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洵等人興致沖沖而去,垂頭喪氣的回來。
可謂是遭到了社會的一番毒打。
以目前的情況來看,要想弄清楚貓人族的行動軌跡并不容易。
因為他們會刻意的混合氣味并且散布到各處去。
如此一來趙洵等人就難以憑借氣味對貓人族進行追蹤。
而依靠其他方式對貓人族追蹤又不現實。
一瞬間趙洵就迷茫了,他不知道到底該怎么辦了。
所以眼下就該向山長他老人家詢問一番。
山長他老人家料事如神,肯定有辦法的。
二層竹樓。
趙洵和三師兄龍清泉先后走了進去。
“徒兒參見山長。”
二人分別沖山長行李。
“唔,坐吧。”
書院之中的氣氛很平和,并沒有那么多的等級規制。
“你們這次去跟蹤查訪貓人族的下落,結果如何啊?”
山長表現的很和藹就像是一個鄰家老爺爺。
“回山長的話徒兒已經在盡力嘗試了。我們好不容易追上了貓人族。可他們的警惕性很高,似乎意識到了我們在跟蹤他們。所以他們故意在四面八方都留下了氣味。如此一來我們就沒有辦法再進行追蹤了。”
三師兄龍清泉也感慨道:“是啊,山長我們真的盡力了。但是這個貓人族實在是詭計多端。”
“嘖嘖嘖,這么說來他們已經意識到了我們的存在。”
山長捋著胡須悠悠說道:“所以你們就回來了?”
“不錯,
我們線索已經斷了,繼續留在那里也沒有什么意義。所以就想回來聽聽山長您老人家有什么意見。”
“唔…”
山長呷了一口茶,似笑非笑道:“這么說來的話,其實他們多半是朝終南山來的,不然不會如此懼怕被我們跟蹤。因為他們能夠意識到你們就是書院弟子。”
“貓人族的人能夠意識到我們是書院弟子?”
趙洵直是感到有些不可置信。
“不錯。”
山長毫不猶豫的說道:“貓人族的嗅覺異常靈敏,他們能夠從味道上分辨出來各種各樣的情況。但是為師現在還不確認他們到底是怎么想的。他們很可能朝終南山來,但是并不意味著他們一定會朝終南山來。還有可能,他們是沖著長安城來的。”
趙洵直是被弄得糊涂了。
“去終南山的話是朝書院來的,去長安城的話是朝朝廷去的吧。”
“對。”
山長點了點頭。
“其實大部分的部族都是先沖著長安城去的。只不過后來他們發現長安城并不打算接納他們,他們這才會選擇來終南山。”
山長這話說的,讓趙洵覺得很尷尬。
搞的書院像是備胎一樣。
“嘖嘖嘖…”
三師兄龍清泉也插話道:“山長,那我們到底還要爭取這個貓人族嗎?”
“當然要了。”
山長毫不猶豫的說道:“貓人族對腐蝕者有很重要的作用。”
“如果我們能夠把他們從腐蝕者那里爭取過來的話,那么一切就不是問題了。”
山長頓了頓道:“這是最好的制裁腐蝕者的思路。”
趙洵雖然不是很懂,但是他很相信山長的話。
“嗯,不想給敵人用就把他們爭取到自己的手中。”
“嘖嘖…”
“所以接下來要做的就是泡上一個熱水澡。”
趙洵很是幸福的跳到了竹筒中。
竹筒中已經倒滿了熱水,趙洵感受著這愜意的感覺。
真舒服啊。
“嘖嘖嘖,要是每一天都能這么過那真的是太好了。比起風餐露宿,這樣的日子簡直不要太爽了。”
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
趙洵雖然在泡澡,但是腦子里還是沒有停下來了。
“接下來肯定還會有源源不斷的人涌入這個世界,到了那時怕是情況會更加復雜呀。”
“好在現在我們已經摸清楚了他們的套路…”
“接下來就要針對性的做出一些取舍。”
“合適的話就可以盡量把他們吸納進來,這樣書院聯盟就能更加壯大了。”
趙洵對此很是期待。
“想不到這些書院的家伙如此沒有韌性,這就放棄了。”
“是啊,誰能想到他們如此不堪一擊。我都要好好想一想要不要繼續去終南山了。”
“我們如果跟這樣一個盟友結盟的話,那可真的是沒有前途的。”
“如果他們真的就是這個實力我們一定要好好考慮一下了。”
貓人族的成員們紛紛沉聲討論道。
但是他們你一言我一語很難討論出個所以然來。
就目前的情況來說,只會讓局勢變得混亂。
“都停一停。我來說兩句。”
“我覺得我們的方向不能變,還能去終南山。一方面長安城也距離終南山不遠。如果書院方面真的被證明是爛泥扶不上墻的話,那我們還可以選擇朝廷。”
“其次,我覺得書院并不像這次表現出來的那樣不堪一擊。這只是個表象而已,我們不能當真。”
“若是因為這點小事就改變了我們既定的策略,那無論如何也說不過去了。”
“那我們真的還去終南山?”
