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師駕到

565 安魂祝福日到來

魅魔這次來到主物質界,是為了幫助,或者說監督本.阿尼撒完成雙方的交易。嫂索可濼爾說網,看最哆的言清女生爾說她對于主教和死亡一志教派的關系不感興趣,但是卻不得不關注這個男人的安全問題。打量了一下小屋,美蓮尼絲問道:“主教先生,需要我出手幫忙,把外面埋伏著的那些窺視者全部干掉嗎?”

“不用了。”本.阿尼撒搖頭,“反正有法術的防護,他們也不會知道我在屋子里干什么,貿然出手,只會打草驚蛇而已。敵人還想從我身上得到更多有用的信息,不會輕舉妄動。時間站在我們這一邊,只要維持現狀,就是勝利。再說……以您的實力,恐怕還對付不了外面那些人。”

“呵呵,您是在小看我嗎?”美蓮尼絲的媚笑中帶著一絲危險的氣息,“雖然相對而言,我們魅魔的確不是擅長戰斗的種族,但是如果擁有絕對性的實力,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美蓮尼絲這一次前來主物質界,除了得到幾件魅魔女王賜予的高級魔法道具之外,她還被格外恩賜吞吃了幾個新鮮而強大的靈魂,實力與上一次在冷霧山脈的時候相比,已經不可同日而語。

眼前這位主教先生雖然是黎明教會的高階神職人員,又兼職了死靈法師,還擁有那件讓女王陛下也垂涎不已的寶物,但是真要動手的話,美蓮尼絲依然有十足把握將他殺死。

“如果您真的很強大,今后有的是機會證明,所以請不要輕舉妄動,暫時耐心等待就好。”本.阿尼撒低聲說道。

“嘖,無趣……”魅魔唇角輕挑,搖了搖頭。然后打開傳送門,消失在了小木屋里,留下了唯有施法者和牧師能感受到的混沌氣息。以及普通人也能夠聞到的誘人香水味。

沒過多久,安魂祝福日如期而至。

整個弗萊瑞斯城被悼念逝者的鮮花與象征純潔的白色布幔裝點得煥然一新。在這一整天里。酒館和妓院,賭場等娛樂場所,全部停業,除了食品店和藥店,其他商鋪也一概關門。不論是上層社會還是下層平民,都在這一天響應教會的號召,以清貧樸素的生活來告慰當年那場災難的死者。

不過零時的鐘聲響過,安魂祝福日結束以后。與美酒美食,奢華舞會分別了一天的貴族們,會立即迫不及待的投入到一場又一場持續到黎明的狂歡當中。前一刻還念誦著禱亡圣詩的嘴巴,下一刻就會被美酒佳肴,亦或另外一個人的熱吻給填滿。

“真是群虛偽的貴族。”高登看著不遠處一個正在姬兒大小姐身邊,大談特談凌晨宴會如何奢侈華麗的年輕男人,不由得不屑的撇了撇嘴。

“我的伯爵大人,別忘了,你也是這群虛偽貴族當中的一員。”維尼婭摟著高登的胳膊,輕聲淺笑。

“就算虛偽。也得用在合適的地方。把一切心思都放在吃喝玩樂上面,難道不愚蠢嗎?”

“哦?我的伯爵大人原來還有如此大志向呢,這真的是那個每天晚上把我弄得渾身酸軟的大壞蛋說出來的話嗎?我看您是不滿那位菲尼克斯伯爵一直纏著姬兒小姐吧。”

高登無奈的看了一眼維尼婭。這女人原本還給他一種大家閨秀的風范。不過當兩個人的關系突破了那一層隔膜,并且通過每天不停歇的深入“交流”以后,他才發現,這個女孩子,哦不,是女人,其實相當大膽主動,時不時都會調戲他一下。

