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緣浮圖

章一一九 秘境之內

章一一九秘境之內

章一一九秘境之內

如此攻擊之下,這兇獸還是緊盯著燕開庭不放,躲避之中仍朝燕開庭本來。付明軒心念一轉,便迅速飛升上空,又快速落在燕開庭面前,一道磅礴劍意,如洪水一般脫劍而出,直直掃向狂奔而來的兇獸。

那兇獸根本不堪躲避,劍意侵襲的那一剎那,兇獸發出一聲悲慟的哭嚎,聲音響徹云天,頓時便倒在地上,隨著付明軒幾道劍光再次補過去,兇獸嗚咽之聲越來越小,到最后便完全沒了生機。

令人意外的是,兇獸死去不久,便化作一道水汽,消失在二人眼前。

燕開庭心下也終于明白這兇獸為何如此攻擊自己了,這兇獸生性屬水,水火不相容,發自本能的,也要前來攻擊燕開庭。

對于燕開庭的雷火攻擊,都有自己的消解辦法,但對于有著多重屬性的付明軒來說,卻是毫無還手之力。

一場小小風波過去,兩人便繼續向上攀爬,沒過多久腳下的道路便變得平緩起來,周圍樹林也變得稀疏起來,看來他們已經距離山頂不遠了。

山頂之上的霧氣依然濃郁非常,視野也是和林中一般受限,兩人邊走邊看,也沒發覺有什么不同,只是死一般的安靜將兩人包圍著。

處于在這種極靜之中,燕開庭總覺得有一股奇怪的感覺包圍著他,似乎這種奇怪就是來自根本就不可能存在的安靜本身。皺眉四下看去,整個山上除了方才那一頭兇獸,卻沒見任何生靈的影子,四下感應,卻也是感應不到。

那那個獵戶平常上山都打些什么呢?燕開庭越想越是不對勁,突然腳下像是絆住了什么東西一般,向前一個趔趄,差點撲到前面的付明軒。

站穩之后,只見自己右腳絆上了一道橫在路中央的藤蔓,這藤蔓也不知是一個什么物種,周身青翠欲滴,光滑異常,竟是連一片葉子也沒有,燕開庭好奇,便又伸出腳前去踩了一踩。

卻不想那藤蔓像是活過來了一般,倏地繞了一圈,將燕開庭的右腳牢牢套在其內,“啊!”的喊了一聲,燕開庭就被那不知名的藤蔓向一叢灌木林里拖去,力道之大,繞是燕開庭天生蠻力,一時之間竟掙脫不出來。

聽到燕開庭一聲叫喚,走在前方的付明軒驀地轉身,就只見燕開庭被那藤蔓向左側防拖去,付明軒來不及笑話燕開庭那狼狽的模樣,便趕忙提劍就欲將藤蔓斬斷。

付明軒也是心下疑惑,自己方才走過去,怎么就沒有注意到這藤蔓?在自己的視野當中,這藤蔓分明是不存在的。

一道劍光斬去,鏘的一聲,就像站在一根堅硬的玄銅管上,發出清脆的聲響,而那藤蔓卻是完好無事,仍將燕開庭往后拖著。

被拖了一陣子,燕開庭心下也是不耐煩起來!怎么這林子里仿佛會動的都跟自己有仇似的,燕開庭上手用力緊緊插入到地面之中,右腿用力向上抬,左腳蹬在一塊磐石上,就欲跟那藤蔓角力,卻是沒有想到,自己的右腿根本抬不起來絲毫,在這樣下去,燕開庭只覺得自己的右腿要被這藤蔓活生生給扯斷了。

“哼!”燕開庭冷哼一聲,雙手齊放,心中正想著用什么別的對策來對付這個鬼東西,一旁的付明軒就喊道:“庭哥兒!用火燒它!”

燕開庭雙眼一里亮,雙手之間便亮出一團金色火光,一看便知純度極高,燕開庭轉過身來便朝著藤蔓燒過去,觸碰到火焰的那一剎,藤蔓忽然抖了抖,牽住燕開庭右腳的力量便少了幾分,燕開庭繼續加持火焰,藤蔓就像一條吃痛的蛇,放下燕開庭狂甩幾下就縮了回去,燕開庭趕緊站起身來緊隨而去。

他有預感前方一定有一些什么,便玩上一招“順藤摸瓜”起來!

