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這是皇后區最大的賭場。
也這個城市規模最大的賭場。想找不到這里是非常困難的。符昊在這一天的中午就已經抵達了賭場。速度比他想的要快了不少。
那是一座有四十層的棕紅色大建筑。十分巍峨壯觀,頂部伊斯蘭清真寺式的尖塔飾滿閃閃發亮的人造寶石。
與之前符昊在現實中看到的禪中的飛行者大賭場相比,也絕不遜色。
但符昊真正的找到牌皇時,卻已是華燈初上的晚上九點。
對方居然并不在“貪婪客”里。
而是在這座巨大的賭場對面一條巷子的一個旮旯里的小賭場里。
符昊不是太能理解這個人。
當然這些賭客們到底怎么想的,符昊是沒興趣研究的。
他進去時,小賭場里面滿是笑罵的聲音。空氣中彌漫著煙草的氣息。
牌皇這個人穿著黑色的皮衣,是個相當帥的長發男子。在人群中相當的惹眼。
此時他坐在一個靠邊角的圓形牌桌上。
那桌邊是唯一一個,沒有什么人圍觀的地方。因為桌子旁邊有六個強壯的黑西裝保鏢站在那里。
以符昊在外面混了這么久的眼光來說,這六個保鏢的實力,只怕并不弱。都是一流的保鏢。
從這個角度看,那桌上的賭客恐怕并不簡單。
時間還充足。
動手之前先觀察敵人是個好習慣。所以符昊在旁邊的吧臺上要了一杯酒,另換了一千多美元的籌碼。裝作在旁邊押一些注,一邊開始注意牌皇。
他發現旁邊的人,甚至這個賭場中的大部分人,其實也都在偷偷的觀察那桌上的人。
符昊的算術很好,在現實世界的時候,也他看了兩天的大型賭賽。所以對這些東西,他大略是知道的。
在他玩了一個小時左右的時候,手中的一千多元籌碼輸輸贏贏,已經輸得差不多了。
而以他的留意。那邊的牌皇也一樣是輸輸贏贏,但這一個小時后,他居然已經贏了近一百多萬了。
他對面的那個男人是個很年輕的金發帥哥,有著希臘雕塑一般的帥臉和潔白的皮膚。身上是考究的藍色范思哲西裝和金色的領帶。
只是臉色相當不好看。
符昊偷聽到,旁邊有人在偷偷議論,“那個人金發帥哥,就是‘貪婪客’賭場的大老板。”
這種大老板,為什么會跑到這個小賭場來就奇怪了。
旁邊人的小聲議論。“那個就是他們的神童老板啊……”
“聽說他賭術不錯啊,據說是靠賭錢起的家又會作生意。”
但以符昊的觀察,這個賭術不錯的人,今天恐怕賭得非常吃虧。
旁邊則另有人說道,“我聽說那桌上的那個長發的家伙。最近幾天在‘貪婪客’贏了許多錢。所以這老板今天是專門帶了高手來會他的。”
符昊側眼看去的時候,那桌上的另外兩個賭客,一個瘦一胖,正一臉嚴肅。看來正是那金發年青人帶來的賭術高手。
但以符昊的觀察,恐怕這個年青的億萬富豪是報不了仇了。
旁邊的一個看起來非常喜歡多嘴的邋遢男子這時這時小聲說,“那兩個可不是小人物……”
旁邊有人噓……了一聲。似乎有不少忌憚。
雙方就這樣接著賭。大約半小時后,那年青的金發帥哥冷哼了一聲,起身。
他面前的桌上的籌碼已經一無所有。
而另外的兩個男人也跟他差不多。桌面籌碼所剩無幾。
他們旁邊的那六個黑西裝,立即將手伸進自己的衣服里,作出要動手的意思。
那個瞬間,符昊身邊的那些老賭客們都有身體往后縮的本能反應。
但牌皇卻坐在那里一臉微笑,似乎渾不把這些人放在眼中。
金發帥哥這時伸手作了一個停手的手勢。
他聲音聽起來還算平靜,只是殺機騰騰,“不是今天。”那些保鏢都停下了。