“去,當然要去。我說了,這個策略不會變也不能變。無非是我們可以多留幾個心眼,這樣即便我們有任何的臨時調整也不會顯得太棘手。”
“狼人族的追捕怎么辦?”
“他們根本就是跟書院一伙的。”
“我們跟狼人同宗同源,他們完全沒有理由為難我們。我覺得他們只是做做樣子并沒有真的要和我們決裂的意思。不看僧面看佛面,我們幾千年前是一家,怎么可能大打出手。”
“你的意思是他是做樣子給書院的人看的。”
“是的我就是這個意思。做樣子而已沒什么好擔心的。”
“唔要是這樣的話那確實不必太擔心了。”
“就怕狼人族拼命,他們的嗅覺十分的靈敏。如果他們真的鐵了心要查,那我們怕蒙混不過去。”
“放心好了他們不會認真查的,這件事很快就會徹底的翻篇。”
“我們接下來要把所有精力用在查尋這個世界各大部族的關系背景上,唯有如此我們才能在這里獲得容身之處。”
殘陽如血!
巫奧里斯望著面前的一座不大不小的城池,下達了進攻的命令。
這是距離長安城最近的一座城池,也是巫奧里斯進攻長安城和終南山之前最后的補給站。
對于亡靈族來說,死人軍團要想生生不息的持續下去,就得有新的兵源補充。
除了墓地之中的陳年腐尸和白骨以外,最好的補充兵源的方式便是剛剛死去人的尸體。
除了瘟疫死絕戶的村子、城池外,要想大量補充只能靠發動戰爭了。
這對亡靈族來說不過是做一頓家常便飯一般簡單。
巫奧里斯并沒有絲毫的情感波動,他就像是在下達一個再正常不過的指令一樣。
換句話說他是一具莫得感情的殺手機器。
他要執行撒旦的命令,他也必須執行撒旦的命令。
只有如此他才能活下去,就這么的簡單。
惡魔族那邊情況也不會差太多。
為了生存他們必須要竭盡全力的去做使撒旦滿意的事情。
別看他們在面對其他部族的時候強大無比。
但實際上他們就是撒旦的棋子。
撒旦想要捏死他們就跟捏死一只螞蟻一樣簡單。
對此巫奧里斯心知肚明。
生存從來都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尤其是面對死神之時。
而撒旦就是死神。
巫奧里斯從沒有對一個人如此的恐懼過,但是面對撒旦,這種恐懼的情緒一度使得他吃不下飯睡不著覺。
只要一想到撒旦那張陰森無比的臉,只要一想到那令人膽寒的眼神,巫奧里斯就覺得不寒而栗。
所以他決不能觸怒撒旦,絕不能做令撒旦不滿的事情。
巫奧里斯很清楚,征服大周世界并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這個世界的守護神從來就不是什么朝廷,更不是什么皇帝,而是他們的主宰――山長。
書院山長!
浩然書院的掌門人,人稱的山長的老頭子看似平平無奇,但實際上卻有著一身絕技。
即便是頂級高手與其對峙也占不到絲毫便宜。
據說跟黑巫師結盟的魔宗大祭司就曾經跟山長進行過一輪對決,結果被爆到了體無完膚的地步。
若不是他們靠著人數優勢去偷襲,山長完全無懼他們所有人!
