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錦年的聲音響起。
他直視著孔無涯。
說了這么多,最終還不是為了自己手中的圣器?
還美曰其名為蒼生收走圣器?
不過,顧錦年早就有所準備,他敢來孔家,就是有底氣。
而這份底氣,就是來源于孔圣印記。
圣人印記若是激活,可喚來真正的圣人降臨,到時候顧錦年就要看看,孔家還有什么手段。
只是顧錦年現在沒有立刻喚醒圣印,原因無他,就是想要看看孔家到底有什么手段。
拿出一切底牌,自己再激活圣人印記,對自己而言,有利而無一害。
“顧錦年,你還當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你當孔家萬年來的底蘊是什么?”
“與孔家比才氣?無疑是自找苦吃。”
孔心的聲音響起,望著顧錦年眼神當中盡是冷笑。
此言一出,眾人也紛紛點頭。
確實,顧錦年雖然才氣雄厚,可要說與孔家比才氣,那還真是有點不夠看的。
“哦,既然如此,那本世子倒要看看,是孔家的才氣多,還是本世子的才氣多。”
顧錦年也不啰嗦,圣尺在這一刻浮現在他面前。
文府也在這一刻出現,浩然正氣濃郁如海,可依靠這些才氣,想要削動孔家的才氣,這的確是癡心妄想。
只是下一刻,文府上空,一顆星辰墜落下來了。
這是鎮國詩凝聚出來的星魂。
在這一刻墜落而下,剎那間,化作無窮無盡的才氣。
“今日,顧某為天地正氣,削孔家才氣。”
顧錦年發起狠來,說實話他自己都怕。
鎮國詩星魂,可以映照在文府當中,日日夜夜淬煉顧錦年的體魄,淬煉顧錦年的才氣。
可現在,顧錦年直接以星魂為代價,化作才氣,就是為了削孔家才氣。
果然,隨著星魂之力,注入圣尺當中,幾乎是一瞬間,狂風涌來。
玲瓏圣尺爆發無量光芒,璀璨奪目,一道恐怖的虛影晃過,掠過整個孔府上下。
下一刻。
孔家上上下下,紛紛站起身來,就連傳圣公和孔無涯都坐不住了。
他們站起身來,臉色難看至極。
因為他們發現,自己體內的才氣少了一點,不是很多,但的的確確少了一小部分。
所有孔家人都少了一小部分,這加起來比一位大儒的才氣還要多十倍。
“顧錦年,你瘋了?”
“你不要命了?”
“你寧可犧牲鎮國詩魂,也要削我孔家才氣,你是不是瘋掉了?”
“你簡直就是一個瘋子。”
剎那間,眾人的聲音響起,尤其是孔家人,是真的氣到發抖啊。
顧錦年胡作非為就算了,在孔家家宴直接殺人,這已經是觸碰到了孔家的底線。
可沒想到的是,顧錦年愣是一點錯都不認,還敢削孔家才氣?
真就瘋了嗎?
“你當真是無法無天。”
此時,孔心大聲怒吼,他的文府出現,五輛戰車顯世,有雷霆閃爍,要出手鎮壓顧錦年。
“爾等真當我死了嗎?”
隨著孔心的文府出現,這一刻,一道冷漠的聲音響起。
是蘇文景的聲音。
人們驚訝,未曾想到,蘇文景居然也來了?
大成殿外。
蘇文景負手而立,他出現在眾人面前,一雙眸子直勾勾地看著孔心,眼神當中也滿是怒意。
“蘇文景。”
“你這學生狂妄無比,在我孔家殺害無辜,還敢削我孔家才氣,已經犯下大逆不道之罪。”
“蘇文景,老夫勸你自行衡量,不要趟這渾水。”
孔心開口,面對蘇文景他還是給三分薄面,畢竟對方是準半圣。
“閉嘴。”
“你算什么東西,也敢來奉勸我?”