藤蔓縮回的速度極快,好幾回還脫離了二人視線,只不過藤蔓縮回帶動的響聲在如此寂靜的林中簌簌作響,兩人根據聲音便可以判斷出來其方位,一路跟上去,不到片刻,二人就像是穿越到了另一個地方一般,不禁停了下來。

自從來到霧口之后,兩人無時不刻都處于在一種極為不自在的濃霧之中,,濃霧除了有些遮擋他們的視線之外,也沒有什么別的不便,但總覺得這濃霧里總蘊含著一些異樣的微妙感覺,上山之后便是更加明顯。

而此時,他們卻站在一塊極為平坦的空地上,就像是進入了某種結界一般,霧氣全部被阻隔在外,二人站在空地中間,視野清晰,毫無一絲霧氣。

燕開庭向腳下看去,只見一路走來都是草木繁茂的森林,而此時兩人的腳下,卻是一塊荒地,毫無生氣。

“明軒。這!”燕開庭指著地,望著付明軒。

“噓!”付明軒朝他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示意燕開庭仔細聽。

就像是某種哭泣的聲音一般,嗚咽聲隱隱的在四處響起,燕開庭不禁寒毛直豎,心下便升起一道恐懼之感來。

付明軒朝燕開庭打了個手勢,兩人便超荒地深處走去,越走哭泣聲就是越大,好似一個失去了孩子的婦人,哭的那樣傷心欲絕,燕開庭聽的是渾身起雞皮疙瘩,恨不得封了聽識,卻又擔心自己誤了事。

往前走了一陣子,兩人心下便愈加確定自己已是來到了對的地方。果然,走著走著,直到走到荒地的盡頭,又見著霧氣繚繞起來,眼前便出現一個一人多高的洞口來。

只不過,這個洞口明顯一看就是認為開鑿而成,周圍的痕跡全都是人工痕跡,在洞口前,還立著一尊圓柱體石像,上面刻著好似一個陰間厲鬼,張牙舞爪的,看起來甚是可怖。由于常年處在潮濕的空氣里,整個洞口和石像都長滿了青苔,厚厚的一層,看起來十分幽靜神秘。

付明軒站在洞口向里面剛看了一眼,隨即對燕開庭道:“看來應該就是這里了。”

燕開庭也感受到那來自洞內的神秘空間之力,好似帶有吸附力量一般,將他牽引往內。于是就在準備踏上前去時,一股十分危險的氣息頓時攀上了燕開庭!

燕開庭驀地看向那尊石像,只發現那石像上的厲鬼正朝著自己笑著!

一邊笑,那雕像的眼中竟然還淌出鮮血一般的眼淚出來!燕開庭只覺得一陣頭皮發麻,突然,便感到腳下有什么東西在涌動著。

“小心!”燕開庭和付明軒陡然升空,只見從那洞口之下升起一道藤蔓之墻,密密麻麻的綠色藤蔓,每一根都足有成年男子胳膊一般粗細,渾身光滑,仔細看竟還附有一層層墨綠色鱗片,好似一條條舞動的蟒蛇一般,張牙舞爪地向著二人。

兩人往后退了幾步堪堪站穩,尚元憫所給的資料大約都是秘境之內的,卻是對著秘境外的環境沒什么著墨之處。看來,這個秘境,就是連進去都得花費不少力氣。

通過剛才抓住燕開庭的那根藤蔓,兩人已是直到了這藤蔓畏懼火焰,燕開庭壞笑一聲,抄起泰初錘便是幾團雷火轟了過去。

遇到雷火之后,藤蔓啪啪地斷掉十幾根,落在地上便劇烈燃燒起來,但是剛落下便有新的長起來,無論燕開庭怎么打,那堵藤蔓墻還是挺立在那里,甚至比之前更大更厚起來!

就在燕開庭對抗藤蔓的這一段時間,付明軒眼睛一直盯著那尊石像,怎么看著尊石像都不簡單,他仔細感知了一下,便對燕開庭道:

“你可有破陣之物?”

