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夏文圣

第一百五十三章:廢墟之事,顧錦年大怒,調遣大軍,踏平寧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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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

邊境之地,荒蕪可怕。

一輛玉輦緩緩行駛著。

數百精銳在周圍保駕護航著,警惕的看向周圍,雖然他們知道,暗中也有武王強者保護著顧錦年。

但正常的戒備還是要有。

不可能事事都讓武王來處理,這樣顯得他們毫無作用。

玉輦內。

顧錦年也在與孔軒談論儒義。

不得不說,孔軒這個家伙,雖然詩詞很拉跨,儒義的確有一些。

所謂儒義,就是讀書人的中心思想。

往簡單點來說,就是你為什么要讀書,讀書的作用是什么,你讀書之后你要做什么。

橫渠四句是立言,不是一種回答,是遠大的目標。

但儒道經義,則是‘中心思想’。

“錦年兄。”

“我認為,思想不應當被束縛,身在孔家,我當時沒有這個感受,等我周游列國的時候,我才逐漸發現,很多人都被思想束縛住了。”

“有一種墨守成規的感覺,鉆研圣人的意思沒有錯,可當圣人之言,成為了枷鎖,那將永遠無法達到新的高度。”

“可又不能唯心而行,這世間有很多事情,不能太直,直白,不適用太多地方,可若君子不直,又怎能稱之為君子?”

“但愚弟從兄長身上,仿佛看到了解釋,只不過難以籠統規劃,倘若能規劃成功,愚弟有預感,這將是新的儒義,可開宗立派,完成圣人立言。”

孔軒很是認真開口。

而玉輦當中,顧錦年還真是有些吃驚。

孔軒所言,包括自己的所作所為,其實就是四個字。

知行合一。

這東西可是新圣思想,乃是半圣王陽明的經典言論,而王陽明之所以是半圣,并非是因為他不夠資格。

而是時間問題。

在前世,如果再過五百年,王陽明必然是儒家圣人,需要時間去發酵。

只不過,知行合一,簡簡單單四個字,又充滿著無窮智慧,要認真解釋,三天三夜說不完,但要簡單解釋,一句話就能說完。

主要還是看對方的悟性。

這也是心學的門檻,要細心鉆研,或者偶然之間的頓悟,不然根本無法入門。

顧錦年前世研究過心學,而且他還是心學愛好者,至于有沒有入門,顧錦年自己也不清楚。

但要是現在回頭去看,不得不說,自己所做的事情,很多時候都受到了心學影響。

可具體如何,顧錦年不清楚,需要抽出時間,好好去頓悟一二。

“有這個想法不錯,不過也不能將目光放在我一人身上。”

“這世間上還有更多人值得你去看,去學,不管是誰,王侯將相也好,草根百姓也罷,三人行,必有我師焉,明白嗎?”

顧錦年開口指點,他倒不是害怕對方一直盯著自己,從而頓悟出知行合一。

說句真心話。

倘若真有人能夠頓悟出知行合一,不管是誰,只要不是自己的死仇就行。

他若是頓悟出知行合一,或者其他新的儒義,能夠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圣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顧錦年不會有半點羨慕嫉妒,有的只是敬佩。

興,百姓苦。

亡,百姓苦。

顧錦年也想百姓過的好一點,自己當個瀟灑侯爺,以后運氣好當個瀟灑王爺,他都很開心。

何必這么辛苦這么累?

“兄長所言,愚弟明悟,多謝兄長賜教。”

孔軒起身,恭恭敬敬的朝著顧錦年一拜,十分認真。

這孔軒性格當真是好啊,實話實說,既謙虛也有禮貌,跟自己有的一拼。

總算是遇到一個正常讀書人了。

點個贊。

不過看孔軒如此,顧錦年拉了拉孔軒的衣袖,神色認真道。

“賢弟,兄長問你個事,你認真回答。”

顧錦年拉著孔軒,十分認真。

“請兄長直言。”

后者有些好奇,不知道顧錦年要問什么。

“實話實說,有沒有去過勾欄?”

