料之中。”

對研音來說,到了此時此刻,也還是要先試探一下,巖橋慎一與渡邊萬由美的關系。

“關系疏遠者,不能去試探關系親近者之間的事。”渡邊萬由美不假思索。

巖橋慎一笑了,“萬由美桑隨便拿起什么,都能成為武器。”

渡邊萬由美搖頭,否認,“我可沒有帶攻擊的心。”

“就是這樣才厲害。”他半開玩笑半認真。

這一回,渡邊萬由美也笑了,沒有再繼續否認。

野崎研一郎打給渡邊萬由美的這一通電話,所確定的不僅是巖橋慎一和渡邊萬由美之間合作聯系的密切,一并確認到的,還有這一切都盡在巖橋慎一的掌握之中。

這一次之后,關于巖橋慎一和渡邊萬由美之間,研音不會再有別的念頭。

事情既然已經定了下來,那么,野崎俊夫也就不再壓著中森明菜要結婚的消息,讓其在事務所內部流動,并且與負責中森明菜唱片制作的華納那邊也通了個氣。

研音既然打定了主意和巖橋慎一站在同一邊,那么,唱片公司這邊,也就全力替中森明菜處理。

當紅的明星結婚,從來都不止是明星本人自己的事。

除了事務所與唱片公司之外,一個中森明菜,為她服務的團隊工作人員加起來就有幾十人,她結了婚,她的團隊就要重新改組。

今年又是中森明菜十周年的大慶,各種計劃提前半年就已經制定好,這一會兒,她要結婚,也要面臨變更。

萬幸之處在于,中森明菜不是奉子成婚。因此,已經制定好的工作安排,只需要進行細微的調整,倒不至于讓事務所和唱片公司為了她手忙腳亂。

在這一點上,中森明菜頗受為她服務的工作人員們的好評。當然,是在心里暗中的贊賞。

選在十周年結婚,正好風光大辦她的周年慶祝。

因此,事務所與唱片公司的計劃,就是抓住結婚這個機會,將中森明菜十周年的慶祝力度再加倍。有這樣的大事要發生,事務所和唱片公司,都有足夠的自信,不論制定出多么盛大的計劃,都能夠成功消化。

觀眾的奇妙之處在于,不論這個明星結婚之后是不是幸福,也不論這個明星結婚之后會不會被觀眾拋棄。只要這個明星宣布了結婚,并且還是聲勢浩大的對外宣布,那么,觀眾也就會不知不覺,跟著陶醉其中,以前所未有的真心表達祝福。

……假如明星本人相信了“結了婚也會永遠支持你”這樣的話,九成會跌個大跟頭。

不過,在中森明菜這里,大概是不會有這樣的問題。

這個夢想著有朝一日能結婚引退,告別藝人的身份,回歸家庭的中森明菜,這一回既然結了婚,也一定是要像她的偶像山口百惠那樣,風光引退。

滿心里裝著引退想法的女明星想要結婚,和她結婚的對象就要足夠強大。要么實力強大,要么內心強大。

從這點來說,甘為山口百惠搭上自己事業的三浦友和是個了不起的男子漢。能為了中森明菜精心計劃,讓研音把她當女兒嫁出去的巖橋慎一,更是個了不起的人物。

敲定了要結婚的事,但具體的婚期安排,還要等巖橋慎一和中森明菜那邊決定下來,之后再由兩邊攜手,一起向大眾公布這件事。

事務所和唱片公司現在,一方面調整著先前已經定下來的計劃的安排,另一方面則事先留出婚事公布之后再加上新的工作安排的空隙,只要日期一定下來,立刻就能安排。

為了與中森明菜的母親見面,靜岡的巖橋將明與巖橋千代夫婦兩個一起前往東京。結婚前的會面,是再正式不過的場合,夫妻兩個都是一副正裝打扮。

如此模樣與妻子并排坐在車廂里,讓巖橋將明心里覺得有點不好意思。

不過,車廂里任誰也沒有在意這對上了年紀的夫婦就是了。……要是只有夫妻兩個的話,妻子肯定會對他這么說。

巖橋將明看了一眼太太,她興致勃勃,觀賞著沿途的風景。

盡管鐵軌經過的這段路之間,實在沒什么特別之處值得觀賞。然而,巖橋千代如同在做觀光旅行。自己這位太太,即使已經到了這把年紀,時不時還讓巖橋將明生出一絲驚訝之情,仿佛風雨同舟度過的這幾十年時間,還沒有把她給看個清楚似的。

“女人千變萬化,不知有多少面。”

巖橋將明心里默默想道。

沒有女方父親出席的見面會,他這個男方父親,也就注定了沒什么說話的機會。如此一來,正合巖橋將明這個喜歡暗戳戳腹誹的個性。

在車站,巖橋慎一有感情的司機等著迎接他們。

未婚的夫婦兩個都是公眾人物,雙方父母的相見,安排的時候,最先考慮到的也是私密性。一來是為了不被打擾,二來是避免在雙方自己宣布之前,先被小報雜志當成頭條掛出來。

為此,巖橋慎一訂了預約制,每天只招待一組客人的料理亭。在他這沒情調的人心里,這樣的店,最適合的不是來吃,而是來做點什么密謀的事。

當然,時代不同了,真要是為了密謀,到公共場所顯然不是好主意。

正如隨著時代發展,寫推理小說的作家們,在設計犯罪手法的時候,就不得不考慮到錄像機、監控,諸如此類的東西,以及日漸先進的刑偵手段。……人過未必留名,但一定會留下記錄。

這一番感慨,來自于絞盡腦汁寫著自己的下一本新作的岡田有希子。新晉的推理小說家佐藤老師,如今已經出了兩本小說,作為高產新人作家,正為自己的第三本大作而努力。

編輯部對她頗有期望,小說家身上的壓力也絕不比偶像要小。

好在,岡田有希子比起過去,內心堅強了許多,也明白了人生并非只有一個選擇這個重要道理。

就在她緊急趕稿的時候,巖橋慎一和中森明菜給她打電話,告訴她,他們兩個在準備結婚,這件事也給岡田有希子注入了十足的活力——

于是,也就順便收獲了她的一番關于寫作的感慨。

為了來赴約,千惠子特意染了頭發,細致打扮。

前面四個孩子都已經結婚,在與親家見面這件事上,千惠子擁有豐富的經驗。不過,若要相互留下個好印象,就不能依賴于熟能生巧的經驗。

巖橋慎一有個年長十歲的姐姐,實際上,巖橋將明與巖橋千代夫婦,年紀都比千惠子要年長。

獨身一人來赴約,千惠子態度從容,理所應當。

而巖橋慎一的父母這邊,對于千惠子獨自前來這件事,也并沒有表現出什么。這或許只是基本的社交涵養,但是,于千惠子和中森明菜來說,則十分重要。

“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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