所以巫奧里斯才會如此的謹慎。
他會將每一步都做到極致,因為他很清楚即將面臨的這個強者有多么的令其敵人感到膽寒。
沒有人想跟這樣一個頂級強者做對手。
巫奧里斯也是一樣。
但是這是撒旦的命令,所以不論擋在他前面的是誰,巫奧里斯都會毫不猶豫的將其一掃而凈。
巫奧里斯很清楚,只要除掉了山長,他面前就沒有了任何的威脅。
僅靠書院中的其他人,是不足以對抗強大無比的腐蝕者聯盟的。
光是死人軍團的沖鋒就足夠他們喝一壺的了,更不用說還有高等惡魔的加入。
這些是純粹的高等生物,一個就可以相當于一品高手的實力。
嗯,似乎這個世界的人喜歡用數字來劃分實力。
在巫奧里斯看來這是愚蠢至極的方式,只有未進化完全的低等人才喜歡這么做。
不過無所謂,這一切在這場征服之戰過后就會徹底結束,徹底洗牌,徹底重來。
一切落后的文明終將被先進的文明所征服。
“不知怎的,最近我總是覺得心神不寧,六師兄你幫忙看看,我是不是哪里出問題了。”
趙洵從追查貓人族下落后回到書院,就覺得心神不寧,整個人的狀態都不對勁。
所以他擔心是中了什么邪祟入侵,第一時間叫來了六師兄盧光斗幫他診治診治。
六師兄盧光斗除了精通風水堪輿之術外,對于岐黃之術也十分擅長。
趙洵對于六師兄那是相當的信任,在他看來,只要有六師兄幫他診治,他就很踏實。
“唔,小師弟你別亂動,就這樣坐著。我來幫你看看。”
六師兄盧光斗還是相當認真負責的。
叫趙洵擺好姿勢之后他才好施展手法。
岐黃之術講究的是一個望聞問切,一個都不能少。
但凡少了一點,都會讓人覺得缺了點什么。
“好的,六師兄。”
趙洵對六師兄的命令那可謂是言聽計從,因為他知道六師兄的醫術不僅在書院,哪怕是在整個長安城那也是十分有名的。
他要做的就是乖乖聽話。
他只要不亂動,那以六師兄的水準肯定能夠看明白他到底是哪里出了問題。
“奇怪,真的是奇怪。我這么看了一圈沒有發現小師弟你哪里有問題啊。”
六師兄盧光斗托著一個下巴,直是覺得疑惑極了。
“難道是我看錯了?不可能呢。我盧光斗從來不會看錯,不管是是醫診方面還是在堪輿風水術上面。”
盧光斗直是覺得奇怪極了。
“呃,六師兄,會不會是因為邪祟已經侵入了我的身體,所以感覺不出來?”
“這個嘛也不會啊。就算是邪祟已經侵入了你的身體,我還是可以感知的到的。”
盧光斗搖了搖頭道:“可是從目前的情況來看,我感受不到你的身體有任何的異樣,哪怕是一絲一毫都沒有。你現在完全就像是一個正常人啊。不對,你本來就是一個正常人。”
六師兄盧光斗很快給出了一個論斷,這個論斷直是讓趙洵欲哭無淚。
“不是吧六師兄,你不會弄錯了吧,我現在是正常人?一點問題都沒有?真的嗎?”
“唔,反正從目前我看到的情況來說確實如此。至于我會不會錯漏掉什么.現在還真的不是很好說。”
六師兄盧光斗的神情有些凝重。
“呃那現在我該怎么辦,六師兄?幫幫我,救救孩子吧,我只覺得腦殼痛。”
“行吧,那我給你開一點安神醒腦的方子好了。治病呢講究的是對癥下藥。如今你并沒有其他的病癥表現,無非是感覺到心神不寧腦袋疼,也只能先開個這樣的藥方了。”
“呃好吧。”
趙洵略微感到有些失望,但他知道這已經是當下最好的選擇了。
“小師弟你別多想,你現在的狀態其實很不錯。你之所以會有不良的感覺,可能是因為之前外出追尋貓人族蹤跡的時候太緊張了。這也是很正常的事情,我覺得不必過于擔心。”
六師兄盧光斗臨走時還不忘安慰趙洵一番,這讓趙洵直是覺得很是感動。
“唔,多謝六師兄了。”
“嗯,我就不打擾你了,你多注意休息。”
說罷六師兄盧光斗離開了屋子。
當竹樓里只剩下了趙洵一人,他也不禁開始仔細思考接下來的事情。
接下來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調整好自己的狀態了。
除了服用六師兄盧光斗開出的安神醒腦的藥,趙洵也要默念一番道家的心法。
這對于他平復心情是十分有作用的。
這可是恩師青蓮道長吳全義教授他的最有用的東西。
當初趙洵感到心煩意亂的時候都會念一遍這個心法,結果證明屢試不爽。
先試試看吧,要是還不給力的話就只能請恩師青蓮道長或者山長親自出手了。
趙洵身處一望無際的平原之中,他能夠明確的感覺到自己的位置。
這是一片徹徹底底的平原,一眼望不到邊。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血腥的味道。
似乎一場獵殺剛剛結束。
趙洵顯得很是警惕,他環顧四周找尋著獵食者。
很顯然,這附近并不算安全。
要想徹底的脫離險境,趙洵必須要先確定方位才行。
如若不然他會一直處于危險的境地。
這不是鬧著玩的。
一旦被獵食者圍攻,趙洵雙拳難敵四手,很可能會有危險。
當然了,趙洵現在最大的問題還不僅僅是此,而是他無法確定獵食者具體是什么。
是猛獸,是妖獸,還是其他的什么東西?
