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夏文圣

第二百零二章:不朽之言,稷下學宮,大夏平難,廢王之計

這已經超乎他們的想象,一次又一次的賜福,給予的好處,讓人羨慕到發狂。

大道成圣圖啊。

這是天地意志所化作的古圖,擁有這樣的古圖,可以讓人領悟圣道,傳聞當中這樣的東西,可以讓人立地成圣。

當然,這是傳聞當中的事情。

到底如何,無人知曉。

“擁有此圖,可感悟圣人之道,親身體會圣人成圣之路,即便成不了圣,但也算是打下了無與倫比的根基啊。”

“不止如此,傳聞當中,這大道成圣圖,若你天賦超然,可與圣人對話,將自己心中的疑惑與不解告知圣人,從而圣人給予回答。”

這些聲音響起。

他們已經不知道該怎么去形容這次賜福了。

五大賜福,或許是對應五大災難,他們知曉大夏王朝這次的天災,恐怖絕倫,但給予的賞賜中,的確有些不可思議。網址.9ique

說實話,真的給多了,哪怕是蘇文景也覺得有些給多了。

然而。

虛空當中,顧錦年望著這一卷大道成圣圖,他沒有猶豫,想要直接感悟圣人之道。

然而,隨著顧錦年接觸大道成圣圖時。

剎那間,一團金色的光芒籠罩顧錦年。

而正當所有人都認為顧錦年要開始悟圣道時,這璀璨的金色光芒,卻在這一刻逐漸退散,回到了大道成圣圖內。

最終古圖封卷,沒入顧錦年的文宮異象當中。

這很古怪,讓諸多人驚愕,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情。

“為何沒有繼續悟道?”

“這是怎么回事?”

“這不是大道成圣圖嗎?為何發生這樣的事情?”

人們不解,不清楚發生了什么事情,怎么好端端又變成這個樣子了。

莫說他們年輕一輩的讀書人,就算是老一輩的讀書人,在這一刻也很好奇,十分不解。

只是,登天梯上,唯有顧錦年知曉是什么情況。

這的確是大道成圣圖,但以自己當前的境界,還不能去感悟圣人之道。

至少需要自己抵達半圣境,才可以感悟圣人之道。

否則的話,境界太低,即便是重新行走圣人的道,也不一定能明白對方的艱苦,包括成圣的決心。

想要真正行走圣人的道,必須要等自己抵達半圣之境。

所以,這光芒才會散開。

登天梯上。

顧錦年望著下面的山川。

大夏天災已經結束,如此大的事情,也算是告一段落了。

顧錦年感悟的到,接下來有諸多地方將會遭遇災厄,這的確是上蒼加持的。

若扛過去了,也可得天地賜福,若是抗不過去的話,就不好說了。

但大夏王朝的天災,有些不一樣,實打實問題很大,是有人在暗中出手。

“若我為圣,或許能推算天機,知曉到底是誰在幕后使壞。”

顧錦年心中喃喃自語。

只可惜的是,成圣之道,終究還是有些遙遠,不在乎時間,而是在自己的感悟。

穿越到這個世界,算起來也勉勉強強一年半的時間,自己已經成為了天地大儒,說句實話,這很夸張了。

而儒道一脈,不同于修仙亦或者是武道,通過靈氣藥材這種東西,就可以突破。

需要的是思想升華,需要的是感悟,需要自己一步一步跨越。

可以說的是,如若沒有這次大夏天災,自己根本無法突破天地大儒境,這并不是因為天地賜福的原因,最大的核心還是自己歷經了苦難。

看到了諸多的苦難,從而有一定的感悟。

如若不是這樣的話,即便是得到了如此恐怖的賜福又能如何?依舊無法成為天地大儒。

非一定是苦難。

而是思想。

儒道的思想,人、法、天、自然,各種思想,為生民立命。

明白這點后,顧錦年也沉淀下心來。

“我需要好好悟道了。”

“暫時放下一切,以悟道為主。”