當然,這種感覺也不壞。

此時。高登與維尼婭坐在弗萊瑞斯城黎明神殿的大廳里。因為撞船事件,本.阿尼撒主教為了表示歉意。所以將弗里曼未婚夫婦兩人安排在了觀禮儀式的第二排。

這可是個了不起的殊榮。因為他雖然是一位伯爵,地位不低。但是按照弗萊瑞斯城的慣例,他這樣的外來客人在安魂祝福日的觀禮儀式上,只能給坐在舞臺側后方的來賓區。沒辦法,弗萊瑞斯城的人就是這么自傲而排外。也許在日常交往中他們對外人會彬彬有禮,在做生意的時候熱情如火,但是涉及到“禮儀”問題的時候,外來者永遠都是下等人。

與受到阿尼撒主教特殊優待的高登不同,菲尼克斯家族作為弗萊瑞斯城的領主,自然有絕對的資格坐在觀禮儀式的最佳位置。在高登左手邊,正對著舞臺的最佳位置,就是如今菲尼克斯家族的負責人姬兒大小姐的座位。

維隆卡女士現在正呆在菲尼克斯堡的軍港。如今這種關鍵時刻,她一刻也不敢放松對于軍隊的掌控。而那位蘭登法師,也另有要事需要去做。所以在家主安布羅姆受傷以后,菲尼克斯家族最有威望和實權的兩大巨頭,都沒有出席這次安魂祝福日的觀禮儀式。

菲尼克斯家族現在內部有三個派系,實力最強也最正統的,自然是姬兒的父親安布羅姆這一派。他是前任族長撒凡思二世的嫡長子,也是唯一的后代。不過撒凡思二世這一系最大的缺點是人丁稀少,到了姬兒為止,已經是三代單傳來。而撒凡思二世的弟弟安托姆和妹妹瑪蒂爾達所生下來的子嗣,就是菲尼克斯家族的另外兩派。

安托姆伯爵一派繼承了長夏行省腹地的一塊伯爵領,而瑪蒂爾達女子爵的封地,則在近南行省與長夏行省的交接處。

今天,安托姆派如今的當權者,姬兒的遠房堂哥就坐在她的右手邊。而瑪蒂爾達派的第一順位繼承人,姬兒的遠房堂姐安娜,則坐在姬兒的左手邊。至于菲尼克斯家族其他七七八八的親戚,則坐在后面。這樣安排座次,大約是想趁著這個難得的機會,讓菲尼克斯家族這一輩最重要的三個年輕人,有一個交流拉關系的機會吧。

高登看著那一大片全都頂著“菲尼克斯”這個姓氏的貴族,頓時覺得有些頭痛。在他看來,要弄清楚一個貴族家庭系譜和親戚關系。簡直比學習奧術難上十倍。這幾天光是厘清菲尼克斯家族內這亂七八糟的親戚關系,他就覺得心力交瘁。但是為了找出菲尼克斯家族內部與死亡一志教派勾結的叛徒,又不得不研究這些七大姑八大姨的關系。倒是維尼婭。對這些事情的研究有著不凡的天賦和極大的熱情。要不是有她幫忙,高登肯定不知道姬兒那些堂哥表哥堂姐表姐有什么具體的來頭。

“昨晚看了兩個小時菲尼克斯家的家族樹。真是夠嗆。”高登揉了揉太陽穴,從姬兒身上收回目光。就在這時候,那位大小姐似乎也感應到了什么,朝這邊看了過來,然后盯著高登冷哼了一聲。

那不滿的怨氣,隔著好幾排人都能夠讓高登感覺到。

“唉。”

維尼婭瞟了未婚夫一眼,問道:“怎么了,還在因為姬兒大小姐生你氣的事情而煩惱?我的伯爵大人果然是個多情種呢。不過也沒辦法。我聽說那位大小姐本來滿心期盼你來到弗萊瑞斯城的,那天早上為了和你見面,光是梳妝打扮就花了三個小時。誰知道,你這個負心漢卻瞞著純情的菲尼克斯家大小姐,和其他的野女人勾搭在了一起。”