如今的大周世界已經不再是那個趙洵所熟知的世界了。
危險到處都是,各地都遍布著殺人不眨眼的殺手。
這些家伙有可能是長著青面獠牙的猛獸,也可能是行蹤鬼魅無比的幽魂。
更可能是亡靈族的死人大軍,惡魔族的高等惡魔。
趙洵一時間無法確定威脅到他到底是什么,所以他仍然在仔細的檢索之中。
“唔若是六師兄盧光斗還在就好了。”
雖然趙洵知道這是一個夢境,他不會有真正意義上的危險,但他還是很希望師兄們在他的身邊。
這樣他就可以徹底無所顧忌的施展拳腳。
不然他還得分出一半的心神來應付隨時可能沖出來的獵食者。
這些獵食者雖然無法將趙洵殺死,但是他們能夠將趙洵趕出他的夢境。
這是趙洵絕不想看到的。
因為他感覺到這個夢境對他來說很重要。
這個夢境之中包含著很重要的信息。
如果失去了這些信息,在接下來的很長一段時間內趙洵都無法推演出一些東西。
“穩住,千萬不要沖動,只要我不動,獵食者就不敢輕舉妄動。”
趙洵不斷的給自己心理暗示。
他知道這個時候驚慌失措是最為愚蠢的表現。
只要他能夠守住局勢,逼得獵食者現身他就會占據主動。
反正他沒有什么可畏懼的,這是他的夢境,這是他的主場。
理論上講他所看到的一切不過都是一些幻象。
這些幻象隨時有可能清除。
而所有幻象清除的那一刻,趙洵的夢境就結束了。
就是這么的簡單,沒有一絲一毫值得恐懼的地方。
對趙洵來說最可怕的就是夢境結束而已。
他沒有什么可畏懼的東西所以只要繼續探索就是了。
“嗷嗚.”
“嗷嗷嗷嗷嗚”
一陣狼嚎聲響起,從四面八方傳來,一時間此起彼伏。
嗯,趙洵可以很確定這就是狼嚎聲。
他對于這個聲音十分的敏感。
狼嚎聲在相當程度上會使人恐懼。
而且這并不只是一兩只狼,而是一整個狼群。
趙洵卻并沒有絲毫的驚慌。
因為他知道他不過是在做夢而已。
對于一個可以順利掌握自己夢境的修行者來說,所看到的一切不過是他們希望看到的。
只不過這些意象畫面進行重組之后以一個與以往截然不同的方式重新出現了。
所以趙洵在這樣完全陌生的環境下多少會覺得有些陌生。
嘖嘖嘖.
趙洵心道看起來這確實有點意思。
他很好奇的是一會出現的會是那種品類的狼。
不同品類的狼實際上區別相當之大。
灰狼和郊狼或者草原狼,不僅體型上,甚至其他一些行為方式上都有著巨大的差異。
但是不論面對的是什么狼,趙洵都無所畏懼。
我的夢境,我的主場,我怕啥?
自信當然是一件好事情,尤其是在如此環境之下。
趙洵努力的平復心情,準備應戰。
你要戰,我便戰。誰慫誰孫子。
趙洵在面對強大的修行者的時候都沒有慫過,如今面對一群畜生,豈有犯慫的可能。
來吧,最好你們一起上,這樣我才覺得過癮。
“嗷嗚,嗷嗚嗚.”
狼群似乎并沒有立即發動攻勢的意思,它們在圍繞著趙洵轉圈,企圖通過這種方式不斷的拉扯。
事實證明這樣做是有效的。
因為可以最大程度的迷惑對手。
狼群只是還不知道他們面對的敵人是一個不可能殺死的人。
“故弄玄虛。真正有實力的人是不會這么來來回回的折騰的。你們越是這樣拉扯越說明你們的實力是有所欠缺的。狼還是更貓科動物不一樣啊。貓科動物站在食物鏈的頂端,基本上都是直接上的。而狼在捕獵的時候還會制定戰術,把獵物弄到他們的伏擊圈里。”
趙洵如今倒是很想要看看這批狼究竟會想要怎么對付他。
終于在經過了一番很漫長的試探后,趙洵從原野之中看到了第一匹狼。
這是一只渾身銀色毛發的巨狼。
之所以說其是巨狼,是因為這匹狼的肩高足有一米多,都快趕上一個成人的身高了。
好家伙,灰狼也沒有這么高吧,這真的是狼嗎,還是狼的變種?