顧錦年心中自語,回顧這一年多,自己為民伸冤,為百姓鳴不平,做事激進,不顧一切后果,走到這一步,顧錦年沒有任何后悔。

但他知道,自己應該停一停了,拿一部分時間,去悟道,悟屬于自己的道,亦或者是說,去理解道,理解自然萬物,理解自己的思想。

還有,理解新學。

想到這里,顧錦年當下從登天梯緩緩走了下來。

他如絕世公子一般,一步一步,當走下登天梯后,顧錦年朝著蘇文景等人一拜。

“諸位先生。”

“此番大災之后,學生內心有諸多想法,前往文宮悟道。”

“后面的事情,勞煩諸位先生了。”

顧錦年開口,他道出自己的想法,要去悟道。

聽到顧錦年這樣出聲,蘇文景端是滿意。

“恩,錦年,你是需要好好悟道。”

“稷下學宮的事情,老夫為你在壓一壓。”

蘇文景開口,他微微笑道。

“稷下學宮?”

顧錦年微微一愣,他真的把這件事情給忘記了,畢竟大夏天災有多恐怖,幾乎每日都在爭分奪秒,怎可能去管轄這件事情。

如今蘇文景重新提起稷下學宮,使得顧錦年不由微微苦笑道。

“文景先生,這學宮之事,還是算了吧,畢竟已經拖了三個月,再拖的話,只怕有些不好。”

顧錦年開口,他倒不是不明白稷下學宮的好處,而是稷下學宮已經拖了三個月,這大夏天災前前后后也有兩個月的時間。

按理說下個月就要開始,如若因為自己的原因,強行再拖幾個月,屬實有些不太好。

“無妨。”

“錦年,老夫為你決定了,你好好去文宮悟道吧。”

“若有什么不懂的,可以喊老夫過去,為你解惑開智。”

蘇文景擺了擺手,稷下學宮顧錦年必須要去,他希望看到顧錦年能在學宮當中,立下不朽之言,開創萬世之新學,雖然可能性不大。

但顧錦年打破了一次又一次的不可能,所以這一次又為什么不能打破呢?

即便當真打破不了,退一萬步來說,前往稷下學宮,至少可以看到學術之爭到底是怎么樣的,對顧錦年來說,有莫大的幫助。

那么這就是好處。

所以,稷下學宮,必須要去,而且還是非去不可。

“那勞煩先生了。”

顧錦年看得出來,這稷下學宮意義很大,學術之爭,的確對自己來說很重要,文景先生都把話說到這份上了,顧錦年也就沒什么好說的。

自己拒絕,是因為已經拖延了三個月,再讓別人繼續拖延,這終究不好,是考慮到這個因素,如若不是這樣的話,顧錦年又不傻。

很快,顧錦年離開大夏書院,他腳踩虛空朝著大夏皇宮走去,還有些事情與自己舅舅協商一二。

而隨著顧錦年離開后,蘇文景不由滿意的摸了摸胡子道。

“你們看,老夫這個徒兒多懂事啊,都知道為別人考慮,嘖嘖,有如此之成就,還這樣的謙虛,還叫你們先生。”

“這要是換做你們年輕的時候,有這樣的成就,只怕鼻孔朝天。”

蘇文景開口,忍不住夸贊道。

這話一說,一些大儒也是紛紛笑了笑,點著頭說對。

但很快,有人反應過來,覺得有些問題啊。

“文景先生,什么時候這顧錦年成了你的徒弟啊?”

“是啊,文景先生,你都快要成圣了,怎么一點臉皮都不要了?”

“老夫從來都沒聽說過,顧錦年要拜您為師啊。”

眾人的聲音響起。

他們覺得有些古怪,這蘇文景還真是不要一點臉啊,稱顧錦年為自己徒弟?

一聽這話,蘇文景有點來氣了。

“他剛才叫我什么?”

“叫我先生,先生是何意?需要我解釋嗎?”

