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傾盆的街道上。
小女孩站在雨傘下面,臉色煞白,表情焦急的掃視著四周,卻什么也想不起來了。
在她的腦海中,自己對這個城市的印象,就只有暴雨和黑夜。
侯國玉等了一會,彎腰大吼著:“到底怎么了?!你會寫字嗎?!會不會?!”
小女孩目光迷茫的搖了搖頭。
“……那你領我到這里是什么意思啊?你要干什么?!”侯國玉是個急性子,此刻他被對方拉著走了三四條街,心態已經焦躁了。
小女孩緩緩扭過頭,看向了侯國玉,眼皮突然有點打架,身體也發虛的向后仰去。
“啪!”
侯國玉用大手扶了一下小姑娘,伸手一摸她的額頭,發現她的皮膚滾燙。
“這……這尼瑪……咋弄啊!”侯國玉心里犯愁,伸手抱起小女孩,無奈的問道:“你是不是沒家啊?但我有家啊,我得回去睡覺了……不能走哪兒都帶著你啊!”
小女孩非常虛弱,但小手死死的抓著侯國玉的編外警員肩章,或許她心里本能的認為這個黑炭一樣的青年,值得信賴,是個好人吧。
侯國玉快步回到了海警司門口,拿回了買來的早餐,這才去停車場提了破舊的皮卡車。
坐在車內,侯國玉大口吃著牛肉餅,思考許久后,覺得自己根本沒時間管這事,所以他啟動汽車,直接趕往了救濟署,準備把孩子先交給福利單位。
同濟會大院內。
蘇天御面色嚴肅的沖著張超問道:“你確定天瀾勞務公司是有問題的?”
“我們得到的消息是這樣的。”張超點頭。
“跟你們開槍駁火的那群人是誰,你們知道嗎?”
“不清楚,就是突然來了一波人,手里都有槍。”張超搖頭。
蘇天御看著他,扭頭又瞄了一眼站在門口的大哥,這才彎腰靠近張超說道:“我大哥幫你,你就不能坑他,這是做人起碼的底線。我再問你一遍,有關這個案子的重要信息,你是不是全跟我說了。”
“我沒有撒謊,該說的都說了。”張超回。
蘇天御緩緩站直了身體,面無表情的回道:“我會盡快送你走的。”
說完,蘇天御轉身喊道:“大哥,你跟我出來一趟!”
一分鐘后,房間門口的雨搭下面,蘇天御低聲說道:“要馬上送他們走,不能放在協會!”
“這我知道,但他同伴傷的太重了,現在不處理傷口,人還沒等到區外就得沒。”蘇天南回。
“這樣,一會給他處理完傷口,晚上天一黑,就想辦法給他們送走。”蘇天御看了一眼手表說道:“他剛才給我提供了一條很重要的信息,就是那個天瀾公司!我現在明告訴你,上層是勒令此案必破的,所以……要放了他,就必須抓住另外一伙人,不然我們海警司是沒辦法交差的。”
“好。”
“不要讓外人接觸他們,我先回去了。”蘇天御囑咐了一句。
“沒問題。”蘇天南點頭。
兄弟二人商量完畢,蘇天御才快步離開后院,并且撥通了一中隊長方正的電話:“頭,我還是覺得天瀾公司有問題,你這樣……!”
天鴻港,碑林街45號,一間被租賃下來的倉庫外,七八名男子快步走到了隱蔽的監控攝像頭下方。
這七八個人里,有倆人是華人面孔,剩下的全是身高體大的東歐男子,個子最矮的也有一米八往上。
眾人在門口停留了不到三十秒,倉庫正門才緩緩敞開,兩名華人男子帶隊走入。
這兩名華人男子長的非常像,不管是身高體重,還是穿衣風格,看著都跟一個人似的。
他們是雙胞胎,大哥叫王振,二弟叫王雄,今年二十九歲,以前幾乎沒在龍城露面過。
眾人進了倉庫后,一名從走廊內迎出來的男子,帶著他們在室內轉了幾個圈,又進了一間暗門,這才看見了呆這的其他人。
“兄弟,我是這邊的負責人,我叫董翔!”一名禿頂中年,起身迎了過來,并伸出了手掌。
這名禿頂中年正是昨晚在天瀾公司大院,給蘇天御提供口供的那名男子。
左側,生得刀條臉,鷹鉤鼻,嘴唇薄的王雄,輕笑著問道:“天瀾公司,你是法人嗎?”
“對!”禿頂中年點頭。
“船上的人呢?”王雄又問。
“貨在里面的房間,開槍的那幫人已經跑了。”禿頂中年有些焦急:“現在的問題是,海警隊已經盯上這邊了,咱們的兄弟能走,但貨不好走,因為太多了。”
王雄稍稍停頓一下,話語簡潔的說道:“走不了,就不走了。不要猶豫了,進去把貨處理了!”
“怎么處理?!”禿頂中年有些發懵的問道。
“這還要我教你嗎?”王震說話的語氣表情和弟弟完全不一樣,他眼神非常陰沉。
“……全……全處理了,這……這我也下不去手啊!”禿頂中年咽了口唾沫回道:“太多了。”
“呵呵。”一直笑呵呵的王雄嘆息一聲說道:“那我們來!貨呢?!”
“在里面!”禿頂中年指了指里面的房間。
話音落,王雄帶著四個東歐男子走到了里側房間門口,慢悠悠的推開了門。
非常黑暗的室內,二十幾雙眼睛驚恐的看向了門口。
王雄臉上依舊掛著笑意,伸出了手掌。
一名東歐壯漢彎腰從里面拿出了四把折疊式微充。
十秒后!
五人擰上消因器,槍口沖著室內,果斷扣動了扳機。
室內的“眼睛
”全部被蒙上了口鼻,連發出求救聲的權利都被剝奪了。
外面,禿頂中年等人聽著微弱的槍聲,都是目光驚恐,滿臉汗水。
王震面無表情的掏出煙盒,沖著禿頂中年問道:“有火兒嗎?!”
“有,有……!”禿頂中年結巴的回了一句,低頭就要掏火機。
王震拔出槍,抬臂就扣動了扳機!
“噗!!”
禿頂中年額頭中彈,仰面倒在了地上。
王震邁步上前,沖著對方的腦袋連開五千,隨即話語簡潔的說道:“天瀾肯定漏了,外圍全踏馬是警員,這批貨不要了,原地處理!懂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