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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五章審理命案(第四十更,求訂閱,求月票!)
陳縣令愁啊,愁的眉毛都擰到了一起。
他的官運著實不怎么樣,眼皮子底下竟然發生了一樁命案。
其它類型的案子都好壓唯獨這命案沒法壓也不敢壓。
別說壓了,若是處置不及時不能如期將真兇緝拿歸案,考績受到影響貶官是小,丟了烏紗都有可能。
所以聽說發生了命案,陳縣令一把推開了服侍的小妾,整理了衣冠去二堂了。
衙門規矩,只有極少數的案件是在大堂審理的。多數案子都是在二堂審理。這也可以理解,審案嘛自然會出現許多突發情況。
若是在眾目睽睽之下審案,萬一發生點什么意外豈不是沒了回旋的余地?
而在二堂審案就不存在這一問題了。
二堂就在衙門內部相當封閉,在其中審案發生了什么吃瓜群眾是不可能知道的。
陳縣令聽說命案是在詩會雅集上發生的卻是頭疼。
讀書人是最難纏的,處理的稍不合他們的心意就會弄得滿城風雨。
“大老爺,當時在酒樓里的所有人都帶到衙門了,您看要不要升堂?”
一名小吏沖陳縣令欠了欠身子,恭敬的問道。
“嗯,升堂吧。”
雖然極度不爽,陳縣令還是得升堂。這種事情府衙是不會受理的,最終還得他來審理。與其多此一舉,把案子頂上去再被打回來,還不如一開始就擺出一副勤懇的模樣,這樣多少可以得到上官的好感。
“升堂!”
陳縣令一拍驚堂木,衙役們杵著水火棍喊著威武,便算是正式升堂了。
由于涉及的人數實在太多,故而采取了分批質詢的方式。
一批十人,分數批上堂。
第一批被帶到堂上的就有詩會的組織者柳如是,以及主要的詩社成員。除此之外還有酒樓的掌柜,伙計等。
寧修也在其中。
此一時彼一時,以前陳縣令都不會多瞅寧修一眼,可現在他卻巴不得多些機會和寧修接觸。
原因無二,此子是張閣老看好的。
張閣老看重的人自然是前途無量,絕對不能得罪。
不但不能得罪,還必須極盡呵護,讓他感受到一縣父母官對他的關愛。
陳縣令望著寧修出神竟然忘了此刻正在升堂審案。在小吏的一番提醒下他才反應過來,一拍驚堂木率先對柳如是質問道:“柳賢生,這次詩會可是你舉辦的?”
柳如是被嚇得不淺,本是呆呆站著,被寧修用手指捅了一捅才回過神來。
“啊,回稟縣尊,這詩會確實是學生舉辦的。”
陳縣令點了點頭。柳如是他是認識的,柳家在荊州也算是望族,可謂家財萬貫,柳如是這個附學生員便是花錢捐的。雖然是花錢捐的但那也是生員,故而可以享受見官不跪的特權。
“那本官問你,你和死者韓侑是什么關系?”
“回稟縣尊,韓侑是學生的同學。”
“哦。”
陳縣令輕應了一聲看不出任何情緒的變化。
他醞釀了一番,方是再度發問:“死者暴斃時你在做什么?在他的什么位置。”
“回稟縣尊,學生那時就坐在韓侑的鄰桌,在和尺素姑娘喝酒。”
柳如是結結巴巴的說道。他實在太緊張了,陳縣令問一句他答一句,不敢多說半句生怕惹了事端。
“你說你當時在和一個叫尺素的女人喝酒?”
陳縣令眉毛一挑沉聲問道。
“是。”
柳如是擦了擦額角淌下來的汗水。媽呀,縣尊大老爺該不會怪罪他狎妓祝酒吧?
那種場合不叫幾個歌妓助興實在說不過去啊。
“來人吶,帶歌妓尺素上堂。”
縣太爺發了令,自有衙役帶了尺素上堂。
由于命案發生后酒樓中的所有人都被衙役帶到縣衙,尺素也沒來得及換衣裳。
她這身打扮在堂上十分惹眼,無數衙役都盯著她瞧,眼珠都快爆出來了。
就連端坐案后正自審案的陳縣令都咽了一記口水,這歌妓長得如此妖嬈,他覺得自己心頭被人用指甲撓一般,瘙癢難耐。
“奴奴尺素拜見縣尊大人。”
歌妓身份低微,見官自然是要行禮的。
尺素毫不猶豫的跪倒在地沖陳縣令行了大禮,低垂著頭等待問詢。
“把頭抬起來。”
陳縣令喉頭微微聳動,溫柔的問道。
“奴奴遵命。”
尺素將頭抬起,一雙明眸正巧與陳縣令對在了一起。
四目相對,濃情蜜意盡在其中。
衙役們心照不宣的低下頭去,眼觀鼻鼻觀心。
大老爺看來是看上這位尺素姑娘了。
也難怪,這么一個妖孽般的女子又有幾個男人能不動心呢?
陳縣令這么一直盯著尺素看了良久方是砸吧砸吧嘴道:“方才柳賢生說韓侑暴斃時你們就在鄰桌飲酒可有此事?”
尺素久經風月場,如何看不出陳縣令對她動了心思。
男人都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動物,便是縣令也不例外。
她眼眸一轉,嬌滴滴的道:“是啊,奴奴當時正與柳公子對酒,聽得一聲慘叫,扭過頭去瞧,便看到韓公子雙手死死掐著脖子,表情極為痛苦。”
“哦,你繼續說。接下來呢,接下來發生了什么?”
“接下來那韓公子便死了啊。”
“咳咳,本官不是這個意思。本官的意思是你可有發現一些形跡可疑的人?”
陳縣令這么問還是有些道理的。
那酒樓被柳如是包了下來,那么酒樓中除了參加詩會的兩府士子,陪酒的歌妓外便只剩下酒樓的掌柜伙計了。
如果是這樣的話,范圍就小的多。但如果還有形跡可疑的人出沒,范圍就會一下子擴大不少。
從斷案的角度考慮,陳縣令當然希望斷定兇手就在士子歌妓以及酒樓雇工之中。
他這番話有引誘的味道,尺素如何聽不出?
她抿了抿嘴唇道:“啟稟縣尊,奴奴并沒有發現什么形跡可疑的人。二樓都是一些公子相公啊。”
好,甚好!
陳縣令直是大喜,心道這個尺素姑娘真是上道。
只要范圍定下來就好追查了。即便最后查不出結果也可以拉一個酒樓雜役頂缸,這案子不就結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