“爾等都是酸儒,懶得跟你們爭。”

蘇文景哼哼了兩句,而眾人卻也沒有跟蘇文景爭什么,也免得蘇文景氣急敗壞。

只不過還是有人不由皺眉問道。

“文景先生。”

“這稷下學宮因為大夏天災之事,拖延了三個月,現在大夏天災結束,他們應當不會再繼續拖延吧?”

有人好奇,望著蘇文景如此問道。

剛才蘇文景說讓稷下學宮繼續拖延時間,實話實說,這可能性不是很大啊。

畢竟稷下學宮也不是小勢力,蘇文景這還沒成圣,當真要是蘇文景成圣了,以圣人之尊,前往稷下學宮,要求再拖延幾個月,或許對方還真就答應下來了。

可沒有成圣,只怕有些不妥。

聽到這話,蘇文景反倒是顯得平靜。

“我知曉。”

蘇文景點了點頭,他知道稷下學宮不會繼續拖延了。

“哈?”

“文景先生,你知道稷下學宮不會拖延,那為何答應顧錦年啊?”

這人好奇,實在是不明白蘇文景這是何意。

“我已經聯系霹靂手大儒,外加上摯友,而今,大夏書院當中,不還是有諸位在嗎?”

“我等一同前往稷下學宮,堵他的門,不讓他開不就行了?”

蘇文景微微一笑。

這話一說,不少大儒臉色頓時變了。

堵門?

堵稷下學宮的門?

好家伙,這可是讀書人圣地之一啊,孔府算得上一個,這是第二個,第三個則是中洲圣院。

這三個地方,都是天下讀書人心中的圣地。

孔府是因為有孔圣在,任何讀書人,其實都有義務前往孔府祭拜圣人,如若不是孔家搞門閥,幾百年前,只要有讀書人去了孔府,就必須要去太廟祭拜圣人。

這種圣地,是敬重。

而稷下學宮是誕生學術之地的地方,可以說儒道能走到這個地步,大多數靠的是稷下學宮,百花齊放,思想爆發。

至于中洲圣院,則是爭奪之地,唯有大儒才可前往圣院闡述道理,從而爭論。

傳聞當中,中洲乃是天地之中心,有仙靈的傳說,而且中洲圣院建立在天地之間,最高之山上,一言一行,可達天聽。

簡單來說,孔圣開創儒道一脈,第二位圣人,則立下稷下學宮,百家爭鳴,思想大爆炸,第三位圣人,則在中洲開辟圣院,讓人去爭,唯有爭才有進步,杜絕一家獨大的情況。

只可惜的是,王朝管控之下,再加上孔圣的威望實在是太大太大了,孔府又出了一批天才人物,并不是說這批天才儒道如何,而是他們完美利用了孔圣形象,形成儒道學閥。

不然的話,按照圣人們的意向,其實儒道本來是越來越昌盛的。

至于第四位圣人,他也留下了東西,但具體留下了什么,還無人知曉。

有各種傳聞,也有一些世家,對外宣布是圣人后代。

當然這些都是無從考究的事情,也經不起推敲。

稷下學宮,為儒道圣地也,蘇文景要去堵門,這幫大儒聽完之后,臉色慘白的很。

“文景先生,我還有事,要先行離開了。”

“大夏天災已定,我要回去處理一些事情了。”

“我家災情還沒有結束,我要回去定災。”

一時之間,不少讀書人站起身來,一個個有些驚慌失措,這不是文人風骨不文人風骨的事情。

而是亂來啊。

你蘇文景馬上要成為圣人,你怎么鬧都可以,稷下學宮就算再怎么樣,也不會真正得罪一尊未來的圣人。

可他們不一樣啊,要是被盯上了,以后真就沒好日子過了。

看著眾人如此模樣,蘇文景倒也不生氣,反倒是平靜開口道。

“哎。”

“爾等錯過了一個大機緣啊。”

蘇文景出聲,顯得有些無奈道。

聽到機緣二字,頓時之間,眾人止步了,不由看向蘇文景,十分好奇。

“什么機緣啊?”

