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
胡思的心一緊,故意做出一副不耐煩的模樣,手指也已經壓在了個人芯片的一個位置,稍有不對,他就會直接發出求救信號。
門外那人沒有回應。
過了好一會兒,感覺外面沒有動靜了,胡思這才松了一口氣。
或許,真的是找廁所的吧。
然后就在這個時候,變故陡生!
仿佛有一個重物直接撞擊到了廁所隔板的地方一樣,嘭的一聲巨響,那極為厚重結實的楠木門轉眼間就遍布了密密麻麻如同蛛網一般的裂縫,隨后轟然炸裂!
變故發生的太快,根本還沒反應過來的胡思,也只能本能的身形后退,想要抓住一個什么東西擋在自己的面前。
他也不知道是哪里來的力氣,雙手胡亂的在身下一抓,居然就這樣把馬桶蓋給“嘎嘣”一聲掰了下來,如同舉著一個盾牌一樣,擋在了自己的身前。
但即使是這樣,四處飛濺的碎木木屑依然將他手背劃出了一道道血痕。
胡思雖然從小跟馬平安在一起訓練,但他的天賦主要集中在科研上,在來到魔都之后,更是被馬平安保護的好好的,實戰經驗幾乎為零。
此刻他還沒來得及從剛剛發生的變故回過神來,就感覺眼前多出來了一道人影,下一刻,一根冰冷的圓管就已經頂在了他的額頭上,一個女神響起:“聯盟督查隊執行任務,不許動!”
“量子束能槍。”
感受到那根圓管熟悉的口徑,氣息,還有槍口末那個特殊的弧度,胡思‘咕咚’一聲,咽了一口吐沫。
以他對于武器軍械了解,自然清楚頂在自己腦袋上的,到底是個啥玩意兒。
這可是聯盟當中貨真價實的管制槍械,除了聯盟軍方的人員外,就只有那些勢力最為頂尖的豪門大族才敢裝配。
用他做實驗的時候,量子束能槍的威力來推測,在這么近的距離內,只要眼前的這個人手一抖,自己的半個腦袋估計就沒了。而且連搶救的機會都沒有。
“大姐。”
胡思干笑了起來,乖乖的舉起了雙手,做出投降的動作。
“我想這是個誤會。”
“誤會?等你進了審訊室,再談誤會吧。”
那女人冷笑了一聲,左手從腰間摸出來了一副明晃晃的手銬,‘咔咔’兩聲,就把她的左手跟胡思的右手拷在了一起。
“你....”
胡思還沒來得及開口說話,她就將一把指甲蓋大小的鑰匙輕輕一拋,就丟進了馬桶里,伴隨著水花的翻涌和旋渦的轉動,轉眼間,那把鑰匙就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
胡思:“......”
到了這個時候,那女人顯然是松了一口氣,眼睛微微瞇起,臉上露出了一絲自得的笑意。
“我知道你們東日菊花教的間諜有的是手段,會潛行易容愿意犧牲自己的人不計其數。
反正我腦子不好,總容易被騙,鑰匙留在我這里也沒什么用,不如把直接它給丟了。
我倒想看看,你們東日菊花教到底有多大的本事,能不能順著下水道把這把鑰匙找到。”
胡思用看白癡的眼神看了這個女人一眼。如果不是忌憚她手里的槍,他甚至都會當場開口罵出聲了。
以聯盟現在的科技,想要切斷一副手銬是何其容易的事情,這女人到底哪里來的自信。
胡思一邊想著,一邊頭痛的望了連接著自己跟她的手銬一眼,突然,他似乎是發現了什么一般,輕咦了一聲。
“這是,超振鋼鈦合金?”
看到這里,胡思只感覺一陣頭腦發昏。
超振鋼鈦合金堪稱是聯盟硬度排名前幾的金屬了,其特點就是一旦成形,就極少會再改變形狀,常常被用來制造保險柜,極少數情況下,會被制成軍用手銬。
哪怕是超大型等離子切割機,想要把這東西給切開,都需要費上一番工夫。
可是現在,這個女人居然把鑰匙給丟了?
她怕不是個傻子吧?
“呼。”
胡思無奈的長出了一口氣。
“我真不是東日菊花教的間諜啊。”
“間諜哪有說自己是間諜的?”女人反問道。。
胡思頭痛無比。
“我,我來這里就是為了放松一下,出來浪一浪,怎么就成你口中的間諜了?”
“對啊,浪著浪著,都浪到廁所來了,還浪了半個多小時。”
“你跟蹤我?”
