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醫凌然

第426章 閃亮

正文第426章閃亮

正文第426章閃亮

“咱們先拍個片子吧。”周醫生做了個簡單的按壓檢查,就給開了X光的單子,又問:“沒有懷孕吧?”

“沒有……吧?”丈夫的語氣不太肯定。

老婆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道:“要是懷孕了你怕不怕。”

“我……當然……”丈夫話未出口,突然想到,自上一個周期以后,他好像還沒做過可以令人懷孕的事。

老婆望著丈夫,露出神秘的微笑,有意等待了十多秒,才道:“去吧,交錢去。”

“哎呀,好嘞。”丈夫一躍而起,歡喜的像是一只羊。

周醫生伸了個懶腰,問凌然道:“你家老左收拾清楚了,也可以叫過來學習學習嘛,打石膏算是基礎活了。”

“我也沒打過石膏,你教我。”凌然果斷回答,絲毫不怕露怯。

對于年輕醫生來說,不懂不會才是正常的,當然,如此直接的要上級醫生教自己,還是比較特殊的情況。

從凌然的角度來看,他覺得自己不需要與周醫生太客氣了。

周醫生就有些意外了,更明確的說,他是有些懊悔了。

“我本來是想給你做助手的。”周醫生無奈的嘆口氣,只覺得身體缺鹽缺的要命。

凌然回憶片刻,果斷搖頭:“沒有,你是說咱倆組個隊。”

“我的意思是……你是隊長,還是以你為主來做……哎,算了,我來做吧。”周醫生挺挺腰,最后還是頹然放棄了。凌然不會做骨折,他有什么辦法,只能怪自己想當然了。

周醫生轉頭看看凌然:“你連肝都肝切下來,沒有打過石膏,你是怎么學的?”

凌然只是攤攤手,這樣的問題,對他來說,就想是有人問“你怎么長的這么帥”一樣,運氣使然,沒什么可解釋的地方。

又給幾名急診患者開了點藥,打發了檢查之后,斷手的夫妻兩人,就帶著X光片回來了。

妻子依舊坐在輪椅上,手腕金燦燦的閃著光芒,是沒有斷的那只手腕。

周醫生拿片的時候,不由自主的看了一眼,金手鐲看起來嶄新嶄新的,因為形狀沒有絲毫的變化,不類純金的柔軟。

“我們等X光片的時間,逛了逛醫院旁邊的周大福。”妻子注意到了周醫生的目光,立即將好手伸出來,向周醫生和凌醫生做了展示,并做可愛狀:“好不好看?”

“不錯。”周醫生抬頭看看輪椅后,面有菜色的丈夫,笑道:“我一直不知道醫院旁邊的周大福的存在意義是什么,現在算是明白了。”

妻子“恩恩”的點頭,道:“附近就有周大福,逛起來也方便多了,看到那么多亮閃閃的東西,斷手都沒有那么疼了。”

丈夫重重的嘆了口氣:“我心疼。”

“那你要做心電圖嗎?”輪椅上的女子柔柔弱弱的聲音,目光銳利無比。

丈夫趕緊哈哈的大笑幾聲以緩解恐懼。

“從X光片來看,沒什么大問題,我們給做個石膏固定就好了。”周醫生順手在燈箱上給凌然指了指,然后低聲的介紹了幾聲情況。

等護士再將石膏送來,周醫生就現場操作起來。

坐在輪椅上的女人毫不意外的“疼疼疼疼”的叫了起來。

丈夫仿若感同身受,連聲道:“不疼不疼……”

“我要剛才那只戒指。”女人慘聲。

“啥子?”丈夫不明所以。

“剛才,我看的,那個有碎鉆的……戒指……”

“那一會再去看。”

“不行,我現在就要。”

“現在?”

老婆皺皺眉,對周醫生道:“醫生等一下。”

周醫生停下了動作。

女人緩緩的將斷手舉向丈夫:“我手斷了!”

丈夫沉默幾秒鐘,垂頭喪氣的問:“那我現在就去買?”

