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馭

1010章

對于這種突如其來的狀況,封若心里面還是有些擔憂的,不過,他也并非會懼怕,因為那占據闕月城的,未必就是龍族的那些追殺者,要知道前往離火仙域的通道很多,畢竟離火仙域自身的范圍就是極廣,并不能限定一個方向。

從當日那玄冰河出發,至少有五六種選擇,而且封若還特意選擇了一條更為遙遠偏僻的路線,順著這條路線,將會直接抵達離火仙域的另一處腹地,所以,如果那些龍族追殺者真的想攔截他的話,首先得確定他敢前往離火仙域,然后還得從幾十條路線中挑選出他會經過的路線。

但這種事情連封若自己都覺得絕無可能,憑他們見不得光的身份,怎么敢如此大張旗鼓地全面圍堵?

就算能全面圍堵又如何?這可是虛無界,那些龍族追殺者可無法拿出絕對的力量來堵截,比如說這次將闕月城屠空這種情形。

所以封若至少有九成的把握可以確定,屠空闕月城的,絕對不是那些龍族追殺者。

此外,封若實在是想與古塔商盟搞好關系,因為離火仙域實在太大,絕對不是紫曜仙域可以比擬的,他無論是想尋找靜陌赤髯等人,還是尋找雷霆等,都無法依靠自己的力量,但是古塔商盟則不同,他們有廣泛的人脈,并且消息靈通,自然是最好不過了。

無論如何,他都不能放棄這一次的機會。

接下來的行程很安靜,安靜的甚至有些詭異。原本之前路途中不時遇到的游蕩魔族,或者是一些因為被闖入領地范圍內暴怒的強大妖獸,竟都是一個不見。

但古塔商盟的那位掌控副使,卻是很能沉得住氣,絲毫沒有減慢速度的樣子。

就這樣,那一條極為有名的天火流風河就逐漸出現在眾人的視線之中,這一條天火流風河卻是要比之前封若所見過的兩片流沙域厲害多了。盡管還在數千萬里之外,就能見到遠方的虛空之中幾乎完全被熊熊火焰所覆蓋,赤紅一片。根本看不到邊緣,而更夸張的是,哪怕隔著這么遠。都能夠感受到那股熾熱的氣息。

這天火流風河,顧名思義,自然是由無數天火所形成,誰也不知道源頭在哪里,也不知道流向何方,只知道里面烈焰滾滾,奔騰不息!

若僅僅是如此也就罷了,在那無數的天火咆哮中,卻還伴生著一種極為恐怖的烈焰罡風,這才是最讓人聞風喪膽的存在。據說此風極為歹毒,幾乎沒有什么力量能夠克制它,刮起的速度極快,甚至能夠追的上最頂級的云車,而且這烈焰罡風是直接能夠吹到骨頭里面。而且還有拘魂的效果,也就是說被燒死還不止,還要把人的仙魂給困住,實在是可怕,所過之處,寸草不生!哪怕是強大如九級地仙。也很難橫渡這天火流風河!

除了這烈焰罡風,這天火流風河里面還有無數被烈焰罡風所帶起來的火煞石,據說這火煞石乃是烈焰罡風所吞噬的生靈所化,每一顆火煞石大小不一,但惟一相同的就是火煞石里面的火煞冤魂極為兇厲,且非常難纏,偏偏它們只要不離開天火流風河范圍內,就是不死不滅!

所以,這天火流風河絕對是虛無界之中的大兇之地。

根據老龍留下的虛空圖上的資料,這闕月城主當年是因為在這天火流風河里面收服了一頭天火獸,這才得以在此地立足,并且逐漸形成一方勢力,僅憑著收取過路費,就賺得盆滿缽滿,因為通行一次天火流風河的價格是每人三百顆原生仙晶,比之前那無憂城貴上三倍。

不過,如今竟然有人能夠將這闕月城殺個精光,可見是很不簡單。

在接近那闕月城三百萬里的距離后,為首古塔商盟的兩臺云車最先放慢速度,隨后封若等四臺云車也跟著放緩,這不但是謹慎,而是因為此地就已經是天火流風河肆虐的區域了,一眼望去,就見一片片如同披風般的火焰在烈焰罡風的帶動下,鋪天蓋地地劃過,那卷起的熱浪讓那九只青翅幻天鳥都是一陣的不安,因為這熱浪之中可是都包含著烈焰罡風的。

此刻已經見不到來時的方向,因為整個虛空從上到下,都已經被那無窮無盡的天火給籠罩住,封若一行人簡直就像是被困在籠中待宰的羔羊。

這種感覺讓人極為不舒服。

繼續向前行進了一段距離,那闕月城就終于出現在眾人的視線之中,只見在漫天的天火之中,偶然露出幾座高聳的寶塔,在那寶塔之上,黑影重重,看不清是人類還是其他,這個時候,所有人包括封若在內都是全神警戒。

但讓人奇怪的是,什么事情都沒有發生,一直到他們靠近闕月城五十萬里的距離,才見到一個笑容滿面的中年男子帶著數名身著黑色長袍的侍女從闕月城之中迎了出來。

“諸位,歡迎光臨,闕月城已然易主,但歷來的規矩不變,我們可以保證諸位會安然通過天火流風河!”

此話估計讓眾人都是松了一口氣,只要還是原來的規矩就好,他們才不會管闕月城究竟是被何人掌管?

但封若卻是感到有些古怪,因為那中年男子和他身后的數名黑衣侍女,竟是讓他有種莫名的熟悉感覺,微微皺了皺眉頭,他也沒有任何舉動,只是隨著眾人,一路進入那闕月城。

這闕月城準確的說,就是五座巨大的寶塔,而這五座寶塔都是建造在五塊巨大的火煞石之上,懸浮在天火流風河之上,每時每刻都是在不停地移動,據說在這五塊火煞石下面,是由五頭天火獸背負著的。

封若和那古塔商盟的眾人都進入到了一座巨大的寶塔之中,到了這里面頓時就變得清涼了許多,不過,卻是絲毫看不到那不久前發生的屠城痕跡,只有很多黑衣男女在來來往往,他們的神色毫無例外的,都是冰冷淡漠,與那引路的中年男子形成了鮮明的對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