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重生了還嫁什么人

第88章 搞事情

徐韞這么一嗓子,差點沒把跑出來的官員給嚇趴下。

不過,也差點就趴下了。

他當場一個里趔趄,腳底下一滑,差點摔了,好在腰很好,又驚險地找回了平衡。

而周圍的人也顧不上替他捏一把汗,都“嚯”地一聲,齊齊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有人在人群里大喊:“啥?再說一遍!”

徐韞滿足了他的需求。

畢竟那是駱湛,那是玉節將軍呢。

然后,那站住的官員趕緊就要把徐韞拉進去說話,徐韞不肯,他都急得滿頭大汗了,命令都變成了哀求:“小娘子,你不要命,我們還要呢。你就可憐可憐我們吧!”

人群里駱湛還在喊:“進去干啥,不能在外頭說嗎?”

徐韞都忍不住往他那邊看了一眼:真的是怕人認不出來嗎?

不過,看熱鬧的人,永遠都是不嫌事大的。

官員都快急哭了,他們被駱湛一提醒,反而都一窩蜂要求就在外頭說。

最后,那官員一拽徐韞:“狀告天子,實乃大逆不道,先滾過釘板再說!”

駱湛這回沒自己出聲,讓陳苦喊的:“就在這里滾!”

那官員正為難,府衙里又出來幾名官員,其中為首的,正是北平城府衙最大的官:北平尹杜豪。

杜豪胡須和頭發都花白,本人也清瘦,頗有士人風姿。

他出來后,便威嚴喝道:“安靜!”

隨后,目光就落在了徐韞臉上:“你要滾釘板?”

徐韞頷首。

杜豪淡淡道:“那就去把釘床抬出來。”

徐韞手心冒汗速度更快了:有準備是一回事,但真到了這一步,那又是另外一回事啊!

尤其是看到那密密麻麻釘子的樣子……徐韞都懷疑自己真的不會被扎成篩子嗎!

雖然貼身穿著柔軟的皮甲,但她這一刻,是真有點懷疑的。

杜豪確認一遍:“小娘子果真要滾釘板?”

徐韞頷首,生怕被人聽出自己的害怕,聲音超大:“要!”

在旁人看來,徐韞簡直是有氣勢,完全是不畏強權的模樣!

有人甚至大聲喊了句好!

這讓徐韞在這個如此緊張的關頭,還忍不住分心想了想雜耍團的猴。

然后,徐韞視死如歸一般,雙臂交叉擋住了臉,緊緊貼在胸前,就躺在了釘板旁邊。

讓人覺得神奇的是,真到了這一步,徐韞反而心情平靜下來了。

也許真的練過太多次了。

躺在這里,身體自己就準備好了。

甚至徐韞還想了想,就算真扎到了皮肉也不要緊,科舉還有兩個月,養好傷正好去參加。而且意識沉到圖書館里讀書的時候,基本感覺不到身體疼痛。

徐韞呼出一口氣,然后就按照之前練習那樣一發力——

她是閉著眼睛滾過去的。

釘板其實也不長,兩圈就滾過去了。

衣裳有破損,甚至還掛下來一個布條——

徐韞也不能說完全沒受傷。但而后想象的那種扎出眼的傷完全不同!全是刮傷!

那些釘子尖刮破了衣裳,也刮破了皮肉!

除了護甲的部位,都被刮出了不少血痕!

這會兒血還滲出了衣裳!

尤其是胳膊上!那更是一道一道的!

傷口不深,但是真疼啊!

徐韞也是在這一刻,把駱湛罵了個狗血淋頭:騙子!

周圍靜默了一瞬。

就連杜豪看著徐韞胳膊上浸出來的血線,也是沉默了那么一瞬。

徐韞疼得吸氣,但這么多人看著,她又有點不好意思表現出來,于是就繃住了表情,面色淡淡地問:“可以了嗎?”

杜豪還能說什么?他一伸手,旁邊的侍從立刻就將徐韞的狀紙遞過來。

于是,很快杜豪就知道為什么了。

一時之間,他的表情有點一言難盡:“這個事情,何至于此?”

徐韞已經在外頭套上一件陳苦預先準備好的外裳,聽聞此言,反而笑了笑:“為何不至于?二位陛下以女子也可參加科舉為噱頭,欺瞞天下人,我難道不可指出?”

她道:“如今釘板我也滾過了,不知什么時候能當堂對質?”

周圍的人又是一聲“嚯”:還要當堂對質?難道還把陛下請過來?!

這事兒要是真這樣辦了,那以后兩位陛下面子往哪里放!

可不辦……好像不合規矩。

杜豪一個遲疑的功夫,徐韞已經背起了律法里寫的條例:“凡狀告者,需讓被告與原告共同到場,當庭對證,弄清事實真相后,再行判決。”

杜豪蹙眉,但最終,他深深看了一眼徐韞:“徐小娘子先去上藥吧,我這就進宮去請示兩位陛下。”

他也是看出來了,徐韞要的就不是辦事。

而是要把這個事情鬧大。

所以,不管他開出多優厚的條件,徐韞都不會配合他。

杜豪活了這么一把年歲,見得多,也想得開:既然律法就是如此規定的,那就按照律法來!反倒是徐韞這個小娘子,怪有意思的!

徐韞對抹藥沒有意見。

她甚至自己都準備好了,找個屋子就能抹。

至于那些百姓們——一個個也不肯走了,衙門趕人,他們也遠遠地站著,等著看熱鬧。

駱湛也沒走,他找了個賣烙餅的店去買烙餅吃:進宮再回來,少說半個時辰!

半個時辰后,蕭折月和齊司徒來了。

兩位陛下也來了一位。

陛下坐在車輦里,蕭折月跟隨旁邊,齊司徒坐馬車。

杜豪跟在最后頭。

當看到陛下車輦的那一瞬間,人群反而瞬間安靜下來了。

而后就是齊刷刷跪倒,叩拜。

駱湛就是這個時候回來的,他手里甚至還拿著一張餅。

然后,他自然而然就過去行禮打招呼,然后又被帶進了衙門。

這會兒肯定不能在外頭審理這個案子了,所以得進去。

徐韞剛才也在門口,這會兒也老老實實就跟著進去。

蕭折月看徐韞的目光很復雜,還有點惱怒:這人也不知怎么想的!愣是一句話也聽不進去是嗎!搞出這么大的事情,將來怎么收場?!

杜豪讓人準備好公堂。

徐韞也終于知道來的是誰了,是女王陛下。

她只匆匆掃了一眼,就趕緊低下頭不再看,但這一眼雖然沒看清臉,但她覺得女王陛下很是和藹可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