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家別苑。
蘇天御結束了和王道林的通話,緩緩將手機放在了茶幾桌上。
“怎么了?”余明遠見蘇天御臉色不對,主動問了一句。
“王道林給我打電話,說監管會今天抓了不少碼工協會的人,而且還弄得特別保密。”蘇天御抬頭回道:“目前連他都打探不出這方面的消息。”
余明遠聞言也很疑惑:“監管會一向和碼工協會那邊穿一條褲子,聽說新來的監管會長,就是景言的新靠山。他們怎么會突然抓碼幫的人呢?這不太對啊!”
蘇天御搓了搓手掌:“確實很反常。”
“會不會景言在老三角那邊折了手藝,上層覺得他沒用了,所以才動他的?”余明遠試探著問。
“不像。”蘇天御搖了搖頭:“碼工協會有大幾萬人,在龍城已經徹底扎根了,貿然動景言顯得太倉促了。更何況,老三角的鍋怎么甩也甩不到景言的身上啊,他們輸是輸在尤一凡和小平西王身上。”
余明遠贊同地點了點頭。
“我讓王道林繼續留意一下這個事,估計明天早上差不多就能打探出消息了。”蘇天御起身:“算了,先不想了,等信吧。”
“嗯,也好,我上樓洗澡了。”
“嗯,我也睡了。”
二人聊了幾句后,就各自回房間了。
蘇天御在衛生間內沖了個澡,簡單洗漱了一下,就定上了鬧鐘,躺在床上休息。
半小時過去,蘇天御翻來覆去的還是睡不著,腦中全是碼工協會突生變故的事,他越想越覺得不對勁。
就像余明遠說的那樣,龍城監管會一向有意扶持景言的碼工協會,雙方是靠山和狗腿子的關系,那這監管會毫無征兆地抓人,顯然是非常反常的。
為什么會出這種事呢?
蘇天御從床上坐起,點了根煙,仔細琢磨了一下,突然想到了一種可能。
監管會這么做,是不是在幫景言啊?后者有把柄在趙巍虎手里,那展會的事情失敗了,景言是能預見到自己要被搞的,所以才……
想到這里,蘇天御立馬拿起手機,直接撥通了大哥趙巍虎的電話。
“喂?”電話很快被接起了,顯然日理萬機的大哥也還沒有休息。
“哥,我聽到點風聲……。”蘇天御把王道林的話跟趙巍虎陳述了一遍。
趙巍虎聽完后問道:“你什么意思呢?”
“晚搞不如早搞,你手里的牌,景言心里是清楚的,我們不能給他護盤的機會。”蘇天御低聲說道:“他要干啥咱不用管,直接弄他就完了。”
趙巍虎斟酌半晌:“小御,我手里這個東西只要不用,就可以一直嚇唬景言,可一旦用了,那后面就沒效果了,你懂我意思嗎?”
蘇天御緩緩點頭:“這一點我考慮到了。但你說的這個嚇唬,在景言心里是有底線的。打個比方,你管景言要一千萬,他可能會給,但你要讓他在碼工協會交出一個副會長的位置,他肯定是不干的。可如果現在就用這個東西,把景言搞趴下,把碼工協會弄出隱患,對我們來說才是最大收益。因為碼工協會亂了,他們也就沒jing力再摻和咱們的生意了,你說呢?”
趙巍虎仔細思考了一下蘇天御的話,干脆地應道:“好,就按照你說的辦,東西你用吧。”
次日一早,八點多鐘。
余家別苑內,蘇天御叫來了白宏伯:“認識搞媒體,搞門戶網站的人嗎?”
白宏伯怔了一下:“你說的是哪種門戶網站,是一堆小廣告的那種嗎?不瞞你說,我還真認識一個知名APP的……。”
蘇天御聞言罵道:“正經的,我要正經的!”
“哦,那我確實不認識,沒這方面資源。”大白眨了眨眼睛:“你要干啥啊?”
“我有點景言的資料想扔出去,但不能找龍城的媒體,最好也別找一區的。我怕東西一公布,還沒等被發酵,就全部被屏蔽了。”蘇天御思考一下說道:“最好是外網的。”
“那你找大哥趙巍虎啊。”
“不能用那邊的關系,”蘇天御擺手:“最好用中立區的門戶媒體網站。”
大白思考了一下:“那你找周同輝啊!他同學那么多,什么樣的關系都有,肯定認識這方面的人。”
蘇天御一聽這話,立馬掐了掐大白的臉蛋子:“聰慧!”
五分鐘后,蘇天御撥通了周同輝的電話,低聲說道:“有點事麻煩你。”
周同輝一聽這話都嚇尿了:“兄弟,千萬別再提要錢了!自從跟你們在一塊,我爸都懷疑我是不是吸犢了……!”
“……!”蘇天御狂汗:“這回不是借錢,我想問問你認不認識外區搞門戶的媒體朋友。”
二人在電話中聊了能有十分鐘后,蘇天御用電腦壓縮了一個加密文件,悄悄給周同輝發了過去,并且還讓孔正輝撥了十五萬的“宣發費用”,也一塊給小周同學的公司打了過去。
錢雖然不多,但總得意思意思,畢竟這年頭就沒有白幫忙一說。
當日下午四點多鐘,一家在某中立區群島注冊的媒體公司,讓旗下一個叫《全球聚焦》的門戶網站,率先發了一條置頂新聞。
標題為《爆!監管會挾持一案最大隱秘!尺軍成功脫逃,或有碼工協會暗中相助》
這個新聞一出,剛開始并沒有掀起多大波瀾,因為這個全球聚焦的門戶網站,主要做的是軍事新聞,政治新聞,娛樂性的東西較少,所以平時的瀏覽量很低,關注的人也都是一些鐵桿軍迷。
不過這個新聞在固定粉絲群體中很快發酵,引起了較大轟動,不少一區喜歡用翻墻軟件瀏覽國際新聞的水友們,迅速就將這個內容轉載到了自己區內的一些社交群里,和一些相對自由的門戶網站上。
四個小時后,這個新聞在一區也炸響了,并且迅速傳到了龍城。
碼工協會總部的辦公室內,景言正在吸著煙,閉目養神之時,他的秘書突然推門走了進來,手里拿著電話,語氣顫抖地說道:“會長,出事了!”
景言猛然坐直身體:“怎么了?!”
“這個新聞您看一下。”秘書走過來,將電腦放在了辦公桌上。
景言拿起無線鼠標,迅速瀏覽了一下文字內容后,打開了一個視頻。
視頻中光線很昏暗,但卻能清晰地看見景言的面孔。他拿著槍,走向了一群面色惶恐,似乎是被綁架的人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