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魔囚籠

第六十三章 ‘燃燒’

第六十三章‘燃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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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焰熊熊,竄起十幾米高。

熱浪翻滾,灼熱的氣流仿佛十級颶風,吹飛了高臺附近的黃金城士兵。

而高臺上的黃金城營地的軍官們?

早已在烈焰下,化為了飛灰。

一道陰影就這么的籠罩在了前哨營地的上空。

前哨營地內的所有士兵都看到了那壯碩的熔巖身軀,都看到了那滿是繁復玄奧秘法文字的烈焰雙眼,都看到了那沖天而起的惡魔之角。

“惡、惡魔!”

假如惡魔的虛影讓人恐懼、顫抖的話,真正惡魔降臨的時候,帶來的必然是絕望。

看著飛翔半空的惡魔,黃金城前哨營地內的士兵潰敗了。

那些從前線大營逃回來的士兵,帶動了這次潰敗。

即使有一些意志堅韌的士兵想要反抗,看到身邊同伴的逃跑后,也變得猶豫起來,最終……

他們也選擇了逃跑。

獅子帶領的羊群,會讓羊群變得如同獅子般勇敢。

綿羊帶領的獅群,則會讓獅群變得如同綿羊一般軟弱。

當然了,前提是獅子不吃羊。

不過,就算是面對對著獅子率領的獅群,又算得了什么呢?

惡魔化的秦然張開雙翼。

一道烈焰沖擊波,一掃而過后,徑直的將整個前哨營地一分為二。

然后,又是一道烈焰沖擊波。

黃金城的前哨營地,就如同是一塊蛋糕,被豎切了一刀后,又被橫切了一刀,整整齊齊的分為了四塊。

在切割路線上的黃金城士兵,自然是死無葬身之地了。

剩下的人,無疑跑的更快。

惡魔化的秦然一個俯沖,就來到了所有逃兵的最前面。

他不打算放過這些逃兵。

既因為雙方對立的身份,還因為之后的……計劃。

每一個與惡魔化秦然對視的逃兵,本就充斥恐懼的內心,在這個時候,十分干脆的被震懾了。

一幕幕的幻境,在這些士兵眼前浮現。

他們看到了無盡黑暗中浮現的由尸山血海構筑的王座。

他們看到了端坐王座之上的惡魔領主。

熔巖為鎧,揮炎成袍。

雙角為冠,巨劍為杖。

他有王者之姿。

他有王者之儀。

他有王者之威。

“臣服!”

轟隆!

如同雷鳴般的響聲,在天地間回響。

震得他們內心顫抖。

震得他們身軀顫抖。

震得他們肝膽俱裂。

噗、噗噗!

一個又一個黃金城逃兵,就這樣的吐血倒地了。

他們是最沒有堅韌意志的人。

也是秦然最需要的人。

烈焰的雙眸掃了一眼,陷入混亂不分敵我廝殺,意志還算堅韌的士兵,惡魔化秦然的嘴中響起了。

死亡的士兵,一個個的復生了。

從他們變為了它們。

它們如同卑微的奴隸,聚集在惡魔化的秦然腳下。

它們聆聽著秦然的聲音。

如同聆聽著圣言。

“沖!”

惡魔化的秦然指向了黃金城所在的方向。

吼吼!

亡靈生物一個個仰天咆哮后,四肢著地,如同野獸一般,飛速的向著黃金城方向奔馳而去。

在至高之路特殊的環境下,本就因為吞噬類詛咒之力而強大了一分的惡魔之力,完全是呈數倍的增長著。

不僅僅是惡魔化后的秦然強大了數倍,那些惡魔化后的技能更是等級激增。

屬性、技能的增幅是最直觀的表現。

就如同剛剛使用的、和。

正因為有著這樣的變化,秦然很干脆的做出了一個決定:直推黃金城。

他很清楚,一旦他離開前往黎明之都,如果黃金城反撲的話,燃燒黎明將會面對什么樣的局面。

因此,還不如直接將黃金城打殘。

特別是在占據天時地利人和時。

遠處的號角再一次被吹響了。

地面上的亡靈如同潮水一般向著黃金城沖去。

半空中,惡魔化的秦然雙翅展開,俯視著遠處地平線上的目標。

在他身后的地面燃燒黎明的騎兵總長激動的看著這一幕。

他向著身旁的副官高聲喊道:“發信號!讓后面的人全速趕到這里!我們的反攻開始了!”

“反攻!反攻!反攻!”

