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之錦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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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晉吉祥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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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靜很希望十三阿哥趕緊過來將這個扳指換走,也不拘他拿什么來換,哪怕是針頭線腦的都沒關系,留著這么個形同定時炸彈似的東西在這里,自己這心實在是安不下來,也不知道要怎么收著才好,放哪兒都覺得不安全,最后到底還是用一個小香囊裝著貼身掛在胸前。{}
蘭靜這邊忐忑著,可馬爾漢卻很是沉穩,又時常避開太太的面兒安慰蘭靜,讓她不要太過憂心,說十三阿哥既然敢把這扳指給她,四阿哥和四福晉又沒阻止,想來也不會有什么大問題的,蘭靜雖然覺得他的話可能也有幾分道理,但卻還是覺得風險依舊在,也就更加贊嘆馬爾漢不愧能成為一品大員,這個遇事不驚的氣度就已經夠讓自己學一陣子的了。
這一天蘭靜給太后繡壽禮時間久了,眼睛有些發花,就順著楹嬤嬤的勸,來到太太屋里,陪她說笑一回,看看時候,馬爾漢應該也快回來了,就干脆留下來正好一并請安。
馬爾漢也確實是正點回來了,見著蘭靜也沒覺得意外,倒是對她點了點頭,“正好你在這兒,我正有事兒要跟你說呢。”
“可是十三阿哥”蘭靜這些天心里總惦著這件事,馬爾漢一說,她就想到這上面來了。
“十三阿哥怎么了?”太太疑惑的問道。
“沒什么,跟十三阿哥沒關系,”馬爾漢搖了搖頭說道,“是蘇爾發,被皇上革職了。”
“蘇爾發,”太太一時沒想起來,“這個名字好熟,他是誰啊?”
“額娘您忘了,”蘭靜倒是記得,“就是那天險些撞了小七馬車的塞勤的阿瑪。”
“是他啊,”太太這才恍然,“那這可真是現世報了。()”
“阿瑪,”蘭靜卻是看著馬爾漢問道,“皇上是為了什么責罰他?”
“不會是跟那天小七的事兒有關吧?”太太突然想到一種可能,不免有些擔心起來,“小七眼見著就要選秀了,鬧出這個風兒來,怕是不大好。”
“你想太多了,”馬爾漢搖了搖頭,“雖然皇上只說他‘人甚庸劣’,沒說具體是為了什么,但他鑲黃旗滿洲都統被革了,貝子爵也降成了鎮國公,為的肯定不會是小七那樣的小事,況且險些撞到小七的是他兒子,現在還沒聽說對塞勤有什么處罰的。”
“那就好,”太太放下了心,又想起了蘭靜剛才的失言,“你剛才問十三阿哥,他有什么事?”
“沒什么,”蘭靜笑笑說道,“上回小七不是在四貝勒府里告訴他們油炒面的事兒嗎,當時十三阿哥說要是可用的,會有賞賜給小七,剛才阿哥一說有事要說,我就還以為是這事兒呢。”
“你這孩子,”太太搖著頭笑了,“十三阿哥也就是那么順嘴一說,你倒還給個棒槌就真當針了,居然眼巴巴的盼上了,你若真有什么想要的,跟阿瑪額娘說就是了,能弄來的自然是盡量給你弄來。”
“沒有,小七沒什么想要的,”蘭靜忙說道,“我不過就是看看十三阿哥這個人說話有準兒沒有。”
“可不敢這么說話,”太太收起了笑容,輕責著蘭靜,“那是十三阿哥,豈是能容你語出放肆的?”
“我知道,”蘭靜輕吐一下舌頭,又鄭重的點了點頭,“這是因為在阿瑪和額娘面前,我才會這么說的,若在外面,我一定會加小心的。”
“小七從來都是懂規矩的,你就不要擔心了,”馬爾漢笑著對太太說道,“說到那個油炒面,還真是個可用之物,我之前雖然在府中吃過,卻不知道做法,若早知道如此簡單,我也該想到的。[]”
“不過就是個吃食,”太太有些不解的問道,“若說能用在飯堂里也就罷了,對朝廷能有個什么用?”
“這你就不懂了,”馬爾漢搖頭說道,“往常行軍,燒鍋造飯的,每每多耽誤時辰,有了這個,熱水一泡就成,再不行干吃也可之物,遇著需要趕路的時候,可不就起了大用嘛。”
“這么說,”太太看了看蘭靜,“四貝勒和十三阿哥這回又立功了?”
“不是,”馬爾漢又搖了頭,“是太子立功了。”
“太子?怎么會是太子?”太太眉頭皺了起來,想了想也就明白了,“是四貝勒和十三阿哥讓給他的?”
