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師駕到

371 法術與逆轉

德靈頓施施然來到謝歐娜身邊。即便只是這樣,就又引起了一番騷動。

如今在帝都龍恩城,就算是大街小巷的平民酒館,都已經流傳著以勝利慶典比武為契機,愛森斯坦家族即將和弗里曼家族聯姻的傳聞。對于情報極為敏感的貴族們,自然不會不知道這個消息。

雖然皇帝陛下從來沒有明確的表態,但是對于那些不明真相又喜歡湊熱鬧的人來說,兩位帝國新英雄的結合,簡直是一定的事情。

甚至他們認為,早在高巖城戰役,德靈頓與謝歐娜之間早就暗生情愫,互相產生了傾慕之情。說不定明天帝國的戰場天使會故意輸給白銀騎士,然后順水推舟答應對方的求婚。

從許多年前帝國皇帝圖拉真.安度因與皇后伊麗莎白的婚禮之后,這將是費雷頓白金帝國最引人注目的一次婚禮。

“弗里曼小姐,您今晚是如此的光彩奪目,讓燈火輝煌的整個帝都,都黯然失色。”德靈頓彬彬有禮的向謝歐娜點頭致意。

不過后者卻無動于衷,沒有回應德靈頓——甚至連點頭這樣的微小動作都沒有。

德靈頓不以為意,湊到謝歐娜身邊:“別這么冷淡嘛,謝歐娜。明天之后,你就會成為我的未婚妻。再過兩個月,我們將舉行一場讓全費雷頓人都矚目的婚禮。我也許和你的哥哥有一些誤會,不過那都是過去了。你拋卻偏見。應該提前熟悉一下我這個即將和你共度一生的男人。”

謝歐娜皺著眉頭,和德靈頓再次拉開距離。她覺得自己如果一直保持沉默的話,這個自以為是的家伙會一直纏上來。便伸出兩根手指。

“我想你搞錯了很多事情,愛森斯坦先生。第一,你我在明天勝利慶典上的比武,僅僅只是一場比武而已,沒有任何其他的意義。第二,別以為我看不出你們愛森斯坦家族的那些陰險把戲。就算我被迫嫁給你,你也無法得到我。你兩腿間的那東西。絕對留不過新婚之夜。”

謝歐娜對德靈頓已經厭惡透頂,才會說出這種從來不曾說過的粗話。不過德靈頓依然將其當做一陣拂面而過的春風給無視掉:“真是個潑辣大膽的姑娘,我喜歡。不過現實并不會因為你的抗拒而改變。愛森斯坦家族的實力與影響力。讓你絕對逃不出我的掌心。再說了,嫁給我又有什么不好呢?如今在費雷頓,也只有我這樣的男人能夠配得上你這位戰場天使。”

“你的自以為是讓人作嘔。”謝歐娜搖搖頭,“我哥哥比你強千百倍。德靈頓。你就在自戀幻想營造的世界里活一輩吧。”

“真是兄妹情深。”德靈頓眼角輕蔑的揚起。“不過恕我直言,如今我想要做的事情,即便是你那個死而復生,屢屢創造奇跡的哥哥,也無法阻止。你會是我的,你的一切,都會是我的……”

德靈頓眼閃過一絲無窮無盡的占有欲。然后他再次彬彬有禮的行了一個告別禮。

“謝歐娜小姐有些害羞,我想今夜我還是別太主動。”德靈頓提高聲音。對周圍的人說道。

關注著兩位費雷頓英雄交談的貴族們,沒有聽到具體的談話內容。只是注意到了德靈頓洋溢著自信的笑容,還有謝歐娜冷冰冰的表情。他們立即就相信了德靈頓的說法,甚至有些好事之徒開始聒噪起來,拿兩人的根本就不存在的“戀情”起哄。

謝歐娜的臉色愈發冰冷。如果可以的話,她真想立即就把德靈頓那張自滿得意的臉給砸得稀巴爛。

“冷靜點,謝歐娜。德靈頓越得意,吸引了越多的注意,等他失敗的時候,就會品嘗到越苦澀的滋味。”畢曉普女士走過來安慰道。她剛才去和兩位近南行省的貴族拉關系去了,沒有注意到這里發生的事情。

“我沒事,女士。”謝歐娜的表情再次舒展開。

這時候,舞曲結束,法莉婭也從舞池回到了好友的身邊。女大公對謝歐娜說道:“德靈頓剛才來找你,只是想通過語言和外界輿論制造干擾,讓你心滋生雜念,不能專注于明天的比武而已。那個卑鄙小人,最喜歡用這些小把戲。”

“謝謝你的提醒。有法莉婭這幾天和我做的特訓,我相信明天一定可以戰勝德靈頓。”謝歐娜親密的牽起好友的手。

女大公曾經和德靈頓交手過。雖然時隔已久,但是在戰斗方面擁有絕強天賦的法莉婭,依然能夠清楚的記得德靈頓在戰斗時的很多小習慣。而對于一名戰士來說,這些從小養成的小習慣可不是容易改掉的。

進行了針對性訓練,再加上高登的布置,謝歐娜有十足十的把握,在明天戰勝德靈頓。

“不用謝。你能夠戰勝德靈頓,也是為我當年出一口氣。如果不是因為那個該死的家伙,我也不會和父親產生長久的誤會……”

謝歐娜不希望法莉婭想起傷心事,轉移話題道:“對了,哥哥呢?”