胡思瞪大了眼睛,一臉的不可思議。
“你以為你做的很隱蔽嗎?”女人嘲諷道。
“我從幾個小時前就接到了線報,菊花教的刺客準備在這里,刺殺一位大人物。而且還得到消息,他們約定的接頭地點是紙醉金迷的廁所里。
所有人都在玩自己的,該勾搭妹子的勾搭妹子,該喝酒跳舞的喝酒跳舞,就你一個人漫無目的,那么多人找你你都是一副行色匆匆的樣子。
你可別告訴我,這些女人在你看來,還沒有一間廁所有吸引力。”
“這...”
一時間,胡思也有些不知道該說些什么了。
他真的沒有想到,自己只是單純的不樂意跟那些妖艷賤貨一起玩而已。結果居然被聯盟督查隊給盯上了?
正當胡思猶豫著要不要說出自己真實情況的時候,他卻突然注意到眼前這女人所說的三個字。
大人物?
今天,整個紙醉金迷里,還有比大馬哥更大的人物嗎?
想到這里,胡思悚然一驚,再聯想到東日菊花教跟大馬哥的恩怨,以及菊花教此刻出動的時間,更是忍不住心中緊張了起來。
“不好!”
胡思猛地站起身,臉色難看。
“你想做什么?”
那女人幾乎是下意識的握緊了手中的束能槍,冷聲道。
“我沒工夫跟你廢話!”
胡思此刻的表情兇厲無比,仿佛要擇人而噬一般。
“我告訴你,東日菊花教這次要刺殺的對象,是聯盟英雄賓得馬,如果他在這里出事了,你就是整個聯盟的罪人!”
“什么?賓得馬?”
聽到賓得馬的名頭,這女人也嚇了一跳。
隨后,她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眉頭緊鎖。
“你真不是東日菊花教的間諜?”
但隨后,她又有些不解。
“但你既然不是間諜,你又怎么知道這件事的?”
胡思耐著性子開口道。
“我就是跟賓得馬一起過來的,是他的兄弟,你先等一等,我要給他發一個消息,提醒一下。”
女人雖然心中還有些懷疑,但反正胡思就在她的面前,她手里還有武器。
而且賓得馬本來也是她的偶像,如果因為她的原因,而讓胡思來不及提醒賓得馬的話,那她會抱憾終生的。
胡思試著抬起右手,左手努力的將手銬往上捋了捋,點開個人芯片,開始編輯起信息來。
“大馬哥,小心東日菊...”
胡思的信息剛輸入到一半,正準備繼續輸入接下來的幾個字時,他的心中卻突然有了一股濃烈的警兆。
“小心!”
那女人大喊一聲,身子就朝胡思猛撲了過去。
以胡思這瘦小的體格,又哪里能跟經過了千錘百煉的聯盟督查隊員相比,他甚至連反抗都沒有做到,整個人就已經被結結實實的壓在了身下。
他顧不得查看身上的傷勢,也不顧的去感受這女人壓在自己是身上的美好觸感,第一時間就低頭朝自己手上戴著的個人芯片望去。
當他看到芯片此時的樣子時,整顆心就一下子沉了下來。
滋滋的電流閃爍,他的個人芯片邊緣的位置,被一道光束一般的脈沖擊中,已經凹陷溶解了一大塊。
無論胡思怎么操縱,都無能為力了。
“謝了。”
雖然心情沉重,但胡思還是神色復雜的望了女人一眼。
按照那道脈沖射線的角度,如果這個女人不推他這一下的話,恐怕,擊中的就不是他的芯片,而是他的心臟了。
“我叫慕青。”
女人試著抬了抬她的左手,扯動鎖鏈,發出了一陣“嘩啦啦”的聲音。
“抱歉,這次把你也牽連進來了。”
“遲早的事。”
胡思無所謂的聳了聳肩。
“菊花教的人要動我兄弟,我還要感謝你讓我提前知道這個消息呢。”
“沒想到你還有點勇氣。”
慕青忍不住詫異的望了胡思一眼,隨后,又望向了之前那道脈沖射來的方向。
“紙醉金迷這地方的安保,還算是嚴格,這種脈沖槍本體可以當做金屬零件拆分進來,但它用的壓縮能量晶體可是高能量反應物質,想通過安檢極為困難。
我估計,對方的子彈應該不多。”
“那你呢?”
胡思朝慕青手中的量子束能槍望了一眼。
“你有多少發子彈?”
“只有六發,我沒提前跟紙醉金迷的老板打招呼,再多的話就帶不進來了。”
“六發么?”
胡思沉吟了片刻。
隨后,臉色凝重的望著遠處走廊的深處。
“應該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