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然蹲在虛幻影子破碎的灰燼前,細細的檢查著,確認沒有問題后,這才重新起身。
專家級的讓秦然無法接觸更多關于靈魂的深奧知識,但僅僅顯露出的那一絲,足以讓秦然明白,面對一個操縱靈魂的對手再怎么謹慎小心都不為過,尤其是當這個世界明顯有著詛咒一說時,更是如此。
轉過身的秦然沒有第一時間走到佩里克娜和老者面前,而是打掃戰場。
四件低魔物品不需要多說。
一件機械物品和兩本技能書才是值得在意的。
秦然手中拿著這把僅有十字弓一般大小,卻擁有著一個拳頭大小弩倉的。
并不是魔法物品,而是一件單純的依靠機械制成的手弩。
不過,即使如此,這件弩弓也差不多等于高等魔法物品了。
秦然打開機械弩倉看著其中鋒芒四射,夾雜淡淡甜馨味的箭矢,不由滿意的點了點頭。
秦然不會認為弩箭上抹毒是什么違反原則的事情。
在秦然的認知中,一旦真正動手了,那么就是敵人。
面對敵人,不擇手段算得了什么。
兩本技能書則是散著綠色的光芒。
一本名為,另一本則是。
顧名思義的技能書。
將一切轉入了后,秦然這才看向了佩里克娜。
當然,在佩里克娜和那位老者的眼中,秦然則是十分認真的打掃、檢查了整個戰場。
對此那位老者略微皺著眉頭。
顯然有些不滿秦然這樣的做法。
盡管是秦然救了他,殺了那些叛徒,可是那些叛徒依舊是出身蛇派的,每個人的身上都有著蛇派的秘密。
但佩里克娜沒有說話。
老者處于對佩里克娜的尊重,也保持著沉默。
“怎么樣?”
佩里克娜面對著秦然的目光,根本沒有理會秦然的收獲,她更加關注的則是秦然的現。
草原人的秘術在蛇派背叛者身上的出現,足以引起這位蛇派領的在意。
之前蛇派的覆滅,不就是霍利勾結外人坐下的嗎?
有著前車之鑒,佩里克娜可不想要重蹈覆轍。
“沒有!”
秦然搖了搖頭。
并不是隱瞞,而是事實如此,他沒有找到絲毫有價值的線索。
至于提前滅掉了虛幻的身影,而讓線索斷了?
秦然可從來都不會這么想。
下屬,甚至是更親近的人被干掉了,對方以一道幻影的方式現身,僅僅是為了恐嚇他?
別逗了。
除非對方真的是一個白癡,不然這么做絕對是別有他圖。
在無法真正意義上掌握對方的目的前,面對一個以靈魂秘術見長的強者,不提前下手的話,那就不是秦然了。
“是嗎?”
佩里克娜略帶懷疑的看著秦然。
雙方的合作基礎,本身就是一種逼迫的方式。
以這樣的基礎,想要完全的信任是絕對不可能的。
秦然也沒有多理會對方。
“不要忘記我們的契約和你之前的約定……生了這樣的事情,我可以給你寬限一兩天,希望你能夠盡快處理完你的麻煩,帶著給我的酬勞,出現在雷霆要塞。”
“當然了,如果有麻煩的話,我并不介意幫你——當然是有酬勞的那種!”
秦然說完,就轉身離開了臨時據點。
他來這里自然不是為了救援,而是為了獲得一些額外收益。
現在目的達到了,還出了預期,自然是不會再留下了。
雷霆要塞雖然有著布置,但長時間的離開肯定是不行的。
秦然一路疾行,很快的就來到了雷霆要塞外。
面對近在咫尺的雷霆要塞,秦然步履漸緩。
不過,很快的秦然就一皺眉。
雖然步履漸緩,但是并不代表停滯不前,以他和雷霆要塞的距離,早就應該走到營地中。
但現在,他卻好似是在……原地踏步?!
看著遠處燃著火把的營地,再看了看漆黑的四周。
秦然謹慎的邁出了步子。
地上的腳印顯現了出來,他整個人也是前進了一步,可是距離并沒有縮短。
赫斯的迷宮?
秦然一愣。
可隨即就現了不同之處。
在那本名為的書籍中,主要是依靠視線來迷惑自身,從而產生迷障的效果。
可眼前,絕對不是。
他的視野沒有生異常。
聽力也正常,能夠輕松的聽到遠處營地中的盔甲的摩擦聲。
“不是感知迷惑!”
“那是……”
“幻術?還是幻境?”
秦然心底猜測著。
他很清楚,剛剛他雖然毫不猶豫的滅殺了那個幻影,但是依舊莫名的著了道。
“靈魂秘術,無聲無息間……真是可怕!”
秦然看著沒有出現的系統提示,然后,打量著四周,心中忍不住的感嘆著。
盡管他已經足夠小心了。
可知識的不對等,仍然是出現了紕漏。
不過,秦然并沒有任何的焦急。
因為,他清楚,對方將他困在這里不可能什么都不干。
哪怕他知道的不多,但是以專家級的推斷,對方無聲無息的做到這樣的程度,所付出的絕對不是一丁點的代價。
如果什么都不做,只為了困在他,那實在是太奢侈了。
就在秦然思考時,眼前的雷霆要塞出現了變化。
漫天箭雨中,巡邏的士兵們一個個的倒在了地上,迅的沒有了生息。
缺少了他的幫助,雷霆要塞被草原人直接攻破。
草原騎兵蜂擁而過,只留下了殘破的大地。
接著,黑色的禿鷲飛下,吞食著尸體。
很快的尸體變得血肉模糊,大部分的肉都被禿鷲吃下,剩余的部分則在時間的流逝中開始腐爛。
白色蛆蟲出現在了其中。
尸體的惡臭隨著氣溫的升高涌現了。
順著風鉆入了秦然的鼻中。
那令人作嘔的味道,令秦然下意識的就要捂住口鼻。
可就在他抬手的時候,他的手掌被握住了。
干枯,幾近化為白骨的手掌。
纖細、幼小。
不是成年人。
秦然的動作一滯,一個猜測猛地出現在心底。
“為什么不救我?”
聲音沙啞、干澀,飽含怨氣,恨意。
但秦然依舊聽得出,那是瑪麗的聲音。
他,緩緩的轉過了身。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