只是,讓人沒想到的是,蘇文景極其霸氣,他走進大成殿內,冷冽無比的看向孔心,眼神當中是不屑。
直接讓其閉嘴。
“你。”
孔心一愣,他沒想到,蘇文景竟然如此霸道,按理說蘇文景不是這樣的人啊。
這又是怎么回事。
感受到孔心的目光,蘇文景面色平靜,他一襲青衫,有些老態,但此時此刻卻精神奕奕。
直視著孔心。
“老夫忍讓許久了。”
“你們聯合一群讀書人,前來尋我學生顧錦年,老夫豈能不知道爾等的心意?”
“所說的一切,所做的一切,不就是想要取錦年的圣器嗎?”
“老夫只是不希望事情鬧得太難看,同意爾等見一見錦年,卻不曾想,爾等手段如此骯臟。”
“自己不敢出面,讓孫儒出面,而這孫儒,也是腐儒罷了。”
“今日,事情鬧到這里,引來天下百姓辱罵錦年,爾等已經觸碰到老夫的底線了。”
“若爾等再敢鬧下去,莫怪老夫不講情面。”
蘇文景出聲,他將自己的心聲道出。
他知道孔家的目的,但他之所以沒有阻止,是希望孔家知難而退,也不希望事情越鬧越大,鬧的不可開交。
可沒想到的是,孔家一次次一次次的挑戰自己,挑戰自己的底線。
既然如此,那他就沒有什么好說的了,今日就徹底撕破臉。
“文景兄,其實事情并非如此,有些事情,孔家的確有些不對。”
這一刻,一道聲音響起,是孔正的聲音,他不在大成殿,而是被安排到了其他殿。
發生了這些事情,他都沒有出面,因為孔家特意有安排,不允許他們插手這件事情。
外加上傳圣公也在這里,他們更不好過來說什么。
只不過,他們內心也有一些怒意,如今看到蘇文景出面,孔正第一時間趕來,向蘇文景道歉。
“有何不對?”
“孔正,這里還輪不到你來說話,回去。”
看著孔正開口,孔心立刻喊了一聲,斥責他,讓他回去。
“孔心,你。”
望著孔心,孔正不由攥緊拳頭,眼神當中有些憤怒,想要將一些事情徹底說出時。
又是一道聲音響起。
“回去!”
這道聲音很平靜,可在孔正耳中,卻如同雷霆炸響一般,使他渾身一顫,不得繼續開口多說什么。
這是孔無涯。
下一刻,孔無涯將目光看向蘇文景,眼神當中充滿著感慨。
“厲害,當真是厲害啊。”
“世子殿下到底有什么能力啊,能讓一位位德高望重的大儒,變成這般模樣。”
“蘇文景,你不是顧錦年,你應該知道你在這里鬧事,意味著什么吧?”
孔無涯開口,他沒有憤怒,而是看向蘇文景。
這里是孔家。
顧錦年不知道孔家意味著什么,這很正常,因為他年輕,他不懂事。
類似于魯元等人如此狂妄,也是因為他們不懂孔家到底有多可怕。
可這個蘇文景不一樣,他應該是知道孔家意味著什么。
孔家到底有多可怕。
敢在這里鬧事,當真是一個個不怕死嗎?
“今日前來,就是為了保護我的徒兒。”
“老夫可不管你孔家不孔家,敢動我徒兒,就算是你們孔家的圣人出來,我也無懼。”
蘇文景開口,他霸氣無比,今日就是要來守一守顧錦年。
面對蘇文景的霸氣。
孔無涯冷笑一聲。
“那倒要看看,你有沒有這個能力了。”
他開口,下一刻,恐怖的才氣席卷整個大殿,只見,孔無涯身后,出現但五輛金碧輝煌的戰車,這是準半圣的氣息。
咔嚓。
雷霆炸響之聲在耳邊響起。
孔無涯發怒了。
他要鎮壓蘇文景,鎮壓顧錦年。
只是面對這樣的景象,蘇文景渾然不懼。
“錦年,你繼續削,剩下的交給為師。”
蘇文景淡淡開口,說完此話,他身后也浮現出文府,只是這不僅僅是文府。
還是一座文宮。
整個孔家都在震顫,無與倫比的才氣出現,在場所有人驚愕了。
“半圣?”
“蘇文景突破半圣境了?”