燕開庭回轉身睞,問道:“怎么?這里哪里有法陣要破嗎?”自己剛說完,燕開庭眼睛圓睜道:“你是說.....這些藤蔓是由法陣布置而成?”

付明軒略一沉吟,微微皺眉道:“我也不確定,但怎么看這些都不是普通從地里長出來的藤蔓,再加上,那尊石像實在是詭異的很。”

說起那尊石像的詭異,燕開庭可是舉雙手贊成,說罷,燕開庭便從芥子袋里一陣鼓搗,掏出來了一個金屬圓球來。

“這可是我一路上淘來的好物,看來總會派上點用場了!”燕開庭笑道,將那金屬圓球拋給了付明軒。

付明軒拿著那個金屬球仔細觀看一番,便知道了它的使用方法,看來也是簡單粗暴得很,直接扔向陣法之中,產生的爆炸力量將會破壞法陣的結構,從而起到摧毀的作用。

所以,只見他一直看到燕開庭跟拿個玩具一般在手里拋上拋下,到底是幾個意思??!!

付明軒朝燕開庭使了個眼色,見燕開庭朝自己點了點頭,便將那金屬圓球朝那尊石像猛的一扔,兩人均是向側方一跳,躲在了一塊磐石之后,露出兩雙翹首以盼的眼睛。

只見那金屬圓球滾落在石像旁邊之后,便嘶嘶開始冒出一陣紫煙來,然后便沒了動靜。

“不會吧......”

見到這一幕,燕開庭心中對那個賣他圓球的老頭子一陣腹誹,竟然敢賣他燕開庭水貨??回去的路上一定要拎出來一陣好打!

付明軒也是滿臉黑線,他身上并不是沒帶破陣法器,只不過像這種小有門特制的破陣法器實在是不適合在秘境門口就用上,否則后面到來的人都知道小有門的人進去秘境了,以免惹上不必要的麻煩。

“額......”燕開庭一臉尷尬,剛準備勸說付明軒要不就用一用別的破陣法器,就只聽見一聲巨響,耀眼的紫光撲面而來,兩人捂著耳朵低下頭來。

然后便只聽見一陣瓦碎的聲音,待紫光散去之后,兩人小心地抬起頭來,只見那尊詭異雕像已經被炸得粉碎,只剩下一個殘缺不全的底座還矗立在洞門口。讓兩人感到高興的是,藤蔓之墻果然消失了,出現在他們面前的,就只有毫無阻擋的洞口。

兩人跳到洞口前,仔細感知再無異樣之后,相視一眼,便一同走了進去。

洞內遍布青苔,十分濕滑,二人小心地走上一段距離,便感受到一股濃郁的空間之力。

“看來就在前方沒錯了!”燕開庭像個小孩子一般興奮地叫道,這一路走來也不算幸運,但比起之前那些還在苦苦糾結山腰間頻頻出現的漩渦相比,兩人實在是幸運太多了!

付明軒也是微微有些激動,拍了拍燕開庭的肩,道:“還是要小心為上,資料都看完了吧,秘境里面,才真正是吃人的地方!”

聽到付明軒這么說,燕開庭才想到自己閱讀資料當中所記載的一些秘境之內的兇險,神色又漸漸變得沉重起來。他雖然不怕死,但是第一次進秘境就栽在這兒了傳出去名聲該多不好聽啊!

兩人走著走著,仿佛像是穿過了一層薄膜一般,兩人還未反應過來,就被一陣強大的吸引之力吸進了沉沉的黑暗之中,直到完全消失。

霧口客棧廂房內,洛長蘇手持一個戒指一般的法器輕輕在指尖上旋轉著,突然他神色一凜,隨后又緩緩松了下來,對著眼前的崔胤,章若云還有剛成為上師境的望語道:“看來,他們已經進去了.....”

“師兄!”崔胤道,“那我們得趕快行動起來!”

望語則是一副摸不著頭腦的樣子,明明洛長蘇就坐在這里,為什么還知道付寒州和燕蕭然的行蹤,便問道:“洛師兄可是從哪里感知到的?為何我們都是一無所覺呢?”

