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醫無疆

第一千二百二十七章 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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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家文大聲道:“鄭培安,你放開我,你再這樣我叫警察了。”

鄭培安沒有放開她的意思:“家文,是不是有人給你壓力?是不是師父?是不是師父不讓我們在一起?”

許家文意識到眼前的鄭培安簡直不可理喻,她又羞又急,大聲道:“不是!是我不喜歡你,我從來都沒喜歡過你。”

“不可能!你明明喜歡我,我不是瞎子,我看得出來!”鄭培安拼命想將許家文攬入懷中。

許家文又羞又急,想掙脫又抵不過鄭培安的力量。

此時有人沖向鄭培安的身后抓住他的后領,狠狠抽了他一記耳光:“混賬東西,你放開她!”

鄭培安被這一巴掌抽得眼冒金星,他這才發現師父許長善竟出現在自己的面前,鄭培安捂著臉,詫異道:“師父……”

“你不要叫我師父!”許長善憤然道,他今天下午去找鄭培安,剛好看到鄭培安拿著行李離開,出于對鄭培安的擔心,許長善打了輛車,一路跟到了高鐵站,許長善有種不好的預感,他買了張最近時間前往南江的火車票,但是等他進入高鐵站候車的時候,鄭培安已經離開了。

許長善雖然緊張,但是他也從未想過鄭培安會傷害女兒,他決定前來南江,想跟他們好好談一談,解開心中的結,他不愿鄭培安因為這件事頹廢下去,他也沒有告訴其他人,主要是考慮到鄭培安的面子會過不去。

許長善途中反復給鄭培安和女兒打電話,可都打不通,這讓他越發感到焦急。

在南江下車之后,許長善先去了女兒家,但是許家文不在,許長善這才冒著雨去大學找她,剛好在半路遇到了鄭培安糾纏女兒的一幕。

鄭培安見到師父突然現身,嚇了一跳,他忽然揚起手狠狠給了自己一記耳光:“師父……我……錯了……您別誤會……我……”

許家文正在惶恐無助之時看到父親出現在自己的面前,如同見到了救星,哭著沖了過去:“爸……”她還未來到父親的面前,腦后突然一緊,卻是被鄭培安一把揪住了頭發,鄭培安將她重新拖回到自己身邊,緊緊將她抱住。

許家文尖叫道:“伱放開我,鄭培安,你這個瘋子。”

鄭培安喃喃自語道:“不,不……不……”

許長善看到女兒被幾近瘋狂的鄭培安抱住,又是擔心又是害怕:“培安!你清醒些!你清醒些好不好?我們師徒倆好好談談。”

鄭培安搖了搖頭:“我明白了,就是你看不起我,是你不讓家文和我在一起,你明明知道我們相愛,為什么非要把我們拆散?”

許長善道:“培安,你魔怔了,如果你還認我是你師父,你放開家文,冷靜下來,我們再談行不行?”

鄭培安冷笑道:“師父?你當我真想跟你學什么醫術?我沒天分的,您罵得對,我心思太多,我所有的心思都在你女兒身上,你明明什么都知道,你為什么要騙我?你為什么還要利用我?”

許家文已經被鄭培安瘋狂的樣子嚇傻了。

許長善道:“培安,是師父忽略了你的感受,可師父從來都沒有騙過你,更沒有利用過你,你放開家文好不好。”

鄭培安搖了搖頭,雙目中充滿了痛苦:“這么多年,我喜歡了你這么多年,你把我當成一個傻子,我以為你離婚了,我終于守得云開見月明,可是你……你又和別的男人眉來眼去……”

許家文泣不成聲道:“鄭培安,你別胡鬧了好不好。”

鄭培安呵呵笑道:“我胡鬧,你不懂我,你一點都不懂我,我怎么可能舍得傷害你呢?我就算傷害自己也不會傷害你……”他咬了咬嘴唇,似乎在和內心的心魔抗爭著,終于他還是放開了許家文,重獲自由的許家文拼命向父親跑去。

許長善的雙目忽然瞪得滾圓,他不顧一切地推開女兒沖向鄭培安,因為他看出鄭培安有跳下天橋的打算,許長善將鄭培安死死抱住:“培安,你冷靜些!”

“放開我!”