“原來是突破了半圣,怪不得有這樣的底氣?”
“嘶,當世半圣?”
“一直都說,蘇文景極有可能成為半圣,沒想到他早就突破成為了半圣,怪不得會出山。”
“是天命吧,天命讓他成為半圣的吧?”
“無論是什么,文景先生成為當世半圣,這下子有麻煩了。”
一道道聲音響起,這一刻誰都沒有想到,蘇文景竟然是半圣。
饒是孔家人都沒有想到,蘇文景會是半圣。
大儒與半圣之間,相差十萬八千年,即便是孔無涯,乃是準半圣,這一刻也不如蘇文景。
文宮璀璨升華,才氣如海,將文宮襯托在上。
光芒萬丈,璀璨到令人奪目,這可怕的景象,使得所有人驚愕。
孔家震顫,所有的樓宇都在震顫。
在光芒當中,蘇文景如同圣人一般,而他頭頂之上,則出現一口鼎,這是君子之鼎。
是他的半圣器。
立言是開辟文府。
大儒則是演化文宮。
到了半圣境,文宮顯實,外加上會誕生屬于自己的半圣器。
倘若有朝一日成圣,這就是圣器。
不過如若擁有儒道圣器的話,也可以不錘煉圣器。
孔圣人當年就沒有錘
煉圣器,直接掌握三件儒道圣器,也無需其他圣器了。
一時之間,可怕的壓力襲來,所有人都感受到了蘇文景的半圣之力。
這種壓迫感,是境界之上的壓迫感。
饒是顧錦年也感受到了這無與倫比的壓迫感,如果說大儒給予自己的壓迫感,只是有些強大的話。
半圣給自己的壓迫感,是無與倫比的,不動用孔圣印記的話,自己根本無法抵抗這種壓迫。
“孔無涯。”
“你圖謀老夫徒兒之圣器,想盡一切辦法,甚至不惜借助天下讀書人之力,打壓我徒兒。”
“這筆賬,今日是否要算一算?”
蘇文景向前走了一步。
他大聲質問道,怒視著孔無涯。
感受到這般的壓迫感,孔無涯年邁的身軀,瞬間變得衰老,他臉色很難看,再也無法淡定自若。
千算萬算,沒有算到蘇文景竟然成為了半圣。
“速去激活大陣。”
在如此壓迫感下,孔無涯的的確確無法與蘇文景攖鋒,一個是半圣,一個是準半圣。
看似相差半級,但實際上相差十萬八千里啊。
他不敢托大,立刻讓人激活孔家內的陣法,抵抗蘇文景。
只是,隨著蘇文景心念之下,頭上的半圣器直接落在地上,剎那間整個孔家如同地震一般。
一切的陣法,都被這件君子之鼎給壓制住了。
也免得讓孔無涯激活陣法。
但在這般的壓力之下,一道聲音卻緩緩響起。
“夠了。”
聲音不大,卻傳入所有人耳中。
是傳圣公的聲音,他面容無比的平靜,其實從一開始,傳圣公就沒有說話,無論是有人在外面鬧事。
還是魯元罵人,亦或者是顧錦年罵人,除了顧錦年殺儒之外,其他的時候,傳圣公都沒有說一句話,臉色也沒有一下變化。
可現在,傳圣公開口了。
讓人突然意識到一件事情。
是啊,這位傳圣公還沒有說話啊,他從頭到尾都沒有出聲過一下。
傳圣公才是孔家的主宰,除非是整個圣賢閣,不然的話,傳圣公在孔家就是說一不二的主。
只不過都被之前的孔心和孔無涯,搶奪了目光,現在眾人回過神來,一個個不由看向傳圣公。
只是,蘇文景再往前一步,而顧錦年也不啰嗦,玲瓏圣尺之下,再一次削弱孔家的才氣。
只不過,犧牲的是第二顆文星。
“我說夠了。”
“你們聽不到嗎?”