洛長蘇輕笑幾聲,道:“等你什么時候成為小有門核心弟子,寶貝法器多著呢!”說完,便晃了晃指尖上的戒指,道:“只要你是小有門的人,便逃脫不了這法戒的追蹤,方才在法戒的感知中,付寒州和燕蕭然忽地就消失在后山中,唯一的可能就是他們已經進入了秘境。”

“那么....我們只需要追蹤他們的行跡,便可找到秘境入口,可謂是得來全不費功夫。”說完,洛長蘇便是一陣大笑,三位師弟也跟著笑了起來。

與此同時,一名氣質雍容和煦,身穿白色長衫的男子緩步走進了霧口小鎮,饒是這段時間來見過很多修道界人士的行人們都不自覺地朝他看去。無論是在容貌上,還是在氣質上,這位男子一看便知是不同于尋常人士。

站定在大街上,就像身旁毫無一人般,沈伯嚴微微抬頭,雙眼便透過重重霧氣望見后山那模糊的邊緣。幾乎是面無表情的,沈伯嚴就直直朝后山走去,白衣飄飄,腳步沉穩。

只覺得是一陣天旋地轉,燕開庭還未緩過神來就重重的摔倒在地,啪的一聲,只感覺自己的臉龐摔倒了一個柔軟的物體之中,燕開庭心想不好,自己莫不是壓在了付明軒身上了吧!

可是這么黏膩是怎么回事?!燕開庭眼睛都睜不開了,感覺被什么東西糊住了一般,想要爬起身來,卻總覺得自己渾身酸軟,好似被抱在懷里是怎么回事?!

這時,就只聽見耳邊傳來付明軒的一陣呼喊:“庭哥兒!小心背后!!!”

“啥?”燕開庭費老大勁兒才把臉抬起來,眼睛睜開,就只看見一直綠色的巨手拿著一根足有自己這么長,矛頭有自己腦袋這么大的一個短矛向自己刺過來!

燕開庭一聲驚呼,想要逃跑,卻是動也不能動,往腰間一看,自己竟是被另一綠色巨只手摟在懷里!

“啊”燕開庭頓時就慌了神,不停地掙扎著,卻仍是徒勞,抬起頭望去,只見一雙惡狠狠的巨眼盯著自己,燕開庭頓時內里一陣翻江倒海,巨大的壓迫之力讓他快要吐了出來。

在付明軒眼中,燕開庭正被一個渾身是毛的綠色巨人一只手懷抱在懷里,另一只手拿著短矛,就要像燕開庭刺去!

付明軒高高跳起,幾道劍光便向綠色巨人砍去,綠色巨人雖然身形大,行動卻是很靈活,身子向側方一個翻滾,就避開了這幾道劍光。

只是剛剛站穩,綠色巨人便感到胸口一陣刺痛,哀嚎一聲,便將手中懷抱的燕開庭遠遠地扔了出去!

付明軒趕忙前去扶住了燕開庭,燕開庭直喘粗氣,緩了好一陣子,才重新站起身來,望向面前這個好似土著一般的綠色巨人。

捂著胸口,綠色巨人只見自己的皮膚被燒焦了一大塊,正嘶嘶冒著煙兒!再次看向二人時,眼中便又是畏懼又是憎恨。

“你是個什么怪物?!竟敢擋本小爺的道!”燕開庭也是毫不示弱,一副氣沖沖的模樣,剛剛要不是他機靈,趁著怪物手松時用火給他燒傷了一燒,說不定他剛剛就死在那個怪物的懷里了!

燕開庭心想自己真是倒霉,掉哪里不好偏偏掉在怪物的懷里,心想著一路上山,進入秘境,自己也太背時一些了吧!他一把抹去臉上沾滿的怪物身上的粘液,狠狠地啐了一口。

那綠色巨人盯著二人不說話,只是一個勁兒的呼哧喘氣。

“他估計聽不懂我們的語言....”付明軒悄聲說道。

“哼!狂妄的人類,沒想到過了幾十年之后又見到了!”付明軒語音剛落,那巨人粗獷略帶沙啞的嗓音便響了起來。

燕開庭和付明軒皆是一愣,沒想到這從未見過的綠色巨人說起人類話語竟是字正腔圓,有模有樣來了。這怪物雖長得像人,可是在二人的感知當中,絕不是人類!

