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騰龍河?那里有什么嗎?”趙桓樞明知故問,想從喬坤口里知道紅影更多的信息。
喬坤粗獷笑道:“與俺到了那兒,你自然會知曉。”
趙桓樞點了點頭,可是剛邁出步子的時候,一旁的喬坤卻愣在了原地。
只見喬坤手指粗的黑眉毛慢慢皺了起來,兩只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地面。
“怎么了?”
趙桓樞剛開口,喬坤就對他比了個“噓”的姿勢,接著,喬坤好像在和什么東西說話,對著地面自言自語起來。
“俺只不過傳了他控鬼術皮毛,有這么嚴重?”
“陸之道,汝身為察查司,不去監察他事,整夜盯著俺作甚!”
“嘖,汝何不早說,控鬼之術俺已傳給他了。”
“哦?如此甚好……什么,讓俺回去?這夜間巡游尚未結束,汝欲害我定個擅離職守之罪乎?”
“什么?!嗯,俺立刻回來!”
喬坤看著地面,也不知聽到了什么不好的消息,臉色變得十分凝重。
趙桓樞看他剛才的樣子,想必是和陰間的同僚通話,而且那個通話的人,察查司:陸之道;趙桓樞也在書里了解過,是官職在十大陰帥之上,地府的四大判官之一。
接著,喬坤神情焦急的拍了拍趙桓樞的肩膀,快道:“朋友,下面有事,俺得立刻回去一趟,臨走前需告知你幾件事情,俺私自傳授你控鬼之術一事,已被陸判知曉,你這術法在燭中鬼時間用盡之后,將無法再對其他陰鬼生效。”
“俺們陰差不能直接干涉你那任務,不過你放心,俺看在……看在你勤封陰鬼的份上,再透露你一句,你若能解開陰德獎勵后面的層數,其中將有你意想不到的東西。”
“另外,記得你答應俺的條件,明日夜里立一木牌,以毛筆濃墨書俺姓名,再焚青香三柱,將那《海闊天空》內容于牌前默念,俺自能聽到,告辭!”
喬坤說完不等趙桓樞挽留,眨眼就憑空消失了,留著趙桓樞在原地干瞪眼。
趙桓樞想了想,雖然沒有從夜游口中挖出的全部信息,但也得到了不少有價值的東西,至少確認了的存在確實和地府有關,以及了解了自己心中很多的疑惑。
而且趙桓樞總有種感覺:自己對那個喬坤,總有種說不出的熟悉感,就是不知道對地府其他陰帥,也是否存在這種感覺。
“也不知道以后會不會再遇見其他地府的人……唉……”趙桓樞嘆了口氣,從宿舍陽臺翻回了食堂,準備去騰龍河看看,就在他走出食堂大門的瞬間,猛地看見前方教學樓下的水泥地上,躺著一個渾身是血的人!
趙桓樞用手機電筒照過去的剎那,呼吸為之一滯,那人顯然是從教學樓上摔下來的,他貼在地面的半邊臉被撞得稀爛,暗紅色的血水混著腦漿濺了滿地,一顆眼球被擠了出來,有氣無力的掛在血淋淋的眼眶上。
衛民?!趙桓樞認出了死者,又急忙朝樓頂看去:一道白影在天臺邊一閃而過。
當趙桓樞視線重回前方的時候,衛民的尸體忽然90度從地上立了起來,他那血水和肉末混在一起的臉,偶爾有碎小的肉渣落下,右眼眼球還掛在眼眶外;不知摔碎了多少的胸骨,從他的皮肉里穿了出來,將保安服撐起一個個鼓包,同時蘊出大量的鮮血。
喀喀喀。
衛民沉沉朝趙桓樞挪步,身上傳出骨頭和內臟摩擦的聲音,他每走一步,就會在地面印出血淋淋的腳印。
趙桓樞渾身僵了一下,迅速掏出口袋里的蠟燭,右手食指在燭身彈了一下。
“那個,雖然不知道你是誰,這東西就交給你了!”趙桓樞話音剛落,手中蠟燭卷起一道墨藍色的陰氣,朝著衛民撲面刮去。
緊緊是眨眼的瞬間,趙桓樞就看見一個披著頭發,穿著藍色衣服的女人將衛民撲翻在地,女人瘋狂而凄厲的尖叫著,一只手硬生生從衛民的胸口壓了進去,扯出大把大把的骨頭和肺葉的碎末。
女鬼另一只手扣進衛民手臂的皮膚,向上猛地一扯,在狂噴的鮮血中,衛民整只臂膀被女鬼撕了下來!
女鬼亂叫著撕下衛民的四肢,在濺起的血液中,用手瘋狂刨開了他的身體。
“臥……槽……”看著這觸目驚心的一幕,趙桓樞不由自主的吞了口唾沫,他本以為鬼打架因該是斗武斗法的畫面,卻沒想到現實是那么的兇殘。
“呃啊!!!”
燭中女鬼明顯等級比衛民要高,完全處于碾壓的狀態,只見她一口咬住衛民的咽喉,用力朝上一扯。
女鬼艷紅的牙齒里咬著一大塊衛民的肉,除了肉,女鬼的嘴里還咬著另一個,從衛民尸體上分離出來的,半透明的“衛民”,那因該是衛民的怨氣魂魄。
那女鬼咬著衛民的魂不放,然后猛地一吸,整個魂魄立刻被女鬼吞了下去。
就在這時,爬在一堆爛肉上的女鬼慢慢轉過了頭,臉上全是血液和肉末,沖趙桓樞獰笑了起來。
“這……”趙桓樞下意識后退兩步,急忙握緊手機。
接著,女鬼緩緩起身,收起的臉上的笑容,兩只全黑的眼睛幽怨的看著趙桓樞,冷冷言道:“還有別的吩咐么?”
趙桓樞心想這鬼變成自己手下都不忘嚇人,想了想道:“你有辦法把尸體弄干凈么?不要留任何痕跡,免得第二天我又被警察拉去問話。”
女鬼的頭機械式的點了點,卷起一陣陰風掃過衛民的尸體,僅僅眨眼的瞬間,地上的尸體和血跡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事情結束后,趙桓樞彈了下蠟燭,女鬼再度化作冷風被收回燭內。
看著前方空蕩蕩的地面,趙桓樞心想這玩意兒不是一般的方便啊,可惜只能用24小時,還要耗費陰德……
“罷了,這么厲害的東西還是省著點用,先去騰龍河看看。”趙桓樞嘟噥了聲,剛邁出步子就聽見兜里的蠟燭,傳來了一聲哀怨:“我勸主人不要去那兒,這次的任務雖然問題出在騰龍河,但是不能從騰龍河入手。”
“咦?”趙桓樞停住腳步,奇異的看著衣兜:“你被封在蠟燭里還能說話?”
蠟燭里的聲音依舊哀怨:“可以,不過每次能說話的時間不長,主人,夜游大人的術法讓我必須服從于你,否則魂飛魄散;而且我現在怨氣盡失,消耗的是夜游大人賜予的鬼力,故而我已經沒有了任何害人的怨念。”
“所以你聽我一句,主人這樣的存在,不要隨便接近騰龍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