顧錦年面色認真,看著孔軒。

這話一說,孔軒當場愣住。

你怎么突然問這個?

“這.......”

孔軒有些緊張起來了,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這什么這啊,去過就去過,沒去過就沒去過,有什么不好說的。”

顧錦年語氣有些不太好了。

“去是去過,不過是去看看,真就看看。”

孔軒也不敢扯謊。

“果然,讀書人就沒一個不愛去勾欄的。”

顧錦年嘟囔了一聲。

“錦年兄長,我去了沒一會就出來了,是被幾個朋友騙進去的。”

“一開始真不知道是勾欄。”

“要是知道,那里敢去啊,這要是我家叔看到了,只怕要活活把我打死。”

聽到顧錦年這樣說,孔軒馬上開口,努力解釋道。

“知道。”

“想不想再去一趟?”

“兄長帶你。”

顧錦年笑吟吟的看著對方,如此問道。

“啊......這不太好吧?”

“我家叔要是知道了,我......就沒了。”

孔軒有些不知所措了,同時也有些畏懼。

“你家叔是誰?”

“是孔正嗎?”

顧錦年問道,有些好奇。

“不是。”

“愚弟家叔,名為孔德,乃是當代儒家清流,為人剛正不阿,最厭惡的便是勾欄之地。”

“若是他知道愚弟去過勾欄,當真會活活打死愚弟的。”

孔軒提到自己的叔叔,眼神當中還流露出恐懼之色。

看來是有陰影。

“怕什么。”

“兄長現在也算是大夏侯爺了,再說了,兄長現在的身份,儒道讀書人,多多少少要尊稱一句后世之圣。”

“我帶你去,一定沒問題,真讓你叔發現了,大不了兄長出面,難不成你叔叔會不給我面子?”

顧錦年一臉認真道。

這話還真沒毛病。

不過孔軒還是有些怕。

“行了,就問你一句話,想不想去?”

顧錦年也不啰嗦,直接詢問對方,想不想去,愿不愿意去。

“想。”

孔軒很誠實,說完這話,臉還紅了不少,微微低下頭,不敢與顧錦年直視。

“想去就好。”

“等回了京,帶你去最好的地方,教司坊聽說過嗎?”

“聽說里面的女人,一個個絕美。”

顧錦年拍了拍孔軒的肩膀,如此說道。

他的確要去一趟教司坊這種地方,不過是有目的的。

而就在此時。

徐進的聲音在玉輦外響起。

“到了隆中縣了。”

隨著徐進的聲音響起,顧錦年點了點頭。

“好,去廢墟村。”

顧錦年也不啰嗦。

官道回去速度會更快半天,之所以走這條路,完全是為了經過廢墟村。

寧王賠償了丹藥給自己,但銀兩還沒有賠償,自己過去就是談一談這個賠款問題。

人已經伏法了,剩下的銀兩,需要好好商談。

“遵命。”

徐進回應,隨后朝著廢墟村趕往。

玉輦內。

顧錦年也在衡量賠款數目,殺了李冷心,十萬兩黃金就不太可能,但五千兩黃金也不少。

一家五千兩黃金。

也算是一個補償了。

如此,大約小半個時辰。

玉輦停下來了。

“出事了。”

隨著玉輦停下,徐進的聲音陡然響起。

引來玉輦內顧錦年的皺眉。

出事了?

出什么事了?

玉輦內,顧錦年直接走出。

當他走出玉輦內。

入眼便是荒涼。

整個廢墟村,沒有一道人影,成為了真正的廢墟村。

這很不合理。

即便是趕集,或者是有事,也不可能一個人都沒有,甚至連條狗都沒有。

“去查一下看,有沒有活人。”

顧錦年出聲,他內心浮現一個不好的預感了。

“錦年兄長,怎么了?”