“文景先生,你說話說一半作甚?”

“堵門也叫機緣?蘇文景,你是真把我等當傻子了嗎?”

一些聲音響起,既有人好奇,也有人心急,還有人直接破口大罵,但罵完之后,還是站在原地,聽一聽是什么機緣,反正聽一聽又不吃虧。

“爾等。”

“當真是鼠目寸光。”

“錦年這次前往稷下學宮,你們真當錦年只是去看看?”

蘇文景開口,不由冷哼一句,眼神當中滿是嘲弄。

一聽到這話,眾人這回是徹底有些沉默了。

“不是過去看看,難不成當真要立言?”

有大儒忍不住好奇問道,看著蘇文景。

“這是自然。”

“爾等是真傻還是裝傻?稷下學宮顧錦年的確沒有去過,但老夫去過多少次?”

“如若錦年只是過去看看,老夫會想盡辦法拖延時間嗎?”

“算了,既然說到這里,老夫就不藏著了,錦年已經有了絕世新學,是老夫偶然之間發現的。”

“那個時候,錦年才剛剛入了書院,有些羞澀,他無有儒道境界,也沒有功名在身,所以不敢與老夫直說。”

“可隨著老夫敦敦教誨,錦年已經將這新學告知,實話實說,老夫聽完錦年之新學,驚為天人。”

“此等新學若是拿出去。”

“呵。”

蘇文景說到這里,又不說了,吊足眾人胃口。

“什么啊?文景先生,你快說啊。”

“求求你,快點說啊,你怎么說話說一半啊?”

“我讀了五十年的書,我一句臟話都沒說過,文景先生,你不要逼我啊。”

“他娘的,有話不直說,你有病吧你?快點說啊,我求求你了,說啊。”

眾人的確被蘇文景吊足胃口了,這家伙太惡心人了,如果不是打不過,或者是打不著,蘇文景的下場一定很慘。

“倘若拿出來了,今日的異象,再強十倍,都不足為過。”

蘇文景信誓旦旦道。

“嘶。”

此言一出,眾大儒一個個不由倒抽一口涼氣。

今日之異象,大家是有目共睹的,實話實說,算得上是驚天地,泣鬼神了。

比今日異象還強十倍?

要不要這么夸張?

說句不好聽的話,成圣的異象,可能都比不過今日的異象,而比今日異象還強十倍,這是何等的概念?

他們想象不到,格局太小了。

“不對啊,這樣的話,跟機緣有什么關系啊?”

“是啊,文景先生,跟機緣有什么關系啊?”

眾人好奇,反應過來后發現,雖然很震撼,可跟自己有什么關系?

聽到這話,蘇文景不由嘆了口氣。

“所以說爾等鼠目寸光。”

“這次大夏天災,真正力挽狂瀾的人是誰?是錦年對吧?”

“可爾等得到的好處少嗎?”

“人人如龍,龍形浩然正氣,諸位是沒少得吧?”

“這一次,稷下學宮如若按照規定時間開啟,顧錦年是否錯失機會?”

“那這樣的話,是不是無法立言?畢竟稷下學宮內有天命加持,外加上孔圣封印的兩道天命。”

“這些天命加持之下,錦年才可立下不朽之言,開創新學成功,為萬世開太平。”

“此等的功績,如若爾等隨我一同前往稷下學宮,堵門拖延,直至錦年恢復,等到天地賜福,爾等有沒有好處?”

“這是不是天大的機緣?爾等是不是錯過了?”

蘇文景有理有據道。

說的眾人啞口無言。

因為您還別說,還真的很有道理。

雖然有些古怪,而且明顯好像就古怪,但聽起來是真的很有道理啊。

“也就是說,如若我等配合先生,前往稷下學宮堵門的話,可以分享功德?”