趙洵一時間有些難以確定。
如果是狼的變種的話,有沒有可能是狼人?
畢竟狼人變身后的身材是要比一般狼大出不少的。
這個念頭一生出后趙洵覺得還是很有可能的。
但是狼人維護會出現在他的夢境之中?
或者說,為何狼人會變成他的威脅?
趙洵不知道,他覺得很奇怪。
按理說狼人已經已經是他的盟友了啊。
狼人族首領杰賽卡目前跟趙洵之間的關系也算是相當的融洽。
如果說這種關系的情況下都會出現裂痕,那趙洵也太難了吧。
真的能夠相信友情吧?
“唔,人世間最難的事情便是面對這種時候了吧?”
趙洵努力的使得自己的心情平復下來,他很想要看一看面前的到底是不是狼人。
可就在巨狼朝他撲來的一瞬間,趙洵的夢醒了。
他能夠很明顯的感覺到自己像是被什么東西甩了出來一樣,那種巨大的沖擊力令趙洵感到很是絕望。
“為啥我會做這個夢呢?這個夢未免也有些過于離奇了吧?”
趙洵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好,但是僅僅從這些個片段他還無法完全準確的判斷出狼人族出現在他夢境中的原因。
最近發生的事情實在是太過離奇了,趙洵很能解釋的清啊。
迷迷糊糊的,直是讓人覺得太難了。
趙洵肯定是不能去問杰賽卡的。
他跟狼人族之間好不容易培養出了不錯的關系,要是這個時候跟杰賽卡說這個,那么他們好不容易培養起來的信任就會瞬間崩塌了。
一瞬間,趙洵覺得他能夠找的人也只有恩師青蓮道長吳全義了。
再怎么說,青蓮道長也是解夢的行家,找他去解夢準沒有錯。
很快趙洵就出現在了恩師青蓮道長吳全義所在的竹樓前。
恩師保持的狀態相當不錯,雖然上次跟隨趙洵前去找尋巨人的蹤跡青蓮道長抱怨了兩句伙食不好,風餐露宿。
可是實際上他還是很疼趙洵的。
有些人啊就是刀子嘴豆腐心。
雖然看起來有些厲害有些兇,但是性子比誰都要溫柔。
“恩師我方便進來嗎?”
“嗯,乖徒兒進來吧。”
趙洵來到竹樓后保持的很克制,再三詢問了一番才敢進來。
“唔。”
趙洵乖巧的就像是個孩子,狀態別提有多好了。
“恩師,我剛剛做了一個噩夢,我自己難以理解夢境之中發生的事情,所以特地想要來向您詢問一番,看看您有沒有辦法解釋。”
“唔,說來聽聽吧。”
恩師青蓮道長吳全義表現的很平和。
這種態度讓趙洵覺得很歡喜。
“恩師,我做夢夢到我深處一片一眼望不到邊的茫茫原野之中。在這片原野之中,我可以清晰的看到很多齊人高的野草,以及一些草原上生活的生物。但是我能夠聞到血腥的氣味。很顯然,這里前不久剛剛經歷了一場獵殺。恩師,徒兒能夠感受到獵食者就在我的周圍,而且它們的數量還不少,應該是有一大群。徒兒沒有畏懼,因為徒兒知道這是在夢境之中。徒兒是不可能被真的殺死的。所以徒兒想要引出這些獵食者,看看究竟是什么獵食者入侵了我的夢境。”
趙洵稍頓了頓,咽下一口吐沫潤了潤嗓子,繼而接道:“后來,徒兒聽到了狼嚎聲。就和我們經常聽到的狼嚎聲一模一樣。一開始是一聲,之后是兩聲、三聲.很顯然,徒兒是被一個狼群包圍了。但是徒兒并不驚慌,狼群若是出現才是最好的事情。徒兒一直期待狼群現身。但是狼群似乎有著很強的組織性紀律性,絲毫沒有現身的意思。徒兒覺得很疑惑,這究竟是發生了什么?為何狼群沒有要現身的意思?是不是他們察覺到了什么?”
趙洵自顧自的說道:“正當徒兒稍稍放下警戒之心的時候,一只毛發銀灰色的巨狼不知道從什么位置沖殺了出來。徒兒著實吃了一驚。”
“這匹狼的體型十分巨大,比灰狼都要大上不少。徒兒知道這在自然界中是不可能存在的。一匹狼的體型不可能達到如此夸張的地步,所以徒兒懷疑這是一個狼人切換出的狼形態。”
說到這里,趙洵相當于說到了重點,盡量提高一些音量道:“因為徒兒見到過狼人變身后的樣子,兩者的形態真的是無比的相似。這真的是很令人吃驚。”
趙洵長篇大論的說了這么一大通,恩師青蓮道長吳全義一直都是充當著一個傾聽者的姿態。
趙洵當然很感激。
不過他此刻需要的不僅僅是認真的傾聽,他更想要聽到一些實用的建議以及一些分析。
“恩師,您覺得呢?”
