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仙醫

第五百七十二章 滄海桑田 有情人間

第五百七十二章滄海桑田有情人間

啊!”陳圓圓和純印師太對視了一眼,俱部從對方眼里,看到了無邊的驚詫。

再看九兒,周身紅潤,氣息調和,雖是雙目緊閉,但是,長長的睫毛微微抖動著,早已經

沒有了那一身的病態,已然活生生地徹底醒過來了。

“九兒!”陳圓圓一聲低呼,老淚縱橫,壓抑了幾百年的期待、焦灼和痛苦,在這一刻徹

底爆發,不由得失聲痛哭。

“啊彌托陀佛,善哉善哉!”純印師太一聲佛號,卻是沒有去解勸陳圓圓,知道她壓抑了太

久了,這種壓抑已久的情感,只有釋放出來,才是徹底的解脫。

而塞玉床上光罩內的蕭逸和九兒,亦是在此刻,緩緩地收了功,從一種如癡如醉的境界中

,醒轉過來。

蕭逸神清氣爽,率先睜開了眼睛。

映眼簾的,便是九兒那副足以令天地為之色變的絕世姿容。

長長的睫毛微微一顫,九兒亦是睜開了那雙緊閉了三百年的清眸。

兩抹柔光從九兒眼中溢出,那一瞬間,整個墓室,部仿佛明亮了起來。

那雙眼睛,就像天上的星星一般,閃耀有神,又仿佛兩汪清泉一樣,清澈純凈。

只看了一眼,便沉醉其中,難以自拔。

“你怎么了?”九兒看著對面的蕭逸,卻是毫無一丁點陌生的感覺,她的體內,全是此人

的氣息,同樣的,他的身體里亦是她的氣息,兩個人氣息交融,仿佛渾然一體一般,熟悉而親

切九兒伸出了一只玉白的小手,輕輕撫上了蕭逸的臉龐,嘴角一翹,緩緩說道。

那聲音,如同羽毛一般輕柔,滑過蕭逸的心頭,又如同小溪水一般,令人全身褂悅。

蕭逸聽了,渾身部不禁一顫,這才意識到,自打九兒睜開眼睛的那一剎那,自己已經徹底

驚呆了,全然忘了呼吸。

感受著九兒撫上自己臉頰的小手,蕭逸又有了一種眩暈的感覺。一種內心的本能,希望這

只小手,永遠也不要拿開。

不過,直到耳邊傳來了不遠處陳圓圓的啜泣之聲,蕭逸才從那種夢境般的感覺中,倏然驚

再一看眼前的九兒,還是渾身的,蕭逸驚得當即跳了起來,一抬手,攝過了一件衣服

,倏然一卷,稍稍覆蓋住了九兒的嬌軀。

而后,緩緩地起出了九兒體內的那根長針,蕭逸快步行到了陳圓圓身前,躬身一禮,慚愧

地說道:“前輩,晚輩該死,剛剛真元耗盡,無意中發現,九兒體內的寒氣,可以增長晚輩的

真元,無奈之際,未經前輩和九兒許可,便行了那雙修之法,唐突冒犯九兒之過,還請前輩責罰。”

雖然在剛剛的過程中,蕭逸衣不解帶,可是,自古以來,雙修這種事,修真之人看得還是

很重的,對于雙修道侶的選擇,更是極為慎重,一旦選定,那便是一生相伴,尤其是一些女修

,對此看得更重,有如貞操一般。

而蕭逸剛剛不得已之際,擅自和九兒雙修,雖說是為了救命,亦是不乏冒犯之意,因而此

刻,才第一時間向陳圓圓賠罪。

只是,陳圓圓聽了蕭逸的話,卻是根本沒有在意,緩緩地搖了搖頭,踉蹌著走到了九兒的

床前。

緩緩伸手,顫抖著,撫上了九兒吹彈可破的臉龐,如癡如夢般顫聲叫道:“九兒,我的九

兒,你總算醒來了。”

九兒看著面前的老嫗,卻是有些緊張,一雙清眸微眨,卻是緩聲問道:“你,你是誰啊?

那聲音輕柔動聽,仿似怕傷害了面前的老嫗一般,謹慎而善良。

只是,陳圓圓聽了這一句話,卻是渾身一顫,只覺得肝腸寸斷。

三百年過去了,滄海桑田,自己從原本的絕代風華,已然變成了眼下這鶴發雞皮的老嫗,

連親生女兒部認不出了。

雙眼中,眼淚滾滾而下,陳圓圓捉住了九兒的手,緊緊握在了手中,顫抖著說道:“九兒

,我是娘啊,娘啊,你不認得娘了?”

“娘?”九兒聞言,一聲囈語,似是在回憶往事,良久,才似乎終于有了些許印象,卻是

秀眉微皺,扶上了陳圓圓滿是皺紋的臉,小聲叫道,“娘!你真的是娘嗎?娘你怎么了?為什

么會變成這樣?”

