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凌云在國內三個月,和徐顯生秘密達成了二十多項合作協議。
部分協議已經開始執行,幫助他們向外銷售更多的東西,拿到所急需的外匯,還有些合作項目通過霍先生來運作,直接給他們送來一些外匯。
臺北,機場。
鄭廣濤站在正中央,正等待著飛機的到來。
他的叔叔早已去世,如今鄭家職務最高,最有影響力的人便是他,他在大公子身邊,主要負責內部的情報和甄別工作,現在不是戰時,但情報一樣很重要,特別是大公子是個非常重視情報的人。
鄭廣濤如今也有六十多歲,不再是當初那個年輕的小伙子。
但他對楚凌云的態度始終沒變,自始至終楚凌云都是他最敬佩的上司,最崇拜的偶像。
無論在哪個領域,他的偶像都是做的最好,最強。
飛機出現在機場,鄭廣濤立刻站直身子。
他身邊還跟著二十多個老人。
全是以前督查室的人,督查室早已更名,但人并沒有打散,并且一直延續著楚凌云當年的策略做事,年紀到了便退下來,把機會讓給年輕人。
如今督查室的人數是比不過之前,但戰斗力確實挺強。
飛機緩緩降落,以鄭廣濤為首,所有人一起向前走去。
很快楚凌云出現在機艙門口,這次他是送父母回國,出來的時候父母和妹妹都留在了國內,妹妹要在國內陪伴父母一段時間,等父母完全適應國內生活后再返回美國。
“主任。”
見到楚凌云,鄭廣濤恭敬的打著招呼,此時的鄭廣濤看起來比楚凌云顯得還要大一點,鬢角已有不少的白發。
“怎么來了那么多人?”
下了飛機,看到周圍很多熟悉的面孔,楚凌云忍不住問道。
“他們都很久沒有見您了,知道您回來,都想過來接您。”
鄭廣濤笑著回道,這次確實是大伙知道楚凌云回來,特意一起趕來。
事實上來到機場的只是代表,更多的人則在等待。
上次楚凌云回來還是老頭子離開的時候,距今已有五年多,包括鄭廣濤在內五年多的時間都沒有見過楚凌云。
“回去說。”
楚凌云點頭,這里是機場,不是適合聊天的地方,所有人一起上車,臺北這幾年發展不錯,督查室的福利待遇一直非常的好,基本上家家有車。
來接人的車輛足夠。
楚凌云在臺北有住處,不過這次來的人多,他沒有直接回家,鄭廣濤帶著他去了當初督查室辦公的地方。
現在的辦公地點早就更換,但舊址鄭廣濤沒扔,反而買了下來,改建成為督查室的老年俱樂部,所有退休人員隨時可以過來打打球,聊聊天,或者做點別的娛樂項目。
包括之前的禮堂,鄭廣濤全部留了下來。
“主任,您請。”
來到禮堂門口,鄭廣濤做了個請勢,楚凌云看了他一眼,直接走了進去。
里面有人,而且有不少的人,足有三四百人。
有兩人在前面,看到楚凌云進來立刻迎了上去。
“組長。”
最前面兩人高興的喊著,泥鰍和沈漢文都在。
楚凌云更為驚訝,鄭廣濤則從后面走了過來,輕聲說道:“過兩天是您的生日了,我和趙處長他們聯系了下,正好您要回臺北,好好給您過次生日。”
接近四百人,除了督查室的老員工外,剩下的都是戰情組的人。
當年五百人的戰情組,經過戰爭還剩下四百多,后來的戰爭中又有部分人留在了國內或者遭遇意外,退到臺北這邊的僅剩下三百來人。
三十年來,不少人陸續離世,如今戰情組在這邊還活著的人,只剩下了一百多。
督查室的情況稍好一點,但好的有限。
督查室成立的晚,但當初選人的時候,一樣有不少年紀大的人,比如最初被楚凌云親自選進來的賈昌國。
八年前他便已經離世。
督查室剩下的,還在臺北的,基本上都來了,這里說的是楚凌云在的時候那些部下。
楚凌云離開后的那些人,鄭廣濤并沒有通知。
“組長。”
“主任。”
其余人紛紛起身,他們有些行動不便,可即使坐著輪椅,被人攙扶,今天也要過來。
楚凌云慢慢走了過去,仔細看著他們每一個人。
所有人他都記得名字,能說出他們過去的事,只是眼前這些人都已經老了。
特別是戰情組的老人,他們全是抗日功臣,當初和他一起在上海潛伏八年。
人生有多少個八年?
他們把自己最好的青春奉獻給了國家。
“你這腿,是以前留下的老傷嗎?”