傳圣公面容徹底冷下來了,他注視著蘇文景,而后又將目光看向顧錦年。
這一刻,所有人沉默,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么事情。
不僅僅是他們,整個東荒基本上所有人都在關注這件事情,他們好奇,面對半圣蘇文景,最終會以什么方式收場。
“老夫要一個公道。”
蘇文景出聲,不過他沒有繼續行動了,而是看向傳圣公,如此問道。
沒有什么好說的,只要一個公道。
然而,傳圣公沒有理會蘇文景,而是看向顧錦年。
“顧錦年。”
“一切的事情,都是因你而起,孫正楠的死,與你逃脫不了干系。”
“無論你怎么去解釋,無論你怎么去說,人已經死了,而且他的才氣也是被你削走。”
“如今他的愛徒來到孔家,攪亂了孔家家宴,這一點老夫也很不開心。”
“只是孔心出面,該罰的罰,該說的也說了,孔家一心只是想要解決事情,而不是將事情繼續矛盾化。”
“可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他們說你狂妄,你不認可,但你自己說說看,在孔家家宴之上,這么多人都讓你別動手。”
“你卻肆無忌憚,將孫正楠愛徒斬殺,老夫想問一問,你這還不叫狂妄嗎?”
傳圣公看著顧錦年,一句一句說著,同時目光也愈發冷冽。
顧錦年知道,為什么他會這樣,還在這里跟自己講道理,因為這里的每一幕。
都被映照在東荒境。
在這種情況下,傳圣公還在玩那套手段,在天下人眼中,他要塑造成一個講道理的人。
而自己就是那個不講道理的人,如此一來的話,他就可以名正言順的打壓自己。
想到這里,顧錦年不由給予回應。
“孫正楠之事,到底還是為了本世子的圣器。”
“本世子倒是想問傳圣公一句,這是我的圣器,憑什么要交出來?”
“倘若現在我,要讓你們孔家交出圣器,你們愿意嗎?”
“本世子不交出圣器,就是不識抬舉,就是狂妄?你們可真會扣帽子。”
“孫正楠這種人,我還是那句話,死不足惜,甚至如若他沒有死,今日敢在這
里出現,本世子也會讓他死。”
“至于他的愛徒。”
“更是屢次三番羞辱我,張口不為人子,閉口不為人子。”
“本世子倒要問問,這大夏王朝是你們孔家的還是陛下的?”
“吾乃大夏鎮國公之孫,乃是大夏權貴,本世子的身份,是祖上建戰功而得。”
“想罵就罵,想羞辱就羞辱?誰給你們的膽子?又是誰給你們的臉?”
顧錦年也來火了,他越說越激動。
到最后,他深吸一口氣,目光冰冷無比道。
“今日,我顧某最后說一句,往后爾等讀書人,誰要是再敢羞辱本世子一句,造謠也好,辱罵也罷,如若不知前因后果,便妄加定論,本世子輕則教訓,重則斬殺。”
顧錦年開口,這就是他的心意。
他馬勒戈壁的,自己堂堂一個大夏權貴,怎么感覺就好像是根野草一般,誰都可以踩一腳,誰都可以罵一聲?
給臉了?
如此霸氣的言語說出后,在場依舊安靜。
而東荒境內,卻出現一道道罵聲。
“狗賊,我今日就是要罵你!”
“你算什么東西,當真覺得自己無敵?”
“我在扶羅王朝,倒要看看,你敢不敢來殺我?”
“見過狂妄的,當真沒有見過這么狂妄的?有本事你來殺我啊。”
“狗一樣的東西,也就敢叫囂,有本事來我大金王朝,殺你如殺雞。”
“人狂自有天收。”
“當真狂妄啊,這種人,怎么不去死呢?”