孔軒走出玉輦,掃了一眼周圍,他有些好奇,看向顧錦年。

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情。

“很難解釋,待會與你解釋。”

顧錦年給予回答,同時等待著消息。

徐進等人手腳利索,在村內搜索,更是大喊顧錦年來了。

可惜的是,一點動靜都沒有。

足足搜查了兩刻鐘,徐進快步回來。

“全村上下沒有一人。”

徐進開口。

“去后山查一查,帶點人,四處查,看看他們是不是躲起來了。”

顧錦年還抱有一絲希望,他出聲讓徐進徹查一番。

“遵命。”

幾人也不啰嗦,快速上馬,開始更仔細的搜查。

而趁著這個機會,顧錦年也將這里發生的事情,全部告知孔軒。

待事情說完后,孔軒更是眉頭緊鎖。

“這天下竟然還有這樣的事情?”

“這個李冷心,當真是畜生。”

孔軒攥緊拳頭,內心無比憤怒。

“現在不管他是不是畜生,李冷心已經死了,兄長如今擔心的不是別人,而是他哥哥。”

顧錦年負手而立,他也皺著眉頭。

說實話,他之前也有所擔心過,但想了想覺得可能性不大,畢竟李冷心死在自己手中,身為他哥哥。

李冷秋即便是再囂張跋扈,也最起碼有點腦子吧?知道不能招惹自己。

寧王也不會蠢到讓自己兒子再犯錯吧?

除非寧王想讓自己兒子死。

但這不可能啊。

沒有任何邏輯。

所以,他更加偏向認為,這些百姓都藏起來了,躲藏起來了。

或許是擔心害怕,亦或者是其他原因,甚至顧錦年都猜想,這些百姓是不是搬遷了。

只是這種可能性更加不可能。

沒有銀子,他們怎么可能搬遷?

住在這種地方的百姓,那個不是貧困之人?

有銀子搬遷,早就搬遷了。

一個時辰后。

徐進等人回歸,他們臉色沉重,來到顧錦年面前。

“已經將周圍幾十里全部搜查完畢,沒有找到一個百姓。”

“而且隔壁村也空無一人,連雞鴨都沒有一只。”

“屬下特意去隆中驛站,聽說這幾天都沒有見到這里的百姓。”

“還請侯爺定奪。”

徐進出聲,他臉色也有些不太好看,大致是猜到了什么。

“連續幾天都沒有見到?”

顧錦年從玉輦上走了下來,他來回走了幾步,眼中露出沉思之色。

可就在此時,孔軒的聲音不由出現。

“錦年兄長。”

“用天道神通。”

“回溯過去。”

孔軒開口,提醒顧錦年這件事情。

“回溯過去?”

顧錦年有些疑惑了,不明白孔軒什么意思。

“兄長,愚弟給你的天道印記,內含天道神通,名為時光回溯,可以回溯時間,看到過去發生的事情。”

“不過需要付出一定代價。”

孔軒出聲,告知原因。

聽到這話,顧錦年恍然大悟,明白對方的意思。

當下。

顧錦年沉下心神,感應到孔軒給予的天命印記。

隨著天命印記觸動。

剎那間,一縷縷玄黃之氣從身上彌漫而下,自身下擴散而出。

看似很慢,但僅僅只是眨眼間的功夫,便籠罩了整個村莊。

這一刻,天色瞬間灰暗一片。

顧錦年耗費氣運,回溯昨日。

整個村莊安靜無比,沒有任何人影。

故而,顧錦年加大氣運,回溯至第二天。

依舊安靜無比。

直至第三天。

終于,百姓的聲音出現。

是夜。

整個廢墟村無比安靜。

家家戶戶也已吹熄油燈,顯得無比寂靜。

可就在此時。

一陣聲音響起,是馬蹄聲。

眾人將目光看去。

很快,一支黑水鐵騎出現,鐵騎中間,一道人影出現。

是李冷秋的身影。

伴隨著李冷秋的出現,顧錦年頓時知道,大事不好了。

果然。

不出顧錦年所料,但李冷秋進入客棧,沒過多久,驚恐聲響起。

站在客棧之外,顧錦年將里面情景看的清清楚楚。

一個不足十歲的女童,被筷子洞穿眉心。

店家掌柜被直接梟首。

廚子也被亂刀砍死。

甚至酒樓當中,被驚醒的掌柜妻子,也被直接抓了下來,當場斬殺。

而且不僅僅是客棧掌柜全家。

隨著黑水鐵騎的出動,整個廢墟村所有百姓全部被強制性抓到村口外。

李冷秋持刀走了出來,如同瘋魔一般,將四百多人當場砍殺。

不顧百姓哭喊求饒。

也不管是老是少。

這一幕,無比血腥。

饒是顧錦年,都不忍直視啊。

徐進等人,更是攥緊拳頭,恨得牙癢癢。

“當真是畜生。”