有人看向蘇文景,如此問道。

“恩。”

蘇文景開口,點了點頭道。

當下,眾大儒是真的開始猶豫了,如果讓他們直接去堵門的話,實話實說,真不敢啊,稷下學宮的威名擺在那里,除非蘇文景是圣人,他帶頭沖鋒。

可現在蘇文景只能說是半個圣人,未來是能成為圣人的,可現在還不是圣人啊。

這就好像太子和皇帝一樣,江山未來是太子的沒錯,可現在你是太子的話,有些事情就不是你能決定的。

可聽到有這么多的好處,他們又有些不舍,畢竟這龍形浩然正氣,他們是真的感受到了,回去潛心悟道個三年五年,肯定有所長進。

不說人人都能突破半圣,就在座上百位大儒,至少有兩三個能成半圣的吧?

所以他們內心很糾結。

只不過,就在此時,一位大儒開口,目光堅定無比的看向蘇文景道。

“文景先生,我讀書沒你多,我就說一句話,讀書人不騙讀書人,你只要開口說這句話,我跟你干了。”

這位大儒開口,攥緊著拳頭,看向蘇文景。

他已經做出了抉擇,只是希望蘇文景不要坑他,也不要騙他。

“荒謬,老夫即將成圣的人,會騙你們嗎?”

聽到這話,蘇文景不由皺眉,忍不住這般說道。

但眾人都不回答,而是直勾勾地看向蘇文景。

“行吧,行吧,讀書人不騙讀書人,當真是小人之心。”

蘇文景開口,他也算是豁出去了。

稷下學宮蘊含著天命,其他的不說,不管如何,只要顧錦年能從中獲得好處,自己大不了就丟人一次,被罵就被罵唄。

反正事要這樣做,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說。

果然。

隨著這話一說,眾大儒紛紛表態了。

“行,那就干。”

“走走走,去稷下學宮。”

“干了,餓死膽小,撐死膽大。”

“老夫敬重稷下學宮,但老夫更希望我儒道出一位天命圣人,這趟過去,老夫為的不是自身好處,而是為我儒道昌盛。”

“對對對,為我儒道昌盛。”

一些聲音響起,表決了心意。

而蘇文景也暗自松了口氣,畢竟讓自己一個人去稷下學宮的話,實話實說,還真不一定能成事,帶著這幫人,那就是血賺。

“回頭得找仙門要幾張千里遁行符,不然的話,跑不掉就麻煩了。”

望著眾人興奮和激動的表情,蘇文景內心暗道一聲。

他也不傻,得為自己留好后手。

此時。

大夏皇宮。

養心殿外。

隨著顧錦年出現后,魏閑公公以最快速度,來到顧錦年面前,臉上滿是諂媚,是一丁點都不敢怠慢。

“侯爺。”

“陛下正在大殿內等您。”

“奴婢在這里先恭喜侯爺成就大儒。”

魏閑公公開口,朝著顧錦年如此說道。

“公公客氣。”

顧錦年面色溫和,點了點頭后,便直接走進大殿內。

只不過剛走進大殿內。

一塊牌匾赫然懸掛在房梁之上。

牌匾上有四個字。

自強不息

啊.這。

顧錦年有點沒想到,這個時候了,自己老舅居然還這樣,還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啊。

“哈哈哈哈哈。”

“大外甥,你來了。”

“看看,還記得這是什么嗎?”

看到顧錦年來了,永盛大帝頓時滿臉笑容,步伐歡快,朝著顧錦年走去。

比之前更加親熱無數倍。

“錦年見過舅舅。”

看著滿臉歡喜的老舅,顧錦年還是很有禮貌。

“怎么這么客氣啊?”

“你娘是怎么跟你說的,我是你舅舅,親舅舅,你是我外甥,外甥見到舅舅,還要這么客氣?”

“以后不準你這樣了,咱們是一家人,你有什么就說什么,知道嗎?”

永盛大帝有些不樂意了,一番話教育著顧錦年,而且從朕改成了我,更顯親近。

“明白了。”

顧錦年有些無奈,但還是點了點頭,畢竟皇帝最大,而且論親戚來說的話,舅舅也是最大的,其他沒什么好說的。

“錦年,你快看看,這東西眼熟不?”