“你怎么知道這種事情的?再說,那個野女人好像就是你自己吧。”

“伯爵大人您忙著東奔西走,拯救弗萊瑞斯城的時候,人家就只能呆在紅楓莊園,和那些女仆傭人聊一聊八卦了。”德魯伊小姐朝高登眨眨眼睛,“而且。人家這種呆在荒郊野地,和一幫半開化土著生活在一起的女人,本來就是費雷頓貴族眼中的野女人啊。”

高登盯著維尼婭那雙淺紫色的美眸。覺得那水盈盈的瞳孔里,有種要將人吸進去的特殊魅力:“要說實話的話,和那些用華麗的衣物和刺鼻的香水掩飾自己膚淺與愚蠢的貴族女人相比,我更喜歡你這樣的野女人。”

他沒有撒謊。就算撇開性格等等內在因素,單論外表。身材如同飽汁蜜桃一樣誘人,而且擁有小麥色的健康皮膚的維尼婭,也比那些千篇一律的貴族千金更有吸引力——最原始的吸引力。

今天參加典禮的女性當中,恐怕也只有姬兒大小姐和擔任持劍禮官的蕾娜絲,能夠與維尼婭媲美。

“我的伯爵大人。您可真會說話呢。今晚要不要加大治療的注射劑量呢?人家的身體應該承受得住……”德魯伊小姐媚眼如絲的湊到高登耳邊,呼出的熱氣讓男人心跳加速。

“哼。堂妹,你何必為了那種男人生氣呢?”

高登與維尼婭親密交談的情景。也被姬兒身邊的那位堂兄給看到了。他一臉不忿的對堂妹說道:“一個依靠諂媚和謊言從皇帝陛下那里得到了伯爵爵位的騙子暴發戶而已,居然有膽子覬覦我們菲尼克斯家族最美麗最高貴的花朵,簡直不自量力。那家伙和他身邊家族被帝國除名的野女人,倒是天生一對。”

“雷蒙哥哥,別說了,儀式快要開始,我想保持一個愉快的心情。”姬兒臉色不愉的說道。

雷蒙.安托姆.德.菲尼克斯并沒有聽出姬兒的話中話。金發雙馬尾的大小姐是對于堂哥這種高高在上貶低高登的語言感到極為不快,卻礙于親戚的面子,不能直接表達出來。誰知道雷蒙伯爵卻以為她是心生厭惡,不再愿意提起高登了,于是心中一喜,繼續努力尋找話題和她聊天。

雷蒙伯爵對于自己堂妹的心思,可謂人人皆知。而且他本人也并不掩飾對姬兒的好感。除了這位大小姐樣貌出眾,是一位難得一見的大美人之外,他還有另外的理由要得到這只驕傲而美麗的小鳳凰。

作為菲尼克斯家族的旁支,能夠獲得整個家族的支配權,一直是安托姆一系的夙愿。而雷蒙也信心滿滿,認為自祖父開始,歷時三代的這個偉大目標,一定會在自己手上實現。就算自己無法登上菲尼克斯家族家主的寶座,只要娶到了姬兒,那么他們的兒子就會獲得整個家族繼承權,最終,安托姆這一系的血脈。最終依然能夠統治高貴的鳳凰家族。

會錯意的雷蒙伯爵雖然滔滔不絕的在姬兒身邊展示著自己的學識和幽默,卻并沒有太大效果,氣氛一時間陷入了停滯。為了打破尷尬。坐在姬兒另一邊的女孩子開口了。

“姬兒堂妹,雷蒙。你們知道嗎,最近我家發生了一件很有趣的事情喲。”

說話的女孩子名叫安娜.菲尼克斯。她與她的祖母同名,是菲尼克斯家族另一派的繼承人。安娜小姐比姬兒大三歲,樣貌與自己的堂妹有幾分相似之處,也擁有一頭燦爛奪目的金發。只不過她的嘴唇比較厚,有人覺得這樣破壞了五官的平衡,有人卻覺得正因為如此,安娜比堂妹姬兒多了幾分性感與誘惑。

雷蒙見另一個妹妹為他救場。立即接過話茬問道:“哦,什么事情?”

