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鳳女

第546章 整個北翼都是她李蘭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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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蘭芝是個會打算的。

早先因和時安柔打鬧一場,被時安柔當眾脫了衣服暴露于人前,她就自知和晉王表哥無緣了。

晉王表哥是皇太后選中的皇位繼承人選,她都被下人看光了,還怎么母儀天下?

也就從那時起,她歇了心思。

誰知那日之后,有個叫羅期的小廝,也就是和她哥哥李天華一起被冬喜燒死在柴房的那個人,自看了她的身子,就不再敬重她。

隔三岔五拿些外頭的春宮冊子給她瞧,說是她哥哥讓他拿來的。

那冊子包著詩書的外殼,她起初是又羞又恨又好奇地看,后來羅期來問她,好看嗎?要不要照著圖冊試試?

李蘭芝哪里看得上一個小廝?可小廝威脅她說,要把冊子拿走,還要到外頭去嚷嚷,她一個姑娘家整日關在屋里看這些東西,讓她以后再也嫁不出去。

那些話都是羅期與她口花花半開玩笑說的,說完就替她哥辦事去了。辦完事有時又悄悄來找她,再拿來更多外頭七零八碎的小玩意兒給她開眼界。

有時羅期還跟她一起看冊子,研究冊子。爾后李蘭芝嘗到了甜頭,反倒天天盼著羅期來找她。

該說不說,她跟那羅期處得越久,倒越是歡悅。

這種日子已過了一個多月,李蘭芝也算是在床笫一事上十分有經驗。

頭些天驚聞羅期被燒死,她還傷心大哭了好一場。

旁人只當她跟她哥哥感情好,誰也不知道還有這一茬隱秘之事。

今晚李蘭芝被父親送到了布思床上。她情急之下,說出自己是晉王未過門的妻子,最初的本意確實是不想被宛國人染指。

在她印象里,宛國人就是野蠻粗魯沒開化的人。

可布思閱女無數,又豈是羅期能比?

李蘭芝在哭泣中竟是很快就沉溺其中。這會子驚聞對方是皇子身份,再看過去就覺得此子頓時英俊不少,仿佛鍍了一層金粉,閃閃發起光來。

且一細想,父親能把她送到這,已經說明這個皇子對李家對皇太后都至關重要。

如此竟忽然燃起了做皇后的希望……聽聽人家那語氣,“以后待我扶持了晉王上位,指定你為皇后就是了。”

“指定”二字簡直指到了她心坎上,李蘭芝從來沒感覺自己離皇后之位那么近過。

且來這一趟,很好地遮掩了她不是處子之身的事實。早前她天天擔驚受怕,怕被長輩們發現。

現在嘛……有她父親在前面頂著,她可不怕。

她是功臣,她是李家最耀眼的功臣。

她現在應該是皇太后跟前最得臉的人了。

而布思見她非處子之身,又以為她把身子早給了晉王。只覺北翼文人常把禮儀掛嘴上,私底下也不過如此。

布思對李蘭芝本身沒什么興趣,但一想到北翼冊封皇后那日,定要讓這女子跟自己歡好,不由得面上浮起一絲邪笑。

李蘭芝半夜被布思的暗衛悄悄送出安夷館。

李家的馬車遠遠等在隱蔽的地方,只留了個隨侍望風。

李長風坐在馬車里煎熬著,感覺自己如同青樓里的老鴇。這是第一次,李長風在認真想,他一個北翼人,為什么活得這么窩囊?

隨侍過來稟報,說小姐出來了。

李長風這才一臉沉郁地讓馬車夫將馬車趕過去接人,臉上火辣辣的,有種無顏面對女兒的恥辱。

李蘭芝也醞釀好了情緒,一上馬車就撲倒在父親腳邊,捂著嘴哭泣不止。

李長風伸出手,摸著女兒略有些散亂的發髻,無比愧疚地說,“蘭芝,這件事是為父虧欠了你,是李家虧欠你。”

李蘭芝低著頭,無聲抽泣,“父親不必說這樣的話。女兒的命是父親給的,女兒……不敢有怨言。”

李長風向來知道這個女兒嬌縱,真是一夜成長啊,得是受了多大的委屈才能忽然變得這般懂事?

他更愧疚了,親手扶起女兒坐好,“這件事到此為止,對誰都不要提起。待大事一成,為父定給你選門好親事。或者為父去求皇太后給你封個公主,以后……你想養多少面首都行。”

李蘭芝只哀哀低頭抹淚,并不答話。她覺得現在說什么都是多余的,等她父親畫的餅,還不如等宛國皇子布思的餅來得香呢。

總之她是兩頭不虧。從今夜起,她感覺人生就不一樣了,路越走越寬。

有一種叫野心的東西,正勃勃生長。

李蘭芝甚至覺得,如果布思肯幫忙,她都可以取代皇太后了。

怪不得她皇姑祖母老了都要把權利捏在手里。權利這東西,確實使人瘋狂。

如今再回頭看晉王,李蘭芝就感覺……有些不夠看了。晉王表哥除了在長相上稍勝一籌,別的方面還真不如布思。

換句話說,只要拿捏好了布思,整個北翼都是她李蘭芝的。

李長風猛一驚,“蘭芝,你怎么了?”

他竟然看到女兒笑了,笑得特別詭異,有一種癲狂之態。

李蘭芝得意忘形了,忙收攝起心神,又露出一抹哀愁之色,“父親,我是在練習笑容。我怕回去之后露出馬腳,惹姨娘傷心。她是我親娘,如今哥哥走了,便是只有我一個女兒了。她若知我……定要責怪父親,與父親生了嫌隙。女兒……不能讓她看出端倪來。”

李長風從來沒這么感動過,連眼睛都濕潤了。

他養了個好女兒!他總算是養了個好女兒啊!他以前怎么不知道這個女兒如此有大局觀?

如此便到了比武之日。

京華較場里,連站票都賣完了。

這一次,跟馬球賽不同,是真正的比武。北翼百姓觀賽的心情也很不同……說白了,就是心情沉重。

北翼沒底氣。盡管武舉持續了許久,擂賽也稀稀嘩嘩打了許久。《翼京周報》更是持續發行“武舉專刊”數周,簡直連前三十名舉子的底子都快翻了個遍。

京城人對“全民崇武”這個概念接受得很好,“春風向北山河行”的征文也在文人中掀起浪潮,舉國一片欣欣向榮的景象。

可這浪潮是推上去了,只是推得越高,輸了不就摔得越狠嗎?

唐星河馬楚陽他們倒是整日叫囂著“戰戰戰”,那不也就是提氣的口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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