在二人的感知中,這巨人反倒是像一只變異的猿猴,滿身都是長毛,面目和山中的猿猴也有幾分相似,不過,在他的體內,竟蘊含著豐沛的靈力,顯然又是與普通猿猴不一樣。

從他的話語當中,他也曾是看見過人類的?!可是為什么人類之間卻從來沒有聽說過這種巨人?就連尚元憫給他們的詳細資料當中,也只出現了一張張模糊的臉,根本看不清楚究竟是什么怪物。難不成,曾經進來的那人是故意在隱瞞這個秘境嗎?

這樣一講,山中出現的重重阻礙使他人不能靠近洞口這件事情,便也講得通了。

二人雖然很是好奇這位先來的前輩究竟是誰,又為何要隱藏這個秘境的蹤跡,不過,目前兩人面臨的最大問題,還是面前站著的這位滿臉怒容,一副想要把二人都撕碎的綠色巨人?!

“那你是什么人?!”付明軒問道,只見那綠色巨人依舊站在原地,也沒有了想要進攻的樣子。

“哼!人類果然是忘恩負義的東西!”綠色巨人怒道,眼睛便又看向了燕開庭,問道:“你為什么要用火燒我?!”

燕開庭一愣,心里暗罵,你大爺的,你拿著短矛要殺我,我不用火燒你還等死嗎?

“大哥!是你先動手的好嗎?你那個短矛一下戳在我身上,我還不得一命嗚呼嗎?!!”燕開庭反問道。

誰料那綠色巨人竟然點了點頭,隨即又道:“你從天上忽地掉在我身上,誰知道是什么東西,砸的我腦袋一暈,我只能先動手!”

燕開庭汗顏,看起來這個綠色巨人似乎很講道理的樣子,那這樣看來,好像還真是自己錯了一樣。

“大哥,我是被一股力量吸進來的,掉在你的身上真的不是我的本意啊!!”

燕開庭就要哭了出來,自己為什么這么倒霉啊!!!回到小有門后第一件事就是找個符修的高人給自己寫幾張轉運符,改一改運氣!

綠色巨人哼哧兩聲,沒有說話,看了一眼付明軒,眼神便落在了付明軒腰間的一劍光寒十九州上。

付明軒看到綠色巨人的目光落在一劍光寒十九州上,便將其取了出來,持劍指向綠色巨人,道:“這是劍.....”

綠色巨人神情微微的軟了下來,好似想起了什么一般,隨后又恢復原來的那副兇狠樣子,道:“我知道!”

三人面面相覷一陣子,也不知該如何是好。燕開庭仔細觀察了一下周圍,發現周圍好似就是一片普通森林,樹木蔥郁,花草繁盛,除了泛著微微紅色光芒之外,并沒有什么不同,但是燕開庭朝上空一望,神情卻是一凜,竟是血紅色的天空!

不是一般的紅色,而是真的仿佛是鮮血一般的紅色,沒有日頭,沒有云彩,只是完完全全的紅色。

就在這時,那綠色巨人重重哼了一聲,也不在跟二人多話,轉身便走,將后背就這樣毫無顧忌地留給了二人。

“這....”燕開庭有些無語,剛剛還仿佛是死對頭一般,此時便是說走就走,還對二人毫無防備。

“無需管他,這里奇怪得很,我們先四處看看!”付明軒小聲道,便和燕開庭潛入了叢林之中。

走著走著,二人便來到了一塊開闊的平坦地區,兩人只覺得腹中空空如也,便隨手抓了只大肥兔子殺了烤了吃掉,燕開庭的體內之火也是好用,一會兒便燃起一堆篝火來,將兔子烤的直冒肥油。