“恩。快去快回哦。”女人的語氣歡快起來,并看著男人離開的腳步,高聲的配音:“疼疼疼疼……”

最終,斷手女是戴著滿手的戒指和兩只手鐲,離開的云醫急診科。

男醫生們目瞪狗呆,漂亮的年輕貌美小護士(女)們羨慕不已。

凌然亦是大為驚訝,再回過頭來,想和周醫生說兩句的時候,就見后者已經靠著墻,睡昏了過去。

急診室里的空氣略冷,周醫生蜷縮成一團,身子還在墻上一拱一拱的,看的同來的小護士掩嘴輕笑。

“周醫生睡的真有意思。”

“他選的這個位置有個凹,估計挺好睡的。”

“你們不知道,周醫生前幾年就經常躲在處置室里睡覺,被逮住兩三回以后,才換了別的地方。”

小護士們輕聲的聊著八卦,就有大膽的將臉轉向凌然,問:“凌醫生要不要休息一會,現在當值的醫生也多了。”

凌然想一想,他雖然精神尚可,但是,再熬幾個小時,就為了打倆石膏,似乎也是不必要的,于是道:“那我去值班室吧,有需要的時候,麻煩你們來喊我。”

“凌醫生放心吧。”

“凌醫生稍等,我給你拿一床新床單和被套,護工洗好的。”

幾名小護士迅速的跟著凌然的腳步,并且發動了更多人,一會兒就幫凌然將一間三線值班室整理的溫馨而清新。

周醫生依舊將自己捅在墻面的凹槽處,渾身蜷縮著,一拱一拱的。

云華省立醫院。

平床之上,一名瘦削的醫生,飛快的做著心肺復蘇,口中念念有詞。

省立急診科的副主任醫師齊振海,親自給病人做人工呼吸,用簡易球囊。

又是一組胸外按壓之后,齊振海勸道:“魏醫生,已經35分鐘了。”

“再堅持一會,相信我,我在美國做過50分鐘的心肺復蘇。我們至少做到50分鐘。”哼哧哼哧做著心肺復蘇的正是魏嘉佑,約翰霍普金斯大學的優等生,在心臟外科頗有建樹,且有涉及多種內窺鏡的使用。

他是今年滬市最著名的年輕醫生,此來云華,更像是進行一次武裝游行。

魏嘉佑的導師狄茂才雙手抱胸的站在一旁,看著魏嘉佑的動作,并沒有出言阻止的意思。

狄茂才是國內心臟外科的大拿,也是魏嘉佑全國性武裝游行的組織者、發起者和保護者。

他們昨日抵達云華,尚未開始活動,就遇到了蘆夏鎮的工地事故。狄茂才立即帶著魏嘉佑,以增援的身份,直接帶團,進駐了省立急診科。

魏嘉佑毫不意外的用兩臺手術,震住了在場的醫護人員。

不過,在接診第三名患者的時候,出現了意外。

病人心肌梗死,以至于省立的醫護人員都要選擇放棄了。

不過,魏嘉佑并不是那么輕易放棄的人。

“準備開放氣道。”魏嘉佑做著胸外按壓,同時給出了命令。

齊振海迅速明白過來,問:“要用呼吸器嗎?”

魏嘉佑點點頭。

“我準備好了。”齊振海換了手套,拿出了手術刀。

魏嘉佑松手,直背,再看著齊振海做氣管切開術。

“換我來吧。”團隊內的小醫生站了出來,接替了疲憊不堪的魏嘉佑。

一人換過,又是一人,一人換過,又是一人。

始終……沒有等到奇跡。

“死亡時間,19點22分。”魏嘉佑望著墻上的大鐘表,稍稍有些氣餒。

“沒事,超長心肺復蘇,成功率本來就不高。”狄茂才拍拍徒弟的肩膀,道:“休息一下,晚些時候再試一次。國內對心肺復蘇的關注剛剛起步,我們還有很多時間。”

“是。”魏嘉佑捋了捋藝術家似的長發,帶著藝術家似的憂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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