“他和我跳完舞之后,就去后面與皇帝陛下會面了。”

高登在與法莉婭共舞的時候,就看到德靈頓走到謝歐娜身邊。不過他相信妹妹可以處理好,所以沒有出面。

一曲剛剛結束,就有一個魔偶仆從跑來通知他,皇后伊麗莎白殿下和皇帝圖拉真.安度因陛下已經準備好,可以讓他施展法術了,正在安夏林宮二樓的小廳等他。

高登便告辭了法莉婭,向二樓走去。

不過他才通過弧形樓梯來到二樓走廊,就看到一位熟人正在前方等著他。

七環法師施里芬站在走廊央,兩眼死死的盯著高登。

高登毫不畏懼的走了過去。

五環法師和七環法師的區別,不僅僅是兩環法術造詣那么簡單。按照常理來說,這兩者之間的差距,是全方位的、壓倒性的、不可逆轉的。

不過高登這個異類,卻不能用常理來理解。而且由于施里芬專精的是心智學派,所以有準備的話,相對而言也比較好對付。

因為心智學派玩的就是偷襲,擅長詭黠變化與出其不意。而心智學派的法術,往往按照目標的意志強度是否能夠抵抗法術,只分為法術成功和法術不成功兩種情況。

比如“律令死亡”這個環心智學派法術,受術目標如果生命力足夠強大,抵抗了法術,那么什么事情都不會發生。但是如果生命力不夠強大,法術起效,那么就會立即死亡。

而其他一些學派的法術,比如最常見的塑能學派,一顆火球術砸在身上,除非是火巨靈這種完全火焰能量免疫的生物,其他個體不論火焰抵抗力多高,都會受到一些傷害。

為愛森斯坦家族效命的七環法師死死盯著高登,眼閃爍著詭異陰森的奧術光芒。他看到自己久等的目標終于出現,冷冷一笑,惡意猶如濃縮的毒汁一般從唇角溢出來。

“高登.弗里曼,在碧水城的時候,多謝你的‘熱情招待’,讓我現在身上還帶著傷。”

“是嗎?”高登面色如常,精神卻已經高度集,“沒能夠直接將你炸死,我對此表示遺憾,這說明我的實力確實還不夠。”

“找死!”

施里芬本來還想再狠狠的恐嚇一番,但是不知道為什么,他一看到高登就壓抑不住怒氣,低吼一聲,眼射出一道波紋光線。

這便是他的最強殺手锏“癲狂凝視”。

高登能夠感覺到朝自己急襲而來的光線當,那龐大而詭異,卻又凝聚成一點奧術能量,仿佛能夠如同尖針一般將刺入自己的識海之。

他的視線開始模糊,那道波紋光線在錯覺迅速擴大,形成了一幕幕扭曲而真實的幻景。無數濡濕而光滑的女性正在撲過來,曖昧嬌柔的喘息回蕩在耳畔,高登覺得自己內心最深處的都被完全抽離了出來,然后擴充一百倍之后,再重新填回去。

即便還未被那道波紋光線直接命,高登就感覺自己已經快要深陷肉欲的深淵。

“果然是專注心智學派法術的七環高階法師……如果不是早有準備,恐怕明天一大早,自己就會成為街頭巷尾花邊消息里的頭號主角,然后名譽掃地了。”

在安夏林宮里,施里芬不可能對高登直接動手,所以采取了這種比較隱蔽的手段。不過高登早有準備。他保持著清醒,吟唱一個口令,身上逆轉法袍的能力立即開啟。

一道球形的半透明白色護盾立即擴散開來,將高登整個人給緊緊包裹住。雖然看上去只是像一層薄薄的肥皂泡,但是這一層逆轉護盾在與施里芬的癲狂射線相遇之后,立即收縮再反彈。

施里芬看著眼前這讓人難以置信的一幕,眼睛圓瞪,完全說不出話來。

能夠將自己的“癲狂凝視”反彈回來,那可是環防護法術“高階法術反轉”才擁有的能力!一個區區五環法師,怎么可能做到。

猛然間,施里芬忽然想起一個名字:羅伯.安泰洛。

對!一定是曾經的北地之主留給高登的遺產,才讓他防住了自己的攻擊!

但是就算施里芬現在弄清楚了這一點,也毫無意義。因為那道波紋光線已經以極快的速度飛射而來,避無可避,最終沒入施里芬的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