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酒樓不是動動嘴皮子就行的。
從一間小食鋪轉型為酒樓,有太多事情需要做。
桌椅板凳得買吧?幫廚小二得雇傭吧?
最重要的,一定要打好廣告,讓江陵城的百姓知道這件事。
不然到時酒樓開了起來,來的全都是排隊買手抓餅的食客,那該多尷尬。
毫無疑問手抓餅是寧家的拳頭產品,但寧修想要的食客絕不僅僅限于此。
用了五天的時間,寧修將一切準備工作做好。
請來的幫廚都是在別家酒樓干過至少三年的,拿來即用不需要培訓上崗。
至于傳菜跑堂的,也雇傭了三四個,以寧記酒樓現在的規模看足夠用了。
步子太大容易扯著蛋,還是腳踏實地的好。
寧修花費大力氣的便是在宣傳這一塊。
他制作了大量傳單,雇傭了幾十名孩子在江陵城內進行分發,盡可能的讓江陵城的百姓都知道寧家新開酒樓的事情。
傳單上將寧記酒樓的主營菜品宣傳的十分到位,重點是開業前三天菜品一律半價。
寧修相信僅憑這一點就會吸引很多人來。
當然,這五天寧修也沒有閑著。死鬼老爹雖然有做菜的基礎,但畢竟沒有接觸過這些菜品。寧修必須手把手的教會老爹,以保證酒樓的正常運營。
畢竟他不可能整日都耗在酒樓里做菜。那樣他的書也不用讀了。
最終酒樓的開業時間定在了七月初七,張三公子也受邀前來剪彩。
寧修相信張懋修的到來可以給寧記酒樓增添不少的人氣。
畢竟在這個時代,權貴公子的喜好是風向標,跟風的人不要太多。
七月的天氣十分炎熱,日頭高高掛著,仿佛隨時要把大地曬得干裂冒煙。
寧修讓伙計小二們準備好了冰鎮酸梅湯,顧客點餐在三十文以上的可以贈送一杯,點餐在五十文以上的贈送一壺。
來酒樓的食客大多是寧記食鋪的老主顧,自然愿意嘗試寧記推出的新菜品。
在他們看來寧記能做出美味的手抓餅,就能夠做出其他美味菜肴來。
開業的這幾天也是寧修最忙碌的時候。他要一一向食客們推薦菜肴,把這些招牌菜的名頭打出去。
等到試營業一個月左右,就可以全權交給死鬼老爹打理了。
寧修主推的菜品有三樣,其一是炸雞,其二是烤串,其三是披薩。
炸雞做起來最簡單,無非是選用新鮮宰殺的雞腿裹了面下油去炸。
其實這玩意沒有太高的技術含量,無非吃的是個新奇。
可憐大明朝的食客們沒吃過這種東西,乍一品嘗頓時驚為極品。
烤串也是一個道理。
將整塊整塊的肉切割成肉條串在竹簽子上用炭火來烤,再撒上食用香料,那味道絕對能讓食客們留口水。
至于披薩,可是費了寧修不少力氣。
制作披薩的原材料中最難獲得的自然就是奶酪了。
這玩意在西方屬于居家旅行必備,但在同時期的大明卻是宮廷貴族才享用的起的稀罕貨。
原因無二,制作方法太復雜。
宮廷制酪利用的是米酒發酵產生的酸與牛奶中的酪蛋白結合產生凝乳。
聽起來很簡單,但這個工藝只有宮廷御廚才知道。
不過這些對寧修這個化工博士生根本不算什么。
酸與酪蛋白結合凝乳,再普通不過的化學反應了。
寧修命七郎、十郎取來牛奶煮開晾涼,過濾掉奶皮后再依次加入糖、米酒、白醋,進行攪拌。
之后放入烤爐烤半個時辰,取出放涼后即大功告成。
奶酪的制作被寧修視為絕技,自然不會輕易示人。便是七郎、十郎都沒有掌握全部工藝流程。
至于披薩的烤制過程反而沒有太大的技術含量。
無非是加入蔬菜、水果、肉脯、奶酪,放入烤爐上火烤罷了。
國人喜歡大雜燴,在這點上明代百姓和后世并沒有太大區別。
事實上披薩的鼻祖瑪格麗特披薩基本就沒有什么太多的餡料。
但沒辦法,國人喜歡吃打鹵馕,便得作出改良以迎合他們的口味。
畢竟寧修開酒樓是為了賺更多銀錢,不是做慈善。
“懋修兄,你別光吃炸雞啊。這玩意吃多了容易上火,來嘗嘗咱自己做的酸梅湯。夏天喝了最是消暑。”
“韓公子,烤串不是那么吃的你看我,從一頭咬住這么直接擼下來,嘖嘖,味道真不錯呢。”
“陳員外,您真的要點無肉不歡套餐?那可是一整張羊肉披薩加三十根烤羊肉串啊,對了,還有兩對炸雞翅。您一共就兩個人,真的吃的了嗎?”
“對了,小店概不賒賬,只接受現銀”
“外送服務?對不起現在還沒有推出,不過寧某相信很快就會有了。”
不管是手抓餅還是寧修新推出的三道菜品都是明代百姓從未食用過的。
寧修抓住了百姓們獵奇的心理,生意想不火爆都難。
食客們也從最開始的試試看,變成對三道主菜的瘋狂追捧。
一時間寧記酒樓成了江陵城中最火爆的存在。
“聽說了嗎,寧記酒樓開張了。就是原先的寧記食鋪。他們店里不光賣手抓餅還賣炸雞、烤串、披薩。”
“吃炸雞、烤串、披薩還送酸梅湯,要么怎么說人家寧記會做生意呢。”
“那炸雞的味道真是絕了。外酥里嫩,咬上一口滿嘴飄香啊。”
“要我說還是烤串的味道更好。別管是羊肉還是菜蔬,放在炭火上那么一烤,整個味道都得到了升華。嘿嘿,你說寧記是不是在上面撒了迷魂藥啊。不然咱怎么被迷得神魂顛倒。”
“哼,有什么了不起的,這配料要是讓咱知道,自己就可以做!”
“那配方可是人家賺錢的保障,怎么可能讓你知道,你就別瞎打聽了。”
“嘿嘿,我不就是那么一說嘛。”
“這披薩的味道才是絕了。乍一看和別家的餅子也沒有太大的區別。但真的咬上一口整個人都跟著化了。那酪可以拉成細細的絲,吹彈可破啊。”
“啊,那我一定要去嘗一嘗。不然豈不是白活這一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