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華就像是一粒被人播下的種子,在經歷了風霜雪雨之后,終于結束了他混亂的歷史軌跡,在一個嶄新的環境中開始生根發芽。
而在他的背后,有人歡喜有人愁,也有人為之機謀算盡后,落得個悲劇收場。
紐約海邊小鎮,這里地理位置靠海,火熱的季節海風吹襲時,能夠給人帶來一絲清涼,在這里生活的人非常的愜意。
然而,對于冷凝眉來說,這里也許是她最后一次在這里消遣享受了。
直到今日,她才覺得住在這里,享受平靜美好的生活,沒有陰謀算計,沒有爭斗,是多么美好的一件事情。
不過,這里一切都已經不再屬于她了。
雖然夏家破產敗落后,他們不至于流落街頭乞討,可是他們享受了半生的富貴生活,也算是真正的終結,現在他們變得一無所有,也許會像普通人那樣,為油鹽柴米而奔波勞碌,也許有機會……
只是這樣的機會,對于冷凝眉來說,她在飽受打擊下,已經將許多事看得通透,心已經冷了,再也不復曾經的那股激情。
冷凝眉在收拾行禮的時候,看上去蒼老了一些,不過仍擋不住她那成熟性感美麗的容顏所綻放出來的魅力。
夏左風更顯蒼老,他經歷半生的風波挫折,一直沒有放棄過做一番事業,可到了終老,卻仍落得個這樣的結局,他覺得他努力過了,也不會遺憾,只想平靜過完這人生最后的幾個春秋,他已經厭倦了爭斗的生活了。
只是看著這個為夏家一直操勞辛苦的兒媳婦,夏左風心中百感交集,又有些愧疚。
他覺得在他的兒子去世以后,這個兒媳就應該去享受她自己的自由美好的生活但卻生生被夏家壓在她肩上的重擔所拖累,他始終覺得對不起她。
看著她收拾行禮,夏左風緩緩道:“凝眉,都放下吧夏家拖累了你這么多年,你去過自己想過的生活吧……”
冷凝眉聽了這話,不由手一滯,轉頭看向夏左風:“爸……”
夏左風知道她想說什么,擺斷,道:“孩子,你為夏家操勞,我看在眼中是我的野心害了你們,我不想再拖累你和遠橋了,說到遠橋,我覺得更對不起他,他如今一直流浪在外,國內有妻兒不能團聚,都是我一手造成,我覺得這個悲劇,應該由我來終結……”
說著,夏左風從口袋里掏出一張本票推了過來道:“這是瑞士銀行的一張現金本票錢并不多但可以讓你們過些平靜無憂的生活,記得我的話不要再折騰了,另外,你去幫我找我的律師過來吧我有事跟他們說……”
冷凝眉知道夏左風可能是想通過律師做一些后事交代,也沒想太多,于是點點頭就出了門。
只是,冷凝眉才離開沒一會兒,此時外面傳來一陣嘈雜聲,緊接著門就被人踢開。
夏左風皺起眉頭,就見有老有小幾人一起進了屋,其中就有他的弟弟以及家人,還有幾位陌生人,夏左風知道這些家族蛀蟲敗類是做什么來了。
夏左風早知道這一幕會發生,只是平靜道:“你們依靠我習慣了,也許是我把你們養成了只知道享受的蛀蟲,而你們卻不知道我們為了這個家族操勞辛苦,機謀算盡,現在我們什么都沒有剩下,也許還剩下一點僅存的骨氣,如果你覺得還能在我這把老骨頭身上榨取到什么,你盡管拿去吧……”
一時間,屋里頓時雞飛狗跳,到處都被搜索翻亂,但凡稍值錢點的東西,都被這群狼搜刮一空,可是他們仍不滿意。
一個年輕紈绔見翻不到值錢的東西,于是就撬起夏左風的衣領道:“老頭,你這狐貍精明的很,絕對還留了一手,一定還有錢,快說,錢在哪里,再不交出錢給我們還了債務,那我們就都得死?”
而另一個陌生的男人此時走了過來給了那紈绔一巴掌,道:“滾開,這里還輪不到你發威……”
然后他就看著夏左風道:“老頭,我敬你曾是個人物,現在你們一無所有,但起碼還有一樣東西能抵償你家族這些紈绔欠我們的債務,你告訴我,冷凝眉這個女人去了哪里,只要她愿意做我老大的女人,你家里那幫紈绔欠下的債務,我老大自然一筆勾銷……”
夏左風知道這幾年家族中的那幾個紈绔與這些黑幫的人走的很近,如今夏家落敗,這些人一定會找上門來,而那些惡毒的紈绔也一定會將冷凝眉賣了還債,所以找了個由頭將冷凝眉支開。
夏左風只是看著眼前這個黑幫的人,淡然道:“老頭一生犯下的最大的錯誤就是對家族中的這些小輩太過放縱,以致個個成了紈绔蛀蟲,遺禍家族,今后也必然會遺禍社會,與其讓他們走上那不歸路,老子還不如自己清理門戶……”
“老頭,你這是什么意思?”