“知道我家飼養的玉角馬蜜兒嗎?”

“當然。”雷蒙點頭。

安娜除了有其他費雷頓貴族千金都有的尋常興趣之外,還有一個特別的愛好,那就是飼養珍禽異獸。她引以為豪的蜜兒,就是諸多珍獸中的一只。所謂玉角馬,是體內具有獨角獸血脈的一種特殊馬匹,在專業的學術刊物中,被稱為半獨角獸。

真正的獨角獸是不可能被人工飼養的,所以有些大貴族只能退而求其次,飼養玉角馬來滿足自己的珍獸收藏。

不過即便如此。玉角馬也不是那么好養的。除了諸多嬌貴之處以外,這種混血動物也和獨角獸一樣,除非是純潔的女性。否則不能騎上它。

安娜小姐因為某些不足為外人道的原因,自然沒有騎過玉角馬。不過姬兒去她家造訪的時候,倒是每一次都能夠獲得玉角馬蜜兒的認可,騎上去暢快的繞著私人林地盡情馳騁。這讓安娜很嫉妒,不過出于對菲尼克斯主家的敬畏,她也不能將這種不滿表現出來。

但是在兩天前,安娜發現安排去飼養蜜兒的奴隸,一個十三歲的野精靈小女孩,居然偷偷的騎上了玉角馬在林地里玩耍。

這讓她氣得幾乎要發瘋!姬兒比她漂亮。身份地位也比她高,能夠得到玉角馬的認可。也就算了。但是一個低賤的野精靈奴隸居然也能夠得到玉角馬的承認,這讓她完全無法接受。

“雷蒙堂哥。姬兒堂妹,你們評評理。一個低賤骯臟的奴隸,既是異族,其父親又曾經是率眾武力反抗菲尼克斯家族統治的叛賊。這樣的人,居然敢虐待我可愛的蜜兒!這簡直無法無天,就連仁慈的梅麗迪亞女士,也無法忍受如此惡行!”

安娜夸張的說道。不過雷蒙伯爵卻一點也沒感覺她說的有什么不妥,繼續問道:“然后呢,安娜堂妹你如何處置那個野精靈奴隸的?”

“哼,雖然那個低賤的奴隸罪該萬死,不過我們菲尼克斯家族本著仁慈寬容的理念去治理領地,這一點我從不敢忘記。所以我只是將這個野精靈調走,不再讓她照顧蜜兒。然后,我還為她安排了一樁婚事。”

“真是仁慈!”雷蒙伯爵低呼一聲。

有些嚴苛的貴族,甚至會對領地內的領民開征“結婚稅”,不交一大筆份子錢,根本別想合法結婚,以至于領地內有許多非法和私生子問題,造成諸多社會隱患。所以安娜主動為一個奴隸安排婚姻的舉措,的確可以稱得上“仁慈”。

“那你把那個野精靈奴隸嫁給誰了?”

“蠻牛。”

聽到這個名字,或者說外號,不僅僅是雷蒙伯爵,就連對兩個人對話不怎么感興趣的姬兒,都驚得倒抽了一口涼氣。

蠻牛作為一個仆人,在整個菲尼克斯家族,也算得上相當有名。他是個二十五歲年輕人,身高兩米五,體重四百公斤。如此巨大的塊頭,別說是人類中,就算是在獸人和蠻族當中,也當得起“勇壯”這個形容詞。單論力量的話,除了菲尼克斯家族那些覺醒了威能的高階戰士之外,還沒有能夠匹敵他的存在。

這家伙擁有“蠻牛”這個外號,除了身強力壯之外,還因為他頭上長著一對犄角:他是個擁有牛類特性的獸化人。

或許是因為這個原因,他的智力發育不完全,如今的心智和一個十歲的小孩子差不多。

把一個身形比普通人類更加纖細的野精靈小女孩,嫁給一個粗壯得接近人類極限的“牛孩子”,這種婚姻可算得上相當殘酷了。

“哼,該死的奴隸賤種,你被蠻牛的粗魯的破身,失去了純潔以后,玉角馬還會認可你嗎?”

