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櫻嘆了口氣道:“你當我沒想過,只是我們臺長現在對學歷管控很嚴,除了中傳的優等生以外,現在連本專業研究生進我們臺都很難。”
在今年平江衛視剛剛獲得了TV地標省級衛視傳播第一名和最具魅力電視媒體的稱號,是傳媒專業人士眼中的香餑餑,讓無數業內人士趨之若鶩,門檻自然提高了不少。
夏侯明道:“那是他沒遇到好的,只看學歷其實也是一種教條主義,我就不明白了,對主播門檻設置得那么高,嘉賓怎么不設門檻,你們衛視幾大綜藝,請得那些嘉賓,半數都是腦殘,我看著都覺得尷尬,小學畢業了沒有?”
白櫻笑了起來,告訴張合歡,夏侯明過去其實是高校教師,所以始終抹不掉身上的書呆子氣,嘉賓主要是考慮到人氣和流量,主持人必須要專業。
張合歡和夏侯明喝了兩杯酒,白櫻讓夏侯明少喝點,他尿酸高,還喜歡吃海鮮。
這時候水煮澳龍上來了,夏侯明讓張合歡嘗嘗,這是西式食材川味做法,他認為張合歡應該沒吃過。
其實張合歡過去什么樣的新鮮玩意兒沒嘗試過,就說這俏江南的少東家過去也跟他稱兄道弟,過幾年他的家族企業會面臨危機,不知道平行世界是不是同樣會發生?
白櫻今晚喝得是紅酒,她問起了楚七月,上次楚七月給她幫那么大的忙,還沒有來得及當面致謝。
張合歡告訴白櫻楚七月目前還在歐洲,估計這個月中旬回來,有機會的話會安排她們見上一面,問起白櫻關于華方集團最后的處理結果。
白櫻道:“官司沒打起來,庭外和解了,我們臺老總安排給他們做了個專題,澄清了小商河水質的問題,明年的廣告費給他們打了個不小的折扣。”
夏侯明道:“其實你們老總跟華方關系匪淺,官司根本就打不起來,當時就是想把你推出去當替罪羊。”
白櫻笑道:“書呆子,你哪有那么多的牢騷?我們丁總對我也不薄,這次衛視大廈的安防升級不都交給你了?”
夏侯明道:“那可不是看你的面子,我是通過正規途徑競標得來的,說得我跟吃軟飯一樣。”
張合歡笑道:“姐夫,您過去從事什么工作?”
“南江師范大學教物理的。。”
“跟平江師范大學是一所嗎?”
夏侯明笑了起來:“南江師范大學要比平江師范大學厲害多了,別看后者打著平江省的旗號,說實話,我還真懷念在大學教書的時候,現在雖然賺了點錢,可不如那時候自在,我這個人又不喜歡應酬,還是你姐說得對,我就是個書呆子。”
張合歡道:“姐夫,我妹明年高考,她想考平江師范大學,您這方面有關系嗎?”
“考什么平江啊,直接考南江師范大學,成績怎么樣?”
張合歡把妹妹的情況跟他縮了一下,夏侯明又問有什么特長沒有?
張合歡思來想去,好像妹妹練過幾天大字,夏侯明笑道:“那就好辦了,大不了走藝術,考書法專業。”
他讓張合歡把張合月的具體資料發給他,他下周去找人給問問,想進入高校其實有很多種辦法,當然必須要找到內行指點。
張合歡也是未雨綢繆,雖然妹妹已經開始努力,但是畢竟起步晚了一些,張合歡擔心她無法考入理想中的大學,當哥哥的當然要想辦法拉她一把。
白櫻問張合歡需不需要她幫忙給交廣網方面打招呼,張合歡表示不用,進修而已,不需要特殊照顧。
想起安然,張合歡旁敲側擊地問了一下岳開山這個名字。
夏侯明對這個人有些了解,這個人是平江最大開發商山水集團的老總,他的地產項目遍及全國,這個人祖籍也在鵬城,是從鵬城走出來的商業巨子。
白櫻了解到的岳開山是一位大慈善家,反正衛視每次慈善節目,他都會派人捐款,出手都是大手筆,但是白櫻跟這個人并沒有見過幾面。
聽說岳開山為人低調,近些年很少在公眾場合露面,平時都是一個叫駱清揚的女人在臺前,她是山水集團的CEO。
白櫻問起他為什么會對岳開山有興趣,張合歡只說是聽說過這位老鄉,所以好奇,并沒有是因為安然的緣故。
周一上午人力資源部對進修生和實習生又強調了一上午的規章制度,主要是因為常玉山醉闖女廁所的事情影響非常惡劣,臺長為了這件事把李長順找過去狠狠訓斥了一頓。