然后金發帥哥咬牙切齒的看著坐在那里的牌皇說道,“賭場要有賭場的規則。錯過今天再算賬……”
一般來說開賭場的。就想一些國家政府一樣。你要管著這一個大攤子,就一定要立一些規矩。
當然這些規矩是對他自己最有利。
比如“自由市場”,這種明顯的讓那些弱小國家的手工小廠,跟巨無霸跨國大公司打擂臺的規則。
但在大肆的宣傳中。這種規則就要變成了光明的正義的為全人類謀福的好規矩。
一些黑幫也有這種規矩,事實上,還要仁慈一點,比如不碰毒品,不搞兄弟的女人,等等。
在賭場上則是有愿賭服輸一類的。否則那些客人怎么肯來燒錢。賭博的規則本來就對賭客極度不利。
大部分情況下。立規矩的人,立的這些規矩肯定是他自己不需要犯,而又能正好違護自己利益的。
但立規矩的人,往往也會碰到一些麻煩的情況,——對方在自己立的規矩之內,居然贏了自己。
這種情況下就涉及到破不破壞規矩的問題。(主要還是看合不合算)。
破壞規矩可以暫時的挽回損失,但從長遠來說,如果損失很巨大,則會得不償失。就得暫時忍一下。
因為立規矩的難度要難得多。這背后還有一個失信的大問題。
大部分情況下,老大如果明智,就會選擇維護規矩(其實也是在維護自己的統制)。
當然這也要這個人知道識相,不在這種情況下放肆。
牌皇這一天表現得還算低調。
以符昊的估計,這個人肯定是在“貪婪客”贏了大把的錢。
作為賭場的老板,不好直接使用暴力搶回去。
就要自己或請人,靠本事把錢贏回去。就好比被人踢了館的,就要請高手再踢回去。
但顯然的這個老板失敗了。
那被牌皇在牌桌上打敗的兩個人,符昊并不認識。這二人一個胖一瘦,都不算相貌出眾。
但兩人起身時,符昊發現自己身邊的那些老賭客們明顯的身子一縮。感覺上,這兩個人似乎比那個金發老板還要嚇人。
這讓符昊還是有些吃驚的。只這兩人臉色相當黯淡和不快。一行人就這樣離去了。
桌上留下的牌皇倒是一臉的淡淡微笑。他坐在那里慢慢的點自己的籌碼。
似乎對面前的幾個大佬恨恨的離去,并不在意的樣子。
那三人帶著保鏢離去之后,小賭場里的人都松了一口氣。重新開始了狂歡。
從規則上講,今天晚上,這里暫時還是安全的。賭場的大老板畢竟還是要些面子和規矩的。
而符昊心里則有些慶幸,他原本以為這個人這么愛賭,肯定不舍得離開賭場的。
但現在看來,這家伙贏了太多了,肯定不能再進那家賭場了。再晚來一天,這家伙肯定就走了。
符昊這時慢慢的走了過去。
牌皇的桌上,有成堆的籌碼。以符昊的估計最少有三四百萬。
符昊走過去,坐在桌邊的椅子上。那是剛剛那金發帥哥的椅子。
牌皇并沒有任何反應,仍然繼續微笑的數著自己的錢。
而符昊也耐心的看著他數。
“你想替人出頭?”牌皇忽然問。
符昊搖了搖頭,然后看著他問,“你知道你在這個世界里的身份嗎?”
牌皇慢條斯理的數著自己的錢,“身份?我有很多個身份。不過我更喜歡自由自在的那個。你找我就是為了跟我談身份嗎?”
符昊,“有人說你是這個世界的救世主。我找你是為了……”他看著周圍,然后說道,“拯救世界。”
說完他笑。
而對面的那個牌皇也在笑,“你要找我這個賭棍去拯救世界?”
符昊笑說,“我也覺得你不向個肯拯救世界的人。”
他頓了一下說,“所以我有另外的一個提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