賢妃臉色一變,強笑道“這丫頭倒會夸大其詞,哪有說的這么嚴重只讓她小跪了片刻”
荔枝悲憤道“世子妃昨日身體便不舒服,太后一早去宣召,世子妃不敢推辭,急急的過來,連早飯都沒吃。”
“誰知說了兩句話,太后就要世子妃罰跪,跪了半天也不讓世子妃起來,世子妃身子嬌弱,哪里能受的住”
“這些狗奴才,還敢上來拉扯世子妃。世子妃再不濟,也是蕭王府下任當家主母,哪容她們放肆”荔枝恨恨的盯著那幾名宮人,沖著皇上磕了個頭,“還請皇上明查,還世子妃一個公道。”
荔枝嘴皮子利索,幾句話就把來龍去脈說了個清楚。確實也夸大了幾分。
皇上面上帶了怒色,“來人,把這幾個賤婢拖下去,動了哪只手,就砍哪只”
幾名宮人嚇得連連磕頭求饒。
太后冷聲道“是哀家下的令,皇上是不是要連哀家一起砍了”
“不敢。”皇上淡淡道“但她到底是蕭王府的世子妃,蕭王和老王妃看重的人,不是宮里的妃嬪,更不是卑賤的下人奴才。哪容這些宮人輕慢太后便是不高興了,要罰她,也該三思。”
被皇上不軟不硬的頂了回來,話里還暗藏了兩分威脅,太后臉色越加難看,用力的一拍桌子,怒道“哀家罰她什么了不過讓她跪了一跪,就在這要死要活的嚇唬人。怎么,難不成她是陶瓷做的,一下子都碰不得”
沈從安一撩長袍,徑直跪了下去,“娘子生灼兒時,身子受損,至今未恢復過來。不能久跪,不能受驚嚇。她若是犯了什么錯,惹惱了太后,太后罰微臣便是,還請高抬貴手,饒了娘子一命。灼兒還小,不能沒有娘親。”
太后一口氣憋在胸口,差點沒背過氣去。這一個個的,張口高抬貴手,閉口饒她一命,說的她好像要了葉清清的命一樣葉清清總共沒跪兩口茶的功夫,她每天早晚拜佛時,跪的時候都比這久,也沒見哪天暈了
葉清清身子再差,還比不上她這個老婆子嗎
太后怒不可遏,“去找太醫來,哀家倒要看看,她是真的身體孱弱,還是裝暈”
“若是真暈就算了,若敢欺瞞哀家”太后剩下的話沒說完,但眼中的寒芒明顯表示,葉清清敢騙她,那絕對是沒有好果子吃的。
皇上看了看沈從安,沈從安神色淡然,皇上便也把心放了下來。
太醫來的很快,除了李院正外,還有上次治好了老王妃的蔣太醫。
葉清清已經被挪到了椅子上,兩位太醫分別給葉清清把了脈,李院正一開始還神色輕松,到后來眉頭便擰緊了。
等兩人都把完脈,太后問道“如何”
蔣太醫和李院正對視一眼,由李院正開口,“從脈象上來看,世子妃身體確有虧空,沒有調理好,氣血兩虛。不宜大喜大悲,受驚嚇。”
太后眼神冷了下去,望向蔣太醫。蔣太醫言簡意賅,“世子妃是真暈。”
兩位太醫是一樣的說法,葉清清洗脫了裝暈的嫌疑。太后和賢妃就不好了。
皇上看著兩人,“世子妃到底做了什么,太后要如此罰她”
太后說不出話來。賢妃嘴快,“她頂撞太后。”
荔枝的嘴巴撅的都能掛油瓶了。
皇上看看她,繼續問,“如何頂撞的”
賢妃這下子也不知該怎么說了。太后要給沈從安塞人,葉清清也沒說不要,就是說去問問沈從安的意見,太后不高興,就罰了她。
皇上便問荔枝,荔枝可逮著了說話的機會,一陣噼里叭啦倒豆子,未了委屈巴巴道“世子妃只是怕不合世子爺心意,既是給世子爺納妾,當然是要挑世子爺喜歡的。不懂如何就惹惱了太后,要罰跪世子妃。”
可見太后送人都不是真心送了。
賢妃喝道“長者賜,不可辭。太后給你們賞賜,就是恩典。豈容你們挑三揀四”
荔枝嘟囔道“納妾又不比別的。這種事,怎么將就”
賢妃橫眉怒視,就要反駁,皇上沉臉訓道“與個小丫頭爭長論短,體統呢”
賢妃氣呼呼扭過頭,到底沒再說話。
沈從安道“太后要送人,與微臣說就是,何必為難娘子不收您不高興,收了微臣不喜歡,回去還得挨微臣的數落。她身子不好,夾在中間左右為難,這才驚懼暈厥。太后卻還要懷疑她。”
聽著就是個受人欺負的小可憐。
沈從安把鍋都攬到了自己頭上。因他未納妾,外人總說葉清清善妒。沈從安明明白白告訴眾人,葉清清不替他納妾,不是善妒,是不敢。
他可挑,萬一葉清清選的人不合他的心意,是要罵人的,所以葉清清才不敢自作主張替他納妾。
以后想送美人,都直接來找他,別找葉清清了,沒用。
為了逼真些,在皇上和沈從安來了之后,葉清清就放心的悄悄把自己給扎暈了。
這剛在李院正的針灸之下,緩緩清醒過來,便聽到沈從安這幾句話,心頭一暖,眼波流轉間,清澈明凈的雙眸熠熠生輝。
沈從安一眼瞧見她醒了,忙起身,走到她身邊,關切道“如何了”
葉清清捂著腦袋,露出痛苦的神色,艱難的想要跪下,緊張的問,“太后娘娘還生氣嗎”
看把人給嚇得,醒來第一件事,就是關心太后是不是還生氣。
太后不覺得高興,胸口堵著一團氣,看著葉清清那柔柔弱弱,卻還要給她下跪的模樣,恨不得把人給打出去。
皇上溫聲道“起來吧,你身子虛,就別跪來跪去了。”
“可是”葉清清猶豫,小心翼翼的覷了一眼太后。
太后更覺氣悶。
皇上淡淡道“太后沒生你的氣,也不會再罰你,放心吧。”
“真的嗎”葉清清一臉欣喜,卻還是看著太后,似乎只有太后開口了,她才安心。
太后今兒理虧,憋著一肚子的火,還得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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