身后的騎兵敲擊著手臂上的圓盾。

一枚信號彈帶著靚麗的尾焰急速升空。

悶響中,信號彈炸裂開來。

一團烈焰浮現空中。

烈焰翻滾,最終變為了一顆額生雙角的頭顱。

筆直的雙角如劍,要刺破蒼穹。

熔巖般的面容,猙獰恐怖。

可這對燃燒黎明來說,卻有著別樣的意義。

燃燒營!

惡魔麾下沖鋒的騎兵:燃燒營!

戰無不勝攻無不克的燃燒營!

百年間,再也沒有出現在戰場上的……燃燒營!

陽光,也無法遮擋那團如血般的烈焰。

惡魔的頭顱再咆哮。

他們宣告著它的歸來。

而它宣告著世間——

它回來了!

“看!”

“燃燒營!”

“是燃燒營的沖鋒之令!”

“沖!”

“沖!”

“我們要和那位大人匯合!”

“燃燒的火焰,無懼黑暗。”

“燃燒的意志,無懼恐懼。”

“燃燒的心靈,無懼絕望。”

在至高之路上,正急速前行的燃燒黎明騎兵隊伍,看到了那咆哮的惡魔頭顱,他們精神一震。

口口相傳的秘聞,深知這代表了什么的騎兵們,一個個宛如打了雞血般,開始玩命趕路了。

而在他們的嘴中更是傳來了好似詠嘆調般的朗誦。

從雜亂無章的喃喃自語,到整齊劃一,慷慨激昂的朗誦,沒有經過任何的演練,僅僅是三次后,就達到了令人驚詫的程度。

不僅是因為他們心生敬仰,早已將傳說當做了信仰的支柱。

還因為,真正無形的力量蘇醒了。

加持在他們的身上。

讓他們如有‘神’助。

守在北營地內的瓦倫,盡管已經盡全力的將能夠做到的事情,全都做完了。

弓弩、石塊、沸水等守城器械更是檢查了不止一遍。

但不安的內心,依舊讓他想要做點什么來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因此,瓦倫又一次的開始了檢查。

“大人,您應該休息一下。”

“如果真的爆發了戰爭,您這樣的狀態只會讓自己的處境變得更糟糕。”

來自碎石鎮的培達爾提醒著瓦倫。

“我當然知道。”

“只是我……”

瓦倫說著搖頭嘆息著。

他能說什么。

難道他要坦言告訴眼前的士兵,他好不容易看到了燃燒黎明崛起的希望,下定決心要干一番大事的時候,那位大人一意孤行的去以一敵萬了嗎?

雖然他不會懷疑那位大人的實力,但真正萬人的戰斗,會是那么容易嗎?

擔憂讓瓦倫分外的煎熬。

那種感覺就好像是饑餓的人被扔到了冰箱前,卻發現冰箱上了鎖一般。

瓦倫再次深吸了口氣,開始調整著自己。

哪怕沒什么用。

“大人!大人!”

“看那里!”

“那是不是燃燒營的沖鋒之令?”

培達爾不太確定的話語,吸引了瓦倫的注意力。

當瓦倫看到咆哮的惡魔頭顱時,徑直全身一顫的呆愣在原地。

“真的是燃燒營!”

“真的是沖鋒之令!”

“盧塞克那家伙怎么敢……”

“不、不!”

“盧塞克不是那種不知道輕重的人,他這么做必然是有著緣由,而眼前……難道2567大人真的能以一敵萬?”

“要是這樣的話……”

一個又一個猜測出現在了瓦倫腦海中,讓瓦倫的大腦變得混亂一片,甚至因為缺氧而出現了眩暈感。

但馬上的,瓦倫就振奮起來。

他相信自己的判斷。

就如同他相信好友盧塞克一般。

“升起‘燃燒’‘黎明’的戰旗!”

瓦倫大聲喊道。

傳令官將這個命令一道一道的傳了下去。

是‘燃燒’‘黎明’的戰旗,并不是燃燒黎明的戰旗。

燃燒,惡魔咆哮,沖鋒在前。

黎明,光輝籠罩,守護后方。

兩面戰旗被小心的捧到了瓦倫面前。

燃燒黎明的士兵不自覺的站直了身軀。

瓦倫也是這樣。

不過,比普通士兵,他更加的小心、謹慎,且帶著尊敬走到了旗桿下,抬手撫摸著旗幟。

然后——

“升旗!”