“畜生啊。”

孔軒渾身發抖,他身為孔家后人,從來沒看過這般的血腥,即便是見過不少民間疾苦,也見過一些世態炎涼。

但眼下的情況,就是暴戾,一個瘋子,一個魔鬼。

到最后,有人出聲,告知李冷秋一些事情。

很快,李冷秋面色一變,隨后騎乘戰馬,快速逃離,臨走之前,更是不忘下令,將隔壁村也徹底解決。

畫面到了這里。

徹底消失。

光芒內斂,回歸顧錦年體內。

消耗的氣運不少。

回溯三天,等同于召喚半次天外火石。

但卻讓顧錦年看到了真相。

“寧王!”

“我入你娘。”

“我要屠你滿門!”

當畫面消失之后,顧錦年幾乎是忍不住的怒吼。

他知道,這些權貴不把百姓的命當做命來看。

他也知道,這些權貴高高在上。

可他真的沒有想到,這個李冷秋居然做出如此喪盡天良的事情。

他弟弟,糟蹋女子,殺人不眨眼,視人命如草芥。

這也就算了。

沒想到李冷秋比他弟弟還要狠百倍。

直接屠村。

這一刻,顧錦年忍不了了。

可笑他之前,還在想五千兩黃金夠不夠賠償。

現在看來,是自己天真了。

“徐進。”

片刻后。

顧錦年深吸一口氣,呼喊著徐進。

“末將在。”

徐進出聲,半跪在地上。

“去潼關城。”

“讓我爺爺親自來。”

“帶兵三十萬。”

“讓人火速去京。”

“將此事稟報陛下,將天羽軍全部調來。”

“圍剿寧王府。”

“告知陛下,不管影響多大,我要讓寧王,付出血的代價。”

顧錦年的聲音都是冰冷無比。

他是真正的怒了。

兩村七百多人。

七百多條無辜的生命啊。

就這樣隨隨便便被踐踏,被踩在腳下,說殺就殺。

他憤怒的不止是這個。

而是李冷秋的行為,他敢這樣做,就證明李冷秋之前絕對沒有少干過這樣的事情。

也就是說,死在李冷秋手中的人,絕對不止這七百人,可能是一千,更有可能是幾千。

西境很大。

大到少了幾千人,根本不會引來任何爭議。

如若自己沒有經過廢墟村,那這件事情,自己也不會知道。

這,還僅僅只是一個寧王。

大夏的王爺,可不止這一位。

其他的世子,或許不會如同李冷秋這般喪盡天良,但多多少少也會做這種事情吧?

自己不是要封侯嗎?

那自己就在封侯之前,做一件沒有人敢做,也沒有人敢想的事情。

“末將遵命。”

徐進接過令牌。

二話不說,直接帶著人,前往潼關城,而另一支隊伍,則奔赴大夏京都。

“賢弟。”

“你跟著他們回去吧。”

“這件事情,你不要摻和。”

“與你無關。”

下達命令后,顧錦年看向孔軒,讓其不要參與進來,回京。

“兄長,身為讀書人,見百姓如此慘狀,若不能盡些綿薄之力,羞為讀書人。”

“這件事情,我一定要參與,待事情結束后,愚弟必要讓孔家宣傳出去,抨擊寧王,怒斥這般權貴。”

孔軒怒聲道。

他也是人,還是一個讀書人,見到這樣的事情,豈能無動于衷?