趙洵心道好嘛我已經講完了,接下來就要看恩師怎么分析了。
好歹他還是把關鍵點都講了出來,以恩師解夢達人的本領,應該可以很輕松的將這一切解釋清楚的,對吧?
“以為師之見,這確實很可能是狼人。但為師覺得并不是狼人有意要入侵你的夢境的。”
青蓮道長吳全義一邊捋著胡須一邊悠悠說道:“一般而言我們口中的入侵夢境都發生在有明確目的性指向性的情況下。這意味著不論是被入侵者還是入侵者之間有著一條不可能斬的斷的紐帶。這種時候入侵才有意義。但是毫無疑問,你此次做夢時候的狀態和這個不大能夠對的上。你說你夢中的場景是一片曠野,所以你應該是找尋一種在曠野之中存在的東西。而狼人應該不喜歡曠野的環境吧?他們沒理由存在這里。只能說你帶入了自己的假象。”
趙洵怎么感覺他越聽越迷糊了呢。
還是說恩師敘述的角度和方向和他之前想的有所不同呢?
畢竟以恩師的資歷,解夢的經驗肯定能夠看到許多趙洵看不到的點。
如果恩師順著這些點進行深入的剖析的話,確實能夠給出很多新奇的觀點。
“您的意思是,并不是狼人主動要入侵我的夢境,而是因為我帶入了對狼人的成見或者一些觀點,以至于他們拼湊進了我的夢境。”
“不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你最近跟狼人相處在一起的時間太長了,難免會使得其入夢。”
恩師青蓮道長吳全義的態度很明確。
狼人并不會主動入侵他的夢境。
一切都是趙洵自己想的太多。
日有所思夜有所夢,絕不是白說的。
“唔,如果真是這樣的話,徒兒就能夠明白了。”
趙洵總算是解開了一個心結。
他對于恩師青蓮道長很是十分信任的,既然恩師這么說那一定是有他老人家的道理。
“所以接下來徒兒要怎么辦,盡量不要再去想狼人族的事情嗎?因為如果繼續去想的話,多半還是會夢到的吧?”
“不錯,如果你一直白天里想著有關狼人族的事情,你的識海之中就會殘留有大量有關狼人族的記憶。如此一來,你肯定就會不可避免的在夢中看到狼人了。”
青蓮道長吳全義悠悠說道:“所以呢最好的選擇就是干脆不去想。只要你不想,多半就不會做夢夢到他們了。當然,這也不是絕對的,只能說這樣做概率很大。”
“嗯,徒兒記下了,徒兒會謹遵恩師的囑托的。”
趙洵還是很認真的聽取了恩師青蓮道長吳全義的意見。
都說家有一老如有一寶。
趙洵呢是家有兩老,如有兩寶。
山長和青蓮道長都上了年紀,但是也都是頂級修行強者。
趙洵跟在他們的身邊還是能夠學到不少的東西的。
“恩師,我還有一個疑問。那就是貓人族真的能夠預言未來嗎?之前聽杰賽卡說的那么玄乎,我總覺得這里面有傳說的成分。”
趙洵之前聽狼人族首領杰賽卡講了一大段有關貓人的記載,可以說貓人的狀態飄忽不定。他們的身上似乎自帶了一層迷霧,使得外人看起來若即若離,富有傳奇色彩。
但既然是傳奇,那就有傳說的成分,不見得每一個部分都是真實的。
只是趙洵不知道其中演繹的成分幾合。
“嗯,為師聽懂你的意思了。”
青蓮道長吳全義輕扣著手指道:“雖然為師對于這個什么貓人族的歷史并不了解,但也能夠從你的三言兩語之間弄清楚一些細節。之前你說這個貓人族能夠預言未來對吧?這也是那個什么勞什子的腐蝕者聯盟如此看重他們,希望他們能夠并入腐蝕者聯盟的關鍵。那為師這么說吧,或許其中真的有真實的成分。因為如果一件事完全是空穴來風的話,那么很快謠言就會不攻自破了。貓人族能夠預言未來這件事既然可以存在這么久并一直流傳下來,說明他們確實有兩下子。再者說了,那個什么狼人族的首領杰賽卡也沒有理由騙你啊。你對他們可謂是掏心掏肺。他的領地面臨半獸人跟巨魔聯手入侵,遭到他們的挑釁的時候,是你站了出來替他們站臺的啊。所以他不論從哪個角度看,都完全沒有理由騙你。為師的意思,你懂了嗎?”
