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98.心有靈犀1198.心有靈犀←→:
靜岡的巖橋家老夫妻兩個全憑巖橋慎一安排,東京的千惠子則頗為期待,想要見一見巖橋慎一的母親。
這份未曾謀面之前產生的好奇心,來自于中森明菜對巖橋千代的描述。
會一個人預訂東京的餐廳去用餐,把帶回家來的花束送給初次見面、還是在那樣的情形下意外相見的人。這么一位與眾不同的奇妙女士。
商店街出來的人,要和文化人出身的兩夫婦當親家。不僅如此,千惠子還得獨自一人應對男方的家長。想一想,也是件有點辛苦的事。
可是,因為對巖橋千代這份模糊的好奇心,倒讓千惠子覺得一切都沒什么。不僅如此,也沒有那種唯唯諾諾、準備凡事聽憑男方安排的順從。若不這樣,也就不是千惠子了。
巖橋慎一和靜岡的老家溝通過,再把溝通好的結果轉達給中森明菜,順便接收一下來自她那邊的、關于千惠子的意見,兩個人都心里有底,商量著行事。
這種情形,與其說是兩邊父母見面商談,不如說是小夫妻兩個安排兩邊父母認識一下。
只要年輕的兩個有主見,意志堅定,雙方父母之間,自然而然,不會橫生枝節。
新年一開始,中森明菜排在最前面的工作,就是和V3的合作,為著這個緣故,盡管兩個人平時回家的時間有早有晚,但隔幾天,就有機會在工作場合見面。
到了準備結婚的階段,兩個人雖然工作時間的時候仍舊公事公辦,一點沒有被私人關系影響到合作。但收了工,如果湊巧接下來的幾個小時沒有安排,就大大方方坐同一輛車,出去吃點東西,見縫插針約個會。
巖橋慎一的司機,從前輩飯島三智那里繼承來了“不聽、不看、不說”的三智,只要接到了人,就自動關閉感情開關。
但中森明菜的老經紀人大本,卻向來感情充沛,內心豐富。要是巖橋慎一坐上中森明菜的車,老經紀人難免在心里暗戳戳念叨一番。
中森明菜回事務所匯報了將要結婚的事之后,盡管野崎社長大方表示了同意,但畢竟關系重大,所以告訴中森明菜,請她容事務所留出準備的時間,再將此事公開。在那之前,暫且只會跟事務所的幾位高層先通氣。
業界的事,小范圍討論,都有人盡皆知的可能。正因如此,中森明菜也表示理解——野崎社長表現出的寬容大度,讓這個桃浦斯達近來對事務所充滿了信任。
事務所的工作人員不知情,但大本這個朝夕相處的老經紀人,隔三差五看到這兩個人湊到一塊兒,商量買地還是買公寓,有些話不用說就已經心中有數。
這樣的時刻,這兩個湊在一起,商量要買地買房子的人,除了是要結婚成家,急著買地,還能有什么別的理由?
先前,大本曾在中森明菜單方面流露想買地的想法時,隱晦勸說她現在不是個好時機。可到了兩個人一起滿心憧憬的看起了土地,這種勸人精打細算一些的話,就絕對說不出口了。
怎么能對著別人的人生,說出“這么做了不保值”這種話呢?