大口吃完肉后,兩人才覺得踏實幾分,便又繼續向前走著,穿越過了一片叢林之后,兩人不知不覺來到了一處山寨。

只不過,這處山寨的風格卻有些奇怪,雖然看上去和燕開庭所見過的人居建筑沒有什么特別大的不同,但是在細節上,又頗有不同。

燕開庭好像在哪里見過,卻又記不起來。干脆也不想,就朝那邊走去。

只聽得宅子里傳來一片鶯鶯燕燕的女子歡笑聲,燕開庭和付明軒兩人先是隱身于高處的一叢灌木林之中,仔細觀察著。

那些女子與外界尋常女子的面容沒有什么不同,看起來就好像是正常人類。膚白貌美,烏黑的頭發自然垂下,在中部用紅繩系住,頭發長的都拖到了腳底。身穿的衣服也有些奇怪,看起來里三層外三層,十分雍容華貴,腰間用絲綢寬腰帶系著,在背后打成一個像小包袱的結。

看到這些女子,燕開庭一拍腦袋,響了起來。

以往在玉京時,他也曾見過這樣一種打扮的外鄉人,女子一個個都十分美麗嬌憨,燕開庭還打探過他們,說是從一個名叫“東瀛”的地方來的。燕開庭雖然不知道那東瀛是在哪里,但是他卻是知道,那是一個非常非常遙遠的地方,

那外鄉人在玉京城北的一處荒地上建造了一間屋子,便也是這種宅子的風格,燕開庭是想說怎么看都怎么熟悉呢。

“明軒,她們好像是個叫東瀛民族的女子。”燕開庭悄聲道。

付明軒剛點了點頭,就只看見宅子里有一個女子朝他們二人望了過來!

兩人的聲響很低,并且已經隱匿了氣息,卻還是被那女子發現,只聽得那女子對著自己二人便一聲喊道:“姐妹們,我們有客人啦!!快去迎接客人!”

話語剛落,燕開庭和付明軒面前的灌木叢忽地消失,然后便現出一條雕欄玉砌的寬闊石橋,直直通向那宅子!

而這個石橋,方才分明是沒有的!

幾名女子踏上石橋,明明方才還在很遠的地方,可似乎就像是小跑了幾步就到了二人面前,笑著向二人行了個禮,然后挽上二人的手,便將他們帶到了宅子前。

“哎喲!兩位客人旅途辛苦了,趕快進來喝點茶吧!”方才就是這名女子發現了付明軒和燕開庭二人。

這時,被攙著的的燕開庭朝著付明軒使了眼色,示意他向后看,饒是付明軒,也不由得呆了。

方才二人本是從林間而來,而到了這宅子前,那還有什么叢林?!在兩人身后,居然是一片汪洋大海!

付明軒仔細感知著身邊女子的修為,發現她們真的好似是平凡女子,體內全無靈力,沒有一絲修為!

不過二人也不驚慌,畢竟秘境里面什么奇怪的事情都有。二人便隨著女子的帶引進入了宅子里面,只見里面居然坐滿了客人,言笑晏晏之中,每個人身邊都坐著一位妙齡女子。

看那些客人的打扮,也是東瀛人士的穿著。此時燕開庭和付明軒均是長衫飄飄,仿佛來到了另外一個國度。

兩人找到一處座位坐下,便來了幾個侍女上前為二人斟酒,隨后,將他們引進來兩名女子便坐在了他們身邊,朝著二人竟是依偎起來。

“客人喜歡吃什么菜品呢?”那黃衣女子竟是要倒在了燕開庭的懷里,一雙眼睛暗含秋水,朱唇鮮嫩欲滴,就像是沒有重量一般,輕輕靠在燕開庭的腿上。

換做以前的燕開庭,肯定就不會放棄這般自己送上門來的機會了,但是一想到這是在詭譎多變的秘境之中,燕開庭便提不起興致來。

而付明軒卻是一反往常地,一只手端起酒杯,另一只手就搭在了依偎在他懷里的粉衫女子身上,一邊撫摸著粉衫女子的烏發,一邊朝著燕開庭使眼色。

燕開庭當即就明白了付明軒的眼色,他在告訴燕開庭,既然來到了秘境,就得隨著秘境里面的所出現的情況行事,一切都應表現得自然隨和一點,叫里邊的人無從指摘。

燕開庭頓時就是一陣爽朗的笑聲,一只手便撫上了女子潔白滑嫩的臉頰,道:“美人兒這里有什么好東西,盡管拿上來便是!”