恩師青蓮道長一口氣說了這么多,趙洵基本上算是聽懂了。
“恩師,您的意思是,貓人族真的能夠預言未來?”
嘶,這也太恐怖了吧。
要是貓人族真的擁有這種超能力的話,豈不是意味著他們人人都是神棍?
要知道,大周世界,并不是所有修行者都能夠未卜先知的。
一般而言,道門的人擁有掌握這項技能的先天優勢。
但也并不是說道門中的修行者一定都能預測未來。
開天眼這種事情比起動用觀心術、大觀心術要冒的風險大多了,一個不留神不小心就很容易面臨極為尷尬的境地。
弄不好直接被天誅或者反噬就搞笑了。
所以越是高品級越是強大的道門修行者,越是不敢冒著太難下肢大不韙去開天眼預測未來。
他們看到天機之后即便沒有被反噬,大多也會損失陽壽。
可以說這是一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
所以像袁天罡這種頂級大神棍一般而言也不會貿然的去窺測天機。
除非被逼到沒有辦法了,或者顯隆帝這個不做人子的狗皇帝下了死命令他才會一試。
而貓人族呢?
貓人族個個都能預見未來?
意思是他們個個都是先知?
真要是這樣的話,那還了得。
這簡直是一個最bug不過的天賦了。
點滿了這個天賦之后有誰還敢跟他們對線?
你之后的路線和行動動作都被算的死死的了,只有乖乖就范的份。
“唉,真的是好難啊。”
趙洵一時間有些為難道:“那我們豈不是必須要把貓人族爭取到手了?如果我們不能讓貓人族加入到書院聯盟的話,那他們就很可能會加入對面的腐蝕者聯盟了。這怕是所有人都不想要看到的局面吧。”
“那確實。”
青蓮道長吳全義點了點頭道:“此消彼長,競爭對手因此而實力大漲,這是我們所有人都不希望看到的。不過,有些事情也不是我們能夠決定了的。為師覺得還是順其自然吧,盡人事聽天命就好。”
不管怎么說,青蓮道長也是一個道門中人。
道門修行者講究道法自然,講究無為而治,講究順應萬物的定法,順應萬物的生長規律。
有道是強扭的瓜不甜。
雖然拉攏貓人族如今對書院來說是最好的選擇。
可如果貓人族一心想要投靠腐蝕者聯盟,那他們也沒有必要在這棵樹上吊死了。
這只會讓整個書院聯盟陷入混亂。
那些其他書院聯盟的部族成員會因此而懷恨在心。
畢竟他們是最先投靠書院的,書院對他們都沒有如此上心,而對一個剛剛抵達的并不算是太大的部族――貓人族十分用心。
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很多情況下,不患寡而患不均。
一旦讓他們產生了比較的念頭,那不滿的情緒就會像潮水一般涌來。
到了那時局面就會走向失控。
這絕不是所有人想看到的。
“徒兒記下了,徒兒會盡力爭取,做到問心無愧即可。但若是他們實在不肯加入,徒兒也不會勉強。”
趙洵很是認真的說道。
接下來的幾日,趙洵陸陸續續的還會夢到狼人。
但是他聽了恩師青蓮道長吳全義的勸說,不會再刻意的去想這之類的事情。
因為他很清楚,這些都是因為他想的太多,所以帶入到夢境之中的。
日有所思,夜有所夢,這絕不是說說玩的。
放平心態,才能夠更好的思考問題,才能夠更好的應付危機。
如今書院需要他,聯盟需要他。
趙洵可不能讓自己走到死胡同里,更不能讓一些客觀的事情影響到他的心態。
無論如何,趙洵必須要保持冷靜,因為人只有在處于絕對冷靜的狀態之下,才能夠做出合理的判斷,才能夠做出合適的決斷。
當然,除了日常查閱典籍,修煉功法以外,趙洵還是少不了要做一些美食的。
烹飪這個東西真的能夠解壓,而且可以很好的舒緩人的情緒。
這一點趙洵在經歷了這么多之后深有體會。
在外追蹤巨人、貓人族的時候他們基本上都是風餐露宿,逮到啥吃啥。
能夠遲到烤野豬肉都算是不錯的了,對于食材和烹飪方式可以說是沒有任何的追求。
但是呢,現在就不一樣了。
回到書院之后,那烹飪環境好了不是一星半點啊。
有這么好的烹飪環境,如果趙洵還不能很好的投入進去,做出一兩道好菜,豈不是辜負了這么好的環境?