那黑幫的人覺得有點太對勁,皺起眉頭,兇惡地看著夏左風,并將他提了起來質問。
夏左風此時卻是笑了起來,道:“與其成為拖累,還不如早做了結,其實老頭我早就是該吃槍子的人了,能活到現在也屬僥幸,也許我曾經的那些戰友們的英靈在看著我在取笑我茍且偷生,鄙夷我機關算盡一場空,當我到了地下后,雖無顏面對他們,但我不后悔,如果能重來一次,老子希望能和他們一起戰死沙場……”
說著,夏左風從口袋里掏出一個遙控器,其中一個紈绔看到后,不由慘叫一聲道:“不好,這老頭裝了炸彈想要玉石俱焚,快跑……”
只是在屋里的人還沒有反映過來時,夏左風卻是已經按下了啟爆器,當一聲轟隆的巨響傳出之后,緊接著整個別墅的四周一些隱蔽的角落處均連發的發生了爆炸。
也僅只是在眨眼間的一會兒功夫,整幢別墅就被一陣轟隆顫抖的爆炸中移為平地,而在屋中的那些夏家的蛀蟲紈绔與族人們,均沒有逃出夏左風這早就有計劃的玉石俱焚的布置,成為了夏左風的陪葬品,無一生還。
夏家在這一刻,在那連番的爆炸聲中,也徹底的劃上了終結的句號。
而與此同時,冷凝眉來到了事務所,找到了夏左風的律師后,那位律師什么也沒有說,只是交給了冷凝眉一份文件資料。
當冷凝眉打開這份資料,就見里面是一份遺囑,以及一份夏左風及父輩一代人的一些資料檔案情況。
只是當她看過那份遺囑后,不由臉色大變,她知道夏左風想要干什么,當即就往回趕。
可是,當她急急趕回去時,卻已經晚了,她所看到的,只是一團團在那夏日海邊綻放的美麗的焰火與雷鳴般的樂章……
這是逝者的哀歌,卻是生者一生都難以磨滅的記憶。
夏家在那一聲聲爆炸中煙消云散,或許第一時間知道這突發事件的并不是米國的警堊察,而是遠在遙遠東方的某個人。
徐臨淵坐在軍機制造公司的管委會委員長的辦公室中,正在查閱著手頭送來的一份機密文件資料時,他收到了來自DX933發過來的信息。
看到這個信息,徐臨淵沉默了良久。
一個梟雄的成功路上,也許是無數的鮮花與贊歌,也許會在暗處背后,會踩著無數累累的白骨。
他以前的印象之中,就認為夏左風是位梟雄,因為他有野心,有博弈的勇氣,而如今這位梟雄卻又是以這種令人意料不到的方式結束了他的人生,這還是給徐臨淵的心中留下了一些震憾。
但是心中的震憾并沒有持續多久,一陣敲門聲打斷了徐臨淵的思路。
也許夏家只不過是一個匆匆的過客,他們扮演的只是一個陪襯角色,徐臨淵最多只是緬懷一下曾經罷了,于是整理了下神情,便道:“請進!”
進來的李柱峰,他手中拿著一份資料進來行了個軍禮后,便將資料放到了桌上,道:“委員長,這是剛剛從軍區研究所經專家鑒定后送過來的資料,已經復制了一份,軍委也研究批準給軍制公司進行專項測試,請你過目一下……”
看到李柱一臉慎重的樣子,徐臨淵將那資料取出來,就見上角印有‘絕密’的字樣,于是便打開來看了看。
只是徐臨淵越看這份資料,臉色就越發的凝重,不由道:“知不知道這份資料是從哪里弄來的,研究所的專家們又給這份資料是怎樣的評價?”
李柱峰道:“這份資料的來源,是軍委的一位領堊導的侄女,她不知用什么途徑將這份資料交給了軍委領堊導,領堊導們討論研究并找過專家簽訂過,雖然這份資料里有些內容牽扯了一些夸張想象的說法,但是經研究所的專家們證實,通過這種光學原理的一些獨到的技術應用于軍事武器裝備之上,可行性還是非常高的,他們給予的評價非常的高,如果去掉里面那些有關道門的夸張說法,那么這份資料在軍事領域的價值,將難以估量……”
“道門學說,難道……”
徐臨淵心中默念了句,腦海之中不由得再次想到了那一晚在青河湖畔那個叫明妃的老婦對他所說的那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