猩紅的惡魔頭顱。

黎明日出光照大地。

兩面顏色各異,風格各異的旗幟再次升起了。

猶如百年前一般。

而就在兩面旗幟升起的一刻,突然起風了。

兩面旗幟頓時迎風招展。

碎石鎮、燃燒黎明哨所、至高之路附近的人、生物,都看到了燃燒營的沖鋒之令。

當看到那咆哮的惡魔頭顱時,有的人恍然、有的人回憶、有的人恐懼。

不過,更多的卻是不可置信。

尤其是一些知道歷史秘辛的人、生物更是。

披著斗篷,背著大劍的燃.丹帶領著家族的人走在至高之路的小道上。

為了追回小女兒,這位上了年紀的老狩獵者不得不再次拿起武器,雖然他非常樂意這樣做,但他表面上還得維持家長的嚴肅。

所以,一路上都是沉著臉。

讓他的弟弟、弟媳、長子、長女、次子都是大氣都不敢出。

往日的威嚴,早已讓這位老狩獵者獲得了絕對的權威。

可這個時候,‘丹’家族的成員突然發現了這位老狩獵者正瞪大了雙眼的模樣。

“怎么可能?”

“燃燒黎明的沒落是必然的,怎么還會出現燃燒營的沖鋒之令?”

“而且,不是虛有其表。”

“是真正的共鳴……繼承者出現了嗎?”

“惡魔的繼承者,你是維持叛逆的善,還是選擇傳統的惡?”

老狩獵者下意識的握緊了劍柄。

一位披著獸皮,用樹葉、藤蔓做為裝飾的老婦人帶著一行人走在某處山野。

這一行人都有著相同的一點:高大、強壯、以及毛發旺盛。

老婦人的年紀讓她早已失去了在峭壁上如履平地的能力,不過,悠久的壽命和時間,讓她學會了一些其它神奇的技巧。

那些做為裝飾的樹葉、藤蔓好似最靈巧、結實的手臂、腳掌,不僅讓老婦人快速的行走在峭壁間,還非常的平穩。

不過,當燃燒營的沖鋒之令升空的時候,被充當手臂、腳掌的樹葉、藤蔓卻都是齊齊一顫,猶如遇到了天地般,恐懼不安。

“燃燒營?!”

老婦人抬起頭,渾濁的目光,在這一刻精光四射。

她拿起三粒橡樹果實殼扔向了地面。

當看到碎裂而又站立的橡樹果實殼時,老婦人的眉頭緊皺。

“一個我行我素的繼承人?”

老婦人還想要知道更多。

惡魔的火焰突然燃起,不僅瞬間吞噬了橡樹果實殼,還徑直的向著老婦人噴吐著烈焰之舌。

這可不是什么警告。

而是干脆的攻擊。

老婦人完全舍棄了一根纏繞在手臂上的藤蔓,才擺脫了這樣的焚燒。

“還是那么霸道。”

“不過,這讓我越發的想要看看你們的繼承人是什么模樣了!”

老婦人說著,抬手一揮。

立刻一行速度就加快了數倍。

秦然抬起頭看著那熟悉的,曾在燃燒家族馬車上見過的徽章。

對此并不意外。

燃燒黎明本身就是燃燒家族、黎明家族的集合。

出現燃燒家族的紋章實在是太正常了。

只是令秦然沒有想到的是——

越發充沛的力量匯聚到了秦然的身上。

此刻的秦然,有種神在面前都可以弄死對方的感覺。

可惜的是,秦然的對手不是宿命之敵:神。

而是一群普通人。

或者準確點說是:普通人中的精銳。

至多會有一個特殊的存在。

“希望你此刻還有勇氣出手。”

惡魔化的秦然默默的期待著。

秦然期待與‘極’的交手。

雖然不知道‘極’的身份,但是按照歷史上圣塞安達七世被黃金城派出的刺客所刺殺的事實,‘極’十分有可能和黃金城有關系。

就和他因為血脈而被劃入了燃燒黎明的陣營一樣。

至于含羞草?

或許含羞草沒有什么特殊之處。

但手持主卷的含羞草早已注定了不同。

而剩下的那兩位?

‘巨人’達德必然有著自己相符的身份。

局限與信息,秦然暫時還不得而知。

那位‘掮客’的棋子,更是隱藏在暗處,令秦然越發的謹慎小心。

惡魔化的秦然吐出了一口灼熱的烈焰。

他以此刻強大無比的感知搜索著周圍。

而他的目光更是牢牢鎖定了越來越近的城市。

黃金城。

近在咫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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