看著孔軒如此。

顧錦年深吸一口氣,他沒有說什么,而是點了點頭,走進了玉輦內。

當下,孔軒跟了進去。

很快,玉輦中,顧錦年的

“走。”

“去寧王府。”

顧錦年的聲音冷漠無比。

而與此同時。

大夏北域交界之處。

阿塔寺內。

數百名僧人坐在大殿內,大殿當中,李冷秋盤腿而坐,雙手合十。

“你雖犯下錯誤,但在關鍵時刻,領悟佛法,愿皈依我佛門,入我無上佛門,老衲身為阿塔寺住持,見你放下屠刀,今日渡你成佛,收你為徒,你可愿意?”

一位年邁的老僧開口,他手中拿著剃刀,靜靜地看向李冷秋。

“師父,徒兒愿意。”

李冷秋開口,給予回答。

“好。”

“從即刻起,你便為老衲門徒,正式歸納佛門,老衲賜你知悔為佛號,往后每日誦念經文,洗滌內心,思過悔過曾經所做之事,總有一天,怨魂將會安息,你也會真正頓悟成佛。”

阿塔寺住持開口,說完此話,直接削掉李冷秋長發。

待剃度結束之后。

眾僧人齊齊起身,紛紛摸了摸李冷秋的頭,將最后的儀式完成。

“剃度完畢,從今往后,這世間少了一個李冷秋,多了一個知悔行僧,阿彌陀佛。”

羅澤大師開口,說完此話,其余僧人紛紛一拜,隨后各自離開。

待眾僧離開后,李冷秋眼神瞬間陰沉下來,他擦了擦額頭,剛才眾僧觸碰他的頭頂,讓他極其厭惡。

如若不是需要他們幫助,李冷秋早就將這些人全部殺光了。

不過,擦了擦額頭后,李冷秋抬起頭來,他望著羅澤主持,直接開口。

“主持。”

“這樣真的沒事了嗎?”

李冷秋內心還是有些擔憂,不禁詢問對方。

“你已皈依佛門,凡俗間的事情,與你無關了。”

羅澤主持開口,語氣平靜道。

這句話意思很直接,這件事情與他無關了。

“主持。”

“這顧錦年沖動起來,動輒會派遣大軍鎮壓。”

“倘若發生這樣的事情,徒兒該怎么辦?”

李冷秋出聲,如此問道。

他知道顧錦年會用什么手段針對自己。

所以提前問好,要是麻煩的話,自己就先跑再說,大不了跑去扶羅王朝,難不成顧錦年敢去扶羅王朝找自己麻煩?

“無妨。”

“塵歸塵,土歸土,你已經不是李冷秋了,而是知悔。”

“他就算派百萬大軍來,也于事無補。”

“阿塔寺并非歸大夏掌管,身后便是扶羅王朝,為師也是佛門高手,即便是武王親臨,為師也能輕松對付。”

“至于大軍來襲,為師可保你周全,倘若當真矛盾不可化解,有扶羅王朝在,大夏的將士,不敢越過界限。”

“除非顧錦年能找來七境強者,否則的話,可保你安然無恙。”

“不然,你父親讓你來找為師,是為了什么?”

羅澤主持淡淡出聲,他自信無比,總而言之一句話,誰來了都沒用,只要他想保。

當然,若是顧錦年喊來一個七境強者,那就不一樣了。

只不過普天之下,可沒有七境強者,即便是有,也就是那一兩個,藏的很深,不到關鍵時刻,這些強者不會出面。

他們都是借助一些特殊手段,茍活于世,若敢出世,天地察覺之下,必死無疑。

“多謝師父。”

“徒兒一定虔誠念佛,悔過思量。”

得到如此的答復。

李冷秋不由滿臉喜悅。

而羅澤主持則起身離開,他背對著李冷秋,眼神當中盡是厭惡,若不是為了佛門大局考慮。

這種人,他也不待見。

如此。

兩個時辰后。

潼關城內。

徐進將來龍去脈,全部告知鎮國公后。

軍營內。

一片倒抽冷氣的

所有將領眼中都露出不可思議之色。

“這個李冷秋,當真敢這樣?”

“他真的不怕死嗎?”

“普天之下,竟有這樣的人?”