聲音來自整個東荒境。
轟隆。
這一刻,孔家上空,烏云遮蓋一切,電閃雷鳴,這是顧錦年的圣罰。
之前被玲瓏圣尺一直壓制著,而現在隨著罵聲如雷,圣罰再一次出現。
不僅僅只是出現那么簡單,這一次的圣罰,遮蓋了整個曲府,威力比之前強大了十倍有余。
很可怕,就算是大儒站在圣罰之下,也莫名有一種瑟瑟發抖的感覺。
隨著圣罰出現,不知道多少讀書人大喜,扶羅王朝,大金王朝的百姓更是拍掌叫好。
他們之所以如此,就是因為顧錦年來自大夏王朝,又不是他們王朝的人。
再加上他們對顧錦年第一感就不好,帶有偏見,如今看到圣罰,一個個不由大喊著好。
一個個恨不得這圣罰把顧錦年劈死算了。
至于大夏王朝,實際上大部分百姓有些擔心,他們還是偏向顧錦年的。
當然也有一小部分感到不悅,畢竟人無完人,不可能說所有人都支持顧錦年。
圣罰出現,孔府當中,有不少露出喜色。
不管顧錦年如何狡辯,也不管顧錦年如何去說,現在惹來了眾怒,這圣罰足夠要了顧錦年的命。
“人狂自有天收。”
“顧錦年,圣罰已出,連天地都認為你所作所為,不得人意。”
“不過,我可以給你一次機會。”
“一次回頭是岸的機會。”
“將圣器交給孔家,平息天下人之怒,孫正楠之事,我親自在古今冊為他留名,化解這段恩怨,至于他愛徒后代,入我孔家。”
“老夫不希望這件事情太過于僵硬。”
“你是一位大才,儒道大才,老夫相信你,未來的你,注定要驚艷天下,驚艷儒道。”
“可現在的你,已經走上了一條歧路,放下你心中的暴戾,放下你心中的恨意。”
“將圣器交給孔家,入我孔家,潛心學習,領悟圣人之道,等到有朝一日,你成為了大儒,這圣器老夫會還給你。”
“顧錦年,這是你最后的機會。”
“如若你答應,老夫會出手,解決這圣罰,古今往來沒有幾個人能撐得住這般圣罰的,”
傳圣公開口,他在這一刻,顯得高高在上,他要顧錦年認錯認罰。
然后歸順孔家,成為孔家的一員,甚至還要交出圣器。
還是之前那套說辭。
“好。”
“想要圣器是吧?”
“我給你。”
在這一刻,顧錦年開口,引來眾人大驚。
只是,下一刻,顧錦年面前的圣尺,爆發出無與倫比的光芒,一顆顆星魂注入其中。
剎那間,圣尺如神刀一般,朝著孔家一斬,瞬間再斬孔家十分之一的才氣。
這可比之前狠太多了。
顧錦年就跟瘋了一般,將自己所有的才星之魂注入圣尺當中。
這是要玉石俱焚。
孔家十分之一的才氣,可不少啊,孔家之所以能昌盛至今。
無非就是三點。
其一,世世代代積累的底蘊。
其二,就是圣器加持。
其三,則是才氣。
孔家的才氣,是歷代積累下來的,所以孔
家后人出生之后,就會得到才氣灌頂。
現在被削掉十分之一,孔家想要補回來,至少需要三代人的努力。
這如何不讓孔家人發狂?
“顧錦年。”
“老夫已經給過你機會了。”
“是你自己不要的。”
看著顧錦年依舊一意孤行,傳圣公嘆了口氣。
很顯然,他還有底牌,而且是能讓顧錦年后悔的底牌。
下一刻。
傳圣公出聲了。
“顧錦年,你身為大夏世子,儒道天驕,為民伸冤,本應當有仁慈之心,卻不曾想,因得圣器玲瓏圣尺,喪失人性,墮入魔道。”
“以暴戾之心,荼毒天下讀書人,逼死大儒,尺殺儒生,已徹底瘋魔。”
“吾為孔家第七十三代傳圣公。”
“今日請圣器復蘇,鎮壓汝心中之魔。”
“請圣器出世,配合天地圣罰。”
傳圣公開口。
這一刻,他手中握著一枚方印。
隨著方印震動,剎那間,可怕的才氣彌漫而來。
“走。”
這一刻,豫王與蘇文景在同一時間開口,他們要帶走顧錦年。
因為孔家竟然真的徹底復蘇圣器,而且借助圣器之力,加強圣罰。
這是要置顧錦年于死地啊。
兩人出聲,尤其是蘇文景,他以文府開辟出一條路,想要抵抗這股力量,護送顧錦年離開。
而豫王也在第一時間釋放出自己的武王之力。
“傳圣公,陛下有旨,若傷了世子殿下,馬踏孔家,你不可放肆。”
豫王開口,他大聲吼道。
甚至直接說出陛下的圣旨。
可是面對這樣的情況,傳圣公絲紋不動。
“老夫不會殺他。”
“而是給他一個教訓,他是儒道讀書人,孔家乃是儒道圣人世家,有權利干涉。”
傳圣公淡然出聲。
這一刻,他顯得高高在上。
這一刻,不僅僅是他,是整個孔家人,都顯得高高在上。
是的。
他們是孔家人。
是圣人的后代。
是第一代圣人的后代,只要關于儒道的事情,他們就有權利去管。
傳圣公這句話的意思很簡單,儒道的事情,他們就有資格去管,既然有資格去管的話,就不算冒犯皇權。
說白了一點,皇帝的面子,孔家人現在也不給了。
就是要將圣器拿到手,順便徹底打壓一下顧錦年,也天下人看看,得罪孔家的后果是什么。
別以為孔家當真沒有手段。
只不過是不屑于用而已。
“好大的口氣,圣人世家就可以這樣是吧?”