過去,不知道這兩個人今后是什么打算的時候,大本覺察到中森明菜想要買房的想法時,心里暗暗擔憂,生怕她腦袋發熱,自己掏腰包買房子。
可是,今時今日,兩個人就差要把“結婚”貼在腦門上,各種擔憂也就都成了多余的。不論是對中森明菜買房子想法的擔憂、又或者是巖橋慎一有可能是個口味廣泛的風流才子……
一切,都已經不再重要。
只要結了婚,便是和過去做了個切割,這仿佛是個心照不宣的規則。風評再差的浪子,只要結了婚,身份發生轉變,此后家庭沒什么幺蛾子,那誰也不會翻他過去的舊賬。
此時此刻,唯有一點,是大本能夠確定的。那就是,看這樣子,他要再換個鞍前馬后的藝人,這事到底是要成真了。
去年,DREAMSETRUE一張《決戰金曜日》大賣特賣,僅僅憑著這一張單曲帶來的收入,就讓巖橋慎一入賬了超過一億日元。單曲大賣,專輯則要沖擊三百萬張,帶來的收益更不用說。僅僅去年一年,作為DREAMSETRUE制作人的分成,就足夠巖橋慎一在東京買塊不錯的地。
賺得多花得多,錢總是不等在錢袋子里捂熱乎,就要變成另外一種方式陪伴在他身邊。這樣的巖橋慎一,在最近的這兩年里,總算結束了這種賺到就趕緊花掉的模式。
中森明菜雖說知道他是名制作人,社長桑,還給DREAMSETRUE當制作人,收入應當很豐厚。但或許是最初認識巖橋慎一時,他的貧窮人設過于深入人心,又或許是中森明菜本人不怎么擅長管理金錢,所以對別人的腰包也沒什么概念的緣故……
直到兩個人開始商量買房子的事,巖橋慎一跟她盤算了一下自己的家底,中森明菜才驚覺,“社長桑和制作人桑竟然賺這么多!”
巖橋慎一面對她這十足夸張的反應——三分真五分演戲外加兩分惡作劇的挖苦,只有笑著提醒她,“不要忘了,身為歌手的你,都能賺到那么多。”
“聽上去真令人不爽,巖橋桑。”中森明菜一本正經,好像她上交的分成是到了巖橋慎一的口袋里似的。
巖橋慎一招架不住她這么耍寶,忍不住輕輕拍她的腦門,“這話要去跟野崎桑說。”
“也是。”中森明菜捂住腦門,想了想,“而且,身為巖橋桑的太太,應該是和巖橋桑一起,成為了被不爽的對象才對。”
她自己開始覺得不可思議,“我可從來都沒想過,有一天,要結婚的對象是個有錢的社長桑。……跟你說,我其實很不喜歡有錢人。”
“還好,我不是社長桑了。”巖橋慎一說了句俏皮話。
中森明菜指出巖橋慎一話里的漏洞,“和你交往的時候,你就已經是社長桑了。”
“不過,是個貧窮的社長桑。”巖橋慎一笑道,“如今的世道,租三坪地開炒冰店也是社長桑。”
中森明菜開始嫌棄他,“可以不說這么冷的笑話嗎?巖橋桑。”
巖橋慎一則裝模作樣的嘆氣,“就不能不要一口一個‘巖橋桑’嗎?”
“那要叫你什么?”她眼睛一眨,就冒壞心眼。
巖橋慎一瞄了她一眼,“除了‘巖橋桑’之外的。”
此話正中她下懷,這個中森明菜開始盤算,“那可簡單多了,像是‘社長桑’,‘巖橋P’,‘橋巖桑’之類的……”
曰本電視業界的黑話,故意把要說的詞顛倒過來,比如把“巖橋”說成“橋巖”。能想到這種冷死人的段子,真不愧是業界大前輩。
她一邊掰著手指頭細數,一邊留神巖橋慎一的反應,見他無語,便打住了,笑嘻嘻的湊近他,“但只有我和你的時候,還是叫的親熱一點比較好吧?”