一道道

軍營內的將領,根本不敢相信,李冷秋會做出如此慘無人道的事情。

而主位上。

鎮國公顯得無比平靜。

他一語不發,而是直接起身,直接走到軍營帳篷外。

隨后,其聲如雷,壓抑著一股無名火。

“傳我軍令。”

“集結三十萬大軍。”

“鎮壓寧王府。”

雷霆般的聲音響起,使得整個潼關城安靜無比。

所有將士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情。

但當軍令下達完畢后,剎那間一道道身影快速集結,前前后后不到半個時辰,三十萬大軍集結完畢。

而后朝著寧王府出發。

如此。

一直到翌日。

一路快馬加鞭之下,顧錦年的隨從將士,也火速奔往大夏京都。

整個大夏京都,早已經張燈結彩。

都是為了迎接顧錦年封侯大典而準備的。

這些隨從,直奔禮部,他們的身份,不可能面圣,必須要通過禮部尚書楊開。

帶著顧錦年的令箭。

幾人來到禮部,將事情告知禮部尚書楊開后。

后者也愣在原地許久。

一刻鐘后。

楊開朝著宮中趕去。

在他看來,七百多無辜百姓被殺是重要的一點,但更重要的一點是,顧錦年要去大鬧寧王府。

這才是最關鍵的。

寧王!

動不得啊。

這可不是一般人,寧王的勢力很恐怖,這十三年來,朝廷內部想了無數辦法,召開過不知道多少次會議。

就是想要動寧王。

但不管用什么辦法,他們發現都不能動寧王。

不僅僅是寧王手中有幾十萬精銳,更主要的是,寧王是一個象征,一個類似于永盛皇帝的象征。

他也是王爺,是皇室正統。

建德年間,寧王沒有做錯任何事情,建德皇帝雖然想要動寧王,可遲遲不敢,所以換句話來說,寧王不屬于叛賊。

后來永盛大帝發動建德難,寧王也幫助了永盛大帝,算是從龍之臣,而且通過種種因素,寧王是一號從龍之臣。

畢竟如果那個時候,寧王不選擇援助永盛大帝,反而選擇幫助朝廷攻打永盛大帝。

這建德難還真不一定能成功。

所以寧王是功臣,天大的功臣。

如果現在動寧王的話,就意味著殺功臣,在其他王爺眼中看來,這是不是重新走建德的老路?

削藩?

那么會不會出現新的建德難?或者改個名字,永盛難?

永盛年間,為了穩固朝政,也為了讓百姓富裕,永盛皇帝可是下達了不少國令,明里暗里都是在針對這些藩王。

只不過永盛皇帝比建德皇帝聰明,沒有直接下手,反而是慢慢處理,一點一點處理。

讓人害怕,但又不敢造反,可各大王爺其實心里已經很不滿了。

倘若這個時候,寧王振臂一呼,響應聲絕對不小。

這還不是主要的。

這些年來,寧王與佛門,仙門,有極大的私交,甚至跟扶羅王朝還有大金王朝都有一定關系。

如若寧王造反,這兩大王朝會不會暗中扶持?

想都不用想。

可這些,都不是真正的核心。

真正的核心是。

通過大夏這些年的調查,朝廷發現,建德余孽很多都跟寧王有千絲萬縷的關系。

換句話來說,寧王知道建德皇帝在何處,甚至暗中保護著建德皇帝。

等到一個成熟的時機,會重新推出建德皇帝,打著光復建德的名號,清君側。

那樣的話,才是最恐怖的事情。

名正言順。

占據各種天時地利人和,大夏王朝必然會陷入內亂之中。

正是因為以上種種,朝廷才不敢動寧王,甚至明明知道寧王做了一些不該做的事情,朝廷也不敢制止。

就想著耗空寧王。

想著寧王早點死,只要寧王死了,那一切好說,針對下一代,還不容易嗎?

