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純良和他握了握手,邢永進向蘇晴笑了笑:“蘇小姐,我妻子是您的粉絲。”
蘇晴笑道:“不敢當。”
邢永進將他們請進家中,他妻子蘇明秀直奔蘇晴就過來了:“蘇小姐,你比電視上還要漂亮。”
邢文虎的聲音從廚房里傳來:“小許、小蘇,你們都來了啊,先坐,回頭嘗嘗我親手做的菜。”
許純良心說能讓老邢親自下廚做飯自己這個面子可以。
邢文虎家里陳設也很普通,最吸引人的就是墻上的照片,老邢是個攝影愛好者,拍得比較滿意的照片都洗出來掛在墻上。
許純良站著欣賞了一會兒,邢永進給他們泡好茶,來到許純良身邊給他介紹照片的出處。
這時候邢文虎的女兒邢永清回來了,她在南江大學擔任輔導員,許純良跟她一聊,邢永清認識他小姑許家文,許家文是南江大學新近引進的高端人才,因為學識淵博,為人謙和深得師生的認同。
邢永清道:“想不到南江這么小,一聊都是熟人。”
邢文虎道:“所以我把小許他們請過來,讓你們年輕人多熟悉熟悉。”
邢文虎的妻子張美蘭從事醫療工作,目前在省人民醫院的心內科工作,許純良想到了心內科蘇云全,不過他沒有提起,畢竟和蘇云全是通過欒玉川認識的,也沒有多深的交情,而且蘇云全那個人架子有點大,許純良并不喜歡。
許純良等邢文虎忙完,把送給他的畫拿了出來。
邢文虎一看落款就知道這份禮物比較貴重,最重要是這幅畫寓意絕佳,馬上封侯,但凡混體制的,誰不想圖個吉利,馬上總比下馬要好。
邢文虎客氣了一番還是收了下來。
邀請許純良和蘇晴入座,邢永進拿來了一個玻璃酒器,里面有事先倒好的茅臺,體制出身在這一點上都非常注意,其實以他們的家境喝點茅臺也不算什么。
幾杯酒下肚邢文虎方才告訴他們這次他們過來的主要目的,一是對許純良當初請他吃土菜的回請,二是介紹兒子邢永進和許純良認識,邢永進已經接到任命,下個月就要前往東州擔任東州南江銀行負責信貸工作,邢永進在東州朋友不多,所以老邢想到了許純良。
別看那次太明湖會議接觸的時間不長,但是邢文虎已經充分肯定了許純良的能力,幫兩個年輕人牽線搭橋,以后兒子去東州也能有個照應。
許純良和邢永進碰了一杯,邢永進道:“我比伱大幾歲,我就叫你小許了,我去東州,你可得給我多幫幫忙。”
許純良笑道:“您是財神爺,以后是您給我幫忙才對。”
邢文虎道:“年輕人就是應該相互幫助共同進步,永進,別看人家小許年輕,可待人接物方面你得跟他多多學學。”
邢永進非常謙虛連連點頭道:“那是必須的,小許,不怕你笑話,我長這么大幾乎沒怎么離開過南江,東州我又不熟,這次去負責信貸業務,都不知道工作應該怎么開展呢。”
許純良心說以老邢的身份按理說用不上自己,身為平海文旅一把手他在體制中積累的人脈關系隨便露一點都能把邢永進的任務給完成了。轉念一想,越是邢文虎這種越是不想興師動眾,介紹自己和他兒子認識,一是幫他兒子鋪路,二是對自己能力的認可。
蘇明秀對電視臺的事情很感興趣,抓著蘇晴問個不停,蘇晴跟她互留了聯系方式,以后有時間可以請她去電視臺做客,甚至可以去一些節目現場。
別看邢永清和邢永進是兄妹倆,可她也是今天才知道大哥要去東州任職,邢永清欣喜道:“太好了,我正準備去東州吃燒烤呢,大哥去了東州以后我就可以經常去了。”
張美蘭嗔怪道:“你大哥去那么遠,你怎么就一點都不留戀。”
“有什么可留戀的,現在交通這么發達,一個多小時就到了,媽,我大哥都成家立業了您也該放手了。”
張美蘭道:“我哪里沒放手了?讓你嫂子說。”
蘇明秀笑了笑,其實她心底認為婆婆管得太寬了,尤其是對邢永進,照顧得無微不至,這次邢永進決定去東州任職還是在她的鼓勵下,蘇明秀實在是受不了婆婆對他的寵溺。
邢文虎道:“哪兒沒燒烤,還非得去東州吃?”
邢永清道:“爸,您是不知道東州燒烤這兩天有多火,東州是燒烤發源地。”
邢文虎哈哈大笑起來:“我做了那么多年的文旅工作,東州我也去了無數次,我怎么就沒聽說過東州是燒烤的發源地?”
