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醫生,你休息一會吧。”呂文斌也從手術臺上撤了下來,換林鴻厚上手。
別看林鴻厚是個主治醫師,可他做手術的機會其實很少,除了每年能固定的培訓一兩次以外,也就是在基地工作的三四個月時間,以及平均每年一航次的醫療援助能多做幾場手術。
但也就是幾場而已。他不算是基地的嫡系,也就輪不到做大手術,出門在外,真正的大手術,也輪不到只能提供免費醫療的援助隊做,做也做不起幾場,更不可能全讓林鴻厚給做了。
就是今天這樣的救援,原本才是林鴻厚放開手做事的場景。然而,因為他平日里的手術量小,別說上級不放心讓他做手術,就是林鴻厚自己,都不放心自己主刀手術了。
只有等凌然等大佬們把主要的手術做完,剩下些邊角料,并且在旁看護的時候,林鴻厚才能安安靜靜的做點手術。
這時候,呂文斌甚至都能站在旁邊指導他了。
事實上,做到手腳部分的時候,呂文斌的經驗真是比林鴻厚多10倍都不止。就是做普通的骨折手術,呂文斌都能與林鴻厚平分秋色。
醫學始終是一種經驗科學,只有經驗到了一定程度的時候,才有資格談理論和儀器設備等等加成。
赤腳醫生比住院醫會看病,從來都不是什么稀罕事,就是論犯錯,赤腳醫生犯的錯誤可能都比住院醫要少。只不過,醫療的核心關注點,從來都不是這些初級醫生的成功率失敗率失誤率等問題,醫療的關注點,從來都是自上而下的,這是一個普通人都有機會去協和由中國最好的醫生來問診的時代。
唯有醫生,才能理解從住院醫到頂級醫學專家間的艱難險阻。
凌然……目光平和的看了一圈手術室,見大家都做的井井有條,就向呂文斌點點頭,脫掉手套出去了。
船上的手術室并非層流手術室,空調也不夠給力,人一多,病人感染的風險就會增大,同時,里面的環境也就舒服不了了。
當然,走廊里的空氣同樣不好。
凌然皺皺眉,對隨后跟出來的霍從軍,道:“主任,船里的空氣都污濁了。”
“恩,已經安排讓送些人回去了,輕傷員可以先送回去些,替換下來的救援隊的成員,也都可以再回去些。重傷員的話,再觀察一天,然后看看情況,如果現場還有傷員送過來,我們就考慮后送,否則的話,就整艘船回去了。”霍從軍說的很輕松,云華893本來就是醫療船,而且是中小型的輔助醫療船,運送傷員回去才是其本職工作,換別的船過來,再后送傷員,反而容易造成損傷。
尤其像是剛剛做過大手術的傷員,放在陸上的醫院里,還得在ICU里觀察兩三天的時間,從船上運出,再坐沒有醫療保障措施的船舶,基本是不可行的。
霍從軍也是在學習醫療船的運作模式,并且投入了自己的思考。
凌然只要提出問題,得到一個解決方案就行了。
“我去洗澡,有事喊我。”凌然灑脫離開,與此同時,他的腦海中,就出現了系統提示:
任務完成:救活他。
任務內容:救活副隊。
任務獎勵:解除酸痛貼(月)
緊接著,一張巴掌大的膏藥似的貼片,出現在了凌然面前,泛著微微的紅光。
“貼上之后,可以解除酸痛一個月?”凌然問系統。
“是的。”
“洗澡不會掉吧。”
“不會。”
凌然滿意的點點頭,再進到浴室里洗澡,并沒有立即貼上酸痛貼。
渾身酸痛的時候洗澡最舒服了,當然不能讓系統剝奪了這份快樂。
凌然痛痛快快的淋浴了一刻鐘。若是普通的船只,凈水都是相對有限的,但云華893最近兩天被補給的太充分了,除了血液制品這種東西,昌西省內都永遠缺貨的東西,如凈水油料之類的,幾乎每艘補給船來,都要給加一點。
否則,也就沒東西可補給了。
對醫護人員來說,充足的食物和隨意供應的水電,算是最近兩天難得的娛樂了。事實上,除了吃飯洗澡的時間,醫護人員幾乎也就沒什么自己的時間了,到今天為止,醫療船上,起碼有一半的人始終沒有合眼睡過覺,就是凌然,也都磕了兩瓶精力藥劑。
他的工作量遠比其他的醫生護士要大,消耗的精力極多,以至于想要用一瓶精力藥劑堅持12個小時都很困難。
當然,對于船上的其他人來說,凌然的表現就堪稱恐怖了。
他在手術室里的發號施令,之所以無比的順暢,除了帥之外,充沛到令人難以置信的精力,也是原因之一。
擦干凈身體,再穿好衣服,凌然站在鏡子前,突然問:“系統系統,我的肝切除有的技能,排名多少?”
系統迅速回答:“你所掌握的肝切除技能水平,排名云華市第一,昌西省第一,中國第3位,世界第6位。再進行500到1000次正確的肝切除,有可能晉升。”
“我的肝切除,好像是大師級的?”凌然回想自己其他的技能,如完美級的徒手止血,就是世界第二,大師級的tang法縫合,則是中國第77名,兩相比較,肝切除的排名,明顯要高了一個數量級。
系統給予了肯定的答案。
凌然想了想,問:“完美級的肝切除,會排名多少?”
“中國第二,世界第4。”系統回答,稍停,又道:“你的肝切除技能,接近完美級。”
凌然恍然:“所以,我再做500到1000次的肝切除,就有可能晉升完美級?”
“是的,有可能。”
凌然頗為滿意的點頭,這說明他過去一年多的時間里,做的大幾百例近千例的肝切除,明顯提高了肝切除的技能等級。想想也是這樣,比起他最初做肝切除手術,凌然目前掌握的技巧,所具有的成功率,明顯要高得多。
“既然這樣,就再看會書好了。”凌然隨手給自己貼上了酸痛貼,只覺得渾身疲憊盡去,再回到休息室,倚在床頭,拿出pad,翻出篇文章,凌然竟有愜意、寧靜之感,仿若戰爭中的休整,炮擊間的小憩,反而令人分外的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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