外加上寧王的兩個兒子都是紈绔。

這是天下人都知道的事情。

可沒想到,在這個節骨眼上,寧王的兩個兒子,居然招惹到了顧錦年。

而且以顧錦年的脾氣,他是說到做到。

此時此刻,楊開是真的怕了。

不多時。

楊開來到宮中,讓人晉級通報。

大約一刻鐘后,楊開入了宮。

火急火燎的朝著養心殿跑去。

等來到養心殿后,楊開語速極快,一分一秒都不想浪費,將事情告知永盛大帝。

“什么?”

“竟有這般之事?”

養心殿內。

永盛大帝也沒想到會發生這種事情。

“陛下。”

“侯爺現在只身一人前往寧王府,該怎么辦啊?”

楊開有些著急,詢問著永盛大帝。

此時此刻。

永盛大帝也不知道該說什么。

他坐在龍椅上,沉思了許久。

對于寧王。

他想殺。

這是毋庸置疑的,寧王是大夏王朝內部最大的隱患,殺了他一定是好事。

可想殺寧王很難,而且殺了寧王說帶來的后果,也很恐怖。

祁林王與寧王之間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如果殺了寧王,祁林王必然會揭竿而起。

號召其他王侯造反。

這還是能殺寧王的前提下,如果殺不了寧王,直接跟他撕破臉的話,麻煩會更大。

但,寧王世子這一次做的太過分了,尤其是得罪了顧錦年。

永盛大帝心里清楚,如果這件事情,自己要是中立的話,兩邊都不會討好。

會寒了顧錦年的心。

“派兵!”

“天羽軍集結!”

“用龍舟,送往寧王府。”

“朕,相信錦年!”

永盛大帝開口,他聲音都有些顫,但他做出了自己的選擇。

相信顧錦年。

支持顧錦年。

不管發生任何事情,也不管自己怎么做,寧王一定是自己的敵人。

可顧錦年不是。

顧錦年乃是大夏的肱骨之臣。

是自己的外甥。

沒道理幫敵人而不幫自己人。

只是,永盛大帝說完這話,楊開不由面色一變了。

“陛下。”

“這萬萬使不得啊。”

“要不然,臣親自去一趟寧王府,看看能不能和解。”

“若加派三十萬大軍,只怕會逼起寧王謀反之心,他本身就有這樣的心思。”

“請陛下以大局為重,三思而行。”

楊開勸阻道。

“大局個屁。”

“朕忍寧王很久了。”

“當真就覺得朕怕他是不是?”

“西北之戰,沒有耗費一兵一卒,真動起手來,朕怕他嗎?再說,寧王敢真動手嗎?”

“就算真敢。”

“朕大不了御駕親征,平定內亂。”

“朕當年以五萬將士起兵,坐上這個位子。”

“如今手握百萬雄師,為何要怕一個區區寧王。”

“當真有什么影響,誰敢跳出來,朕就殺誰,借此機會,徹底平定內亂,也保后世無憂。”

“去!”

“按旨意辦事。”

永盛大帝直接開口。

大局為重?

三思而行?

三思他娘,要不是坐在這個位置上,要考慮大夏百姓,說實話以他的脾氣,十年前就跟寧王干起來了。

馬上的皇帝,豈能是膽小怕事之人?

當了皇帝,有了責任,才會有顧慮。

真拋開這些不管,入他娘的東西,有本事就開干,自己連侄子的反都敢造,還怕殺幾個手足兄弟?

“陛下。”

楊開還想繼續開口勸說,結果抬起頭來,便看到永盛大帝冰冷的目光。

一時之間,楊開閉嘴了。

皇帝心意已決,身為臣子,該勸的也勸了,沒什么好說的。

“臣,立刻著手去辦。”

楊開不啰嗦,直接轉身離開。

走出養心殿后。

楊開掃了一眼天穹,一洗如碧。

“寧王啊寧王,你說你吃飽沒事干,干嘛去得罪顧錦年。”

“這不是找死嗎?”

楊開嘆了口氣。

別人不清楚,但楊開是清楚,得罪顧錦年的人,幾乎沒有一個好下場。

這群人,真就不長記性嗎?

很快。

不到一個時辰。

三十萬大軍出動。

而此時此刻。

大夏西境。

常寧府。

這里便是寧王居住之地。

常寧府之外,玉輦出現,幾乎無視門口侍衛,直接朝著府內奔去。

“站住,誰敢闖城?”

