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回鸞

第62章 皇后仁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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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傷?父親為何會受傷?嚴重嗎?”裴悅坐不住了,當即想回京都。

裴霖趕忙道,“并不嚴重,只是胳膊被箭擦傷,算不上什么大事,對外稱養傷而已。”

“到底怎么回事?”裴悅想不通,以父親的本事,竟然會受傷。即使是輕傷,她也覺得難以置信。

裴霖讓姐姐先坐下,兩個人一起去了隔壁的軟榻,先嘆了口氣,再道,“父親最近督管河運,遇到一處潰堤,剛發火要找人,就遇到了行刺。如今人都被抓到,但皇上態度模棱兩可,不肯深查,父親才借口在家養傷。”

皇上要用裴闕做事,卻在裴闕出事時,不肯多放手權利去查,這就讓人不舒服了。

裴闕這人向來有仇必報,這個事他心中也清楚,多半和壽王有關。既然皇上不查,他就罷工一段時間,樂得清閑。

裴悅聽到又和壽王有關,拳心不由擰緊,“來來去去都是壽王和蔣家的事,他們為了個皇位,但是不擇手段。這樣的人上位,往后也不會對天下好。要不是他這個狗東西,我也不用嫁給太子!”

越想就越氣,裴悅這會恨不得把壽王給生吞活剝了。

裴霖倒是比較淡定,從某些角度來看,他倒是能理解壽王,“太子平庸沒本事,壽王又頗有才干,皇上這些年又放任蔣家做大,不就是默許壽王可以奪嫡么,他會有上位的心思并不奇怪。”

“那他有本事現在就殺了太子啊。”裴悅氣咻咻地道,“但他面上光風霽月,實際虛偽得很。我寧愿太子上位,也不要看他。”

說到這里,裴悅就很想看看太子到底是個什么人。或許傳言有誤,又或許本人更糟糕。但不管是個什么樣的人,她都想看看。

裴霖看姐姐生氣,他反而笑了,“姐,你好生激動。”

“父親都受傷了,讓我如何淡定?”裴悅又不是傻,自然能分析出來,“壽王敢如此囂張,必定是朝中局勢不一樣了。”

太子被禁足,皇上又忽略父親,朝中的風向怕是大部分都倒向壽王。

“也不止是壽王。”裴霖又想嘆氣了,他只聽說過二十年前的奪嫡有多慘烈,沒想到這種情況還會再次發生,“皇上兒子太多,一個個都想往上爬一爬,不過是壽王跳得最歡,暗中的較量還有很多。”

看姐姐愁眉不展,裴霖又補充道,“不過這些事,你也不用太擔心,有我和父親在呢。”

裴悅偏頭看著弟弟,伸手彈了下弟弟的腦門,“小孩家家,倒是在我跟前裝大人起來。”

“罷了,等我們回京都再說。”裴悅思緒轉了轉,勾勾手指,讓裴霖湊近一點,“你有沒有辦法,讓我去和太子見見?”

“你見太子做什么?”裴霖不解道,“難不成你想嫁給他?”

“不是要嫁,就是想見見他,最好讓他不知道我是誰。”裴悅道。

裴霖有些為難,太子被禁足在東宮,這個時候肯定見不到。但等太子解除禁足,平日里能見到太子的地方,怕是只有一些亂七八糟的地方。

看姐姐沉眸思索的模樣,裴霖突然覺得,見見也好,見了之后,就不會有想法了。太子那個人,實在不經看。

與此同時的東宮,李長安打了個“哈欠”。

聽書以為主子著涼,過去問要不要請個大夫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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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我就是鼻頭一癢。”回到東宮后,李長安反而有些不適應,他離開太久,問了福子后,得知父皇一次都沒來過,想要松一口氣,又無法做到,心里還莫名的有些酸楚。

看著堆積在書桌上的折子,李長安讓聽書再去點兩盞燈。

聽書點完燈后,怕主子夜里會餓,出去找小廚房做點吃食來。

等他剛走,福子便進來給李長安帶話。

“殿下。”福子躬身參拜,“方才皇后娘娘那又派人來送了燉品,您要不要看一看?”

皇后每日都會派人送來燉品或者吃食,自個也上門過兩次,但被東宮外皇上的守衛給攔住。

每次來東宮,皇后都會再三嘆氣,搖頭擦淚好一會兒。

“還是老規矩吧,讓懂醫術的人看看。”李長安看完一封折子,放下后道,“她向來是個心善仁慈的,既然她送來,也別浪費她的好意,給大黃吃吧。”

大黃是東宮養的一條串兒,是李長安以前從宮外撿回來的,長得很丑,還膽小,卻很貪吃。但即使解開繩索,它也從不跑出東宮。

福子點頭說明白,又說到了裴闕受傷的事。

聽到這個,李長安才來了點興趣,長眉不動聲色地上揚一些,“誰那么大的膽子,連裴闕都敢動?”

“好像是壽王的人。”福子道,“不過可能是下邊人自作主張,這不像是壽王的風格。”

李長安也覺得是,“壽王表面上最和善大度,和他母親是一樣的人。”

福子點點頭,抬頭悄悄地看一眼主子,猶豫道,“殿下,您要不要送些東西去裴府?”

好歹是未來岳父,就算是因為皇上賜婚,但他們確實綁定在一起。

“那就送吧,但別太張揚,按照尋常的禮制送去就好。就算裴闕當不了我岳父,他以前也救過我。”李長安道。

福子聽到后半句,卻驚了一下,“殿下何出此言?皇上賜婚是板上釘釘的事,您和裴家姑娘的婚事,左右都是逃不掉的,難不成您知道什么?”

“這個不需要多想,裴闕不會把女兒嫁給我的。”李長安心中有數。

他又想到了裴悅,裴悅說因為不開心才會想出去走走,像裴闕那么護短的人,不說為了朝政,就是為了裴悅一句不高興,也不會同意這門婚事。

“要不然,殿下努努力?若是能得到裴大人的幫扶,您也能輕松許多。”福子還是很希望這門婚事能成,對他主子百利而無一害。

李長安卻抿唇不說話,這門婚事成還是不成,由不得他說開始,也由不得他說結束。他現在就是幕布后的皮影,戲臺下的人想看什么,他就演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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