這個中森明菜捉弄完了人以后,稍微再賣個乖,就叫巖橋慎一覺得拿她沒辦法。
但相處久了,隨便用哪個身體部位想一想,都能想得出來,真要是接她這個話茬,百分之一百二,又要聽她說一堆肉麻兮兮的奇怪稱呼。巖橋慎一了解她了,就絕不上鉤。中森明菜沒得逞,只能沖他做個鬼臉,萌混過關,用最簡單粗暴的方式,結束話題。
然而,盡管巖橋慎一到底能有多少個稱呼的方式這件事還是個謎,但他軟飯之王的人設,卻在這一天里岌岌可危,面臨人設崩塌的風險。為了不讓這種事發生,晚上出去遛狗的時候,當兩個人又慣例到常去的店小坐時,他果斷選擇了交給中森明菜來埋單。
新一年新開始,前兩周,健太被小助理帶去寵物醫院,開啟了人生的新篇章。取下了伊麗莎白圈以后,還是一條無憂無慮的小狗,撒嬌鬼本性更是一點沒改。
帶著小狗散完了步,回去的最后一段路,照例又是巖橋慎一抱著它,中森明菜和他肩膀挨著肩膀,兩個人慢慢走著。
剛才,兩個人討論買地的事,說著說著,話題就跑到了其他地方。這一會兒,遛完了小狗,要回家的路上,巖橋慎一又想起了這一回事。
開年以來,東京的地價非但不見回升,甚至目前看來,下跌的勢頭也打不住。仿佛是哪里被戳破了一個洞,只能看它不斷萎縮,卻無法知曉破洞要如何補起來。
如果說去年,還會有人帶著“趁下跌時買入”的想法,到了今年,恐怕即使嘴上不說,心里也已經清楚,這不是趁下跌時買入,而是買了以后不知道究竟會跌去多少。
而在地價之外,今年的一年之初,各方各面,也都流動著有別于前幾年的氣氛。其中的標志性事件,是今年的春斗成果,第一次確定了工資漲幅將要降到了百分之五以下。
所謂的“春斗”,是自1955年起,每年一度的由曰本工會組織的為工人提高工資而進行的談判,即:春季工資斗爭。
不過,這東西雖說聽上去是站在工人一邊,為工人們爭取權益,但正如所有在一開始打著“爭取權益”旗號而成立的組織那樣,最后漸漸走向另外的方向。
早在七十年代,春斗就已經變味,第一次石油危機時,工會更是配合企業,在慣例的春斗開始時,放棄站在工人一邊的立場,對企業退讓,連年對工資的增幅要求不斷降低,助力受到影響的產業實現了削減支出總額的目標。
此后,春斗日漸墮落,與最開始舉辦時,已經是不同的兩碼事。然而,不管春斗到底變成了什么,新一年的工資漲幅是高是低,這件與普羅大眾密切相關的事,往往透露出許多的消息。
在去年后半年,經濟學家與媒體人喊出“泡沫破滅”這個詞的時候,世間還沒有意識到,“泡沫破滅”這件事,到底意味著什么。
股市泡沫破滅時,大眾能夠安慰自己,崩壞的只是股市,不去想股市崩潰后,會有怎樣的連帶效應。
地價下跌時,大眾仍能找個理由,讓自己相信問題僅僅出在這里。可是,當與生活息息相關的工資漲幅第一次降到百分之五以下,大眾又要如何安慰自己?
又或者,這一連串的事件,當發生了第一件事時,就已經意味著之后的事也成了必然?
報紙與電視臺,巧舌如簧的評論家們,能把米國大統領倒在曰本首相膝頭寫成是“衰弱的米國得到了曰本的幫助”,并得到曰本人們的廣泛支持。
可是,米國畢竟是遙遠的,生活是近在眼前的。當春斗成果出爐,面對這個結果,最擅長運用文字的評論家們,要怎么去書寫和描述,才能讓大眾安心接受這個結果?
新一年之初,前一年的壞消息沒有轉壞為好,便又添了新的壞消息,整個社會,都充滿著難言的人心惶惶。有媒體的美化,有仍舊紙醉金迷的夜生活,有永不停歇的迪斯科……只要沒有人戳破那層窗戶紙,曰本人仍舊能閉上眼,讓這場美夢留的更久一點。
在新一年之初完成了出道的TRF,出道單曲至今人氣不減。除了正規發行的主流單曲之外,GENZO還特別制作了一張迷你專輯,不對外正式銷售,而是在全國的迪斯科里使用,為的是鞏固組合的人氣,并更多的打開知名度,增加受眾。
如此不安定的一年,這支組合大受歡迎,并且持續受歡迎,已是顯而易見的事。
“我覺得。”
巖橋慎一正沉浸在思緒之中,忽然之間,被中森明菜的聲音打斷了思考。他偏過頭去,目光落在她的臉上。
中森明菜慢慢說著,“比起公寓,果然還是買一塊地,蓋一座房子,那樣更好一些。”
她說完這一句,看著巖橋慎一,露出個小小的笑容,反問他,“你說呢?”
兩個人在這一刻,也稱得上是一份奇妙的心有靈犀了。
“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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