“誰敢亂來?”

看到玉輦的出現,這些侍衛一個個大吼,常寧府的將士,可不是一般人,哪怕是守城的侍衛,都是寧王的人。

就算見到朝廷大員,也依舊高高在上。

“瞎了爾等狗眼,天命侯駕到,都滾開。”

隨從怒吼,怒視這般侍衛,眼神當中殺意畢露。

“天命侯?”

“顧錦年?世子殿下?”

聽到天命侯三個字,這群侍衛的確不敢亂動了。

開玩笑,昨天才昭告天下,大夏第一侯,賜號天命。

他們又不蠢,怎可能不知道顧錦年的名頭?

這人誰敢得罪啊?

嫌命長?

玉輦入內。

無一人敢阻擋。

常寧府內,早有人提前到來,查清楚王府方向。

故而兩者接應,直奔寧王府。

兩刻鐘后。

寧王府便出現在眾人面前。

白玉鋪地,一整條大街,顯得整潔無比,地上的磚石,都是白玉鑄成,顯得無比華麗。

這就是寧王府。

氣派無比。

門口更是擺放著兩個巨大的麒麟獅子,象征王府高貴。

王府門外,有接近五十人鎮守,都是黑水鐵騎,當玉輦駛入其中。

這些將士直接拔刀,面色冰冷。

“站住。”

“此乃寧王府,下馬!”

冷冽的聲音響起,倨傲無比。

“滾!”

下一刻,玉輦內,傳出一道恐怖的聲音。

光是這聲音,直接震飛四十人,當場重傷倒地。

顧錦年如今乃是神通強者,修煉盤武至尊功,等同于武王。

區區四十個黑水鐵騎算什么東西?

只不過,這動靜瞬間驚動了王府,一時之間,一道道身影快速從王府內趕出。

而王府之外。

玉輦已經橫立,擋在了這王府門外。

“給本侯滾出來。”

下一刻。

震耳發聵之聲響起。

玉輦內。

顧錦年幾乎沒有半點啰嗦,也沒有繞彎子,直接讓李冷秋滾出來。

這聲音,使得王府都有些震顫。

雖不是武王,但實力已經達到武王,能做到這種程度。

“敢問是天命侯駕到嗎?”

“王爺有請。”

也就在此時,王府內走出一道身影,應當是寧王府的管家,他出面,恭恭敬敬看向玉輦,想請顧錦年出來。

“讓李冷秋滾出來。”

“少在這里廢話。”

“我只要李冷秋一人。”

“現在交出來。”

“本侯立刻走人,否則,就別怪本侯不講情面。”

顧錦年出聲。

他現在就是要李冷秋這個人。

寧王都好說。

雖然不知道寧王有沒有做什么喪盡天良的事情,但自己沒有證據,先處理李冷秋再說。

聽著顧錦年的聲音。

寧王府管家不知該說什么。

但就在此時,一道溫和的

“錦年外甥,寧王有請。”

“都是一家人,何必如此,讓外人看了笑話,對誰都不好。”

“你說是吧?”

一位美婦走了出來,是寧王王妃。

她在這個時候出面,也算是緩和一下尷尬。

只是。

玉輦內。

顧錦年的聲音,依舊冷漠,而且犀利。

“誰跟你們是一家人?”

“能生出李冷秋這樣的畜生,爾等還配為人?”

“少在這里臟了本侯的名聲。”

“把李冷秋交出來。”

“這是本侯最后通知。”

顧錦年很直接。

一點面子都不給。

都到了這個時候,還給什么面子?

要不是大軍沒有來,他已經下令踏平寧王府了。

第四更。

五萬字還差一萬字。

七月頂不住了,先去睡了。

這一萬字吧,十二點之前,要是醒得早,有狀態就寫,寫完就是挑戰成功。

要是醒的晚,沒狀態,那就是挑戰失敗。

但日更五萬字,說實話,失敗也是合情合理的事情。

四萬字,按照別人兩千字一章,等于今天爆發二十更了。

先躺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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