永盛大帝笑嘻嘻開口,指著這牌匾如此說道。

“這挺眼熟,但一下子好像記不起來了。”

顧錦年只能裝死。

“哎呀,這你都忘記了?你六歲那年,你娘帶你來皇宮見我,舅舅那個時候不正好在練字嗎?”

“然后你想出去玩,可我還沒寫完,只不過看著你太想去玩了,所以就隨便寫了幾個字。”

“就是這四個字,你娘可以作證,這回可不是舅舅搶你功勞。”

“魏閑,你記不記得這件事情?”

永盛大帝很激動。

“記得,記得,老奴記得。”

魏閑笑呵呵道。

因為說不記得,待會頭就沒了。

“哈哈哈哈,聽著沒,錦年。”

“你要真不信,回去問你娘,沒事的,你舅舅不是別的意思,主要想說,你雖然是外戚,但你骨子里流淌著都是咱們李家人的血。”

“知道沒?顧家的血脈,都是匹夫,一點文化都沒有,偷偷告訴你,這外面現在都再說,你娘是繼承了高皇后的智慧,然后再傳給你。”

“懂了沒?”

永盛大帝壓著聲音說,畢竟這話即便是身為皇帝也不好說,人家顧家也不是什么小家小門啊,自己這話多少對顧家有點不太好。

“懂了,懂了,原來是這樣啊。”

顧錦年硬著頭皮笑了笑。

而永盛大帝更加美滋滋,還是自己這個大外甥聰明啊。

“行了,錦年,你來宮中有什么事。”

得到顧錦年的回答,永盛大帝心安理得了,回頭炫耀的時候,最起碼有個底氣。

當然,他也知道,顧錦年入宮肯定有事要找自己。

“舅舅。”

“既然是一家人,我就不啰嗦什么了,幾件事情,我說清楚來,過兩日我要去文宮潛心悟道讀書,不管外面發生任何事情,除非是天大的災禍,不然外甥可能都不會管。”

顧錦年出聲。

他要悟道,需要一定時間,多久不清楚,但肯定不是三五天就能解決。

而現在大夏王朝正處于多事之秋,自己只能將事情籠統的告知自己舅舅,畢竟大夏王朝還是有諸多能臣。

“你說。”

談到了國家大事,永盛大帝倒也顯得嚴肅起來了。

“其一,大夏天災必然是有人在暗中搞鬼,能引來如此天災,仙門,佛門,各大王朝絕對逃脫不了干系,舅舅,此事極其重要,要立刻徹查,哪怕是蛛絲馬跡,都不可放過。”

顧錦年開口,這是第一件事情。

大夏天災,死傷多少?這些傷亡必須要有人來負責,查清楚是誰,然后給予雷霆手段報復,不然的話,同樣的事情,會上演無數次。

“朕明白,朕已經讓人暗中調查,目前有一些頭目了,只不過這件事情涉及到天命,想要真正徹查清楚,還是有些難,朕會想辦法解決的。”

永盛大帝點了點頭。

“其二,天災過后,有諸多事情要處理,五大綠洲需要百姓遷移,隴西郡,東林郡,南越郡需要重建家園,這也是當務之急,江中郡無有災情,而且若不出意外,兩個月后,江中郡第一批糧食便可收割,到時候向各地運輸,可穩定糧食問題。”

顧錦年出聲,第二件事情就是善后,重建家園,這件事情很重要。

龍椅上,永盛大帝點了點頭。

“朕打算,讓受災之地百姓,遷徙五大綠洲之地,由朝廷撥款,再發布幾道詔令,讓大夏一切窮苦百姓,都可前往這五大綠洲之中,再將農耕之物送入其中,使得百姓安居樂業。”