“從來沒聽說過,圣人世家就能這樣,若孔圣人復蘇,只怕要出手教訓爾等。”
“孔家,到底誰才是真正的狂妄?”
此時此刻,蘇文景,閻公,還有孟學士,魯元等人齊齊開口,他們怒斥傳圣公。
同時也擔心顧錦年。
尤其是蘇文景,他撐開一片天,想要保護顧錦年,讓他快點離開。
只是來不及了。
轟轟轟。
孔廟當中。
三道光芒沖天而起。
引起這方天地變色。
只見。
三件圣器,在這一刻出世了。
一支筆,但青翠無比,散發圣意光芒,這是春秋筆。
一本圣冊,流淌著歲月長河,古今往來一切盡在古今冊之中。
一面鏡子,可開辟圣人小世界,這是問天鏡。
三件圣器出世,彌漫出滔天的圣意,這恐怖的圣意,遮天蓋地,僅僅只是一縷縷,卻讓所有人感到窒息,感到絕望。
儒道九圣器。
在孔家不惜一切代價之下,開始覺醒激活了。
天穹之上。
圣罰變得更加狂暴。
三件圣器朝著天穹激射出三道無與倫比的光芒,注入了圣罰之中。
以致于,烏云滾滾,電閃雷鳴,甚至出現了雷龍涌動的景象。
這是要出大事啊。
在如此天威之下,顧錦年只怕當真難逃一劫。
此時此刻,蘇文景,閻公,孟學士,魯元,豫王,王將軍等人的儒道之力或者武道之力,徹徹底底被鎮壓。
被圣器鎮壓。
顧錦年也有圣器,但他的境界不足,無法徹底發揮出圣器的威能。
而孔家其實也無法徹底發揮圣器的威能,只是孔家可以借助其他方法復蘇圣器。
同時,他們復蘇圣器,不是要讓圣器斬殺顧錦年,而是加持在圣罰之中。
要通過圣罰,徹底誅滅顧錦年。
讓顧錦年吃一個天大的虧。
此時,東荒
境無數人觀望著,他們驚愕這一幕,但扶羅王朝和大金王朝,以及其他一些國家,都在叫好。
期待著顧錦年被圣罰所殺。
而大夏王朝,永盛大帝暴怒無比,孔家的行為,已經徹底惹怒他了。
“孔家,是你們逼朕的。”
這一刻,永盛大帝冷冷開口,他還有底牌,可以保護顧錦年。
只是這張底牌,他原本是不想用的,卻沒想到的是,孔家竟然將局勢走到這一步了。
但,就在這一刻。
大夏曲府。
孔家之中。
感受到這恐怖無比的圣罰氣息后。
顧錦年朝著殿外走去。
天穹黑沉無比,狂風大作,顧錦年走出大殿,所有人都退讓,倒不是敬畏,而是害怕受到牽連。
“來不及了,你現在走不了。”
“顧錦年,將圣器交出來,該道歉道歉,該認錯認錯,現在還有機會挽救。”
孔心開口,三圣器的出現,讓他自信滿滿,他高高在上,朝著顧錦年如此開口。
面對孔心的聲音。
顧錦年深吸一口氣。
他沒有任何猶豫,也沒有任何廢話,在這一刻,溝通腦海當中的孔圣印記。
狂風之下。
顧錦年聲音平靜,但神色無比堅定。
“吾為顧錦年。”
“受孔家不白之冤。”
“顧某做事,一生問心無愧。”
“今日,愿請孔圣出世,映照古今,為學生洗清冤屈。”
顧錦年出聲。
他沒有太過于慷慨,而是平靜無比道出。
隨著這道聲音響起。
這一刻,孔家上上下下,所有人都沉默了。
一個個看向顧錦年的眼神充滿著古怪。
他們一開始還特別好奇,顧錦年這是要做什么。
卻沒想到的是。
顧錦年居然說這樣的話?