陳圓圓苦苦等待了幾百年,受盡了萬般的煎熬,終于聽到了這令自己魂牽夢繞的一聲“娘”,渾身巨顫著,一把抱住了九兒,嚎啕大哭,哭聲之悲動,聞之催人斷腸。

即便是蕭逸這錚錚鐵骨的男兒,亦是心頭泛酸,眼眶微紅。

世間的大愛,不過是如此。

與純印師太佛家的淡洎寧靜比起來,陳圓圓無疑是痛苦的,為了一個執著的目標,痛苦追

尋了幾百年。

不過,也正是這樣,這才叫做有情人間吧。

只是,九兒聽著陳圓圓的嚎啕大哭,卻是眼現迷惘,求救般地看向了蕭逸。

剛剛與蕭逸雙修了良久,九兒雖也不認得蕭逸,但是,身體里卻滿是蕭逸的氣息,本能地

對蕭逸生出了一絲親近。

蕭逸見狀,只好上前一步,輕聲解勸道:“陳前輩,九兒剛剛醒來,很多事情,她還需要

慢慢去消化,不過,雖然冰封百年,她的記憶卻沒有受損,終究會記起一切的。你們母女的好

日子,還在后面呢。”

陳圓圓聞言,這才稍稍止住了痛哭,卻是依舊拉著女兒的手,說什么也不肯松開了,生怕

這一松開,就再也感受不到女兒的溫度了,生怕她再回復到以往那冰冷的模樣。

而純印師太,見了這一幕,自是唏噓不已,卻也上前一步,微笑著說道:“九兒,還認得

師伯嗎?”

“師伯?”九兒看向了純印師太,卻依舊是那份懵懂。

純印師太也不以為意,輕輕上前,輕柔地為九兒細致地一層層穿上了衣物,zw而后,扶著母

女二人離開了那塞玉床。

九兒在這個過程中,從裸身到著衣,盡管面對著蕭逸這個異性,卻是沒有絲毫窘態,一來

是身體里對蕭逸有一種本能的親近,二來,此女從小體弱,又有著絕世姿容,陳圓圓從生下她

那一刻,便對其極度呵護,在那世間的十九年,幾乎就沒怎么接觸過外人,其性子極為純凈,

沒有一絲一毫的雜念。

同樣的,她的那份純凈,也的確令人生不起半分的邪念,只覺得至善至美,還有就是不自

覺地心生憐愛,令人忍不住想去保護她,呵護她。

純印師太為九兒穿好了衣物,卻是輕聲地對九兒說道:“九兒啊,你還記得嗎?你從小就

體質特殊,你娘千方百計為你尋找治療的良方,卻是毫無結果,無奈啊,在你十九歲那年,封

了你一身的經脈,冰封在這塞玉床上。只待機緣到了,尋得那可以為你醫治之人。這一尋啊,

就尋了三百多年。你娘也就在這墓室中,苦苦守了你三百年。”

九兒聞言,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瞬間瞪大了,顯然是驚詫異常,不過,隨著純印師太的

提醒,卻也終是記起了自己被冰封之前的那段往事,記起了母親整日抱著自己哭泣的情形。

再細細地看了眼前的老嫗,果然,雖然滿臉皺紋,卻可以依稀看得出以往的樣子,尤其是

那眼中滿滿的慈愛,不曾減少一絲一毫。不是娘親,又是誰呢?

“娘!”九兒終是深情地喚了一聲,而后,深深跪倒在陳圓圓面前,淚眼婆娑地叫道,“

娘啊,孩兒不孝,讓娘為孩兒受盡了苦難。”

陳圓圓卻是一把拉起了九兒,緊緊地擁在了懷里,一如三百年前一般,輕柔地撫著她的后

背,柔聲說道:“好孩子,你能醒過來,就是對娘最大的孝順。你醒了,娘吃的那些苦,就全

部是值得的,娘心里甜的很。”

蕭逸知道,九兒初醒,定是和陳圓圓有很多母女間的體己話要說,便悄然退出了墓室。

純印師太亦是跟著蕭逸,一道出了墓室。

眼見著蕭逸滿身充沛的真元,一身元嬰后期的修為,純印師太連連點頭,笑而不語。

蕭逸看著純印師太那有些意味深長的笑容,卻是沒來由地感覺到了幾分窘迫,一拱手說道

:“師太,九兒已經醒來了,晚輩不如就此告辭了,還請師太幫晚輩向陳前輩言語一聲。”

純印師太聞言,卻是搖了搖頭,笑道:“你別忙走,師妹她定然是有話要對你說的。更何

況,你一聲不響與人家女兒雙修,就這么一走了之嗎?”

純印師太的語氣,竟然是少有的充滿了調侃之意。

蕭逸正為這事慚愧呢,一廣聽了這話,更是大窘,慌忙拱手說道:“師太,晚輩是真元耗盡

,不得已而為之,實非晚輩純心輕薄。”:……

“呵呵,”純印師太見蕭逸這般急切的解釋,倒是哈哈一笑,說道,“好了,師妹她自有

安排,否則,你以為,她會放心地除去九兒一身衣物,讓她與你獨處一室?”

“什么安排?”蕭逸聞言,心里卻是豁然一驚。

正說話間,卻是聽聞身后腳步聲響,卻是陳圓圓牽著九兒的玉手,母女相攜,走出了那墓

九兒一身白衣,飄然而行,身形輕動間,仿佛周身部披著一層柔和的光芒,把整個幽暗的

墓道部映亮了。

仿佛是踏云而來的仙子,又仿佛是赤足而行的精靈,令蕭逸不由得又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