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桓樞看到這一幕急忙轉身,裝作什么都沒看的樣子,走到飲水機前給歐陽怡倒了杯水。
歐陽怡急忙用被子捂住身子:哪怕她的外衣里還穿了其他衣服。
接著,歐陽怡接過趙桓樞的水,對著紙杯呡了一口,神情有些呆滯:“電梯真的有問題?我是低血糖昏迷的?”
“當然!”趙桓樞心中竊喜,這護士被嚇蒙了,居然開始相信了自己的話,于是道:“我找人修電梯的時候就看見你昏倒在里邊兒了,剛才已經說過了,你是低血糖;怎么?昏迷的時候做噩夢了?”
歐陽怡神情恍惚,艱難的點了點頭:“嗯,很可怕的夢。”對于這種經歷,歐陽怡更希望自己是在做夢,而且之前本來就勞累了很久,低血糖也算說得過去。
“謝謝你的旁邊,對了,還不知道你名字呢。”歐陽怡喝了口水,看著趙桓樞道。
“趙桓樞。”眼鏡青年淡道。
“召喚術?”歐陽怡笑了,面龐仿佛雨中羞花受到一抹陽光:“以后我要是遇到麻煩,是不是可以隨時召喚你?”
“免了,你還是別遇到麻煩的好。”趙桓樞擺擺手:“你呢?叫什么名字?”
“歐陽怡。”女護士沖趙桓樞微微一笑,似乎從恐懼中走出來了一些,可是臉色依舊很憔悴:“你叫我歐陽就行,趙桓……樞,看你長得斯斯文文的,怎么來當保安了?遇到什么麻煩,你這小身板受得了么?”
對歐陽怡的問題,趙桓樞心中苦笑,道:“其實我是一名中學語文老師,至于保安嘛,是家里的一個親戚零時有事,看我假期閑著沒事,讓我頂他的班呢。”
趙桓樞和歐陽怡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她的注意力逐漸從之前的遭遇中轉移,隨著天色完全暗淡下來。
之后,趙桓樞又準備送歐陽怡回家,卻被她婉拒了,無奈之下只能幫她滴滴打車,叫了張私家車。
看歐陽怡離開之后,趙桓樞便向醫院走去,晚上還有巡邏任務,希望不要遇到什么不該遇到的東西才好,想起讓自己在這家醫院待兩個月的時間,趙桓樞就總有種很不好的感覺。
醫院本來就是病人待的地方,陰氣也重,而且這家醫院據說解放前就存在了,后來又經歷了數次的重建和擴建。
換句話說,那些在這里幾十年來死去的患者,趙桓樞手腳指頭加起來都數不過來,要從這么多鬼魂里尋找“特殊陰鬼”,無異于大海撈針,現在只能一步步找線索了。
隨便吃了點東西之后,趙桓樞在保安室玩手機,不知不覺中已經到了夜晚12點整。
“哎喲小趙啊,又在看室內槍戰片兒呢?”這時候,一個肥胖的保安走了進來,看著趙桓樞壞笑道。
胖子保安名叫李大牛,出了名的好色。
趙桓樞扶了扶眼鏡,白了李大牛一眼:“去你的室內槍戰,來,和我王者開黑不?”
“王者?你多大了還玩游戲?不如叫幾個人來斗地主!不過有空斗地主,不如去大寶劍!”李大牛擺了擺手,對趙桓樞道:“再說你看看都幾點了?輪到你巡邏了。”
說罷,李大牛一屁股坐到沙發上,發出嘎吱的一聲響。
趙桓樞心想大人就不能玩游戲了?這李大牛也不知道什么邏輯,他可憐沙發的同時,問李大牛道:“楊剛呢?他不是和你一起巡邏去了么?”
“不知道,剛才從醫院后邊回來的時候,他說去上大號,等半天也不回來,那兒太黑了,我一個人怪害怕的就先回來了。好啦好啦,你快去巡邏吧,見到他幫我吱一聲,我還等他組隊去大保健呢!”李大牛聳了聳肩,打開手機就點開了不可描述的小視屏,家伙居然還開聲音!
“對了,順便幫我買點吃的……咦?人呢?”
趙桓樞不等李大牛說完飛快沖出保安室,朝著住院部后邊兒的廁所位置跑去。
楊剛一個人在廁所?趙桓樞心中無比著急:不行,這家醫院那么危險,保險起見還是去看看,總不能放著一個大活人不管吧?要是運氣好遇到“特殊陰鬼”,就立馬用封印,這樣40個月的陽壽也就保住了。
與此同時,醫院某間廁所里。
“啊!”楊剛在某個坑位里發出的聲音:“堵塞了五天,終于順滑了!”
忽然,廁所的燈閃了幾下,黑了。
啪啪,楊剛拍了幾下手,燈重新亮起。
市醫院住院部背后的巷子盡頭,因為人跡罕至,所以這里的廁所也年久失修,要不是楊剛在巡邏過程中,便秘五天終于感覺肚子疼急著解決,也不會來這么破舊的地方。
滋滋滋。
廁所燈又閃了幾下,再次黑了。
“靠,什么鬼廁所。”楊剛有些火了,重重敲了下身前坑位小隔間的木門。
廁所燈燈亮了一秒又黑了。
“擦他奶奶滴,黑個鬼啊!”楊剛一拳打在緊閉的木門上,啪的一聲,竟把門敲開了。
這時候燈再度亮起,楊剛看著外邊而空蕩蕩的廁所,忽然打了個寒顫:怪了,怎么感覺外邊兒陰冷陰冷的,現在可是夏天啊。
“唉,八成是巡邏太累,有點發燒了。”楊剛吸了吸鼻子,正要伸手去關小隔間門的時候,就聽見廁所大門的位置,傳來了輕微的滴水聲。
滴答,滴答……
滴水聲慢慢變大變急,楊剛皺了皺眉,心想是哪兒漏水了,于是從小隔間里探出腦袋,朝廁所大門看去。
這一眼下去,差點沒把楊剛的魂嚇出來:在廁所的入口位置的門框上,飄著一個血淋淋的腦袋!
血腦袋披頭散發,一張臉像是被什么東西砸過一般皮肉外翻,至于那滴水的聲音,是腦袋上不斷滴落在地面的鮮血傳出來的。
當楊剛被嚇得渾身冰冷發麻的時候,那個腦袋對他露出了充滿怨念的獰笑。
啊!!!
廁所里爆發出楊剛歇斯底里的驚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