師徒兩人在天橋上糾纏著,他們在糾纏中失去了平衡,兩人的身體沿著天橋的階梯滾落了下去。

許家文追趕到階梯的邊緣,看到從階梯上滾落到底部的兩人一動不動,整個人雙腿發軟,癱倒在了原地,嘴巴一張一合,可那聲爸爸卻始終無法叫出……

頭破血流的鄭培安從地上爬起,他的身體在滾落的過程中受到多次撞擊,很痛,但是幸好沒有受到重創,他想起了什么,低頭去尋找許長善的身影。

許長善一動不動地趴在階梯上,額頭已經落在地面上,頭顱下方流了一大灘血,路燈下,血在秋雨的浸潤下不斷向周圍擴散。

鄭培安的臉色變了,他失魂落魄地望著一旁一動不動的許長善,有些痛苦地捂住頭:“師父……”

鄭培安抬頭看到遠方紅藍相間的燈光,嘴唇因為痛苦和恐懼而劇烈顫抖著,腦海中不同的念頭在激烈斗爭著,他迅速做出了決斷,他要離開這里,他必須離開這里,他不想被人誤解為殺人犯,雖然……雖然……他不敢想下去。

“別走……”許家文手扶著護欄站起身來,她聲如蚊蚋,無論她怎樣努力都無法吶喊出來,望著迅速消失在人群中的鄭培安,她眼前一黑,再度癱軟在了地上。

身后一個中年男子從天橋之上快步趕來,憐惜地攙扶起了許家文:“家文,不用怕,我在……”

蘇晴按照許純良所發的位置來到了天橋下方,她看到聚攏在天橋下看熱鬧的人群,下意識地踩下急剎,后方的車輛因為剎車不及撞在汽車的尾部,蘇晴因為這次撞擊天旋地轉,她顧不上自己更顧不上檢查車損的情況,解開安全帶,跌跌撞撞走向天橋,分開人群擠了進去。

當她看清眼前的情景,下意識地捂住櫻唇,眼淚宛如決堤的洪水般涌了出來:“許爺爺……許爺爺……”

許長善躺在地上一動不動,蘇晴不敢動他,掏出手機撥打120:“來人,快來人幫幫我……”她一邊打一邊哭。

遠處傳來姍姍來遲的警笛聲……

江北空中救援基地位于東州中醫院病房大樓頂樓,副院長潘俊峰在接到許純良求助的電話之后,馬上決定幫忙,按照正常程序走完所有流程需要一個小時,但是因為許純良那邊事態緊急,潘俊峰決定先安排空中120起飛,然后再補辦手續。

許純良打完電話給他,抵達空中救援基地的時候,直升機已經整裝待發。

如果開車前往南江,就算許純良全程超速,也至少需要三個小時,有了空中120的協助,他僅僅耗去了七十分鐘就抵達了省人醫空中停機坪。

雖然蘇晴竭力控制情緒,但是許純良仍然從她的聲音中察覺到了異常,他恨不能瞬移到南江,可那并不現實,他只能動用所有的人情關系,做到了在最短的時間內抵達南江。

許純良一出手術室樓層的電梯門就聽到小姑撕心裂肺的哭喊聲,一顆心瞬間沉入了谷底。

自來到這個世界,許純良從未像現在這般惶恐無助,仿佛身體瞬間被掏空一樣,血液的溫度降到了冰點。

“純良!”淚眼汪汪的蘇晴率先看到了許純良,她趕緊迎了上來,抓住許純良的手,察覺到許純良的大手冰冷。

“我爺爺他……”

蘇晴搖了搖頭,眼淚簌簌落下。

許純良眼圈發紅地望著掩面而泣的許家文:“我問你話呢?”

許家文嚇得顫抖了一下,她身邊站著一位衣冠楚楚的中年男子,那男子一直都在安慰她,他叫隋東軍,是南江大學的教授,也是許家文最近交往的對象。

隋東軍看到大步走過來的許純良,趕緊迎了上來擋在許家文的面前:“你是純良吧……”

許純良道:“請讓開。”

隋東軍道:“發生了這種事情你小姑最難過,你不要再刺激她了。”

“純良!你爺爺他走了……啊……爸爸……”許家文嚎啕大哭。

許純良怒吼道:“不可能!”

蘇晴從身后抱住他:“純良,你冷靜些,你冷靜一些。”可是她怎能抱住情緒幾近失控的許純良,許純良毫不費力地掙脫開來,向手術室沖去。

周圍還有兩名警員,他們看到形勢不妙趕緊過去阻止許純良。

“滾開!”許純良怒吼道。

這時候手術室的門開了,醫護人員推著許長善的遺體出來,許純良撲了過去,顫抖著手掀開蒙在爺爺臉上的白布。

許長善靜靜躺在推車上,沒有了呼吸心跳,他來不及和寶貝孫子道別就離開了這個世界。

許純良熱淚盈眶:“爺爺,爺爺,我來了!”他伸手握住爺爺的手腕,希望能夠探察到他的脈息,又將耳朵貼在他的胸口。

主導醫生見慣了這種場面,他嘆了口氣道:“送來的時候人就不行了,身體多處骨折,頸椎骨折,腦干出血,我們無能為力。”

許純良就算再有本事,也不可能讓爺爺起死回生,他來晚了,終究還是來晚了。

不過倔強的許純良還是抽出金針,在爺爺的身上開始施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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