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山連綿。也有一句話叫往山跑死馬。

山下的小男孩們，一直在跟著。但是山路并不好走。

符昊跟潔西卡的速度很快。將他們拉開了距離。

在這個過程中，符昊又連著在一起窄小的路段上用手雷炸掉道路的部分，或炸下山石造成堵塞，使這些家伙的前進速度更慢。

不久之后，那些小東西的身影已經落得越來越看不到了。

“用不了多久，我們就可以抵達目的地了。”符昊這樣說。

潔西卡，“那里是什么呢？”

符昊，“最后的逃生之路。去地球。”

潔西卡的眼睛亮了起來，“來我跟對了人。”

“對。”符昊這樣說，“這個世界上可能只有我一個人知道有這樣一個最后的逃生通道。可以去往地球。”他這樣說。理論上neb的最高長官也應該有。但是他被殺掉了。

每一樣東西都有其局限性。符昊這樣說道，刺刀也不是萬能的。它們雖然數量不少，而且地下活動。但卻無法在一些完全沒有發現這些隱藏的地方。

而潔西卡在第一次跟符昊談判的時候，就說過，她想去地球。因為符昊說不能夠。用讓她去基地作為交換。她才作罷的。此時符昊又一次提起，可以帶她去地球。她怎么能不高興。

高興的潔西卡，似乎來了力量。自己走也非常快。符昊索性入開扶著她的手，在前面帶路。

兩個人行進的極快。這也是最后的路途。

按照符昊記下的地圖。他們最終抵達了這座山的其中一個不起眼的小山峰的一處背風口。

符昊在前面觀望，遠處的高原一片雪白。在這個世界的最后時候里。這個世界是一片潔白。這條小路的中部，即山腰處就是入口了。路只剩下最后的五分鐘。

潔西卡畢竟是個女人，一時的興奮激起的力量。并不能改變她力量用盡的事實。

她這時已經又到了極限，在后面喘著氣彎著腰慢慢走說，“就是實在走不動了。”

符昊這時回頭遠遠的看著她沒說話，兩人之間的距離約有一百米遠。

符昊眼里的神色很冷。

“潔西卡。你其實也是刺刀，對嗎？”符昊忽然這樣問。

那個正喘著氣往符昊的方向走的女人身體窒了一下，這只是零點幾微秒的事情。但沒逃過符昊的眼睛。

“你胡說什么？”潔西卡一手撐著腰一邊喘著大氣說。

符昊抬槍口對著她說。“你知道你漏出的馬腳在哪兒嗎？”

潔西卡站住了，生氣的說，“我說了我不是。你是不是覺得所有人都是機器刺刀！”她舒了口氣，有些有氣無力的說。“難道只是因為我跑得快了點，時間長了點，就是嗎？”

符昊搖了搖頭，“不是這個。雖然說，你一個人跑得路比其它所有人都快。不管是眼鏡還是瑞得格爾。都比不上你。但這不是最關鍵的問題。”

“哈，那是什么？”潔西卡一臉痛苦的說，“早知道你這么多疑。我還不如被刺刀殺死了，算了。”

符昊看著她的表演淡淡的說道，“我不得不說，你們的演技非常好。作為一種機器，你們的進化方向，幾乎都是沖著人類心理上的弱點來的。搏取他們的同情。利用別人的善意。”

“那個制作你們最原始程序的人，一定是個混蛋。”

潔西卡有些沒好氣的說，“你既然認定了我是機器怪物。那就開槍吧。殺了我，看看我是不是會跟你一樣流血！”

符昊沒聽她說，“你最大的漏洞在哪里呢？”

安靜。外面的雪在飄，風有種嗚嗚的聲音在山間有種轉動的感覺。

符昊說道，“你根本不擔心地上的低級刺刀攻擊你。”

“你看看你現在的位置。你并沒有標識器。你卻沒有任何一點兒的擔心。眼鏡其實才是人類。在我告知他要靠近我和瑞得格爾可以躲避刺刀攻擊時，他不管什么時候都很注意離我們很近。他生怕被攻擊。而你呢？”

他這樣問。潔西卡沒有說話，他離符昊此時有八十多米遠。這樣的距離，符昊身上的標識器根本無法對她有任何保護。

她擔心被看穿，一直在體能上進行偽裝。但卻忽視了這樣一點。她在不被標識器保護的情況下，完全不擔心被攻擊。也沒有被攻擊過。

“呵……”潔西卡干笑了兩聲。但想辯解又說不出來什么。她往前走。

砰！符昊開出的第一槍打在她的胸口上，有血浸濕了她的衣服。

“你在謀殺。”潔西卡吐著氣，痛苦的捂著自己的傷口，步履踉蹌。“求求你別再這樣了。你真的只有我死了，你才能相信我不是機器人嗎？我也不知道為什么刺刀不攻擊我。我只是不像眼鏡那么膽小，所以忽視了而已。”她的嘴角滲著血，神色凄苦。

符昊有過一瞬間的猶豫，但很快就堅定的開出了第二槍。

砰！這第二槍打在潔西卡的腰間。潔西卡慘叫了一聲，往后退了數步。

這一次她不光是流血。她身上立即開始冒出電弧。然后才開始流血。這已經再無可抵賴。潔西卡的眼中露出了絕望的神色。

符昊冷冷的說，“我們查到的資料太少。一直以為刺刀只有一型二型和三型。”

空氣中有種電線被燒焦的糊味兒。

符昊看著那個流著血，嘴角滲血，卻偏偏身上在冒的女人說，“其實未必只有這么幾種型號。你是個更高級的型號，跟那個裝成傷兵的家伙不同，你更像人類。能抽煙、喝酒、甚至中槍之后會流血。但有些事，不可能被改變。”

潔西卡身上顯然有電路被燒著了，她上半身冒著電弧，往前走一邊說，“你……你……”她這樣說道，突然發起狂來，尖叫著向符昊沖上來。那種尖叫聲，就是刺刀的刀片轉動時發出的切割金屬的聲音。

符昊沒有猶豫的開火，子彈連續的穿擊在她的頭上，臉上。她的頭在流血的狀態下，漏電，痙攣，最終被擊飛出去摔在雪地上。

符昊不再理她，就像殺死的小男孩一樣。這些都就機器怪物。他們的進化方向雖然高明。但它們只是一種武器。

主要是偽裝和利用人類的仁慈和同情心。它們并沒有發明其它的基礎物理學。某種意義上來說，它們的殺人手段還是用刀和刺耳的尖叫聲。

符昊往山路的高處行去。很快的找到了逃生通道的入口。那里十分的不起眼，看起來跟其它看過無數遍的普通的山間野地沒有任何分別。

但符昊知道是到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