“四貝勒和十三阿哥也是聰明的,”馬爾漢嘆息著說道,“之前沙盤的事兒,雖然皇上沒明說,但其實卻是瞞不過這些皇子的,見著他們出了風頭,估計太子的心氣未必會怎么順,而去年十三阿哥救了駕,卻顯出了大阿哥的反應不及,到如今連我這外臣耳朵里都時時的灌些個對他們的贊譽之詞,光芒太盛了也不是什么好事,難得他們想的通,年紀輕輕就知道內斂,讓出了這份功勞給太子,一來是平息這些議論,二來也是要讓皇上知道,他們對他所立的儲君還是很忠心的。”
“這皇家里的彎彎繞也真是多,”太太依舊皺著眉,“總之是一句話,咱們小七想出來的點子,讓他們占去得了功就是了。”
“虧你剛才還說小七呢,這會兒你自己又這么說,”馬爾漢瞅了一眼太太,“小七想出這個來,是為了給咱們補身子的,你只管受用就好,管它誰得了功呢,又與咱們什么相干?我今天跟你們說這事兒,就是要讓你們記住了,以后憑是誰來問,這個油炒面跟咱們家都沒關系。”想了想,馬爾漢又加上一句,“當然,若是太后和皇上問起,自然是不能欺君的,但話也要說的有分寸。”
太太和蘭靜自然是點頭答應下來。
眼見著到了七月流火之時,十三阿哥卻還是沒有來換回那個扳指,期間四福晉也相邀過蘭靜一兩回,但每當蘭靜要提起這事兒來的時候,都被她用話岔過去了,再后來,十三阿哥和四阿哥一道扈從著康熙去巡幸塞外了,同行的還有大阿哥、三阿哥、五阿哥、八阿哥、十四阿哥、十五阿哥和十六阿哥。這一去,就去了足有兩個月,債主都走了,這東西暫時也算是還不回去了,可是蘭靜也不好再帶在身上了,因為三年一次的大選正式開始了。
蘭靜的名字早就具結呈報給正白旗的都統衙門,又送到戶部備了案,到了正白旗參選的那一天,她換上了藍色的旗袍,乘著騾車由太太陪著一同前往神武門。之前蘭靜也曾經送過其他幾位姑娘去過那兒,可現在輪到自己了,自然又是一番心情,不過看著太太有些擔心的神色,她沒將心中的隱隱的惶恐表現出來,只是時不時的對著太太溫婉的笑一笑,以安她的心神。
太太先開始是與蘭靜“執手相看淚眼,競無語凝噎”,等到了神武門前,蘭靜要下車進去的的時候,她又突然有了說不完的話,急匆匆的囑咐了這個,再叮囑那個,蘭靜重重的握了握太太的手,止住了太太的話,對她低聲而鄭重的說了句“放心”,就下車跟著引路的內監去了,心里卻突然不合時宜的冒出了一句話:“風蕭蕭兮易水寒”。
只一轉念間,蘭靜就為自己居然會想到這句話而好笑不已,就算是這選秀再沒有人權,總也不至于“一去不復還”的,這樣想著,倒也讓她的緊張情緒放松了下來。情緒放松了,她也對雖然不情愿參與、但終歸也算是難得一見的清宮選秀有了幾分好奇,當然,她是不會做出左右顧盼的舉動來的,最多也就是豎著耳朵聽聽動靜,聽說以前曾有過應選者互相爭路,結果均不得進,鬧得車馬雜沓,先后凌亂,秀女的耳環發簪出多有遺失的事兒發生,不過她仔細的聽了又聽,卻沒聽到什么嘈雜的聲音,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自己排位太過靠前的緣故。
與其他秀女們一起,跟著引路的太監,走到了順貞門外恭候著,有戶部設了司官在此進行管理。蘭靜平心靜氣的站在那里,聽著周邊女孩或平靜或急促的呼吸聲,雖不能抬頭仔細觀看,但余光掃過,其實也不過是一群半大的孩子,想想自己這個身體,在現代,其實也不過就是一個小小初中生,而在這里,卻是要由著人家挑挑揀揀,看是當大老婆合適,還是當小老婆合適了。
蘭靜又想到自己本就抱著“勝固欣然,敗亦可喜”的態度,雖然還有些暗暗嘆息,但心態上卻是更加的平和了,早先的緊張情緒已經蕩然無存,其實也沒什么可緊張的,今天不過只是選秀的第一步,初選而已,以蘭靜的條件,以馬爾漢的官職,如無意外的話,應該是很順利就能通過的。
果然在與其他四位姑娘站到一處,由著幾個太監們上下左右的打量一翻之后,蘭靜就很順利的歸入了留下來的陣營,而蘭靜的初選也就這樣結束了,其實選的時候并不長,關健是等的時間太多了,選畢了,蘭靜就又在太監的引導下,重新回到了神武門,太太和自家的騾車就在那里候著呢。蘭靜上車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大大的吐了口氣,不為釋放壓力,只為了吐出胸中的塊磊和郁悶。
應大家的要求,加快進程,選秀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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