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瘋啦!手術正在關鍵時刻,怎么可能轉移!”歐陽怡見趙桓樞正要上前,急忙攔在了他的前方:“我說你這人究竟怎么回事兒,一下不許我坐電梯,一下不許產婦做手術!”
“我哪不許產婦做手術了?”趙桓樞感覺自己和歐陽怡說不清楚,怎么辦?得找個借口……
手術室里嬰兒的哭聲越來越大,這種凄厲的聲音絕不是正常的嬰孩,趙桓樞總能從其中感受到,某種說不出來的恐懼感。
“我讓轉移就轉移!手術室里有殺人犯!”情急之下,趙桓樞只能撒謊了,捂著耳朵對歐陽怡喝道。
“你說什么?!”歐陽怡臉色刷的白了。
“你們吵什么!”這時候,趙桓樞和歐陽怡的吵鬧聲,激怒了走廊上產婦的家屬,一個個氣勢洶洶,朝這邊大步走來。
“等等!”趙桓樞晃了晃腦袋,嬰孩的聲音好像變小了一些,急忙向家屬擺手:“你們也知道醫院昨天死了人沒抓到,我懷疑犯人藏在手術室里!”
產婦家屬聽到趙桓樞的話先是愣了一秒,隨即喝道:“不可能!我們來之前警察剛搜查過這里,我看你這個搗亂的家伙就是兇手!”
“喂喂喂,手術室真的有問題!”趙桓樞欲哭無淚,為啥自己的話別人就是不信呢。
與此同時,手術室內。
手術臺上的無影燈,將下方產婦的臉照的煞白一片,因為分娩的劇痛,她的臉上全是冷汗,醫生們正在緊張的接生。
一名體態臃腫的中年老護士,與手術室里緊張的氣氛大相庭徑,正漫不經心的給醫生們傳遞各種道具,雖然戴著口罩,可是從體形上可以判斷,她就是之前訓斥歐陽怡的護士長:王達瑪。
王達瑪似乎有些心不在焉,與全神貫注進行手術的醫生不同,她口罩里的嘴上全是笑意,一只手摸著兜里的銀行卡。
王達瑪退到醫生們身后,心里樂開了花:哎呀,這家土豪夠意思,這次的紅包足夠老娘揮霍半年的了!
中年護士長寶貝似的撫摸著銀行卡,嘴角一抽,心中冷道:上次那個沒分紅的產婦,老娘把她兒子塞回了肚子,雖然鬧出了前個月的醫鬧,不過大哥的關系也真夠硬,居然真的就賠錢了事了……雖然上次的事情對我的名聲不太好,可這里的產婦都道老娘的手段以后,一個個爭著給錢,哈哈!下次誰要是不給老娘分紅,干脆悄悄把她縫起來!!
就在這時候,王達瑪感覺臉有些癢,伸手一抓便感覺臉上有什么東西,她脫下手套輕輕摸了摸,發現手里多了一根頭發。
頭發很長很黑,王達瑪感覺奇怪,手術室打掃的十分干凈,而且自己的頭發也不長啊,哪來的……
忽然,王達瑪猛地感覺頭頂有什么東西,伸手一扯,竟抓住了一大把黑發!當她猛地抬頭的剎那,整個人嚇得叫不出聲來。
王達瑪頭頂倒吊著一個黑色的人影,乍看上去就好像黑紙剪切出來的紙片一樣,這個人影并沒有腦袋,她那血肉模糊的腦袋漂浮在一旁,枯萎煞白的臉急轉直下,幾乎和王達瑪貼在了一起。
這個人,是王達瑪上次因為沒有收到紅包,把嬰兒塞回肚子的產婦!
王達瑪的舉動直接導致嬰兒窒息,而這個女人經受不住這樣的打擊,從二十樓跳了下去,腦袋著地,整個頭都爆了!
王達瑪還沒來得及尖叫,一根手指從空中插下,刺入她的左眼之內,手指的兩個指節進入王達瑪的眼眶,把她的一只眼睛生生扣了出來!
噗通。
王達瑪疼昏在地,而另一頭正緊張手術的醫生們,因為精神高度集中,絲毫沒有注意到身后的一幕。
“哪來的頭發?”忽然,其中一名醫生發現自己肩上多了幾根長發,皺著眉頭朝天花板看去……
與此同時,手術室外。
趙桓樞對著那產婦的男人正色道:“我可提醒你,你老婆現在很危險,再不進去救她可就晚了!”
“你這保安根本就是胡說八道!警察剛搜查過的手術室,怎么可能藏著兇手!我看你才有問題!”
正當產婦家屬可趙桓樞爭執的時候。
嘎吱。
手術室上方“手術中”的燈暗了下來,門打開了。
“手術怎么這么快?待會兒再找你算賬!”男人推開趙桓樞大步朝手術室門口走去。
歐陽怡湊到趙桓樞耳畔,輕聲道:“你看你,大驚小怪,這不,手術順利結束了不是?你呀,這下惹麻煩了……”
趙桓樞搖了搖頭一言不發,看著手術室的大門,神色凝重。
敞開的手術室大門內,一片漆黑。
這種漆黑十分詭異,就好像在門口掛了一塊黑布一樣,而且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里邊兒一個人都沒有走出來,甚至連腳步聲都聽不見。
“阿欣!”產婦的老公感覺不對勁,喊著愛人的名字大步走近手術室,其他家屬跟在男人身后,臉上同時蒙起一層擔憂的神色。
“難道那個保安說的是真的?”看著手術室里詭異的漆黑,男人急了,當他正要邁進手術室的瞬間,一張擔架推車,緩緩從黑暗中出現。
躺在擔架上蓋著白色棉被的產婦,在五名醫生的陪護下,緩緩從手術室的黑暗中出現,擔架被一名醫生推著,沒有一點聲音,那些醫生也一個個面無表情,走路的時候,同樣聽不見半絲腳步聲。
患者家屬心急產婦的狀況,哪怕注意到了不對勁的地方,可是并沒有過于在意,男人急忙來到擔架邊,緊緊握著妻子的手:“阿欣,你怎么樣?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躺在擔架上的女人雙目緊閉,臉色煞白,面對丈夫的關切沒有絲毫的動靜。
“醫生!我的阿欣怎么了?!我的孩子呢?孩子在哪?!”男人推了擔架旁邊某個醫生一把,那個醫生卻半點動靜都沒有,面無表情只知道繼續推著擔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