請孔圣出世?映照古今?
你顧錦年的確是儒道天才,可再天才,你還能請來孔圣虛影?你是瘋了嗎?
別說你顧錦年了。
就算是孔家動用三件圣器,也不可能請來孔圣出世啊?
所有人看顧錦年都仿佛是在看傻子一般。
他們實在不理解,顧錦年為什么敢說出這樣的話,當真覺得自己無與倫比嗎?
丟不丟人啊?
尤其是,當顧錦年說完這話后,這天穹沒有任何變化啊。
是啊。
一點變化都沒有。
這是所有人下意識的想法。
孔平,孔心,孔無涯,甚至是傳圣公等人心中都流露出冷笑的意思。
但突兀之間。
眾人突然一愣。
沒有變化?
他們抬起頭來,看向天穹,原本無比可怕的圣罰,突然停下來了。
這是怎么回事?
人們皺眉,一下子反應過來了。
主要是顧錦年說請孔圣出世,讓他們感到古怪,所以下意識忘記了。
現在一看,發現圣罰停下來了。
安靜。
安靜。
極其的安靜。
圣罰停下來了。
也沒有狂風了。
一切的一切,似乎都定格了。
仿佛時間定格。
只是,就在這一刻,有人驚愕開口。
“看!”
“地上怎么會有金色的光芒。”
是一位大儒,他指著地面上的金色光芒,忍不住發出驚呼聲。
隨著他的聲音響起。
眾人不由紛紛看向地面。
的確,一縷縷的金色光芒涌出,顯得極其不凡。
嘩啦啦!
嘩啦啦!
隨著地面上的金色光芒越來越多后,到最后竟然形成了金色的河流,淹沒了這一切。
不一會,一朵朵金蓮綻放。
出現在整個曲府當中,而后瘋狂生長。
“地涌金蓮,這是地涌金蓮,圣人異象,這是圣人異象,地涌金蓮啊。”
“不可能,這不可能,顧錦年當真將圣人復蘇了嗎?”
“地涌金蓮,唯獨圣人出世,才會出現的異象啊。”
“嘶。”
此時此刻,一些大儒徹底失態了,他們指著地上的金蓮,發出無與倫比的聲音。
地涌金蓮。
圣人異象。
一朵朵金蓮,足足有三丈三尺之高,將整個曲府映照如金色世界。
這一刻,所有人都不由屏住呼吸,所有人都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哪怕是孔家人,在這一刻,也徹徹底底驚呆了。
他們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情。
當真是圣人出世了嗎?
這不太可能吧?
蘇文景也懵了,他知道顧錦年才華橫溢,是絕世儒道天才,可喚來圣人,就有些.......離譜吧?
“你們看,這天上。”
有人再出聲,指著天穹,聲音發抖道。
隨著這道聲音響起。
一束束目光看向天穹。
只見,一朵朵金色云團出現,浮現在天穹之上,映照大地。
這是金色祥云,也是圣人異象啊。
孔無涯咽了口唾沫,他眼神當中閃過恐懼之色,到現在沒有出現圣人身影,可他心中莫名害怕起來了。
但要說真正害怕的,不是孔無涯,而是孔平。
因為不知道為什么,他忽然想到,顧錦年說過的那句話。
加固孔廟?