李長順也很冤枉,常玉山想請的人是他,但是被他拒絕了,誰知道后來能鬧出這種事情,考慮到后續影響,他已經提前把常玉山勸退了。
李長順受的委屈自然要撒在這幫進修實習生身上,他親自訓了一個小時,魯麗接著給上加強了一個半小時的規章制度課,中午下課的時候,才把張合歡幾人的分配方案告訴了他們。
張合歡如愿以償地去了《天氣預報》欄目,在其他人眼里,這是最沒有營養的一個欄目,翻來覆去就是老一套。
張合歡無所謂,他來省交廣網本來就不是學習的,他這次是帶任務來的,拿人錢財替人消災,他得幫忙把這錢花出去,再把發票給開齊了。
魯麗給他們分派完之后,告訴他們下午各自去自己的欄目組報到,她已經電話通知了各個欄目組。
張合歡心中有些期待安然見到自己的情景了。
中午吃飯的時候,抽空去外面的公話給劉海余打了個電話,告訴他自己已經成功進入《天氣預報》欄目組,只是情況有了些變化。
劉海余聽到情況變化非常緊張,趕緊追問什么情況。
張合歡告訴他安然很有錢,穿名牌開保時捷911,一個剛工作的女主播怎么會這么富有?通常有兩種可能,一是富二代,二是被包養,張合歡認為第二種可能性更大一些。
劉海余讓他不要急于下結論,要耐心觀察,悄悄接近,取得安然的信任,才能獲取真相。
張合歡感覺劉海余是不點不亮那種,只好開誠布公,無論安然是富二代也好,是被包養也罷,想要接近她,打進她的圈子沒有錢是不現實的,所以他認為應該追加一些活動經費。
劉海余其實從他第一句話就知道這小子想干啥,只是故意跟他扯東扯西不搭茬,現在張合歡終于直接要錢了。
劉海余嘆了口氣道:“小張,凡事不能只看錢,其實男女之間不一定是金錢關系嘛。”
“那你是鼓勵我跟她玩感情了?我怎么覺得您在教唆我去詐騙啊?”
劉海余道:“不是教你詐騙,男女之間的關系也有很多種,不一定非得是愛情。”
“老劉,您的意思是是讓我跟她發展肉體關系?你可夠壞的啊,你這么教我,對得起你師妹嗎?”
劉海余在電話那邊已經冒汗了:“小張,小張啊,你怎么會這么想呢?我的意思是你們可以做朋友嘛。”
“男女之間就沒有純粹的友情,一切以友情為幌子的男女交往其實都是抱著耍流氓的真正用意,老劉,你不怕她對我耍流氓?”
劉海余真不怕,他認為要耍流氓也是張合歡耍流氓。
張合歡又道:“我感覺這事兒有一定的危險性,如果她是被人給包養了,你讓我接近她,等于是讓我去捅馬蜂窩,一不小心就給捅炸了,到時候我怕被蟄死。”
劉海余道:“你不用怕,你只要把握好分寸,正常的男女交往有什么好怕。”
說到這里,他也有些無法說服自己了,男女交往的過程中,分寸很難把握,有多少開始奔著友情去的,可處著處著就越界了。
而且張合歡和目標都正當年輕,張合歡這小子明顯不是個坐懷不亂的正人君子,可以說派他去做這件事,連自己都要承擔一定的風險,萬一玩出火,誰來負責滅火?
張合歡道:“我把發票給你發過去了,我才來不到一個星期,就已經花了三千多,這還是我省著花的,我今天正式進入欄目組,以后花錢的地方更多,您要是經費跟不上,這事兒我可真不能干了,我不能貼錢還冒著肉體被侵犯的風險吧?”
劉海余終于還是被他說服了:“三萬,一個月三萬,這是我的最高權限了。”
“看在勝男的面子上,我就再忍幾天。”
劉海余知道他其實就是看在錢的份上,暗罵張合歡是個財迷,嘴上不忘叮囑一定要開具正式發票。
相比交廣網的其他欄目組,《天氣預報》欄目組屬于不起眼的部門,欄目組一共有五個人,一位是主任薛光明,安然過來之前,他一直是欄目的主播,過去欄目就是以他的名字命名的叫《光明說天氣》。
今年安然來了之后,臺領導建議把欄目名稱給改了,不單單因為主播換人了,而且光明說天氣聽起來有點不倫不類,晴天的時候你叫《光明說天氣》如果陰天下雨呢?還有點利用平臺宣傳你自己個人名氣的意思。
薛光明身體不好,平時病假居多,安然來到欄目組之后,他把主播的包袱卸了下來,干脆歇起了長期病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