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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有人識故人
劉云心里震驚，但表面上卻是鎮定。他裝作吃驚的樣子：“周科長認識我表妹？”“你表妹？你是說那照片上的人是你表妹？”周軒盯著劉云問。“是啊！不過從小，家里親上加親，給我們訂了婚。”劉云一副幸福的樣子。周軒有些頭旋。周軒，國民黨軍統的諜報人員。受命打入到明珠特務處。他不是死間，這次的刺殺任務也沒有安排他。但是，他因外出購買物品被懷疑，進入了審查班中。周軒屬于軍統特別小組的成員，與明珠的軍統沒有聯系。自從進入了特務處后，周軒就對劉云感興趣。劉云是方志的老鄉這件事，周軒知道了。他想從劉云這兒打開缺口，爭取打入方志的團體中。為此，他潛入過劉云的房中。搜查了劉云的房內，沒有什么有價值的東西。就在他失望地準備離開時，無意之中，看到了柜子上的相框。相框中的一個女孩引起了他的注意。這女孩有些熟悉，好象在哪見過。突然，周軒的腦海中，出現了一個鏡頭。那是半年前，他進入特務處之前，執行軍統的一個命令。命令要求他們暗殺一個投誠日軍的軍統中層。這次任務的人員，是由各個地方的小組抽調人員臨時組成。周軒是該小組的第二線人員。在第一線的人員中，有一個女孩。那是一個二十出頭的女孩，她的笑容很美。看到她的笑容，能溶掉人們心中的憂郁。周軒記住了那個笑容。任務失敗了！第一線的人員都犧牲了！那個笑的很美的女孩，也與敵人同歸于盡了！當周軒看到劉云房中的照片時，他記起來了。這張照片就是那個犧牲的戰友的！周軒很肯定是她，因為她的笑。劉云為什么有她的照片？難道劉云？想到這，周軒急忙離開了劉云的房。他準備將這個情況匯報給上級，詢問劉云是否是自己的同志。可是，第二天，他便被派出去購買物品。他沒有來得及聯系上級，便被請進了招待所。現在，劉云說她是他的表妹，他的未婚妻。這讓周軒不好肯定。到底她是劉云的戰友？還是劉云的未婚妻？兩個身份不同，處理的辦法也不同。如果劉云是她的戰友，那么也就是自己的戰友。兩個人應該互相幫助，共同挺過關口。如果劉云是她的未婚夫，那么他的身份就不好說了。劉云依然是漢奸，只是不知道自己的未婚妻在對日作戰。這樣的話，就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想到這，周軒笑著說：“你確定是你的表妹？我怎么感覺到象是我的外甥女。”劉云看著周軒，仿佛想看透他：“當然確定！否則我怎么會將照片攜帶在身邊。對了，你的外甥女是什么地方的人？”周軒一時也難以說出來，只好應付道：“揚州人。”劉云遞給周軒一支煙：“那就不對了！我表妹是常熟人。”常熟與揚州，相隔幾百里。周軒感到自已認錯人了，不好意思地說：“我認錯人了！她們倆太相象了。”劉云松了口氣，周軒既然說出這話，那就說明，他沒有底，確認不了表妹的身份。兩個人拋開了這話，轉移了話題。劉云沒有問，為什么要偷偷進入自已的宿舍。周軒也沒說明，自已怎么去了劉云的家中。在特務處，隨時隨地，都有可能受到搜查。對于特務處的人員，他們的一言一行，都在上面的控制之中。派人盯稍，派人搜家，派人監聽，這些行為，都是正常的。劉云認為，周軒是受命去搜自己的房。周軒也用這個借口，暗示不說出來。兩人就坐在那，喝著茶，聊著天。但是，劉云的心中，認定了一件事。那就是，周軒認識表妹。表妹的工作是高度機密的，知道她的人沒有幾個。如果周軒認識表妹，那么周軒很可能就是組織的人。只是他是另外的一條線，與自己沒有關系。正在思索的劉云，突然豎起了耳朵。原來，他聽到了有兩個人談話的聲音。劉云有一個特長，那就是聽力比正常人要強一倍。在百米的范圍內，只要給他有心捕捉到，聲音就能抓住。這兩人的聲音，劉云很熟悉。一個是駱勇，是后勤科的那人，一個是朱克棣。這兩個人是劉云一個小組的，剛分開不久。在另外的一間屋子里。“表哥，你有把握嗎？”這是朱克棣。“表弟，哥辦事，你放心。我是后勤科的，這幢招待所的裝修，是我負責的。當初，為了能與招待所的小芳私會，我可是留了一手。”朱克棣問：“留了哪一手？”“這些被封死的窗戶，有兩間，是能打開的。”駱勇說出的話，讓朱克棣大吃一驚。“能開？表哥，那我們是否能出去？”“你想死才出去。只要二樓沒有你的人，皇軍就會全城搜捕，到時候，你本不是抗日份子，也變成了抗日份子。”朱克棣失望了：“不能出去！那留什么后手？”“話不能這樣說。皇軍不是要找兇手嗎？我們就將兇手找出來，送給皇軍，我們立功了，皇軍就會放我們出去。”駱勇說。朱克棣剛剛沒氣的勁，又來勁了。“表哥，你說我干，只要能出去，干什么都行。”駱勇低聲對朱克棣說：“我們先人為地制造一個兇手。”“怎么人為法？”“皇軍不是說，兇手是使用美式武器嗎？”“對啊！沒搜出來。”“沒搜出來，是因為兇手藏了起來，現在兇手將武器帶到了招待所。”駱勇說。朱克棣一拍大腿：“我明白了，這就是人為制造兇手。可沒槍啊？”駱勇得意地說：“我從能打開的窗子出去了一趟。你知道，我有一支美式手槍，與兇手使用的是一個型號。”“你將那手槍拿回來了？”“嗯！我擦了槍，別人發現不了這槍是否擊發過。”“表哥，那你準備將這槍送給誰？”駱勇點上一支煙：“現在的十三個人，除了我們兩外，你說誰最象兇手？”朱克棣搖頭，他不知道誰象兇手。“我看誰都象兇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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