邢永進道:“小許不就是東州人嘛到底有沒有這回事?”
許純良道:“有!”他手機里就有漢畫像石的拓片,直接發給了邢文虎。
邢文虎放大后仔仔細細看了,有些驚奇道:“咦,真是在吃烤羊肉串呢。”
張美蘭道:“我聽相聲的時候好像有這么一段,但是我覺得這應該禁不起推敲,要說燒烤,原始社會從學會用火就開始吃烤肉了,不能因此就說東州是燒烤的發源地。”
邢文虎笑瞇瞇望著許純良道:“這是你們東州推廣文旅的手段吧?”
許純良道:“邢書記,真不是我們干的。”
邢文虎道:“文旅推廣肯定要講故事,為什么要把文化和旅游放在一起,因為歸根結底旅游的內核是文化,到最后拼的還是文化,缺少文化的旅游就缺少了內涵,是無法長久的。”
其實他也關注到這兩天東州燒烤的熱度飆升,但是邢文虎和多數人抱著同一樣的觀點,他從事文旅工作這么多年,還沒聽說過依靠一條短視頻就能帶火一個城市的文旅事業的,以他一貫的經驗,認為東州燒烤的火只是虛火,難以持續太久的時間。
許純良來了也不能空手而歸,趁機向邢文虎提出請他去東州實地考察一下,指導一下東州文旅的工作,邢文虎痛快地答應了下來,就算許純良不提出邀請,他也打算去一趟,畢竟兒子要去東州工作,作為父親他有些放心不下。
邢永清中途先走了,她現在住在學校。
因為是第一次登門許純良在酒量上保留不少,總共喝了不到半斤。
晚上八點半,許純良和蘇晴告辭離開,邢永進夫婦把他們送到門外,一直等車開走了才轉身回家。
蘇晴道:“邢書記對這個兒子很上心。”
許純良也看出來了,邢家兒子是個寶,對女兒的關注明顯要少一些,吃飯的時候,張美蘭多次給兒子夾菜,也不顧忌那么多人在。
許純良道:“人家的事情咱們管不著。”
蘇晴道:“邢書記不是讓你多照顧他兒子。”
許純良笑道:“人家哪用我照顧,南江銀行東州分行負責信貸,上任后求他的都排長隊。”
蘇晴道:“我感覺他們婆媳關系應該不好。”
許純良看了蘇晴一眼,蘇晴有些不好意思了,啐道:“看什么看?”
等紅燈的時候,一輛摩托車也停在甲殼蟲的旁邊,騎車的是一個長發男子,沒戴頭盔,穿著黑色背心,戴著金色的項鏈,胳膊上還紋著一條龍,一看就是混社會的。
許純良留意到坐在后面的女子,他一眼就認出坐在后座的女子是邢永清,他將自己的發現告訴了蘇晴。
蘇晴詫異道:“不可能,她不是回學校了嗎?”
許純良道:“我不會看錯。”雖然那女子戴著頭盔,但是許純良從她的穿著打扮還是認出那是邢永清。
蘇晴有些好奇,身為大學輔導員的邢永清怎么會跟這種社會人員混在一起?她加大油門跟了上去。
不過對方摩托車騎得飛快,很快就把蘇晴給甩開了。
許純良讓她不用跟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生活,邢永清選擇跟什么人在一起是她的自由。
蘇晴充滿迷惘道:“可那個人流里流氣的,一看就是個混混,邢永清什么家庭出身?她還是高校輔導員,不可能一定是你看錯了。”
許純良笑了起來:“我也不是什么好人,你不一樣跟我成為朋友?”
“誰跟你是朋友?”蘇晴說完自己都不好意思了。
經過OMMIA酒吧門口的時候,他們又看到了邢永清和那名男子,這次多了幾名男女。
邢永清已經摘下了頭盔,這下蘇晴也認出了她,邢永清應該是想阻止那名男子進入酒吧,兩人就在路邊發生了爭執。
蘇晴干脆把車停在不遠處看看到底什么情況,許純良心說你這好奇心也可以,提醒蘇晴可以走了,沒必要這么關注別人的事情。
就在這時候,那名長發男子甩開邢永清的手,準備離去,邢永清上前抓住他的手臂,這下那男子被觸怒了,忽然揚起手給了邢永清一巴掌,這巴掌打得毫不留情,將邢永清打倒在地。
蘇晴頓時火了,推開車門就沖了出去,許純良想要阻止她已經晚了,許純良不是怕事,他是怕暴露,邢永清肯定是不想別人看到她這個樣子的。
蘇晴沖過去扶起邢永清,怒道:“你是不是男人啊?怎么打女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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