懷里的黃衫女子嫣然一笑,道:“客人可說笑了,我們這邊兒全是好東西,難不成全給您端上來不成?”

燕開庭卻搖搖頭,道:“唉話可不能這么說,盡然全都是好東西,也不得分個高低來!?快去吧,叫你們主事兒的給我們叫上最好的菜酒,今日我二人定是要不醉不歸呢!”

說完,燕開庭輕輕拍了拍女子的肩,女子緩身站起,便向著宅子的里屋走去。付明軒也囑咐懷中粉衫女子去給他那一些好酒來,待到二女子都離開了,燕開庭才湊上前去,問道:“這是怎么一回事?你以前可曾遇到過?”

付明軒點了點,道:“這只是幻境罷了,秘境中比較常見,幻境常考驗人的心智,你還得多加注意才是。”

燕開庭又問:“那幻境當中可有寶貝?”

付明軒笑了笑,道:“自然是有的,今日這個幻境已是屬于較大的了,寶物自然也是很多,不過,切記不要貪心,當心陷入里面不可自拔。”

燕開庭點了點頭,他從來不是什么貪心的人,何況,自己此次前來獲取寶物倒在其次,好好歷練一番才是真的。

環顧四周,這個露天宅院的環境十分優雅,草木各有形狀,一汪清澈的池水在院子中央倒映著已是蔚藍色的天空,白云漂浮之間,各種暗香襲來。在院子里喝酒吃菜的客人們,均是錦衣華服,頭飾配飾也都是典型的東瀛風格,不過,他們似乎一點都沒有注意到自己二人,都是各吃各的,與懷中的女子親昵著。

這時,一陣音樂響起,前方一個伸出來的長形舞臺上,走上了一名面色慘白卻唇紅如血的女子,隨著音樂的舞動,那女子手拿折扇輕輕舞動著,甚有風情,就連燕開庭和付明軒二人的目光也緊緊盯著那女子。

那女子一邊舞著,手中的扇子仿佛有了神魂一般,無論怎么拋,都會準確無誤地回到女子的手中,女子雖然顧盼神飛,但眼神卻是一直都往付明軒和燕開庭二人這邊飄來,兩人心下都是一笑,難道現在就要開始了嗎?

果不其然,女子手中原本很“聽話”的扇子,此刻不知道為何淘氣起來,嗖的一下從女子手中脫落,竟飛到了不遠處的二人的桌子上。

女子佯裝出一副既驚訝又抱歉的模樣,小步跑到二人面前跪下,就欲哭出聲來,向著燕開庭和付明軒連連道歉。

“無妨。”燕開庭溫柔笑道,攙扶起了那女子,只見那女子較之剛剛那黃衫粉衫女子還要柔媚美艷幾分,饒是燕開庭這種見慣了美女的人也不禁心境蕩漾起來。

“打翻了客人的酒,無論如何也要給客人做個賠。”那舞扇女子柔聲道:“小女子名為百合,前不久才成為這宅子里的花魁,擔任表演,如今也是技藝不精,不僅獻丑,還破壞了兩位客人的興致....作為賠償,客人接下來的酒菜錢,小女子悉數代付。”

付明軒輕笑幾聲,饒有興趣地問:“那百合姑娘在這宅子里表演一番,又能得幾個工錢呢?”

百合輕輕一笑,猶若傾城,柔聲道:“自然是不多的.....若實在不行,百合也只能...也只能....”

燕開庭也覺好笑,便追問道:“只能怎樣?”

百合臉色一紅,低下頭來,一只纖纖玉手便順著燕開庭的手輕撫了上去,站起身來,整個人如同沒有重量般地掛在燕開庭身上,鮮嫩欲滴的嘴唇湊到燕開庭的耳邊,耳語道:“那就還請客人,與百合一同來到里屋的廂房......”

饒是百花叢中走出來的燕開庭,此時渾身上下也是一陣酥麻......