安娜.菲尼克斯就是以這種方法來懲處那個奴隸的。不過在嘴上,她卻將這件事看成是一樁奇特的婚姻,和一個有趣的談資而已。

“嘿嘿,真是便宜那個野精靈賤種了。蠻牛為人老實,又身強力壯,她以后可有好日子過咯。”雷蒙伯爵嘿嘿笑著,話語中有不言而喻的意味。

“姬兒妹妹,怎么樣,這件事很有趣吧?”安娜突然問道。

姬兒含糊其辭的嗯了一聲。

她對這番談話感到一陣厭惡,既為那個可憐野精靈小女孩的遭遇而痛心,又為自己后怕。

以前,她生長在眾星捧月的優越環境下,從來沒有考慮過那些平民和奴隸的感受。雷蒙堂哥和安娜堂姐,以及其他的親戚,不論是同輩還是長輩,都對她呵護有佳。她那時候對于雷蒙和安娜,是極為喜歡的,也認為堂哥堂姐毫不在乎平民奴隸的生命與尊嚴的行為,并沒有什么不妥。甚至在潛移默化中,認同了他們的觀念。

直到她在碧水城里第一次遇到高登,然后又在丹澤遺跡中經歷了許多的危險和背叛,她才明白,自己的貴族身份,并不等于就真的擁有隨心所欲,無往不利的力量與權力。

然后,當她再次回到家以后,開始重新審視自己以往的認知和所作所為,開始關注那些身份低下,與自己不在同一個階層的人。最終,她受益良多,也明白自己以前那個刁蠻無理的貴族小姐形象,是如何的可憎。

可以說,高登不但救了她的性命,更啟發她重新認識了這個世界。現在,當她與雷蒙堂哥以及安娜堂姐呆在一起的時候,看著這兩個人丑陋的嘴臉,仿佛看到了過去的自己。

“如果不是遇到了高登,十年以后,我或許也會成為安娜堂姐這種,將隨便毀掉一個無辜小女孩的一生的殘忍舉動,當作談資笑料來炫耀的可憎貴族。”一想到自己會一步步成為這樣的人,姬兒就覺得一陣后怕。

她忍不住側過頭去,又瞟了一眼那個改變了自己人生的男人。但是那個黑發黑眼的法師,此時卻正在跟自己的未婚妻耳鬢廝磨,一副甜蜜無間的模樣。

金發大小姐心里頓時升起一股不快感。要不是隔了好大一排座位,恐怕那酸味就連高登都能夠清楚的聞到。

“這個大壞蛋!愿巴哈姆特大人懲罰他!”姬兒一邊不停的攪著手指,一邊低聲嘀咕,“嗯,也不用太嚴厲,就稍微懲罰一下就行了。”

這時候,典禮的主持者——弗萊瑞斯城三大教會中,最年長的高階神職人員,白金神殿的吉蘭嬤嬤宣布,典禮正式開始。

神圣恢宏的鐘聲響起,從神殿一直傳到山下的城市中。

這鐘聲既打斷了姬兒的遐思,也讓高登不得不放棄和未婚妻。貴族們紛紛起立,然后在包括本.阿尼撒主教在內的三大教會主教的帶領下,開始吟唱安魂圣歌。

歌聲從山上一直傳到了山下。通向山頂大道的兩旁,沒有資格進入神殿觀禮的普通民眾,也開始隨著肅穆而哀傷的節奏,唱起了圣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