這一點永盛大帝已經想好了。

隴西郡地動,東林郡火災,南越郡洪災,很多災民家也沒了,倒不如直接遷徙前往綠洲之地,一路上都會有人照看,雖然苦了一點,但至少有江中郡源源不斷給予糧食。

還是能活命的。

等到了綠洲之地,再一步一步重建新的家園,外加上有極多的良田,贈予這些百姓,對于百姓而言,也不失為一件好事。

“陛下英明。”

顧錦年高呼一聲。

“錦年,都是一家人,不需要說這些虛的。”

“不過,如若遷徙,重建家園,所需要的人力物力,還有銀兩將會是天文數字,大夏國庫根本無法承受,這江中郡龍米,到底有多少之數,你能告訴朕嗎?”

永盛大帝開口。

計劃是好,但每一個計劃都要大量金銀來解決,說句難聽點的話,沒有錢,寸步難行。

按照正常的賦稅,想要完成這恐怖的遷移和修建家園,大夏王朝十年的財政都做不到。

“舅舅,眼下各地災情,必須要以糧食來穩定,再加上這次天災,大夏將士也受苦了,外甥的意思,是江中龍米用來穩定災情善后,犒賞三軍,外加上糧倉存儲,畢竟百姓一路遷徙,各地都需要備好糧食。”

“所以第一批收割的糧食,有大作用。”

“舅舅可以下圣旨,向大夏商人借銀,按照一定利息支付,等到江中郡第二批糧食生產出來后,一切就好說了。”

顧錦年不打算動用第一批江中龍米,他明白永盛大帝的意思,想要賣米然后換取銀兩,從而解決這些事情。

但這沒有必要,江中龍米必須要用在刀刃上,讓百姓吃飽喝足,定下民心。

不然這個遷徙之事,就很難辦了。

“向商人借銀?”

永盛大帝有些驚訝,但想了想他沒有猶豫,直接答應下來了。

“其三,這天外隕金,舅舅無論如何,想盡一切辦法,哪怕與仙門暫時和談,都要熔煉出一萬套重騎戰甲,必須要有一萬套。”

顧錦年開口,提出這件事情。

無論如何都要搞出一萬套戰甲出來,而且還是重騎兵戰甲,不是輕騎兵。

“這個沒什么大問題,只是錦年,朕也想問你,你要這么多隕金做什么啊?”

“這東西難以熔煉,你剛才說一萬套,如若仙門不答應的話,光靠工部的人,至少需要五年的時間,才能熔煉出一萬套來,而且是整個工部什么都不做,全力配合。”

“你弄來的隕金,至少能做幾千萬套重器戰甲,這有些沒必要吧?”

永盛大帝對于這一點十分好奇。

隕金是好。

但差不多就行了,一萬斤都夠了,顧錦年搞來了一萬萬斤,這就有些夸張,完全不需要啊。

聽到老舅的疑惑,顧錦年有少許沉默。

他不知道該怎么去解釋寶鈔衡量物,以及本金制衡這種學術話語。

最終顧錦年只能開口。

“舅舅,這些隕金大有作用,往后咱們大夏王朝發不發財,就靠這些東西了,要讓人去看守,在周圍扎個營,五萬人就好,嚴格看管,不允許有任何人進出。”

顧錦年出聲,其余的等他悟道結束后再說罷。

“發財?”

實話實說,倒不是永盛大帝不相信自己這個外甥,能文能武,儒道后世之圣,佛門氣運者,仙門仙靈根,顧錦年就算說他乃是天帝轉世,永盛大帝都相信。

可關系到發財,他真不信啊。

之前顧錦年不是拉這個拉那個過來一起做生意嗎?

這前前后后過了多久,小半年有了吧?

銀子呢?