趙洵是一個很珍惜眼下的人,所以他一定會竭盡全力的做好每一道菜,不負蒼天不負韶華更不負自己。
嗯,所以今天要做一道怎樣的菜呢?
在此之前趙洵做過各種各樣的菜式,其中既有美味實在的家常菜,也有看起來精致無比,誘人無比的大餐。
從書院一眾師兄師姐的評價來看,家常菜很不錯,但大餐顯然更加受到青睞。
其實這也是可以理解的。
因為大餐相較于家常菜,無論是顏值還是料理的精細程度,都要遠遠超出。
這并不是說家常菜就不好吃,只能說大餐確實更加容易吸引人。
這種情況下,無論如何趙洵心中已經是有了答案了。
做菜嘛,投其所好不寒磣。
一個廚神要想真正得到青睞得到食客們的喜愛,必須要討好食客的口味。
比如一個食客明明是一個素食主義者你卻給他做牛排,那你的牛排別管做的有多好吃,那這個素食主義者的食客也不可能會滿意的啊。
再者說,一個明明喜歡吃面食的人,你去給他做米飯,他也不可能喜歡吃啊。
投其所好其實是尊重對方的口味。
尊重對方就是尊重自己。
嗯,趙洵現在要想的就是做一道怎樣的大餐呢?
這個大餐必須得是他拿手的,也必須是師兄師姐們此前從未吃過的。
若是他們吃過的菜他們再吃就會覺得沒有意思,沒有味道。
所以,思來想去,趙洵覺得做一道炸魚薯條應該是不錯的選擇。
魚的話終南山就有現成的。土豆更是儲備了大量。
所以食材是不用擔心的。
趙洵唯一擔心的是這道菜會不會太簡單了。
雖然炸魚薯條是一道名菜,但是無論是做法還是配菜的復雜度都不算高。
這種情況下簡直很難讓所有人滿意啊。
趙洵努力在心中做著激烈的思想斗爭,評價這道菜能否成功俘獲師兄師姐們的味。
但他思來想去也想不出個結果來。
有的事情不試一試你永遠不知道會怎么樣。
好嘛,那還糾結個啥,直接開干好了。
炸魚薯條應該是趙洵做過這么多道大餐以來,制作方法最簡單的一個,并沒有任何的難度可言。
但是趙洵還是本著一絲不茍的匠人精神,很好的開始炸制。
做一件事就一定要竭盡全力的去把它做好,這是趙洵的座右銘。
也是他堅守的人生信條。
人活一世,沒有什么比做好眼前的每一件事更令人感到驕傲的了。
這些事或許是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但是積累在一起就會讓人覺得不平凡,就會讓人覺得很滿意。
嗯,這碗雞湯味道很濃,趙洵決定一口干了。
“唔,如果將來有機會的話,我一定要多嘗試一下炸制食物。雖然這玩意不那么精致,但是確實很容易叫人滿足啊。”
趙洵一邊炸制著食物一邊哼著小曲,別提有多開心了。
人生嘛就是要開心一些的啦。
開心也是一天悲傷也是一天,那為啥總要拉著一張臉過日子呢?
這樣不好的啦。
趙洵做菜的速度還是很快的,很快就把幾條炸魚炸好。
擺盤放到一邊后,趙洵又準備開始炸薯條。
炸薯條這個東西嘛,其實也是很考驗技術的。
弄不好就會讓人覺得太焦糊了,亦或者沒有炸透那就會讓人有一種吃著生土豆的感覺,更加是不用提了,肯定是拼命的皺眉頭。
炸土豆炸魚拼在一起,乍一看有些不協調,但實際上這可是一道傳統名菜啊。
當然,當趙洵把一盤炸魚土豆做好后,總覺得哪里還是差了點什么。
他思來想去,察覺出來了問題在哪里,似乎是擺盤上還欠缺了一些其他的顏色。
顏色搭配在擺盤之中十分關鍵。
炸魚土豆都是金黃色,一眼望去整盤的金黃色,視覺欣賞上當然會覺得有些別扭。
可如果加入了一些其他顏色的東西,這種感覺很快就會消失。
趙洵仔細思考了一番,決定將手頭上一些現成的西藍花放到盤子里做點綴。
西藍花是綠色的,搭配上炸魚薯條的金黃色,那簡直了。
當然,僅僅這一道菜肯定是不夠的。
師兄師姐們如今嘴都被趙洵養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