這酥麻一是來自那女子冰涼柔嫩的手的輕撫,二則是來自于一股神秘的暗香,好似是從女子身上傳來的一般,幽靜之中帶有一絲魅惑,讓人聞著渾身酥麻,情不自禁地想要倒在這女子的溫柔懷抱中。

“客人,你說可好?”女子柔媚的聲音再次婆娑在燕開庭耳邊,一只玉手就已經牽上了燕開庭的手,將他輕輕握住。

燕開庭看向女子的面龐,竟覺得這女子的面容與他心心念念的謝無想有幾分相似,只是神情不似謝無想那般清冷使人不可靠近,反而是更加溫柔似水而來,讓燕開庭有了一種想要擁之入懷的欲望。

“好.....”望著女子那似水的面容和那雪白的脖頸,燕開庭咽了一下口水,嘴里便答應了下來。

女子婉轉一笑,猶若春時杜鵑一般燦爛,挽上了燕開庭的胳膊,就帶著他朝宅子里屋之中的廂房走去。每走一步,燕開庭只覺得腳下生風,整個人的心情都燦爛舒適起來,被女子這么輕輕挽著,燕開庭竟是感到前所未有的柔情蜜意。

一旁的付明軒看著燕開庭就這樣跟女子走了,心中也是不急,此次帶燕開庭出來本就是為了對他的歷練,過不過的了這秘境中的重重關隘,就要看燕開庭自己的能力。自己若是事事提醒他阻止他,那便不能起到歷練的作用了。

望著燕開庭慢慢離去的背影,付明軒露出了玩味的笑容,接著,邁著小碎步歸來的黃衫女子便猶若無骨一般,睡到在他懷里。

就這樣被那女子帶進了這宅子的里屋中的廂房,燕開庭已經是沒有眼睛來觀看四周環境,就像是丟了魂兒一般,跟著女子朝廂房走著,女子淺笑盈盈,眼角眉梢皆是風情,燕開庭的眼睛是一時片刻都沒有離開過她的臉龐。

“客人小心走路,可千萬別被腳下的物什給絆倒了。”女子淺笑道,剛說完,燕開庭就一腳絆在一處擺放著花瓶的桌子上,砰地一聲,那花瓶就落在了破滿柔軟墊子的地板紙上。

燕開庭有些害羞的笑著,摸了摸腦袋,傻笑道:“我這也不是看百合姑娘看得呆了,百何姑娘如此傾城般的容貌,換做任何人也都是這樣的。”

百合婉轉一笑,道:“客人可真會說話,來,跟百合來吧。”說著便迎著燕開庭站在了一處廂房前。

緩緩打開門,出現在燕開庭面前的是一間精美的廂房,空間也是很大,里外用一道雕花屏風給隔著,外面鋪著一張編織而成的青竹竹席,略微泛著歲月的暗黃顏色,之上擺著一張暗棕色的矮木圓桌,桌面光滑平整,桌角上之上雕刻著精細繁復的紋飾,四周擺放著一張張軟綿布墊子,桌子子上點著一支淡黃色的香燭,正燃燒著絲絲木香氣息,鎮定著人的心神,。四周墻壁之上都掛著一幅幅意境繾綣而又悠遠的畫作,每一副都深套燕開庭的喜歡。整間屋子看起來,都是那樣的整潔雅觀。

燕開庭站在門外,女子為他脫下了腳上的鞋,便引著他走了進去。燕開庭目光怔怔的,盯著墻上的一幅畫作,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客人可是喜歡這幅畫?”女子也注意到了燕開庭的目光,問道。

燕開庭向直直走向那幅畫,伸出手來仿似要觸碰,但又縮了回來。

“這是你嗎?”在這幅畫上,畫著一個女子,神態猶若寒冰一樣冰冷,穿著一身青衫,外罩著外色紗裙,細膩白紗蒙著面容,但那一雙粉唇依舊是若隱若現,這分明就是謝無想!

百合淺笑幾聲,就攀附在了燕開庭的身上,朱唇湊到了燕開庭的耳邊,輕聲問道:“客人你說呢?”

這一聲可謂是酥到了燕開庭的骨子里,燕開庭一把攬住百合那如柳般的腰身,對著她的嘴唇,就輕輕吻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