反正他是沒聽說這幫人發財了,當然他也知道,這段時間大夏王朝發生了什么事情。

可事實擺在面前。

貿易上,顧錦年可能有點想法,但不對。

發財是不可能。

小虧差不多了。

故而,聽到發財,永盛大帝打心底還是不相信的。

“咳。”

“錦年啊,倒不是老舅說你什么,你要記住,儒道才是你的唯一之路,這銀兩錢財,如果你真的缺,舅舅給你都行。”

“這往后啊,發財做生意的事情,你還是別摻和了。”

“等過些日子,朕大壽在即,想來各地都會獻上奇珍異寶,到時候朕給你一點,你拿去賣掉,把太子他們的賬清一清,他畢竟是太子,而且視財如命,你要是真坑了他,等他上了這位后,多少會對你有些意見的。”

永盛大帝開口。

也算是提醒一句,畢竟太子的性格他知道,整個人都掉進錢眼里了,你罵他幾句,他不難受,你要是要了他幾文錢,他比誰都難受。

所以還是不要產生不友好的事情。

感覺得出老舅不信任,顧錦年也不去解釋,跟皇帝較什么真啊,贏了,皇帝被打臉,下場懂得都懂,輸了,你自己又憋屈。

還不如不說話,就讓皇帝自己一個人開開心心不好嗎?

“舅舅,主要的事情,就是這幾件了,其他一些事情,舅舅您自己來負責。”

“外甥要告退了,打算回家一趟,見見我娘。”

話說到這里,顧錦年打算回家一趟。

雖然還有不少事情,但也不需要去說,朝廷自然有人可以解決,不可能什么事情都讓自己來。

“行。

“魏閑,挑一批貢品出來,送到顧家,給寧月送去。”

“再擬一道圣旨,賜寧月頭銜,長圣。”

永盛大帝開口,簡簡單單一句話,卻賜予了無上榮耀。

長圣二字代表著很多東西。

是無上的尊稱。

母憑子貴也就是這個道理。

“多謝陛下。”

顧錦年道謝了一聲,隨后離開。

待顧錦年離開后。

永盛大帝不由笑了笑,望著顧錦年的背影。

“寧月當真是生了個好兒子啊。”

永盛大帝滿臉笑容。

隨后又將目光看向玉案之上。

這玉案上,赫然擺放著一張宣紙,而宣紙之上,也寫著幾個字。

馬踏匈奴

一個時辰后。

顧錦年回到顧家。

此時此刻,整個顧家早已經是門庭若市,一些還沒有離開或者是急忙回京的百姓們,聚集在國公府外,帶來了一些禮物,表達對顧錦年的恩情。

對于這些禮物,顧錦年讓下人們全部收下,不收反而令人心寒。

而回到家中后。

顧錦年也是第一時間找了自己的母親。

這段時間出去,這位寧月公主整日擔心。

畢竟那里有不疼自家孩子的母親?

顧錦年一回家,就挨了不少罵。

“總喜歡逞英雄,這大夏王朝沒你不行嗎?”

“你舅舅不是皇帝嗎?你那幾個叔叔那個不是有能耐的人,怎么什么事情都讓你來。”

“別人都說我生了個好兒子,生了個圣人,大英雄,可為娘不想要什么大英雄,你能平平安安,為娘就高興。”

“年兒,記住為娘的話,往后不管遇到什么危險,不要在亂來了,天塌下來了,有高個子的頂。”

“知道沒?”

寧月公主開口,罵著罵著就哭,的確提心吊膽。

顧錦年只能安撫自己母親的情緒,連連保證之下這才得到母親笑顏逐開。

是啊,在別人眼中,自己是救世主,是后世圣人,是了不起的侯爺。

可在自己母親眼中,依舊是個魯莽的孩童。

這兩天,顧錦年都待在家里。

陪自己母親待了兩天后,這才離開國公府。

而后前往文宮。

這段時間的經歷,讓他有各種不同的想法與思維。

需要好好沉淀一二了。

然而,隨著顧錦年入文宮后。

一些事情,也在悄然無息安排著。

極北之地。

中年男子望著千里冰川,緩緩開口。

“顧錦年入文宮,傳下去,可以推動廢王之計了。”

第二日。

一道圣旨傳遞大夏王朝。

告知百姓,大夏天災,已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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