來到一名戰情組舊部面前,看到他已經無法站起身,楚凌云忍不住問道。
他以前受過傷,腿部中彈。
“是因為那次,沒想到組長您還記得。”
被楚凌云問到的人激動回道,其實他比楚凌云年紀還要小一歲,但看起來卻要大上許多,而且現在無法正常走路。
“最近生活怎么樣,有沒有什么困難?”
“沒有,我們生活的很好。”
坐在輪椅上的人急忙搖頭,他們戰情組的人過的不差。
他們一直歸屬于大公子,大公子從沒有虧待過他們,況且當初泥鰍當情報處長的時候,和督查室一樣建立了自己的產業。
這些產業趕上了發展的福利,都很賺錢,他們的退休生活衣食無憂。
“那就好。”
楚凌云微微點頭,事實上戰情組舊部的人泥鰍一直都有過問,誰若是出現生活困難,不用楚凌云去說,泥鰍自己就會幫著解決。
如今的泥鰍也是富豪。
楚凌云和所有人握了一遍手,用去了大量的時間。
誰也不知道這次相見之后,下次相見又是何時。
或者說,想一次再聚集那么多人,幾乎沒有了可能,隨著時間的發展,隨著他們年齡的增長,以后活著的人會越來越少,離開任何一個,都不可能再重新聚齊。
現在也是,很多人不在了,不過鄭廣濤很細心,離開的人,特意將他們的照片放在了椅子上,讓楚凌云知道是誰。
少數去了國外,這次沒辦法回來的例外。
今天不是開會,就是見面。
順便提前給楚凌云慶祝生日,鄭廣濤早就預訂好了飯店,一個大飯店,全被他包了下來。
這個飯店是他們督查室的產業,不對外營業誰也說不得什么。
“組長,我敬您一杯。”
飯店內,等鄭廣濤,泥鰍和沈漢文敬過酒后,余華強主動端起了酒杯。
他同樣和組織失去過一段時間聯系,好在前不久又和組織重新聯系上,不至于讓他和翠花成為斷線的風箏。
不過離家三十多年的感覺并不好受。
他們無時無刻不牽掛著家鄉,想要回去看看。
這點他們不如陳展禮,陳展禮孤身一人,久保死后沒有了任何牽掛,聯系上組織后便想盡辦法回到國內,如今在國內四處旅游,日子過的非常瀟灑。
“好,你也少喝點。”
楚凌云微笑點頭,他最清楚余華強的情況,余華強不容易,斷聯那么久。
不管是陳展禮還是余華強,他們能重新和組織恢復聯系,全是楚凌云的功勞。
陳展禮能回去,余華強卻不太方便。
不過用不了多久,余華強一樣有回去的機會,為組織工作了那么久,奮斗了那么久,他們回家看看是最基本的訴求,這點楚凌云會想辦法幫他們實現。
余華強酒量一般,這點楚凌云早就知道。
事實上現在楚凌云喝酒也不多,年紀大了,酒量都會下降,更何況平時楚凌云就不是多喜歡喝酒的人。
每一杯酒,楚凌云淺嘗即止。
即使如此,最后他同樣喝的不少,每個桌上的人都會過來敬酒,就連大公子都派了人特意過來。
大公子自己很忙,沒時間,明天楚凌云會去他那。
“漢文,在外面又多了幾個孩子?”
回去的時候,沈漢文和楚凌云在一輛車上,他的話讓沈漢文嘿嘿笑了聲。
“最近沒有,年紀大了,難生了。”
“沒有,葡萄牙那個怎么回事?”
楚凌云瞪了沈漢文一眼,沈漢文則很是驚訝,他沒想到自己在外面的事組長全知道。
今年年初,葡萄牙那邊他確實生出了個孩子。
“這么多孩子,你是想組建自己的聯合國嗎?”
楚凌云再問,沈漢文急忙搖頭:“沒有,我這哪跟哪,聯合國肯定不可能。”
“二十五個了,都可以組隊踢足球了,算了,我不說你。”
楚凌云再次搖頭,誰能想到,當初死活不愿意成家的沈漢文,會成為孩子最多的同一個人。
二十五個孩子,比他和泥鰍,楚原加在一起的都要多。
楚凌云是靠著聯姻以及交換股權,成功站位在最頂層,但也僅僅是剛剛進去,沈漢文厲害,他的子女各種膚色都有,整個一大雜燴。
不過沈漢文有錢,養這些孩子完全沒問題。
既然他喜歡,那就隨他去,沈漢文做事有分寸,每個女人都給足了好處,孩子有保障,沒人對他有什么要求,真遇到那種死活要嫁給他的,沈漢文絕對會跑。
追過來也沒用,反正沈漢文四處為家,很少在一個地方久留。
這次是回臺北,接下來不知道又會跑去哪。
“組長,放心,以后我不生了。”
沈漢文嘿嘿笑了聲,楚凌云則無語,這種話沈漢文十年前便說過,結果從不控制,孩子越來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