他莫名覺得,圣人可能真的要出世啊。
安靜。
安靜。
安靜。
一切的一切,都顯得極其安靜,雖然異象連連,但一直沒有出現圣人身影,這讓他們極其好奇,但沒有一個人再敢說什么了。
問天鏡將這里的景象,映照在整個東荒境。
大夏王朝,永盛大帝也瞪大了眼睛,望著這一切。
大夏書院,所有學子都看著這一幕,云柔仙子,瑤池仙子,王富貴等人齊齊看著。
大夏京都,無數百姓瞪大了眼睛,看著這景象,他們期待著圣人的登場。
扶羅王朝,神羅與扶桑兩位帝王都認真看著這一切,皇宮大殿安靜無比。
大金王朝,大金帝王也屏住呼吸,看著這一切。
也就在這一瞬間。
突兀之間。
天地突然暗下來了。
整個東荒天地暗下來了。
天穹如墨,遮掩一切,伸手不見五指,一切的光芒內斂,仿佛是永夜將至,只有曲府有金色的光芒,還在映照一切。
恐怖的永夜降臨,讓人內心恐懼,這種恐懼,令人難受無比。
仿佛這是黑暗時代一般。
壓抑。
絕望。
恐懼。
害怕。
各種負面情緒涌上心頭,令人不安,令人難受,令人畏懼。
但就在這一刻!
轟!!!!
轟!!!!
轟!!!!
一束無與倫比的金色光芒,從天而降。
這一道金色光芒,遮天蓋地,淹沒了整個曲府,刺破了這無與倫比的永夜。
這光芒。
沖天而起。
這光芒。
遮天蓋地。
這光芒。
貫徹古今。
宏偉之聲,也在這一刻,徹徹底底響起。
這道聲音,如同天地大音一般,震古爍今,讓每一個人心頭震撼。
“天不生我孔仲尼。”
“儒道萬古如長夜。”
浩浩蕩蕩的聲音,仿佛來自亙古。
這聲音,刺破了一切的黑暗。
眾人心中的壓抑,不安,恐懼,害怕,在這一刻瞬間蕩然無存。
仿佛看到了希望。
仿佛看到了一個救世主誕生一般。
孔圣人!
在人族最黑暗的時代,以儒道立身,開創不朽教派的存在。
第一代圣人。
萬世師表。
天邊。
一尊宏偉無比的身影出現。
他身高八尺,穿著圣袍,周圍有麒麟,鳳凰,金龍,白虎等等神獸纏繞,他身后有七十二圣賢。
這一幕。
死死印在無數人心中。
這一幕。
讓無數人永生永世都忘不掉啊。
孔圣人當真復蘇了!
孔圣人當真復蘇了!
人們震撼,且有麻木。
誰能想到,一個存在于上古時代的人物,竟然跨越時空長河,降臨此地。
時間長河出現。
只見,孔圣人從天邊,一步一步踩著時間長河走了下來。
每一步。
光芒都是萬丈的。
每一步。
都是震古爍今的。
每一步。
都讓世人為之瘋狂,為之震撼。
害怕。
恐懼。
震撼。
不安。
無數無數的情緒,在無數生靈心中滋生。
這是圣人。
古今往來第一的圣人。
孔圣。
天穹之下。
孔家當中。
顧錦年靜靜望著孔圣。
他內心何嘗不是澎湃?
他內心又何嘗不是激動?
日見到孔圣。
一切種種。
一切恩怨。
徹徹底底要有一個結束了。
“學生顧錦年。”
“拜見”
天穹之下。
顧錦年迎著無與倫比的圣人光芒。
朝著這位
朝著這位孔圣人。
深深一拜。
而所有人,也徹底回過神來。
一時之間,天地之間,異口同聲,響起無數道聲音。
“學生,拜見”
宏偉的聲音,貫徹天地一切。
我頂不住了,從晚上八點寫到凌晨五點,我人暈了。
該寫的都寫了,我恨不得有八只手來寫,可沒辦法啊,一天兩萬字已經是極限。
然后說一下,今天十二點后,是七月初。
睡去了。